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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65章 留宿,打雪仗,男朋友?

重活了 嘗諭 9484 2024-03-02 19:36

  “可我真的喜歡您……”

  夏晚秋面朝天花板,還是不看他一眼。

  任昊試探著從被子下拉住了夏晚秋的小手兒:“沒錯,在別人看來,您或許有這樣和那樣的缺點,但角度不一樣,看見的東西也不同,夏老師,他們看到的是您大吼大叫、不近人情,可我看到的,是您嚴格遵守職業道德的工作態度,一絲不苟的敬業精神,夏老虎這個外號,聽起來有些不雅,可這又何嘗不是從側面肯定了您的工作成果?學生們怕您,有您在的一天,他們都會謹守校規,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儀表,夏老師,這都是您的功勞。”

  夏晚秋把被角往臉上拉了拉,一言不發。

  任昊頓了頓:“我喜歡您,喜歡您的不苟言笑,喜歡您板臉生氣的模樣,喜歡您雷厲風行的脾氣,喜歡您害羞臉紅的表情,不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可我就是喜歡您……”

  不知何時,夏晚秋的腦袋已是蒙在了被面下,忽地,她從被窩邊緣慢慢探出兩只眼睛,忽閃忽閃地瞅瞅任昊,旋即,又緩緩把腦袋蒙了住:“……真的嗎?”

  任昊重重一點頭:“當然是真的。”

  “……沒騙我?”

  “不敢騙您。”

  夏晚秋嗯了一聲,慢慢從被窩里露出小腦袋,瞅了任昊一眼,“……我手包在床底下,給我拿出來,剛才悅言打了好幾個電話,我調成靜音了,沒敢接。”

  任昊鑽到床下取出黑色皮包,翻出手機遞給她,把手包塞進了衣櫃里,“我鎖門了,您只要說話小點聲,外面應該聽不見。”

  夏晚秋一邊撥去號碼,一邊把腦袋蓋住,防止聲音外泄。

  任昊眼巴巴地看了看被子,輕輕撩開一角,甩掉拖鞋,跟著她一起鑽了進去,從側面緊緊抱住夏晚秋的身體,臉貼著臉與她躺在一起。

  夏晚秋軀體一繃,一動也不敢動。

  “喂,夏姐?”離得很近,任昊也能聽清楚手機那頭的聲音。

  “嗯。”

  “剛才去哪了?打你家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是?”

  任昊眨眨眼,單手輕輕下移,找到了夏晚秋的美腿,摸在了那層薄薄的肉色絲襪上。

  夏晚秋女體霍然一顫,雖然是跟被子下,但手機屏幕的光亮卻還是能照到臉上,她飛快看了眼任昊,下意識單手捂住臉:“哦……嗯……出去了一趟,什麼事?”

  “是關於我們班錢斌的處分,他家長下午找到我求情,希望再給錢斌一次機會,嗯,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都已經期末了,能算就算了吧。”

  “不行。”夏晚秋語氣堅決。

  “我看他這回是真心悔過,而且家長都來了學校,您也批評教育過他,沒必要再給個警告處分了。”

  任昊的手在夏晚秋大腿上來回摸索著,嘴唇也貼到了她的耳畔邊兒,呼呼吹著氣。

  “哦,嗯,再……再說吧,明天……去學校再說。”

  顧悅言聲音古怪道:“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

  “嗯?我好像聽你旁邊兒有聲音啊?你跟誰在一起呢?”

  “誰也沒。”

  “是嗎?”顧悅言語氣一頓:“哦,那就明天見吧,到時候我把錢斌帶過去找您。”

  “嗯。”

  夏晚秋迫不及待地掛上電話,隨手丟到枕頭旁,旋而快速把手捂在臉上,哆哆嗦嗦著並緊雙腿,一聲不吭了。

  任昊嗒地一下拽了拽她的絲襪,順勢上移,插著夏晚秋上衣的下擺伸去了里面,手指劃過小腹,朝她胸脯摸去。

  夏晚秋手上一抖,卻還是沒從臉上挪開,好像那里才是她身上最需要遮擋的部位。

  “……幾點了。”夏晚秋終於說了話,一扭身子,單手把任昊的手從她胸前的衣服里拽了出去。

  “快十點了吧。”任昊看了看還帶著夏晚秋溫度的手掌,眼眸中,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忽地,擰門的聲響傳了過來。

  咔嚓……咔嚓……

  “小昊,怎麼還鎖門了?”

