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怎麼還沒好啊……快點……別再拖延時間了……耽誤下去……一會兒雯雯可真的回來了……”
聽著謝知婧的話語，崔雯雯臉色又是一變，盯著不知所措的任昊看了看，一向溫柔甜美的她竟然勾起一抹冷然的微笑：“看來我媽很不希望我提前回家啊？”
“怎麼可能呐？”任昊訕訕一笑：“你想得太多了，哦，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不讓我告訴婧姨你回來了，也是這個原因吧？嗨，你真的多想了……”
崔雯雯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我自己有腦子，是不是誤會，我會思考，會判斷，任昊，和我說話的時候聲音要再小一些，謝謝，否則，我會以為你是在暗示我媽，那樣的話，就根本不需要我動腦子判斷了。”
“呃……這……”
任昊心中一陣打鼓，幸好現在為止婧姨還沒有說出什麼不堪入耳的話，思來想去，任昊只能硬著頭皮去了，現在的他，已然被崔雯雯架在了那里，唯有把希望寄托在了婧姨身上，但願她能察覺到不對。
“昊……衣服好了沒啊……”謝知婧的嗓門提高了一些，語氣中，稍稍有點微怒的感覺：“你要是再不拿來……婧姨可就這麼出……”
任昊沒讓她說出後面的話，迅即用聲音壓過她：“啊，哦，來了來了！”他飛快打開婧姨的衣櫃，從掛著的十幾套衣服中隨便摘下一件咖啡色的職業裝，拿掉衣服架，快步走去浴室門前。
任昊瞥了眼崔雯雯，只瞧她突然站了身，也跟著走了過來。
任昊沒明白她要干什麼，把衣服往地上一放：“婧姨，衣服放地下了，你開門就能夠到，我出去喝口水，您洗好澡叫我吧。”如果謝知婧開門的話，勢必會看到崔雯雯，那樣，也可以在事態沒有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時打住。
崔雯雯還在往這邊走著。
“昊……別放地下……給婧姨拿進來……”
任昊哭都哭不出來了：“您，您自己拿吧，開門一伸手就能夠到。”
“讓你拿你就拿……快點……門沒鎖……你給婧姨遞過來……”
說話間，崔雯雯已是面色陰沉地走到浴室門前，她輕輕往門邊兒不遠處的牆壁上一靠，輕笑道：“我媽叫你親手拿給她呢，快點吧。”
“親手”兩字，被崔雯雯怪聲怪氣地特意加了重音。
任昊擦了把額頭的冷汗，這時，衛生間的小門忽地開了道縫隙，旋即，濃濃的霧氣緩緩飄灑出來，里面，謝知婧成熟豐滿的女體若隱若現，此時的她應該是披著浴巾，她單手刷著浴巾的一角捂在胸前，笑眯眯地從浴室探出頭來往外看了看：“呵呵……你不是說我女兒回來了嗎……你不是說她就在你身邊兒嗎……昊……雯雯在哪呢……不是誰也沒有嗎……哼……就知道你是在騙婧姨……”
暈，您的角度當然看不見她了！
浴室門是向外而開的，隨著謝知婧開門，正好也把崔雯雯的身形遮擋了起來，除非她走出浴室，否則不可能看到此時正對著任昊冷笑的崔雯雯。
任昊不動聲色地朝謝知婧使了個眼色，誰知後者卻好似根本沒有察覺一般，謝知婧媚眼白了他一下，單手平攤在半空：“衣服拿來……”
任昊一嘆，俯身撿起那身職業裝，輕輕平房到謝知婧手掌上：“我錄好音了，不知道這樣行不行，您能出來聽一下嗎？”
婧姨啊婧姨，您快出來啊，出來的話就能看到您女兒了！
砰的一聲，門被謝知婧關上了。
“剛才叫你，你跟婧姨這兒拖延時間，現在著急了？呵呵，等著吧……”謝知婧聲音一頓，“……呦喝，這件衣服婧姨有兩年沒穿過了，咖啡色總覺得不太適合我，嗯，現在胖啦，不知道還能不能穿進去，不過嘛，既然我們小昊喜歡，那婧姨怎麼著也得穿上給你看看，呵呵，這身也是裙裝啊，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婧姨的大腿嘍，昊，要不要婧姨換個白顏色的絲襪讓你飽飽眼福呢？”
“不，不用了，您洗好了就快出來吧。”
白絲襪？
就是你穿紫絲襪、黑絲襪、綠絲襪，我也沒心情看啊！
這兒可都火燒眉毛了！
崔雯雯眉梢跳了跳：“你喜歡我媽的大腿？”
“呃……沒有沒有。”任昊急急擺著手：“我和婧姨開玩笑開慣了，不是說了嗎，我倆跟朋友的感覺差不多，呵呵，呵呵呵……”
崔雯雯看看他，臉色漸漸有發黑的趨勢：“我媽對你可真好，你喜歡她什麼，她就給你穿什麼，任昊，我都沒見過我媽穿裙裝配白絲襪呢，你可真有眼福。”
