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
任昊和夏晚秋拿著禮物走親戚串街坊一一送去結婚的回禮,等忙活完了這些事,他便與卓語琴和夏晚秋商量,想跟學校請一段時間假,出國旅旅游,算是度蜜月吧。
然而,夏晚秋卻堅決反對,用她的話說,都同居四年了,還度什麼蜜月。
夏晚秋把她老師的工作看得很重,為了結婚已然請過幾天假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
“出國玩玩能耽誤你幾天?實在不行,就不出國,去杭州上海吧?”
“下周有個會,我得參加的。”
“你就是找借口!”任昊不滿地瞥了她一眼:“你讓咱媽說說,有你這樣當老婆的嗎?工作的事什麼時候不能干?結婚可就一次!這是一輩子的大事!我想跟你一起度蜜月,過分嗎?”
夏晚秋皺皺眉:“可我有事!”
“夏晚秋!學校那邊又不是不能請假?你一個屁大點的政教處主任!能有什麼事?學生們沒你就過不去冬啦?老師們沒你就吃不下飯啦?你也把自己想的忒重要了吧?”
夏晚秋臉色微變:“……我懶得跟你說話!”
坐在一旁的卓語琴一看,只能撇嘴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我提個建議,你們看行不行,嗯,蜜月還是得度的,不過,沒有多少日子學校就該放假了,到時候等晚秋休息,你們再商量去哪,好吧?”
夏晚秋嗯了一聲。
任昊卻氣呼呼地點了根煙抽:“媽,不信您就等著,暑假的時候,她只定又得有借口!哼!我算看出來了!我在她心里的地位還比不上她的學生呢!”
卓語琴踹了他一腳:“別跟那瞎說!”
臨走時,任學昱把他們送到門口,並且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好好過日子。”
回想新婚之夜的那兩天,任昊和夏晚秋確實甜甜蜜蜜了一陣,但沒過多久,性格不合的他們就又因為一些小事兒吵得翻天覆地了,有時候,甚至拿著枕頭對扔,好不熱鬧。
下了樓。
倆人誰也不理誰。
夏晚秋干練地踩著高跟鞋先一步進了地下停車場,任昊就在門口抽煙等著她。
待寶馬車駛到身邊停住,他便踩滅了煙頭,准備開門上車。
可誰知,引擎發出一聲轟鳴,還沒等任昊的手掌碰到車門,寶馬已吱溜一下竄出去好遠,掠著勁風,消失在了小區。
任昊大叫一聲我靠,簡直殺人的心都有了:“夏晚秋!咱們走著瞧!”
次日一大早。
任昊一反常態地做好豐盛的早餐,叫夏晚秋起床吃飯。
夏晚秋板臉警惕地看看他,送到嘴邊的粥勺也停在了半空,夏晚秋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在確認沒被下毒後,才敢下咽。
任昊也不生氣,笑呵呵地問她:“你今天是最後一天休吧,怎麼,要出門?”
夏晚秋嗯了一聲:“你爸媽讓我陪他們去看看房子,說這間四合院總不可能一輩子不拆遷,他們想讓咱們再買套別墅預備著。”
“咦,買房這麼大的事,我媽為啥沒跟我說?”
“……你手里有錢嗎?”
任昊恨得牙癢癢,但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中午想吃點什麼?”
“……我中午不回來,可能晚上才到家。”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吧。”
夏晚秋前腳一出門,任昊就哼哼了一聲,拿起電話給范綺蓉撥了過去:“喂,蓉姨,是我……嗯嗯,今天晚秋不在家,你看,是我找你去,還是你過來我這兒?我在四合院呢……什麼?你在出版社開會呢?悅言應該也在?哦哦……好吧好吧……那你們忙,甭過來了……就這樣,拜拜。”
掛上電話,任昊又給顧悅言撥了過去,就算明知道她在出版社,這個電話也不得不打,否則,光跟蓉姨聯系卻不跟她說話,等待會兒蓉姨告訴了她,總是有點不合適,“喂,悅言,跟哪呢……哦,又去出版社看書啦……嗨,讓蓉姨給你帶幾本回家不就行了……嗯,那啥,你現在出得來嗎?今天晚秋不在家……哦,要等蓉姨開完會啊……那我就不過去找你了,我估計晚秋下午就得回家……好,好,再見。”
范綺蓉和顧悅言開會要開到下午,肯定沒有時間。
想了想,又撥電話給了謝知婧,手機沒開。
那就打家里電話。
嘟嘟嘟……
接電話的卻是崔雯雯,任昊口風立刻一轉:“雯雯,你母親在家嗎……哦,不是,我不找她,就看你說話方便不方便……方便啊,那好,嗯,你來我家坐一會兒吧,晚秋出門了,下午才回來……對,四合院,你上回不是來過一次嗎……沒事,怕啥啊……哎呀,別磨磨唧唧的,趕緊過來……嗯嗯,那我等你……”
……
一個半小時後。
一身清涼打扮的崔雯雯敲開了四合院北屋的門。
吊帶衫,牛仔熱褲,很青春的裝扮。
任昊給她沏了杯茶水:“婧姨不在家?晚秋頭兩天還說找她有事兒呢,好像是她堂弟夏青想進學校教書,打算拖婧姨走走關系,你媽跟你說了嗎?”