  任昊忙是裝作被吵醒的樣子:“睡覺呢,干嘛?”

  “外面下雪了,夜里可能冷,你被子記得蓋嚴實了,嗯,我睡覺去了。”

  “行。”

  不多久,淺淺的關門聲從客廳方向傳了來。

  任昊知道任學昱進屋睡覺了,想了想,還是拉了夏晚秋一把:“您該回去了,待會兒我打開門您就快點出去。”

  夏晚秋拉下被子,讓兩人的腦袋都露出來:“你父母要肯定能聽見聲兒。”

  “我就說我去上廁所,聽見外面有動靜,就打開門看看,沒事,反正您走了就行,什麼借口都找得出來。”任昊深深看看她,慢吞吞地將她褲子拿在手里:“給您……”

  被窩下伸出一只修長的小手兒,夏晚秋嗯了一聲,接過衣服,從床上坐了起來,側目瞅他一下:“……我穿衣服,別看。”

  任昊眼巴巴地盯著那里,生怕錯過一個鏡頭:“有什麼關系啊,親也親過了,摸也摸過了,看看怕什麼?”

  夏晚秋臉色沉了下去:“剛才是我身上癢癢,你正好幫我撓撓而已,否則,你以為我會讓你的手進來嗎!別誤會了!”

  看著她那一本正經的模樣,任昊有點想笑:“那您嘴唇和舌頭也癢癢,才叫我親的?”

  “……當然了!”

  “可您上次不是說,看我感情上有問題,怕耽誤我學業,才安慰著讓我吻的嗎?怎麼這回又變成癢癢了?”

  夏晚秋臉上變色:“……你上次聽錯了!我沒說過那種話!”

  任昊被她逗笑了:“夏老師,您就不能坦率一點嗎?”

  “我一直都很坦率!”夏晚秋斜眼瞧瞧他:“我警告你,現在我哪也不癢癢,別跟我動手動腳!”瞅得任昊還是緊巴巴的看著自己,夏晚秋一咬牙,干脆就這麼直接穿起褲子,末了,踩上高跟鞋跺了跺腳:“……我走了。”

  任昊稍有不舍地哦了一聲,回身開門往外看了看,再次關好門:“他們都睡了,您跟著我後面就行,最好輕一點,您高跟鞋聲音大。”

  夏晚秋嗯了一聲,眼眸兒看向窗外飄揚的雪花。

  “那……走吧?”

  夏晚秋再次一嗯,身體卻是沒有動,依舊望著外面的景色。

  “夏老師?您到底走不走啊?”

  夏晚秋終於轉過頭看了看他,嘴唇輕張著動了動,什麼也沒說出來,她別過頭,眼巴巴地看著被雪花覆蓋的樓棟。

  任昊走過去幾步,眨眼抓住了夏晚秋的小手兒:“要不,您今兒個別走了。”

  夏晚秋不確定地看向他:“可以嗎?”

  任昊沒想到她是這個回答,怔了怔,下意識點頭道:“當然可以,只不過明天要早起一些,在我爸媽起床前出家門就行,再說,現在雪這麼大,您也不好坐車。”

  沒等任昊把話說完呢,夏晚秋就有些迫不及待似的脫下高跟鞋,吱溜一下鑽進了被窩,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她平躺在床,兩手彎在肩膀處,像個小貓咪一般地抓著被子邊緣,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任昊,最後,輕輕閉上眼:“……我睡覺了,別忘了上鬧鈴。”

  任昊啞然,苦笑著搖搖頭,自顧脫下了衣服,只剩一身秋衣,而後上好鬧鍾,也跟著鑽進了被窩,順勢,還一把從脖子後面摟住了她,在夏晚秋腦門上淺淺親了口:“衣服脫了吧,不然睡著不舒服。”

  夏晚秋眼皮顫了顫,淡淡嗯了一聲,從被子里面一顆顆解著扣子,忽然,她指尖一頓,側目瞅他一眼:“夜里不許碰我!”