“真不是，婧姨老這麼逗我，也就嘴上一說，雯雯，你可別誤會哦。”任昊都快瘋了，婧姨啊婧姨，您少說兩句行不行啊，再說下去，咱倆可就都完蛋了！
“昊……你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麼呢……呵呵……是不是著急啦……別急……婧姨正打浴液呢……馬上就出來……”等了不多久，謝知婧忽而吃吃笑了笑：“這歲數一大啊……手腳就是不靈活了……昊……婧姨後背的地方夠不到……你幫著給婧姨搓搓背吧……”
一滴豆大的汗珠自任昊臉頰上低落下來，他小心看了眼咬牙切齒的崔雯雯，任昊欲哭無淚：“婧姨，您別開玩笑了行不行啊。”
“這怎麼叫開玩笑呢……婧姨真的夠不到啊……平常都是雯雯給我擦背的……呵呵……算了算了……不逗你了……”
任昊趕緊看著崔雯雯小聲道：“聽見沒有，婧姨是逗我呢，她每次都這樣，一天不開我玩笑一天都不舒服，雯雯，這下你清楚了吧？”任昊極力把事態往良好的方向引著。
崔雯雯冷著小臉兒，一言不發。
“昊……婧姨手機在床上放著呢……你留著點兒心……萬一雯雯提前要回來……肯定得先給婧姨打電話……要是看來顯是我女兒的……你可就得趕緊回家了……唉……這些天你來的太勤了……而且很多次都是雯雯不在家的情況下過來的……可別叫我女兒瞧出什麼不對……”
崔雯雯的臉色更冷了，質問的眼神緊緊盯著任昊的眼睛：“怕我瞧出什麼？”
“什麼也沒有，呃，什麼也沒有。”任昊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解釋有些軟弱無力：“婧姨在開玩笑呢，她經常這樣的。”言罷，任昊忙是對著浴室門大聲道：“婧姨，您別瞎說了，咱倆本來也沒什麼啊，干嘛怕雯雯瞧出來。”
婧姨！算我求您了！您快察覺吧！可別再說下去了！
“是啊，咱們倆沒什麼。”
謝知婧話音剛落，任昊就急著看向崔雯雯：“你看是吧，我跟婧姨啥事也沒有。”然而沒等他高興一秒鍾，謝知婧又說話了。
“也就是接個吻啥的，呵呵，真沒什麼。”
“我……我……&§……%￥##@@#￥！！%&！！”
崔雯雯死死咬著下嘴唇：“接吻？你還跟我媽接過吻？”任昊清楚地看見，崔雯雯的小拳頭緊緊攥在一起，指甲都埋入了手心的小肉里。
“那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千萬別當真啊。”任昊急得直原地轉圈。
怕什麼來什麼！
完蛋了，這回真的完蛋了！
浴室里的謝知婧還在笑著：“而且……就算咱們現在沒什麼……也不代表以後也沒什麼啊……日子還長著呢……你說是吧？”
是？
是個屁！
任昊無奈嘆息，慢慢走到床邊坐了下。
該知道的崔雯雯都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怎麼解釋也沒用了，任昊放棄地拍了拍腦門，郁悶道：“婧姨，您出來看看吧！”
“出來？想讓婧姨看什麼？”
“您別問了，快出來吧，出來您就明白了。”
吱呀……
浴室門輕輕被謝知婧退了開，此時的她身著一身咖啡色的職業裝，甚至連肉色絲襪也穿了上，謝知婧優雅地捋了下卷卷的長發，甩出了無數小小的水珠：“催什麼催啊，昊，婧姨這身還算好看嗎，呵呵，也就是你要看，婧姨才這麼穿的，偷著樂去吧。”
謝知婧看他表情古怪，不由眉頭微蹙著踏出衛生間，快步朝任昊走去：“你臉色不好看啊，是不是這兩天著涼了。”謝知婧收起了媚態，關切地伸手摸了摸任昊的腦門：“嗯……不燙啊……還沒到發燒的地步，昊，嗓子疼不疼？婧姨去給你拿點藥來？”
任昊長出一口氣，苦笑著用下巴努了努謝知婧的身後方。
“你這是干嘛呢？後面？後面有什麼……啊……雯雯……你……怎麼回來了！？”回頭看去的謝知婧臉色大變：“你……你不是去你舅舅家了嗎！怎麼……怎麼……”
崔雯雯是唯一一個能讓謝知婧臉上變色的人。
“我本來就沒打算去舅舅家，給您打電話，是騙您的。”面色陰沉的崔雯雯推開掩住自己半邊兒身子的浴室門，一步步走了過去：“媽，剛才的話，可以請您解釋一下嗎？不希望我早回來是怎麼回事？跟任昊接吻是怎麼回事？”
“呼……你都聽見了……那媽怎麼解釋也都沒用了不是嗎？”說罷，謝知婧沉臉冷冷看著任昊，後者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一進屋就告訴您雯雯回來了，是，是您自己不信的。”
謝知婧脫力地跌坐在床上，用力揉著腦門：“雯雯，為什麼騙媽說你不回來？你早就知道了？”
