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
任昊有點啞然失笑,蓉姨的話語偷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應該可以理解為她在吃醋,那這麼說來,蓉姨對自己真的很有好感,不然,也不會在此大發脾氣了。
或許,范綺蓉真正想離開豐陽的原因就在這里。
當下,任昊沒再說什麼,只因崔雯雯已經睡醒下樓了。
不多會兒,夏晚秋開門出屋,她的眉頭微微蹙著,不過看起來應該沒事,謝知婧就沒她那麼好的體制了,揉著太陽穴嘟嘟囔囔著“頭疼”,顯然,是昨夜酒精引發的後遺症。
吃早飯前,任昊接了個電話,是家里打來的,聽著卓語琴命令般的語氣,任昊不由露出一絲苦笑,在大家吃早餐的時候對范綺蓉道:“蓉姨,我媽說讓咱倆今兒晚上回家吃飯,她想你了,說要跟你聊聊天……”
范綺蓉低頭遲疑了一下,看看顧悅言:“可悅言這邊離不開人啊。”
顧悅言喝著豆奶搖了搖頭:“我沒事,這才六個月不到,不用管我的。”
任昊也道:“我媽就說讓咱倆晚上去,白天您不是還在嗎,而且晚上的話,晚秋她們都回家了,雯雯也會做飯,耽誤不了什麼的,呵呵,主要是我媽聽你下個月就走,想多跟你嘮嘮嗑,你要是不去,我媽非得揍死我……”
“把你屁股打爛才好呢……”范綺蓉瞥瞥他,吃了口松軟的面包片,方是淡淡一點頭:“你放了學就直接回家吧,姨五點半到。”
……
今天的任昊和崔雯雯都不用穿校服,星期五,也是運動會開始的日子。
熱身完畢,由老師帶著學生入場,什麼方隊正步走,什麼升國旗唱國歌之類的過後,才正式開始比賽。
任昊是扔鉛球的,不過純屬糊弄事,沒准備拿名次,無精打采地胡亂丟了三個球,他自然被淘汰了下去,連預賽都沒能殺出。
任昊倒是沒覺得什麼,他對這些不怎麼看重,但是遠遠給他打氣的崔雯雯卻無比失落,巴巴盯著他,那表情,仿佛是自己失敗了一樣。
下午五點左右。
翠林小區,一號樓502。
臥室內,任昊嗒嗒點著鼠標在網頁上瀏覽著,臉上的郁悶之色無以復加。
他的身旁,是范綺蓉的好友慈娟娟,估摸是蓉姨離開在即,有很多事要跟她商量,這才打電話叫她也過來的。
住平房的時候,慈娟娟就沒少來過任昊家,跟卓語琴和任學昱也都很熟悉了。
“娟姐……”任昊關閉了一個網頁,嘆息著轉頭看看兀自偷笑的慈娟娟:“外面那人是誰啊?”剛才一進屋,任昊就瞅見卓語琴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帥氣小伙聊天,看那人的衣服款式,就知道是個富裕的主兒。
對門鄰居李嬸也來了。
“卓姐不是告訴你了嗎……”慈娟娟笑嘻嘻地惦著二郎腿:“他是對門李嬸兒子的老同學,發小,據說是一個廣州大老板的兒子,有錢的很呐。”慈娟娟的語氣里,明明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任昊聽得一陣來氣:“我說,我媽不是想把他介紹給蓉姨吧,我的天,她怎麼又來了,這都給蓉姨介紹五六個了吧,沒一個成的,我媽咋還鍥而不舍上了?”跟慈娟娟面前,任昊沒啥好顧忌的,反正她也知道自己對蓉姨有想法。
“誰說不是呢……”慈娟娟翻著白眼嘻嘻一笑:“我看卓姐就應該是這個意思,蓉蓉不是要去南方嗎,不過卻沒覺得去那個城市,如果他們倆能成,蓉蓉過去了也能有個照應,還能把卓姐的一樁心事了了,一舉兩得嘛,不過呢,這次可不是卓姐先張羅的,是那個叫詹東的人,前幾個月來李嬸家串門時正好碰見了蓉蓉,立時驚為天人,這次攛掇著李嬸上門說親。”
任昊不經意地撇了撇嘴巴:“娟姐,你說他有什麼好啊,哪陪的上蓉姨,嗯,咳咳,要不你去跟我媽說說,你說蓉姨不喜歡那樣的,別讓她操心了。”
“你怎麼不去說?”