  “抱著您算嗎?”

  “抱也不行,做不到的話,我就不脫了。”

  任昊苦笑了一下,勉勉強強地點點頭:“好吧。”

  夏晚秋把職業裝輕輕丟到腳下,脫得只剩保暖內衣了,誰知下一刻,任昊的手掌就摸上了自己的前胸,夏晚秋臉色猛地一變,“……你說話不算話!”

  任昊有些耍無賴的感覺,他把夏晚秋的腦袋往懷中摟了摟,靠在自己肩膀上,他脖子一側,用臉頰貼著夏晚秋的頭發:“晚安。”

  夏晚秋嘴巴癟了癟,擡著眼皮瞧他一眼,還是沒有動換,靠著他靜靜閉上眼。

  ……

  清晨。

  兩人五點不到就早早出了門,任昊給家里留了個紙條,說自己提前上學了,相信他們也不會懷疑什麼。

  茫茫白雪依舊下著,一宿的工夫,厚厚的積雪把大地染成了一片白色,冰冷清新的空氣灌入鼻尖,不由得使人精神一振。

  夏晚秋提著手包快步走在面前,積雪與高跟鞋擠壓出吱吱的厚重聲響。

  “夏老師,您慢點走,這剛五點出頭,不著急呢。”任昊加快腳步追在她身後:“地上滑,別再摔著您。”

  夏晚秋好似根本沒聽到,仍然按照自己的步調前行。

  任昊緊跑兩步繞到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溫室效應下,以後咱們這兒很少下雪了,看一次少一次啊,呵呵,不如,咱倆打打雪仗吧,我好幾年沒玩過了。”大學畢業後,任昊的玩心也越來越小,而且,那時很少能下這麼大雪,也沒機會玩了。

  跟夏晚秋的關系飛速發展,任昊心情大好下,才想起了這麼一出。

  誰知,夏晚秋很不給他面子,眉頭一蹙道:“不玩!”言罷,躲開他,繼續前行。

  任昊聳聳肩膀,彎腰在地面,用手套捧起雪花揉了揉,攢成一個小球,旋即一邊追著夏晚秋,一邊踢雪球,讓它滾在地面,不斷吸收著表層的雪花。

  雪球越滾越大,直到有兩個拳頭般大小時,任昊矮身撿起來,呵呵一笑,從背後五米處照著夏晚秋的臀部使勁兒扔了過去:“看招……”

  夏晚秋聞聲回頭,噗,她眼前徒然一白,腳下晃了晃,險些摔在那里,下一刻,夏晚秋只感覺幾縷液體順著脖領子慢慢流到了胸口,甚至,還有向下而去的趨勢。

  雪球打在了她臉上。

  夏晚秋臉色刹那間陰沉下來,她一把抹掉臉上的余雪,呼呼喘著氣:“任昊!你干什麼!”

  任昊關切地踱步而去:“啊,抱歉抱歉,我本來想打您屁股的,誰知道沒掌握好力度,您快別動,我給您擦擦。”任昊用袖口擦著她的臉蛋兒。

  夏晚秋啪地一把將他手臂打開:“你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任昊哭喪著臉:“真不是,冬天手涼,掌握不好角度啊。”

  咚!

  夏晚秋竟然將手包丟在了地上,她咬牙切齒地彎腰下蹲,快速弄出一個雪球,用盡全身的力氣憤怒地砸向任昊。

  任昊一看,反倒樂了,呵呵笑著往後跑,雪球在他身後一米外的地方落了下去,沒能砸到他。

  夏晚秋差點氣死,磨著後槽牙再次做了個雪球,一路小跑追了上任昊,又是使勁兒扔了過去。

  十米外的任昊也沒躲也沒閃,張著手套護在胸前,看准時機,竟然把她的雪球接在了手里,緊接著,任昊甩開手臂回丟過去,雪球劃了個弧度,咚地一聲,又是奇跡般地達到了夏晚秋的腦門上。

  任昊呃了一聲,趕緊一邊回退一邊擺手:“啊,又沒掌握好力度。”

  夏晚秋火冒三丈:“你絕對是故意的!我!我砸死你!”她連額前的余雪都顧不上擦,直接攢了四個雪球,抱在懷里朝任昊的方向跑去:“你給我站住!”