崔雯雯看看她，點了下腦袋，繼而走到電腦前，彎腰將耳麥插頭拔掉，換上了音響的插頭，嗒嗒嗒嗒點了幾下鼠標，崔雯雯就這麼坐在了那里：“給你們聽點東西吧。”
話音剛落，音響里便傳出了任昊的歌聲，那是《Fate/stay-night》的結尾ED，也是任昊昨天在謝知婧家的錄音。
“這是什麼意思？”
“聽下去就知道了。”
三分鍾後，歌曲終於結束了。
奇怪的是，崔雯雯沒有關掉錄音文件，而是伸手在音響上，把按鈕轉動到最右邊，也就是音量最大的模式。
一般情況，最大音量都會震耳欲聾，可此時的音響里似乎只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
細細聽去，好像是有人再說話。
“昊，這歌是你自己寫的？”這是謝知婧的聲音。
“嗯，算是吧。”這是任昊的。
同是坐在床上的兩人驚駭地對視一眼，這不就是那天錄完音後兩人的對話嗎！
難道那時候，錄音沒有關上，而是繼續錄了下來？
謝知婧吐出口氣：“你沒關錄音？”
任昊苦著臉看看她：“不是應該您關嗎？”任昊終於想明白崔雯雯的異常表現和謝凡昨天的那句“你可真行”是什麼意思了。
“您倆可以安靜一下嗎，好戲還沒開始呢。”
錄音繼續播送了下去。
“這是婧姨獎勵你的，來，啊一聲。”
“您別這樣了。”
“你看看你看看，又臉紅，你啊，是成心勾引婧姨犯罪是不是？快，別勾引婧姨了，張嘴……”
“嗯，這才乖嘛，小家伙，還要不要吃了？”
“我說婧姨，呃，您那個語氣怎麼跟喂寵物似的。”
“你可比寵物可愛多嘍，讓人一看，就有種想抱在懷里揉一揉的衝動，好了好了，我們未來的音樂人兼腳本大師，給婧姨捏捏背吧。”
終於，到了關鍵的地方。
“嗯……舒服……再……再稍稍用些力……嗯……就是那里……啊……嗯……”
“婧姨，你能不能別發出奇怪的聲音？”
“小家伙，是不是受不了了？嗯，你要是想的話，婧姨的身體隨便你怎麼樣，呵呵，昊，要不要試一試？”
……
謝知婧捂著腦門低下頭，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雯雯，別放了。”
崔雯雯面無表情：“我想再聽一遍，聽完它。”
任昊也顯得有些尷尬：“雯雯，關了它吧，這個其實……嗯……其實我跟你母親……”沒等任昊說什麼，崔雯雯就頭也不回地對著顯示器道：“任昊，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聽錄音就能聽出，你不是很願意，只是我媽單方面的勾引你而已。”
謝知婧心里徒然一痛，卻是什麼也沒說。
任昊忙是為謝知婧說話：“你可不能這麼想啊，這可不是勾引，婧姨她……”
“我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我只相信我的耳朵，相信我的眼睛。”崔雯雯突然關掉錄音，回頭緊緊看著謝知婧：“我真的想不到，那個高貴純潔的母親，竟然會說出這麼放蕩的話語，媽，任昊才十七歲啊，他是我的同學，是我的同桌，你怎麼能……怎麼能對他下手呢！他明明不想跟您怎麼樣！可您為什麼還要逼他呢！”
崔雯雯沒有大喊大叫，她的聲音好像很冷靜，但往往越是這樣，越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謝知婧默然地一語不發，或許，她是實在沒有反駁的底氣。
“雯雯，別說了，你先冷靜一下。”任昊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事態惡劣化，“這不能怪婧姨的，其實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母親了。”
“你用不著替我媽說話。”崔雯雯咬了下嘴唇：“記得我剛才跟你說過的，我被最重要的人偷了最重要的東西，呵，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我最愛的媽媽偷了我的東西，不，是搶了！”
任昊怔了怔：“婧姨搶你什麼了？”
謝知婧臉上霍然變色，顫抖著眼眸不可思議地看著女兒，遲疑了好久，她才駭然地問了聲：“雯雯，你……你喜歡小昊？！”
一滴眼淚從崔雯雯的眼眶中脫落下來：“是的，我喜歡他。”
