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緣一直沒有說話,也一直沒有松開我的手,直到推開家門,看到客廳里的冬小夜——我們的四目對上她的雙目,都是不禁一愣。
客廳里明明亮著燈,可俏臉的酡紅的虎姐卻拿著個手電筒,跪在茶幾旁邊,撅著渾圓挺翹的豐臀,在研究著什麼——當然,要命的並不是她這個誘人的姿勢,而是她只穿著一套黑色的蕾絲邊內衣後擺出了這個誘人的姿勢!
二分之一罩杯的圍胸,搭配著她前俯的姿勢,讓她那兩團豐滿有一種即將爆裂而出般的視覺震撼,雖然是一條平角內褲,但緊致的束縛感和大腿一側的鏤空設計,大膽、性感、張揚、狂野,讓人血脈憤張,面熱心跳!
這妞搞毛啊?!
看她那頭短發還是濕濕的,應該是剛洗過澡,可為啥不穿衣服呢?
給我的特別服務?
沒准,這套內衣沒見過,再仔細看看……胸罩上邊還掛著標簽呢,這妞也太粗心了,新買的內衣,標簽都忘了摘下來了,由此重新得到一個結論——這妞可能只是因為酒意上頭,犯了迷糊,泡過澡之後換上新內衣對著鏡子自我欣賞來著,結果因為一些事情而忘記了立刻穿上外衣……
不可否認,虎姐的身材,是我認識的所有女孩子當中最好的一個,修長,豐滿,又不失纖細,而且因為經常性的大運動量鍛煉,她身上緊致的嫩肉少了一絲柔軟,多了一絲健美,非常的耐看,我的眼睛會不自覺的鎖定在她的身體上,卻又不知道具體該欣賞哪里——俏麗的嬌顏,欣長的脖頸,性感的鎖骨,圓潤的肩頭,豐滿的美乳,平坦的小腹,淺淺的肚臍,纖瘦的柳腰,挺翹的美臀,渾圓的大腿,細嫩的小腿,玲瓏的玉足……從頭到腳,即便是腳趾頭,都能讓人的目光流連往返。
造物主是公平的,他讓性格殘缺的虎姐去羨慕其他女性的溫柔與高雅,卻又給了她足以讓所有女性都羨慕嫉妒的完美身體……例如,我身旁那個每天都在為了自己的發育而煩惱自卑著的臭丫頭……
本來應該發出尖叫的女人還在尷尬的笑著,對自己的現狀毫無察覺,倒是很敏銳的發覺到視线中的兄妹緊緊扣在一起的手,眼中露出些許不解……
而過足了眼癮,繼而應該像個紳士一樣回避或者開個玩笑調侃兩句的男人在看到鋪在茶幾上、被那個女人拿著手電筒仔細研究、為此甚至忘記回房間穿上外衣的東西之後,倒是駭的險些叫出聲來!
但結果,卻是最沒理由尖叫的小丫頭發出了一聲尖叫——莫要說躲,我根本就沒來及反應,楚緣的右手已經帶著呼嘯的風聲捂在了我臉上,臭丫頭用力過度,啪的一聲,拍的我眼前金星四溢,臉疼鼻酸,眼淚飛濺……
因醉酒而反應遲鈍的冬小夜這才發現自己穿的太過暴露,咿呀一聲怪叫,丟掉了手電筒,爬起來抱著那顫巍巍的胸部,飛快的衝回了房間,連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哥們敢肯定,讓她羞怯的逃掉的人,並不是我,而是楚緣……
即便發生了這樣的小插曲,楚緣仍是沒有和我說話,我那不爭氣的鼻子被她一巴掌拍的血流不止,從這丫頭將兵乓球大小的棉花團使勁往我鼻子眼里塞的發泄式行為判斷,她並不承認這是她的錯誤,而是將其歸結為我的獸血沸騰,同樣的,套上了國足隊服坐在我們對面的冬小夜,顯然也和楚緣一個想法,她有點羞臊,但更多得意,也不知是為楚緣開脫,還是對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
我飽受楚緣的摧殘卻不言不語,這種單方面的蹂躪與被蹂躪,終於讓虎姐看不下去了,“緣緣,你去洗澡吧,身上都濕透了,小心著涼,我幫你哥止血就行。”
“哦……”楚緣應了,她不想被虎姐看出我們的反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見被她蹂躪了半天的我訕訕的笑著,她愣了愣,眼中流過一絲愧疚,但是當冬小夜很自然地坐到我身旁時,她眼中的那絲愧疚便消失了,她用羨慕,甚至是憧憬的目光打量著成熟的虎姐。
“來,這個給我吧,”虎姐從楚緣手中接過那已經被血染紅的棉球,在沒有沾到血的地方撕下一小塊,對楚緣的笑著說道:“你揉的這個團團太大了,你哥的鼻孔哪有這麼大啊?”