  “別介啊,不就是打個雪仗嗎,您急什麼啊?”任昊哪敢停下啊,撒丫子就跑。

  夏晚秋穿著高跟鞋,自然比不上任昊的速度,末了,她手中只剩一個雪球了,夏晚秋停住了腳步,原地吸著冷氣,竟然慢慢坐到了馬路牙子上,抱著膝蓋一語不發,倒像是在賭氣。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猶豫好久,才是緩步走了過去:“夏老師,您真生氣了?”

  “你說呢!”夏晚秋看他一眼,臉色陰沉極了。

  “人家打雪仗都這樣的,鬧著玩而已,別動氣啊。”任昊苦笑著瞧瞧她:“要不我站著不動,讓您打一下還不行嗎?”

  夏晚秋嘴巴一撇:“不行!”

  “打都打了,那您想怎麼樣啊?”

  夏晚秋慢慢站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把你外套拉鎖拉開。”

  任昊照做。

  “衣服領子拽起來,留一個口兒給我!”

  見任昊可憐巴巴地揪起衣領,夏晚秋哼了一聲,拿起最後的雪球,一把從領口塞進他衣服里,瞧得任昊一陣亂叫,夏晚秋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些許,滿意地看看他,這才撿起手包。

  任昊都快哭了,把衣服里的雪水清理干淨,叫苦不迭道:“您這就耍賴了吧,人家打雪仗都是憑真本事,您倒好,逼著我讓您打,這叫什麼事啊?”

  夏晚秋側目瞅著他:“我可沒說跟你玩!是你先欠招兒的!”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還不行嗎?”任昊無奈攤開手臂:“等一會兒到學校,天兒也快亮了,到時候,咱們正正經經地打一次雪仗吧,不帶耍賴的,怎麼樣?”

  “不玩!”

  “哎呀,老師跟學生打雪仗,很正常的,要不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打,好嗎?”

  “說了不玩的!”

  時間還早,任昊先跟夏晚秋回了她家,等她穿好了大衣,兩人才坐車去到學校。

  六點多鍾,學校操場已是有些人滿為患的味道,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雪仗,也有獨自一人堆雪人玩的。

  “還真熱鬧啊,咦,維子和貝貝也在呢,倆人來的真早。”任昊遠遠望著那邊兒:“夏老師,您要是不玩,我可一人兒去了哦?”

  夏晚秋大步向前奔去教學樓:“我不是小孩兒!你自己玩去!別叫我!”眼見著夏晚秋走進樓內,任昊才小心翼翼地躲著沒長眼的雪球,走去操場,在角落放下書包:“維子,貝貝,除了你們倆還誰來了?”

  姜維聞聲看去,旋即一個勁兒地朝他招手:“耗子快來,咱班的到了不少,我們正分撥打雪仗呢,正好我們這兒少一人,你加過來吧。”話音剛落,一個雪球便砸到了姜維肋下,他叫痛一聲,尋人追了上去。

  這種氣氛,讓任昊很舒服,笑了笑,也加入了戰斗。

  十分鍾後,幾人都打累了,喘息著坐到單杠底下休息著,為下次戰斗做准備,蔣貝貝不是投手,而是專門給己方提供雪球成品的,此時的她還在不斷制作著,甚至,滾出了一個跟腦袋差不多大小的大型雪球。

  “貝貝,耗子,維子,我來啦!”遠處,馮莉背著書包跑了過來:“加我一個加我一個,誰跟誰一頭兒?”

  蔣貝貝忙是叫她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得意之作:“莉莉,我這雪球還可以吧,嘻嘻,比你腦袋都大,這要是砸上人,肯定痛快。”

  馮莉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下巴努了努學校大門口:“你這個還叫大?剛才我跟學校門口都看傻了,知道嗎,夏老虎竟然一個人跟角落滾雪球呢,做出的那個,都有你這雪球的兩倍了,看樣子,她是想堆雪人啊,嘖嘖,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夏老虎竟然也有這般雅致。”

  “天!她也玩雪?”

