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語琴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一步……
兩步……
三步……
床的位置在牆角最黑的地方。
然而,卓語琴不是瞎子,床上有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定然可以分清。
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蔓延至范綺蓉的全身,她看著步步接近的卓語琴,輕咬了下性感的嘴唇,急中生智間,發揮了一個小說家天馬行空的想象力,與任昊完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小棉被突然被范綺蓉雙腿高高頂起,她用自己的身體和棉被遮擋住卓語琴的視线,繼而拽著任昊的手臂,用力讓他跨到自己身體上。
此時此刻的范綺蓉也顧不得羞澀了,讓任昊雙腳分開,用身體支撐著被面,自己則是從他的胯下抽回大腿,而後劈腿搭在了任昊的大腿上側,緊緊夾住了他。
范綺蓉平躺在下,自己則是趴在她的身上。
真的,任昊一下就懵了,從未與女人親密接觸過的他,一動都不敢動。
聞得那邊細微的響動,卓語琴發現了異常:“綺蓉,你折騰什麼呐?”
“哦,嗯,腿有點兒酸,我活動活動,呵呵,沒什麼事。”
范綺蓉設計得很周密,此情此景,唯有這個體位才能讓床上只顯現一個人的身形。
她怕有岔子,喘息著又把任昊的上半身往自己身前按了按,隨手從身邊拎過一個綿枕,硬生塞進被子里。
表面看上去,范綺蓉屈膝仰躺在床,手中抱著一個枕頭,沒有任何漏洞。
不過,實際情況就只有他們倆人知道了。
“這都四點了,唉,小昊怎麼還不回來呀?”也不知道卓語琴瞧沒瞧出蓉姨的異樣,她擰著眉頭慢慢坐到床上,視线一會兒移到窗外,一會兒落到范綺蓉身上。
范綺蓉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頭:“啊,大姐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昊找我借走了五十塊錢,說是夜里要跟他同學出去吃羊肉串,唉,瞧我著腦子。”
“那他干嘛不跟我要錢啊?”卓語琴皺眉看看她。
“我估摸他是怕您夜里不讓他出去,所以才沒跟您說的。”范綺蓉滿嘴瞎話,連眼睛都不帶眨巴的,“咱胡同口那個開串攤的認識昊,一定不會有事,嗯,他們快開學了,新同學間也要聯絡一下感情,估計天亮之前回不來,您呢,也趕緊歇著吧。”
看樣子,卓語琴似乎相信了,她稍稍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綺蓉你跟姐說說話吧,慢慢等小昊回來。”
“……嗯……好吧。”為了不引起懷疑,范綺蓉只能應下。
感覺到下身的異樣,范綺蓉叫苦不迭,面容紅潤得似要滴出血來,媚得要人命!
被子下。
任昊再次陷入了茫茫黑暗,他能感受到身下女體逐漸升高的溫度,火辣辣的叫人心悸。
他的心跳早就超過了每分鍾一百八十下,口干舌燥地吸著氣,燥熱感從心底直直往上躥。
蓉姨今天穿的是白色真絲吊帶睡裙,有一種絲滑般的感覺,不過漸漸的,由於薄被下溫度太高,也由於蓉姨情緒的微妙變化,細細絲綢很快就被兩人的汗水浸透了,滑膩膩地貼在兩人身體的接觸面上。
有些旖旎的味道。
最值得一說的,要屬下面的鏡頭。
或許是蓉姨移動間太過匆忙,或許是真絲睡裙太過柔順,在蓉姨屈腿的那一刻,本就極短的睡裙竟是順著她渾圓的美腿滑到了大腿根,甚至,有向腰際移動的趨勢。
任昊頭腦發熱,腦海里只有一個按捺不住的念頭――吻她。
不行不行!
蓉姨與母親同輩,我怎麼能越界呢!
要是真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舉動,那日後,與蓉姨的關系勢必破裂,想再找一個對自己這麼溫柔的長輩,那可就難了。
任昊咬牙,毅然放棄了這一念頭。
但,真想在她胸前雪白的嫩肉上咬那麼一口啊。
“最近書寫的怎麼樣了?這次你覺得能賣多少錢啊?”
“還湊合吧,至於銷量多少,我也沒太大把握。”范綺蓉盡量把注意力轉移到卓語琴身上:“不過,我估計至少要比上本書銷量好。”
小棉被外,母親與蓉姨隨意嘮著家常,聽得出,蓉姨的聲音時不時就會顫抖一下,喉嚨深處甚至會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綿綿輕吟。
即熟又媚的味道。
“綺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怎麼我老聽你那哼哼?”卓語琴伸手到了范綺蓉的腦門上:“別動,我看看你發燒沒有。”
誠然,任昊選擇了靜止不動,但人是活的,只要心髒尚在跳動,怎麼可能讓身體保持絕對靜止的姿態呢?
全身癢癢的,好似千萬只螞蟻在身上爬著,范綺蓉強壓住心頭的火苗,慢慢推開卓語琴的手臂:“我沒事。”
“看你滿頭大汗的。”卓語琴略顯奇怪地瞧著她:“大夏天的,蓋這麼多也不嫌熱,出來透透氣吧。”
卓語琴伸手拎住被子一角,往上拽了拽……
瞧她要動手掀開被子,范綺蓉心中大駭,“不用不用,我正減肥呢,出出汗正好。”她一把穩住被子,死也不放手。
“你啊,身材正合適,沒事兒減什麼肥啊?”卓語琴感嘆著搖了搖頭,“姐嘮叨一句,你可別不愛聽,綺蓉,你都三十一了吧,是該找個人家了,不然這女人一過三十五,皺紋也來了,身材也褪了,那時再想尋個條件好點的對象,可就難嘍。”
驀然,卓語琴伸手摸入被子里,抓住了范綺蓉的手臂,往後一捋,將她滿是汗水的手心拉到棉被外,語重心長地拍著她的手道:“你也別不愛聽,唉,姐是過來人,說的可都是大實話,你呢,好好琢磨琢磨吧。”
范綺蓉呆了一下,奇怪地眨巴眨巴眼睛,低頭瞧了瞧卓語琴正捏著的小手,旋而,她漂亮的眉毛不由奇怪地微微蹙起,下意識動了動自己被子下的兩條手臂……
“……”
我的天!
蓉姨霍然變色!
黑蒙蒙的被窩下,任昊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媽,您拍的……那是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