任昊撓撓頭發:“我去不行啊,我媽不聽我的。”
慈娟娟似笑非笑地看看他的眼睛:“看卓姐那熱切的眼神,估摸誰去說都沒用,除非是蓉蓉自己PASS掉他,呵呵,小昊啊,我看詹東還不錯哦,人長得帥氣,有錢,家世好,而且能跟南方照顧蓉蓉,呵呵,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啊。”
平心而論,詹東第一眼給任昊的印象非常不錯,然而知道了卓語琴的心思,任昊對他的感官便直接下降到了最低。
“我還是那句話,知人知面不知心。”任昊這叫一個氣啊:“看他溫文爾雅的,誰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人呢,娟姐,你可別被他的外表迷惑嘍。”
“你就埋汰人家吧,嘻嘻,這事兒我說了可不算,關鍵是得看你母親和蓉蓉的意思。”
“要不……”任昊眼睛亮了一下,巴巴看了眼慈娟娟,從上看到下,從里看到外:“娟姐,我記得你沒男朋友呢吧,啊,這就是了,其實吧,這個詹東真的不錯,我覺得,你應該努努力,爭取把他給拿下。”
“你個臭小子!”慈娟娟當即給了他一個暴戾:“剛還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呢,咋的一轉眼又夸上他了?越說越沒邊,為了你們家蓉蓉,連娟姐都想出賣了?嗯?”
任昊干笑了兩聲:“我就這麼一說,呵呵,這麼一說。”玩笑話說到這里,任昊也認真琢磨了起來,約莫半晌的時間,他轉過身,劈腿反坐在電腦椅上,略微擔憂地看了眼慈娟娟:“你說,蓉姨會看上他嗎?”
如果是以前,任昊也不會太過擔心,畢竟,有幾個條件不錯的人,都被范綺蓉拒絕過。
可是,任昊還清楚記得鄭斌那次,由於看出了自己喜歡她,蓉姨竟然答應考慮考慮。
昨晚,任昊可是把她那啥那啥了,天知道蓉姨這回會干出什麼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蓉蓉會不會看上他,這我可說不好……”慈娟娟的笑容也收起了些許,表情稍稍凝重了一些:“我覺得蓉蓉打一開始就沒想要結婚,應該是個獨身主義者,不過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好啊,她心事藏得深,從來不跟我說,唉,就是想猜,也猜不出來。”
任昊連連點頭:“獨身主義者好啊,嗯,好。”
慈娟娟忍不住打擊了他一下:“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蓉蓉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你,哼哼,小子,實際一點吧。”
叮咚……叮咚……叮咚……
“蓉姨來了……”任昊聽到門鈴響,就往門前走去,旋而一個回頭,對著身後的慈娟娟噓了一聲,他擰開門,拉出一道縫隙,看著客廳的沙發處。
只見卓語琴和詹東都站了起來,迎著大門位置走了兩步,隨後,范綺蓉的身影邊出現在了視线,她與李嬸打了招呼,由卓語琴和李嬸介紹後,方是跟笑呵呵的詹東握了握手。
兩個似乎有過一面之緣,而且看樣子,都還記得對方。
這一發現讓任昊極為不爽,慈娟娟告訴他,兩人最多就是打過照面,可這樣短短的時間都能記住詹東,蓉姨這是啥意思啊?