  “我騙你干嘛,去那邊兒看看就知道了。”

  任昊暗暗失笑一聲,剛還聽夏晚秋說她不是小孩,誰想自己卻偷偷玩起雪人了,真是口不對心到了極致。

  “哇,夏老師過來,快看快看,她抱著的那個雪球,哇塞,真大啊。”

  “暈,直徑都有半個手臂大小了,天,她要干嘛?”

  “過來了過來了,朝咱們這邊兒來了。”

  “啊,她,她要干嘛?”

  “我暈,耗子小心!”

  “啊啊!後面!耗子!你後面!”

  心不在焉的任昊這才聽見他們的叫喊,迷茫地回頭一看,下一刻,一個黑乎乎地巨大球體“呼啦”一聲砸在了臉上!

  雪球太大了,直接把任昊砸了一個跟頭,仰面摔倒在地!

  “我靠!誰砸我啊!”任昊從雪堆里生生爬了出來,怒目而視:“誰!?”

  只見任昊身前不遠處的夏晚秋施施然地蹭了蹭手,轉頭就走:“……抱歉!手滑了一下!”

  半個操場的同學全都愣住了!

  手滑?

  抱著那麼大個雪球從門口走到操場最里面,偏偏在任昊的腦袋上手滑了一下?

  故意的!

  她絕對是故意的!

  蔣貝貝替他清理著臉上的雪花:“耗子,你是不是把夏老師得罪了?她干嘛偏偏砸你啊?”

  任昊哭笑不得:“呃,可能是我上次英語沒考好吧。”

  ……

  一樓政教處。

  “夏老師,您,您又耍賴了吧?”任昊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您這是趁人之危,是偷襲,再說,您不是說不跟我玩嗎,怎麼突然又砸我了?”

  夏晚秋做著手頭的文件,聞言側目瞅瞅他:“你早上砸了我兩下,而我卻還了你一下,現在,咱們扯平了。”

  任昊撇撇嘴:“切,還真記仇。”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看看他:“還有事嗎?沒事就去上課!”

  “對了,還有件事。”任昊突然想了起來:“聽說崔雯雯最近老被您叫去辦公室,她到底怎麼了?”

  夏晚秋眉頭一蹙:“你還挺關心她?”

  “那是啊,我們本來關系就不錯,朋友之間關心一下有什麼不對?”

  “涉及到學生的隱私,我不能告訴你。”夏晚秋低頭寫著文件:“你們不是朋友嗎,問她本人吧。”

  任昊砸了下嘴巴,湊過去套著近乎:“我問她她也不說啊,呵呵,夏老師,您看咱倆都這個關系了,就透露點消息吧,嗯,好不好?”

  夏晚秋橫眉冷哼一聲:“咱們什麼關系也沒有!別來這套!沒事就出去!”

  “哎呀,您怎麼這樣啊?”

  “我就這樣!”

  “得得,我走還不行嗎?”

  ……

  回到班級,除了少部分沒時間概念還在打雪仗的人外,幾乎都到齊了。

  任昊注意到,崔雯雯的身上很干淨,沒有一絲水跡,看來,她沒有跟大家一起玩。

  此時的她閉著眼睛坐在座位,耳朵里塞著SONY耳機。

  任昊試探著和她說了句話:“雯雯,聽什麼歌呢?”

  崔雯雯看他一眼,便又收回視线,也沒說話,也沒摘掉耳機。

  坐在前面的蔣貝貝聽見了任昊的話,嘆了聲氣,回頭道:“這幾天,雯雯更沉默了,有時候連話都懶得說,唉,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挺文靜可愛的一人,怎麼給折磨成這樣了?”

  恐怕是自己和婧姨給她的打擊太大,兩個月的時間,也沒能讓崔雯雯消氣。

  任昊想給謝知婧打個電話問問崔雯雯的情況,可婧姨也說過,從今以後不能和她聯系,否則被雯雯發現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腦子里全是崔雯雯的事兒,任昊本來挺好的心情也漸漸糟糕起來。

  鄰近放學的時候,任昊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拿出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發來的短信,上面寫著:放學後,來和平門十字路口西南角。

  任昊莫名一愣,雖然號碼不熟悉,但對方既然說到和平門,那就表示認識自己吧?