任昊呃了一下：“暈，您倆說什麼呐？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又跟我扯上了？”任昊本以為事態已經夠糟糕了，可誰知卻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的天！崔雯雯怎麼喜歡上我了？！
這不是……這不是……
謝知婧臉上忽紅忽白，她倒吸著冷氣看了眼任昊，最後，飛快起身朝女兒走過去，慢慢張開雙臂，懊悔地將她抱在懷中：“對不起雯雯，媽……媽不知道，媽真的不知道你喜歡小昊，其實……嗯……其實媽不喜歡他的，只是媽身邊就他一個經常接觸的男性，久而久之，就對他有了一點點欲望，不過這不叫喜歡，你應該能理解媽的意思吧……嗯……這樣吧，以後媽都不和他說話了，再也不讓他來咱家了，你看行不行？”
崔雯雯一動不動地任由母親抱著，只是眼淚卻再也忍不住地流淌下來。
滴答……
滴答……
謝知婧心疼地扶著她的頭發：“雯雯乖，不哭，不哭了，媽錯了，媽真的知錯了，就一次，就這一次，原來媽好不好。”
崔雯雯咬著嘴唇擡起頭，甚至嘴角都被牙齒咯出了一道血印，她一字一字恨恨道：“我恨你，恨你！”
謝知婧心中一陣絞痛，甚至連呼吸地力氣都沒有了：“雯雯，別這樣，求你別這樣，媽以後再也不跟他來往了，嗯，對了，你不是喜歡任昊嗎，呵呵，那你就更不應該哭了，其實啊，任昊也是喜歡你的。”謝知婧犀利的目光刷地打向了任昊，冷冷看他一眼：“快告訴雯雯，你是不是喜歡她？”
赤裸裸的威脅啊！
任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即便他現在點頭，恐怕也不會有任何幫助。
看來，不止是崔雯雯，連謝知婧也亂了陣腳。
“問你話呢，想不想和我女兒交往！”
“呃……那個……”
就在這時，崔雯雯猛地一把將母親推開，甩起電腦桌上的耳麥狠狠砸向了謝知婧：“我不是傻子！他喜不喜歡我我比誰都明白！能不能別再把我當小孩了！我用不著你施舍！用不著！”
撕心裂肺的聲音回蕩在臥室。
任昊實在看不下去了：“雯雯，你的話太過分了，婧姨是你母親，盡心盡力花了十幾年把你養育成人，就算她再不對，你也不能這麼說話，誠然，我比婧姨小很多，但婧姨也有她的需要，換位思考一下，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吧，再說，婧姨根本不知道你喜歡我，也不是故意去傷害你的，就算恨，你也應該恨我，而不是恨你的親生母親。”
淚流滿面的崔雯雯歇斯底里地大喊著：“那你讓我怎麼辦……嗚嗚……高高興興地站在你們面前……嗚嗚……祝福你們嗎……嗚嗚……祝福我喜歡的男孩和我最愛的母親嗎……嗚嗚……我做不到……做不到……”
謝知婧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把頭埋在大腿上的她一句話也沒有說。
任昊苦苦皺眉：“我跟婧姨不可能的，而且我們倆也什麼事都沒發生，好吧，就算有一些，但我保證，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了，婧姨不是也說了，不再跟我來往，所以雯雯，你恨我沒關系，但不能恨你母親，在這之前，她可根本不知道你的心思啊！我敢肯定，如果婧姨知道你喜歡我，她絕對會把我轟得遠遠的！比起你來，我在婧姨心中的地位根本微不足道，你仔細想想，你父親去世的早，這麼多年，是誰照顧的你？為了你，婧姨付出了多少？我敢保證，婧姨的付出絕對比你看到的要多得多！即使這樣，你還要恨她？恨你的親生母親？”
在兩人都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任昊只有硬著頭皮站出來了。
都說被人喜歡是一種幸福，然而，此時的任昊卻絲毫感覺不到幸福的存在。
現在的崔雯雯似乎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她衝去謝知婧面前，一下下拍打著她的身體：“還給我……嗚嗚……把任昊……還給我……嗚嗚……”
謝知婧身軀一顫，咬著牙將崔雯雯緊緊抱住了：“對不起……雯雯……媽對不起你……”
謝知婧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能做的，只有道歉，不停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