莫非真對他……
然後,任昊側身讓慈娟娟出去客廳,自己則是跟這里扒著門縫往外看,觀察著蓉姨的反應。
或許是為了給她倆留出說話的時間,卓語琴看看表,便拉著任學昱一起去廚房做飯,路過任昊屋時還叫了自己幾聲,不過任昊嚷嚷自己肚子疼,沒出去。
他的心思可不在這里。
看著李嬸、詹東和范綺蓉說說笑笑在一起,任昊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任昊將門縫拉得很細很細,里面的他能將將看清外面,外面的人卻不可能看到里面。
這時,與范綺蓉坐在一起的慈娟娟輕輕拽了拽她,瞥眼往任昊的房間甩了個眼色,范綺蓉也跟著看過去,皺皺眉,緩緩一搖頭,卻不說話。
慈娟娟湊過腦袋悄悄道:“你要是再不去,小昊非得急死,咦,蓉蓉,平白無故的,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沒事……”范綺蓉遲疑著看看任昊的方向,跟李嬸和詹東說了一聲,方是一個人走了過去,擰門開門,就見仰天躺在床上的任昊緊巴巴地盯著天花板看,看他表情,好像跟吃了蒼蠅一般。
咚……
范綺蓉反手將門慢慢合上,猶豫了片刻,還是在床頭處坐了下去:“悶悶不樂的,誰欺負你了?”
任昊翻了翻白眼,不說話。
如果單單詹東一事,還不至於讓任昊如此郁悶,可蓉姨沒幾天便要離開,種種事件壓在心頭,讓任昊有些喘不過來氣。
范綺蓉看得有些好笑:“娟娟說要是姨不過來,你就急死了,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任昊吐出一口氣:“蓉姨,有件事得請教你,給我出個主意吧。”
“你說……”
任昊語氣一頓,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有什麼方法能讓你打消離開的念頭啊?”
范綺蓉一愣神兒,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姨已經決定了,誰說都沒有用。”
“哦,這樣啊……”任昊沒啥失望的表情,而是定了定神兒,組織著語言望了范綺蓉一眼:“蓉姨,我有個提議不知道行不行哈,嗯,那個,你得先保證你不生氣,我才說,行不?”
“你先說事兒……”
“不行,你得答應不生氣。”
“那可不行,姨不知道你要說什麼。”
“那算了,我不說了。”
范綺蓉眼眸兒中閃過一縷迷茫的神色,當然,更多的則是好奇,盯著任昊看了好一會兒,她沉吟著微微點點頭:“嗯……你說吧,姨保證不生氣。”
任昊摸著鼻子笑了笑:“這是你說的,咱可不帶騙人的哦,萬一你要是生氣了,那你也不能走了,行嗎?”
“你快說吧,什麼提議?”
“我就當你答應了,記住,絕對不許生我氣……”任昊低著腦袋考慮了一下,方是一擡頭,靜靜看著范綺蓉:“咳咳,這個要求有點無恥,那個,蓉姨啊,那什麼,嗯,我知道你是不想看我跟別人談對象……”見得范綺蓉要開口反駁,任昊忙是一擺手,阻止了她說下去,“您先聽我說完,嗯,你要離開的原因,我大概知道了些,而且吧,你應該是怕我爸媽知道咱倆的事兒,所以不能跟我明目張膽的那啥那啥,既然這樣,呃,咳咳,你能不能……嗯……做我情人啊?”
情,情人!?
范綺蓉臉色霍然一變,轉瞬間,薄怒的情緒浮上了臉頰:“你再說一遍!”
任昊無辜地眨眨眼,舉手投降道:“都說了不許生氣的,歸根究底也是個提議而已,你要是不同意,呃,咱再商量,呵呵,再商量……”
范綺蓉咬著嘴唇壓了壓火氣,瞅瞅他,板著臉看向一旁,不再搭理他。
“真生氣啦?”任昊拉拉她的衣服:“蓉姨……蓉姨……說句話啊……”叫了她好幾聲,范綺蓉都無視了她,繃著臉色看向窗外,好像在想著什麼心事一般。
咦?