  到底是誰?

  還弄得挺神秘?

  任昊反鍵撥了過去,嘟嘟嘟響了幾聲,卻被對方掛斷了。

  再撥,還是同樣的結果。

  心中奇怪,不過當下課鈴一響,任昊還是背著書包去了短信上的地點,他很好奇,到底是誰找自己?

  和平門十字路口。

  任昊順著白茫茫的雪地遠遠看去,西南角似乎沒有熟悉的身影,甚至,連人都很少很少。

  他緩步又走了十幾米,這時,身旁一輛黑色別克車落下了側面玻璃,一張成熟風韻的俏容出現在眼前。

  “婧姨!”任昊怔了怔,快步走上前:“那短信是您發的?”兩個月不見,任昊還真有些想她。

  謝知婧還是那般美麗,只不過,眉宇間卻多出了幾分憔悴的色彩,仿佛那嘴角噙著的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感覺。

  謝知婧上下看看他,淡淡勾了勾嘴角:“先上車再說。”

  任昊開門上去了後座。

  謝知婧在副駕駛位置,開車的,竟然是婧姨的嫂子薛芳。

  “這是……”任昊沒明白狀況。

  謝知婧也沒回身,而是挪了挪後視鏡,從里面笑看著他:“很奇怪是吧,婧姨明明說過以後都不再見你也不再聯系,可卻先是違約了,呵呵,今天把你叫來,也是迫不得已。”

  任昊注意了一下謝知婧和薛芳的表情,狐疑地皺皺眉:“是什麼事?”

  “什麼事,你先別問。”薛芳看了看表,對著謝知婧輕輕一點頭,而後看向任昊:“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今天可能要晚回去。”

  任昊苦笑一聲:“您先告訴我什麼事吧,不然我心里不踏實。”她倆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倒是讓任昊心中打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先打電話吧。”

  任昊哦了一下,拿起手機跟爸媽說了聲。

  這時,別克車發動了起來,薛芳駕車拐了個彎,順著任昊走來的路途折了回去,路過師大附中校門口時,車速變慢了些許,薛芳和謝知婧同時望向學校,看了好一會兒,謝知婧搖搖頭,薛芳才繼續開車,往琉璃廠去了。

  車上。

  任昊被這神秘又壓抑的氣氛弄得很不自在,正了正身子,他眨巴著眼睛道:“婧姨,是不是為了崔雯雯的事兒啊?您倆在那以後還沒和好?”

  “和好?”謝知婧啞然失笑,搖了搖腦袋:“不但沒和好,反而更糟糕了,你看著吧,一會兒你就明白了,嗯,嫂子,下個路口往西,可能是那邊……”

  聽得這話,任昊也就沒再說什麼。

  當別克路過牛街,快到謝知婧家的時候,薛芳突然指著前面的輔路:“那個是不是?”

  謝知婧探著身子看了看:“有點像……再往前開開……嗯……沒錯……是雯雯。”

  任昊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崔雯雯騎著單車往前,身旁好像還並排跟著一個男人,看側臉,大概二十四歲左右,臉上表情有些木訥,不是很機靈的感覺。

  “婧姨……這……這……”任昊呆呆道:“崔雯雯跟他並排騎車呢吧?可那男的不是我們學校的啊?這怎麼回事?”

  謝知婧沒理他,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女兒身上,看了好一會兒,見他倆沒什麼其他動作,這才回頭苦笑著看看他:“那人,大概是雯雯的男朋友,昨天她告訴我,要帶他回家吃飯,大概錯不了了。”

  任昊瞪大了眼睛:“男朋友?沒搞錯吧?”

  “當然不會了。”謝知婧失笑著看了眼薛芳:“嫂子,這是第幾個了?”

  薛芳撇嘴想了想,答道:“第五個了吧。”

  任昊拍了拍腦門:“婧姨,薛姨,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您倆一口氣說清楚行不行?”

