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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一百八十度轉變

問題妹妹戀上我 負是非 3413 2024-03-02 19:12

  “楚兄弟對我是有所懷疑的,對吧?”司馬洋開門見山,直接,卻是一個坦誠的信號。

  我朝他舉杯致意,然後一口喝干了杯中的茶水,沒承認,也不否認,心照不宣,不傷感情。

  司馬洋亦喝了一杯,然後又斟滿一杯,朝我舉了舉,自己喝了,放下杯子,才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確實動搖了,承楚兄弟與董事長看得起,我司馬洋不是不識抬舉之人,更不是那種非要撞到南牆才肯回頭的人,如果我說之所以動搖,還是因為張副董對我有提攜之恩的話,未免顯得太虛偽了……”

  冬小夜突然插口截斷,“那你為什麼動搖?你想說你不虛偽?但你不覺得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是在為自己的虛偽做辯解嗎?”

  冬小夜是刑警,口吻強勢,不單是像審犯人,打斷的時機、質問的技巧,也拿捏的恰到好處,貌似是夾帶情緒的強詞奪理,卻無心似的攪亂了被司馬洋主導著的氣氛——無論司馬洋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否足夠坦誠,都會讓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冬小夜給了我一個懷疑他不夠坦誠的理由,這會讓他下意識的感覺到緊張,無形中便在潛意識里劃下一條底线:他需要重新獲得我的信任,而不是一定能夠獲得我的重新信任。

  二者目的相同,可是意境不同,有主被、高下的區別,無論司馬洋原本是哪種心態,冬小夜的質疑都能確保他成為後者,令這個聰明自信的男人至少不會以為被我重新信任是一件能夠很容易做到的事情,繼而不得不放低姿態、擺低心態,更加的坦誠——不知不覺中,他就成為了心理弱勢的一方。

  換言之,冬小夜貌似頭發長見識短的一句話,其實是相當高明的打破了我與司馬洋之間本來平衡的氣場,使我成為了主導的一方——雖然這些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卻極其重要。

  也只有冬小夜可以做到這一點——司馬洋輸掉的不止是一盤棋,更是心理層面的較量,即便冬小夜打斷他真的只是發泄情緒,他也照樣會用聰明人慣有的方式去解讀她的話,發掘深層含義,作為一個聰明人的驕傲與尊嚴,是不允許他小覷冬小夜的。

  我假意斥責虎姐道:“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

  依著虎姐往常的性子,就算不給我三拳兩腳,也必然會甩臉子罵我不識好歹,可不比往常,她乖乖噤聲,低頭給我續茶水,似乎成為真正的女人後,她骨子里那種男尊女卑的傳統觀念也徹底爆發了,母老虎變成了小貓咪,別有一番可愛。

  冬小夜放下茶壺,司馬洋便接了過去,自斟自飲,一連喝了三杯,表情並無變化,但再開口時,語氣中明顯多了些我之前沒有感覺到的誠懇,“董事長與張副董貌合神離,勢同水火,可暗里斗了這麼多年,卻始終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楚兄弟知道原因嗎?”

  我自然知道,“端木夫人。”

  “沒錯,是因為端木夫人始終保持中立,有意制約著兩個人之間的平衡關系,換句話說,端木夫人一旦偏向了誰,這種平衡關系就會被打破,”司馬洋語氣一轉,又問道:“可你知道端木夫人為何這麼做嗎?”

  “於公,可以減少內斗帶來的不必要消耗,高層穩定團結,公司才能穩定發展;於私,墨張的共存,也可視為端木家的自保手段,否則不管是誰吃掉了誰,下一個被吃的,都必然會是自己。”

  司馬洋先點頭,而後又搖頭,道:“完全正確,可是又完全不正確。”

  “怎麼講?”

  司馬洋不答反問:“楚兄弟不覺得奇怪嗎?端木夫人是最近幾年才開始出面干預董事長與張副董之間不和諧的關系的,但董事長絕不是最近這幾年才有了要打壓張副董的心思,之前他為什麼不這麼做?創業時的功臣老臣中,不乏私交深厚者抑或有恩於己者,可董事長照樣沒對誰手軟過,可他怎麼惟獨不對自己最為忌憚的張副董下手呢?莫說打壓了,他還不斷放手權力予張副董,給了張副董施展才華的空間和經營人望的時間,最終才有了今天與他撕破臉皮的資本……養虎為患,楚兄弟覺得,這像咱們董事長為人處世的風格嗎?”