“可是他流的血多……”這是楚緣自今晚沉默之後說的第一句話,而且……還是假話,是歪理,分明是故意折磨我,卻裝天真,裝可愛,給自己的暴行找了個超級卡哇伊的借口。
“看你妹妹多疼你,真不知道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是疼,鼻子疼!
虎姐用小棉球堵住我兀自滴血的鼻孔,轉而抬起雙臂,捏了捏站在她身前的楚緣那軟軟的臉蛋,笑道:“傻丫頭,只要堵住他的鼻孔,血自然就不流了,像你那樣用這麼大的棉球擦,不管多用力,還是沒辦法止血的,反而會越流越多。”
那是用力擦嗎?
哥們苦笑,在冬小夜眼中,楚緣的一切行為都是被美化過的,或者說,不止是在冬小夜眼中,而是所有的人,都被楚緣天使般的外表欺騙了,大家都只是看到了她的單純,卻看不到,她其實也很簡單……
單純與簡單是有區別的,單純,是天真無邪,而簡單,則在單純的基礎上,多了一些幼稚的成分,她依舊天真,但她未必無邪……
也許這麼說會更容易理解一些——只會發泄脾氣而不懂如何掩飾的,是天真無邪的單純,那麼,會為發泄脾氣尋找借口,並可以完美掩飾,以至於旁人都察覺不到她已經發泄了脾氣的呢?
說楚緣簡單,是因為她在朝我發泄脾氣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如何掩飾,或者,掩飾的總是太過笨拙。
“去洗澡吧,瞧你被淋的……楚南,不是我說你,下雨了你就不能攔一輛出租車回來?干嘛拉著緣緣一起淋雨,非得坐公交車啊?大老爺們你也太摳了你,十幾二十塊你也算計呀?”
“……”哥們無言以對,我總不能告訴她,我和楚緣是故意步行,因為有話要說吧?
楚緣仿佛沒聽到冬小夜對我的質問,她仍是盯著冬小夜看,眼神有點奇怪,視點也有點奇怪。
視點奇怪,是因為我說不清她到底在看冬小夜的哪個部位,很像是進門時打量沒穿衣服的冬小夜的我,在她身上飄來飄去,依依不舍,眼神奇怪,在於這丫頭眼睛里的內容太多,欣賞、羨慕、驚嘆、嫉妒、自卑、向往、思索,琢磨……
只見這丫頭眼珠骨碌一轉,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蛋居然飄起兩抹紅暈!
感覺到我觀察的目光,楚緣打了個機靈,偷偷瞄向我,見我真的在看她,她像是考場作弊被老師抓了個現行一般,身體一震,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肩。
“我去洗澡了!”這丫頭害怕我會發問似的,也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對冬小夜說的,話音沒落,人就已經鑽進了浴室。
“緣緣怎麼了?你罵她了?”虎姐也感覺到楚緣有些不對勁了,蹙起柳眉,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楚南,我跟你說,不是只有嚴厲才能管教出好孩子,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爸越管我,我越煩他,他讓我考大學,我非去考警校,不只是因為我想當個警察,其實很大程度上我就是故意和他作對,我不喜歡他把我當做他的學生一樣,我做的好他就點點頭,我做不好他就不停的說教說教,甚至是打罵……他的眼睛里只有我的成績單,他在乎的永遠是自己的面子!”
每次談論到父親,冬小夜的眼中都會流露出濃濃的恨意,我漸漸覺得,那種痛恨的根源,也許不單單是因為她的姐姐,更多的,是源於對父親的無法認同。
“嚴厲不能管教出好孩子?這麼說,你不是個好孩子?呵呵,我怎麼不覺得你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