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室。
悶熱的空氣烏泱泱凝聚在四周,將客廳的櫃式空調機打開,刹那間,絲絲涼風抵消了炎熱,疲憊的汗水也漸漸干燥,端得涼爽異常。
“今兒咋沒讓我帶套兒?”
“安全期。”
“那干嘛不讓弄里面?”
“不保險。”
大床的涼席上,任昊反手拖著後腦勺靠在疊得整齊的被子上,雙腳勾在一起,徐徐點著床面。
他的身旁是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蓉姨,范綺蓉甚至連裙子都沒有力氣拽下去,就這麼皺巴巴地攥在腰上,一只掛著高跟鞋的美腳橫跨在任昊腿上,單手抱緊他的脖頸,另一手臂搭在唇瓣前,輕輕吸吮著食指。
任昊勾著嘴角笑了笑,將蓉姨沾滿粘糊糊唾液的手指拿出來,換上了自己的兩根指頭,送入她的嘴中。
眉宇間滿是成熟媚態的蓉姨擡著眼皮看他一眼,遲疑著想了想,旋而用嘴唇一包,濕乎乎的小舌頭繞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
誠然,范綺蓉不想讓自己陰暗淫蕩的一面被任昊瞅見,然而,每每高潮來臨,無論心靈還是身子,蓉姨都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得徹頭徹尾,漸漸的,心態也發生了改變。
在任昊面前,范綺蓉的尊嚴和高傲均呈現一種即將瓦解的趨勢。
蓉姨宛如一只乖巧的小貓咪,欠著脖子來回吸吮著他的兩根指頭,余光瞥瞥牆體上的掛表,她後仰著脖子將手指吐了出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滿意不?”
任昊呵呵笑著點了點頭,疼愛地摸摸蓉姨盤得整齊的發絲。
“別鬧……”范綺蓉護住頭發:“早上剛弄好的發型,亂了還得重新打,昊,穿衣服吧,悅言也快起床了,姨給她做早餐去,嘖,讓你起來呢,沒聽見呀……”范綺蓉埋怨地在他腦門上一點手指:“小懶豬。”
“我被你折騰慘了,沒勁兒。”
“是姨折騰你還是你折騰姨!找揍!”
懷孕期間的顧悅言性欲極為旺盛,可相比范綺蓉,她還是差了些許。
不過,任昊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應付蓉姨也算綽綽有余,如果倆人加一起的話,倒不知誰輸誰贏,呃,有點邪惡了,傳說中的雙飛?
“小眼珠子滴溜溜轉啥?”范綺蓉曲折大腿將絲襪捋平,一雙美目警惕地看著他:“一肚子壞水,沒想好事兒吧?”
“哪的話,呵呵,我在想蓉姨咋連皺紋都沒有呢,身上軟綿綿的,保養得多好,照這樣下去,你到四十歲也不會顯老的。”
范綺蓉抿嘴露出酒窩,溺愛地擰了擰他的小臉蛋:“貧嘴,就會拍姨馬屁。”
倆人各自收拾了收拾,八點四十分,回到了范綺蓉的家。
一推門,牛奶的香氣撲面而來。
只見一身孕婦裝的顧悅言挺著小肚子靠在沙發上,端著熱乎乎的玻璃杯喝著牛奶,看到任昊和蓉姨進屋,她淺笑著淡淡一點頭。
范綺蓉歉意地走上去:“真不好意思,昊讓我給他弄腳本,就去他家了,嗯,我再去給你煮倆雞蛋?”
“家務活我都能干的,沒到動不了的時候,蓉姐,你要是再客氣,我都沒臉再您這里住下去了。”顧悅言看著走近的蓉姨,不經意地皺皺眉,細細觀察著她肌膚上蕩漾的紅霞和眉梢上掠過的慵懶,顧悅言臉色微微一變,望向任昊,卻沒有說話。
范綺蓉腳步一頓,愣了愣,悅言不會發現了吧?
確實,范綺蓉身上紅暈未曾褪下,只因她皮膚太過白皙,高潮後,約莫四十分鍾才堪堪能夠回歸,她心里怦怦亂跳,回頭瞪瞪任昊:“陪你姐嘮嘮嗑,姨去擦油煙機,有半年沒清理了。”
蓉姨一走,任昊也就坐在了顧悅言身邊,瞅瞅廚房那邊兒,他笑著伸手從孕婦裝下擺插進去,溫柔地撫摸著鼓鼓的小肚子:“咱女兒這些天踢你了沒?”
“踢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呢。”顧悅言的眸子里稍稍有些幽怨的味道:“你剛剛在家,是不是欺負蓉姐了,她身子為啥那麼燙?”
“哎呀,怎麼可能呢,別瞎想。”
顧悅言哦了一聲:“再有半個多月就不能行房了,不然對孩子有影響,昊,姐也想要。”
“呃,你干嘛要說‘也’?”
“你心里明白。”
任昊擦擦汗,干笑了兩聲:“咳咳,不說這個了,那啥,嗯,下午我家沒人,你找個借口過去唄,對了,要合理點的借口,別讓蓉姨懷疑,好吧?”
顧悅言點點頭,這時,范綺蓉也拿著抹布走去衛生間,顧悅言叫住了她:“蓉姐,下午我去小昊那兒幫他畫人設。”
蓉姨臉上霍然變色,咬著嘴唇看了任昊一眼,假笑道:“正好,腳本還沒整理好呢,咱仨一起去。”
顧悅言眸子里沒有一絲表情:“你不是還要睡午覺呢嗎,晚上再說吧。”
范綺蓉輕笑:“今兒個不困,呵,昊的事兒可不能耽誤。”
“哦,對了,剛才我看了看,家里好像沒青菜了吧?”