  “你的意思是,在端木夫人之前,還有別人在制約董事長與張副董之間的關系?”我驚訝,但既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問這個人是誰——有理由這麼做,並且能夠做到的,只有一個人……

  司馬洋很欣賞我的反應,眼中露出幾絲敬佩,頜首道:“是的,所以我說,楚兄弟你的分析完全正確,可是又完全不正確——於公為了高層穩定公司穩定,於私為了權力平衡繼而保全端木家的,並非端木夫人自己,而是墨亦然,他去世之後,端木夫人接替了他的角色,動機要更單純一些,只是不想讓他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費吧……”

  “墨亦然?!”冬小夜不敢置信,另一旁的楚緣對我們的話題不感興趣,正擺弄著新電腦,不知道是不是在寫她的《小變態控兄日志》,聽到這個名字,也不由抬起頭來。

  “楚兄弟來到風暢不過一年,有些高層內幕你並不了解,就是墨總知道的怕也不多,畢竟涉及到她父親與端木夫人的一段感情,董事長和龍秘書肯定會有所隱瞞,旁人也就更加避諱了,”司馬洋感慨道:“張副董的人望之所以壓過了董事長,著實要感謝墨總的父親墨亦然,我沒見過墨亦然,但我進公司時,墨總還未留學歸來,所以偶爾還是能聽到一些老員工談論有關墨亦然的話題,尤其是他年輕時與端木夫人的那段感情,公司高層中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認為他與董事長立場對立,關系略顯疏遠,是因為董事長當年不支持他與端木夫人戀愛,而他與張副董關系親近,並力保他不遭董事長打壓,就是擔心張副董失勢後,董事長會將端木家作為下一個打壓目標……不過這些沒有根據的謠傳,並不影響墨亦然在風暢的極高人望。他去世以後,高層中那些唯他馬首是瞻的人,大多站到了張副董這一邊,這也成為了張副董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個契機,他與董事長之間的實力落差一下子被拉近了不少,得人心者得天下,我始終看好張副董,也正源於此,直到最近張副董親口承認,我才知道,我和許多人一樣,都是被表象給欺騙了——當初倒向張副董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因為張副董的為人處世與墨亦然相似,且又相當看不慣董事長的獨斷專行、薄情寡義,才選擇站過來的,其中的大部分人,則是在張副董與董事長的矛盾激化後,態度就開始搖擺不定的,高層會議之後,一些人更是已經重回了墨系陣營,他們最初支持張副董,完全是因為墨亦然在世時,一直竭力於平衡墨張兩系關系的緣故,張副董生性謹慎又善於偽裝,在掌握絕對優勢之前,他從沒有表現出任何野心,總以弱示人,因此贏得了墨亦然派系的支持,這些人和墨亦然一樣,或者說就是繼承了墨亦然的理念,一心只求共存、平衡、穩定、發展,所以才站到了與之相悖的董事長的對立面,而在張副董也呈現出相同的野心之後,他們就不禁猶豫了,如果墨、張的決裂不可避免,墨亦然想要維持的平衡不可能再繼續下去的時候,他們勢必要重新權衡利害……”

  “這就是讓你動搖的原因?”我笑道:“我怎麼覺得這應該成為你更加堅定的離開張力的原因才對呢?”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沒錯,就像我說過的,墨張兩系平衡的關鍵,是端木夫人,她倒向哪一方,哪一方就是贏家,另一方則徹底失去勝算,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月之谷方面的重要人物鄭雨秋是她的親妹妹啊,無論墨張之爭的勝者是誰,都不可能有膽量再將端木夫人視為下一個目標,端木夫人沒有了後顧之憂,自然也就沒理由再害怕平衡被打破,甚至說,現在是處理墨張矛盾的最好時機,合作在即,徹底解決這個內部隱患是十分有必要的,而端木夫人也在高層會議上用實際行動支持了墨系,明示了以她為首的中立派將不再保持中立的態度……我這種人現在沒資格談忠誠,正如冬小姐所言,說什麼都是虛偽的辯解,最後還是離不開利益驅使,倒也就不妨厚顏直說了,端木夫人對楚兄弟你的態度,是我看好你、轉投你的最主要原因,可……端木夫人若是突然改變了主意,去支持張副董了呢?我放棄前途,不但戴上了一頂忘恩負義的帽子,還變成了毫無保障卻孤注一擲的冒險,是否還有必要?”司馬洋嘆了口氣,嘴里說著沒必要,卻還是一五一十道:“今天上午,張副董到酒店拜訪了端木夫人,就帶了我一個人,不過只讓我等在車里,沒許我和他一起上樓,而他從進去到出來,也不過短短的十幾分鍾,坐回車里時臉色不太好看,回公司的路上也一言不發,心情很沉重的樣子,我便以為談話不愉快,沒敢問,沒往心里去,也就沒有馬上通知你,卻不想,端木夫人中午就到了他的辦公室,而且只說了一句話……”

  我努力讓自己表現的淡定,靜候司馬洋的下文,冬小夜卻受不了他賣關子,催到:“什麼話,你倒是說啊。”

  “只有三個字,”司馬洋一字一頓,字字清楚有力,“我幫你。”

  我心里一緊,端木夫人果然是要代張力出頭——短短十幾分鍾,張力到底和她說了什麼,竟讓她的態度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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