畢竟是隨時會有人來往的樓道里,顧影回身看了眼不遠處的攝像頭,也沒有太害怕。
她打量了片刻他逆光的臉,忽然笑了。
“裴總,是嫌娛樂板塊不夠你發揮的,想上個社會新聞嗎?還是PBB被整破產了,你要在我家門口酗酒。”
裴方懷對她的奚落充耳不聞,只盯著她裙下沙啞道:“你那天受傷了,給我看看傷勢好嗎?”
顧影匪夷所思地望著他。
“我當時……沒有注意到。抱歉,當時是我昏了頭。”
他的手放在肋間,話語間額角青筋暴起,貌似說得很費勁。
“我不知道弄傷你了,傷得重不重?”
他說著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朝她走過去。
“你別過來!”
顧影嚇得變了臉色,連連退了好幾步,他才停下來。
他半彎著腰,臉色都是白的,“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
他一醒來就想來找她了,但他刻意讓周遠的那拳直接打裂了他的肋骨,連帶著胃出血,搶救了叁天他才醒過來。
他只想見見她,怎麼樣都行,他想確認她沒事。
她衣裙染血地不省人事,已經夠嚇他的了。
“我沒事。”顧影擰著眉心,看他像是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才耐著性子說道:“已經快好了。”
“膝蓋,給我看看。”裴方懷定定地看著她堅持道。
見他一味地只圖這件事,顧影索性撩起了裙擺,給他看她新結痂的膝蓋。
“裴總,我沒想報復你什麼,我也報復不起。”
“你就別再來招惹我了。”
裴方懷仔仔細細瞧了她的傷處,才略微放下心。聽了她的話,勾起嘴角自嘲道:“你其實也不在乎周遠。”
“是別人都可以,只有我不行。”
顧影也笑了,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酸笑話,又顧忌著在樓道里,只能把笑聲壓得低低的,片刻後才打住道。
“裴方懷,你這個話的酸勁真的會讓我覺得你在發瘋。”
“那我承認我就是在發瘋。”
“好笑嗎?”
“我承認我嫉妒周遠,嫉妒所有能讓你心甘情願的人。”
裴方懷說這話的神色也有幾分漠然,好像說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某個他從前瞧不起的會對女人一見鍾情不可自拔的廢物。
她還沒有把裙子放下來,他能看到她膝蓋內側順流而下的幾縷白色汙濁,眼中自嘲意味變得更濃。
他剛剛能下病床就趕來找她,坐在她門外等了一晚上才等到她。
卻是等到她跟人做完愛回來。
他閉了閉眼,說:“你至少應該讓他戴個套。”
顧影注意到他目光的異樣,自己也低頭看了下。
她方才腹肌震顫,囤著精液的地方受肌肉壓迫,窄小甬道里早就擠滿了的液體堆積在穴口,乘勢被擠出了體外順著腿根滾落。
她放下裙子微笑道:“這跟您沒關系。”
“還有,您最好是喝多了在胡言亂語。”
“不然您要是真的這麼在意我跟誰睡了的話,那我可以保證……您會很慘的。”
顧影確認了他應該是因為某些原因行動遲緩,放下心往前走。
她經過直不起腰的他身邊,聽到他輕聲地問:
“我在意,你要怎麼讓我慘?”
顧影停下腳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手在他捂著的肋骨處,輕輕推了一把。
裴方懷登時面白如紙,踉蹌了一步跪坐在地上,她緊跟著一腳踹了過來。
是他扎著繃帶的地方。
顧影瞥著他本能地縮起身子癱在地上,彎得像一頭蝦米,她徑自打開了自己的門。
“要我通知你助理來嗎?”
“不要死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