  謝知婧長長一聲嘆息,囑咐薛芳開快一些,旋而解釋道:“自從兩個月前,雯雯就開始不斷帶男朋友回家吃飯,呵,說是吃飯,其實就是在跟我賭氣罷了,這丫頭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專門找一些年紀比她大的男人往家里帶,顯然,是跟咱倆的事兒唱反調,估摸她在想,既然我可以找年紀小很多的男孩,那她找年紀大她很多的人才能讓我生氣,這不,陸陸續續帶來了好幾個。”

  “不會吧?”

  “怎麼不會?據我觀察,她和她所謂的男朋友倒是什麼事都沒做,連拉手都沒有,可見,就是成心為了氣我才找的他們,唉,我從小就慣著雯雯,什麼事都依著她,這孩子也懂事,誰想這一鬧,卻出了大問題,雯雯不但沒消氣,反而愈演愈烈,不把我氣死,恐怕她是不會罷手了!”謝知婧揉了揉太陽穴,她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薛芳接著道:“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第五個了,雖然每次她帶來的男孩都被我和知婧趕走了,可雯雯卻還是不停地換著人,大概隔著十幾天就能找到一個,然後往家里領,唉,我們倆什麼招兒都想了,什麼話也都勸了,可就是沒用啊。”

  怪不得最近倆月崔雯雯都這副模樣呢,任昊想明白了一些,同時,又有些困惑:“那您倆找我來,是……”

  謝知婧微微一嘆:“先回家再說吧。”話音剛落,車子就停到了謝知婧家樓下,她招呼任昊下車,三人一起上了樓。

  進了屋子,謝知婧走在前面來到自己的臥室:“你就跟這兒待著,雯雯回來,你也別出去。”謝知婧也沒給他沏茶,隨便從冰箱里拿出瓶礦泉水給他。

  任昊皺眉道:“那雯雯要是進來看到我,不是就完蛋了?要是她以為我跟您還有聯絡,豈不是怒上加怒?”

  謝知婧搖搖頭:“放心,不會的,這幾個月,她都沒進過我房間,只要你聲音小些,她不可能察覺的,好了,你先在這兒待著,雯雯馬上也到家了,我得跟客廳看著。”

  “可,您還沒說找我什麼事呢?”

  謝知婧停住腳步看看他:“我和我嫂子有事兒求你,唉,先等雯雯回來吧,什麼事,咱們一會兒再說。”出了屋子,謝知婧反手將門合了上。

  咔嚓……咔嚓……

  坐在謝知婧屋里的任昊就聽見崔雯雯無精打采的聲音:“我回來了,媽,舅媽,這是我男朋友。”

  “阿姨好。”

  謝知婧和薛芳連理都沒理他,直接把目光投向崔雯雯。

  崔雯雯也沒看他們:“你隨便坐吧,我去做飯。”旋即,獨自去了廚房。

  薛芳留在了客廳冷眼看著那個木訥的男人,謝知婧則是跟著女兒走去廚房里。

  任昊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薛芳應該是和給崔雯雯的“男朋友”施加壓力,目的是把他轟走。

  謝知婧呢,大概是在與崔雯雯交心,希望她原諒自己。

  臥室里。

  任昊有些坐立不安的味道,他為崔雯雯心痛的時候,也在考慮一件事。

  謝知婧和薛芳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要求自己?

  他多少有點不安。

  不多久,任昊聽見大門開了下,又關上的聲音。

  片刻後,謝知婧和薛芳同時走進了屋子,關好門,謝知婧看他一眼,先說話了:“嫂子把那男的轟走了,雯雯還在做飯,嗯,說正事吧。”

  謝知婧語氣一頓:“我和嫂子商量了很久,還是決定找你幫忙,而你,是最合適最合適的人選了。”

  任昊警惕了一下:“呃,您說,到底什麼事?”

  謝知婧看看薛芳,瞧得她點頭後,方是輕輕一嘆:“看得出,雯雯恨的是我,她恨我搶走了她喜歡的人,恨我找了一個年紀比我小太多的男孩,所以她不斷地用這種方式報復我,但,她不恨你,她只是無法面對你而已。”

  任昊擦汗:“您直說吧,想讓我干嘛?”任昊大概猜到了一些。

  謝知婧勉強一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好,我就直說了,我和我嫂子,希望你能當雯雯的男朋友,嗯,就是這樣。”她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樣子。

  任昊堅決地搖搖頭:“婧姨,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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