崔雯雯搖搖頭:“我媽早起就出門了,說是去辦事兒,我也不知道具體辦什麼,可能是去給夏姨的弟弟托人了吧。”
夏青早都大學畢了業,可一直都沒什麼好工作,最後不得已,夏晚秋才求到了謝知婧頭上。
當然,這事兒是她倆自己聯系的,任昊也不太清楚。
“喝茶。”
“嗯。”
“吃點心嗎?”
“不吃。”
“水果呢?”
“也不想吃。”
任昊沒話找話地跟她聊了會兒,便拿出手機咳嗽了一聲:“雯雯,你看咱倆也認識這麼多年了,那個,咳咳,是吧,對吧?嗯,咱倆把手機都關上得了。”崔雯雯迷茫眨巴眨巴眼睛,晃了晃手機,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更不清楚他為啥叫自己關掉手機。
結果,下一刻,任昊就將粉色機型抓到手里,替她關了機,而後,攬住她的腰肢,吻著她青澀的小嘴唇。
崔雯雯恍然大悟,忙象征性地掙巴了兩下,羞得不行。
郎有情妾有意。
兩人在曖昧了四年之久後,也終於走向了這一步。
一開始,崔雯雯還有些抵觸的情緒,可當任昊火熱的嘴唇一下下落到她的耳垂和脖頸上時,那抹抗拒感登時煙消雲散。
崔雯雯迷迷糊糊地就被任昊哄進了被窩,由於帆布鞋和吊帶衫不是任昊所控的穿衣類型,所以,任昊干脆將她撥得干干淨淨。
崔雯雯看上去有點害怕的味道,不安地將手擋在身前,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他,“還,還是不要了吧?這樣不太好。”崔雯雯打起了退堂鼓。
“有啥不好?”
“就,就是不好。”
任昊笑呵呵地捏了捏她嘟起的可愛臉蛋兒。
崔雯雯羞赧不迭,縮縮脖子,將腦袋一頭埋進被窩下。
任昊一看,搓了搓手臂,也跟著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十分鍾後。
滿臉痛疼之色的崔雯雯使勁搖著頭,手臂橫在任昊胸前,抵住他不讓亂動:“疼!不來啦!”
“哎呀,這剛哪到哪啊?”
“真疼!”
任昊也心疼她,便沒敢再繼續,摟著崔雯雯的肩膀,輕撫著她的頭發:“對了,我現在忘性太大,待會兒你走的時候一定提醒我換床單。”剛才一著急,任昊都忘了要墊點什麼東西在底下了,以至於弄了不少血在單子上,嗯,幸好家里還有粉色的床單,晚秋心不細,應該看不出換了新單子吧。
“累了就閉眼睡一會兒,中午吃飯時我叫你。”
“我不困。”
“還疼不?”
“疼……”崔雯雯簡直後悔死了,本來,被吻住耳朵和脖子時,心里那種癢癢的感覺極為勾人,但誰曾想,真那啥那啥時,卻這麼痛苦。
鈴鈴鈴。
床頭的固定電話突然叫了起來。
“唉,一點也不讓人省心,關了手機打家里,想休息休息都不行啊。”任昊揉揉眉心,對崔雯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便抻著手臂夠到了電話:“喂,您好,哪位?”
“沒事關什麼手機?”
“呃,婧姨……”任昊眼角瞥瞥眯眼躺著的崔雯雯:“我手機沒電了,你啥事兒?”
“你跟四合院呢吧,嗯,晚秋托我辦的事弄好了,不用花錢,但,還有些細節的東西要囑咐,我給她打了電話,她說下午才能回家,讓我直接跟你說,再由你告訴那個叫夏青的孩子,電話里不方便,那我現在過去,好吧?”
你過來?
你寶貝女兒可在我床上呢!
任昊呃了一聲:“別別,千萬別,這樣吧婧姨,咱倆約個地方見面,你看您家門口的咖啡廳怎麼樣?”電話里忽而傳出一聲刹車的響動,碰碰兩聲,好像是關車門的聲音。
“別跟我廢話,就你家四合院!”
任昊趕忙對崔雯雯打了打手勢,讓她穿衣服,“哦,那行吧,您剛從家出來吧?大概多久能到?”
隱約間,能聽到高跟鞋落地聲。
“你開門吧,我到你院里了!”
咚咚咚!
北屋門被人從外面敲了敲!
任昊與崔雯雯相視而楞,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