“是嗎?”
“是的,中午還不知道吃什麼呢,蓉姐,要不這樣,你買菜我做飯,行吧?”
“呵,不用,小昊家有菜,咱倆中午去他那兒吃。”范綺蓉皮笑肉不笑:“你是不知道,咱家菜市場中午不開門,超市東西又貴,嗯,等晚上五六點鍾我再去吧。”
五六點的時候,夏晚秋肯定會在任昊家,他絕對出不來屋。
顧悅言的臉色有點難看,直勾勾地與蓉姨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沉著臉霍然起身,快步走回屋去,氣哄哄將門重重關上,碰!
范綺蓉表情也沉了下去,動著嘴唇也不知道嘟囔著什麼,瞅了任昊一眼,沒有說話。
任昊大感頭疼,這幾個女人的關系當真微妙啊,一會兒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可一會兒卻又反目成仇,冷言冷語地較著勁,唉,這可咋辦啊?
……
中午十一點半。
任昊去臥室叫顧悅言出來,隨著范綺蓉一起去到他家。
任昊家的菜一般都是卓語琴買,每天下班都零零散散地帶回來一些,不像蓉姨那樣等斷糧了才知道要去買米買面。
進屋,范綺蓉就去廚房獨自忙活去了。
任昊怕顧悅言氣壞了身子,趕緊哄著她。
“弟弟……”顧悅言看了廚房一眼,拉著他的手就往大屋走:“她至少要做十五分鍾飯,時間夠了。”
“啊?別呀,蓉姨知道還不殺了我?”
“她舍不得殺你。”
“不行不行,要不下午看看有機會不,行嗎,明天也行啊。”
顧悅言停住了腳步,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沒事,以後再說吧,呵,反正我在你心里的分量比不上蓉姐。”這或許是任昊第一次見顧悅言使小性子吧。
任昊看著她的眼睛,咋著嘴巴一猶豫,回頭看了看,繼而拉著顧悅言快步進了臥室。
……
噴香的炒菜擺在餐桌。
青菜,肉類,粗糧,營養均衡。
餐桌北門座位的顧悅言呼吸比平時要急促上一些,她一口口吃著菜,細嚼慢咽著。
她對面位置的任昊有些精疲力竭的味道,雙手支撐著桌面,不時抹一把汗水。
這一個早上,確實把任昊折騰壞了,跟蓉姨從七點玩到九點,休息倆多小時,又跟顧悅言速戰速決了十五分鍾,他不是鐵打的,這會兒有點支撐不住了。
范綺蓉一開始還笑呵呵地給顧悅言跟任昊夾菜,不多久,她便感覺到了異樣,狐疑的大眼睛看著兩人,末了,溫柔的俏容慢慢難看了起來。
任昊一咳嗽,趕緊用筷子夾著小蔥拌豆腐:“味道真不錯。”
范綺蓉收斂起笑容:“是啊,又松軟,又滑嫩,味道當然好了,呵,這是嫩豆腐,若換成了老豆腐,口感就差了很多,唉,老豆腐就是沒嫩豆腐香啊,年歲就明擺在那里的,是吧,昊?”范綺蓉的話若有所指。
顧悅言也夾了一筷子豆腐送入口中:“話不能這麼說,我弟弟好像就愛吃老豆腐呢,估計啊,明天一大早他還得去偷吃,昊,姐得說你一句了,老豆腐無非是有股子糊味兒,要吃,就明目張膽的吃唄,又不是臭豆腐,偷偷摸摸的像什麼話?”
任昊不耐煩地蹙了蹙眉頭,倆人都是自己喜歡的女性,就這麼針鋒相對地諷刺對方,聽在他耳朵里著實不舒服。
范綺蓉淺笑道:“昊,今天盡量把嫩豆腐吃完,不然啊,到晚上該餿了,嫩豆腐啊,存不住時候兒。”
顧悅言道:“是啊,還是老豆腐好,存著存著,就成臭豆腐了,臭了也照樣能吃。”
任昊虎起臉把筷子重重拍在桌面:“……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想吃的自己看電視去!瞎較什麼勁啊!”任昊也不是真生氣,主要他得做出一個姿態,不然還不知道這倆吵到啥時候去呢。
范綺蓉和顧悅言都被他嚇了一個哆嗦,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任昊的表情,見他似乎真動怒了,她們心中惴惴,沒再吱聲,低頭自顧吃著菜。
或許,是那一次任昊發飆給幾人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瞧任昊半天都沒搭理人,范綺蓉和顧悅言有點坐不住了。
她倆對視一眼,范綺蓉立刻笑盈盈地夾菜給她:“悅言,多吃點黃豆,這可是專門為你做的,有營養著呢。”
“謝謝蓉姐,嗯,你米飯吃沒了吧,來,我去給你盛飯。”
“不用不用,跟姐你還客氣啥,對了,黃瓜拌我給你切成片了,那個能美容,待會兒你貼臉上吧。”
“謝謝,對了,我從家里拿來了幾瓶外國的防曬霜,您皮膚白,可得保養好。”
“呵呵,一會兒回家咱倆挑挑衣服,有幾件挺適合你的,喜歡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