看到這里,任昊心中微微一動,蓉姨的反應沒有想象般那麼巨大,莫非……莫非她是在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能性嗎?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講,范綺蓉和自己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偷偷摸摸地做情人,恐怕是唯一可實施的手段,唉,就是不知道蓉姨是不是真的心動了,如果她不答應,任昊想無恥也無恥不起來。
“飯快熟了,要不咱倆先去吃飯吧……”任昊謹慎地瞧瞧她:“呃,您別生氣了,我隨便一說罷了,別當真,呵呵……”
范綺蓉的眼角難以察覺地跳動了幾下,側過頭,略微正色地看著他:“姨當你是開玩笑,這種話以後都不許再說了,晚秋對你不錯,別辜負她,知道嗎?”語氣一滯,范綺蓉拿出手機胡亂按了按,低頭不再看他:“你幫大姐做飯去吧,姨得回幾個短信。”
“那好……”
咣當……
待得任昊出屋關門,范綺蓉喉嚨間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隨手收起電話,拖著下巴,思索著望向窗台。
……
“吃菜吃菜,別客氣,當成自己家一樣。”
“謝謝,您也吃吧,別管我了,夠得著。”
飯桌上,卓語琴十分熱情地招呼著詹東和李嬸,還特意讓范綺蓉跟詹東的座位挨在一起,想來,是有意撮合他們,任昊雖然不高興,不過畢竟有外人在,他不好拂了卓語琴的面子,只得將慈娟娟擠到一旁,自己坐在蓉姨邊兒上。
范綺蓉穿得是那身任昊給她買的休閒小西裝,外面黑色,里面白襯衫,搭配上漆皮高跟鞋,別有一番干練的色彩。
這不,把詹東迷得天旋地轉,一邊兒吃飯一邊兒瞅著蓉姨的臉蛋兒,弄得任昊更不舒服了。
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吃了干醋的任昊伸手下到桌布里,徐徐探去,摸在了左手邊的蓉姨身上,捏了捏,肉呼呼的感覺,似乎大腿的中部偏上一點。
范綺蓉夾著豆腐的筷子徒然一抖,一塊油炸豆腐迅即掉回了盤子里,她飛快向任昊看了一眼,臉色微怒,頓了頓,目光在床上掃了一圈,末了,范綺蓉皺眉將豆腐重新加起來,慢吞吞地送入口中,沒說什麼。
任昊摸了半天,也不見蓉姨阻攔,當下便不再顧忌了,在那條豐滿圓潤的大腿上摸來摸去,捏去捏來,沒過多久,范綺蓉潔白的脖頸慢慢升起一抹紅潤的光澤,甚至,擴散到了臉蛋兒,那紅撲撲的小臉兒,著實洋溢著嫵媚的味道,似個熟透了的苹果,讓人一看就有咬上一口的衝動。
卓語琴看看范綺蓉,立刻笑了起來:“詹東啊,吃飯就吃飯吧,干嘛老看我們綺蓉啊,瞧瞧,看得人家臉都紅嘍。”
詹東尷尬地笑了笑,瞥眼看向范綺蓉,頓時露出幾分欣喜。
能被人看得害羞,說明對其肯定也有些許好感,而且被看一下就能臉紅的女人,現在真的不多見了。
“大姐,說什麼呐。”
卓語琴笑逐顏開:“好,好,我不說了,吃飯吃飯。”李嬸和卓語琴都是過來人,看得范綺蓉羞赧的模樣,心中便有了一二,這門親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范綺蓉是有口難言,她真想告訴卓語琴,你兒子正跟桌子底下摸我大腿呢,詹東和李嬸的注意力都在我這里,我騰不出手來阻止他啊!
詹東和李嬸的座位跟范綺蓉在一條直线上,只要她伸手進了桌布里,定然會被他倆發現,若被他們知道,自己就別活了。
所以,范綺蓉只得故作鎮定地吃著菜,盡量不讓眾人發現自己的異樣,不過,她還是趁著幾人不注意的時候,暗暗瞪了任昊一眼,示意他不要胡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可轉念一想,任昊會不會以為自己是默許了他的動作呢,范綺蓉登時著急起來,使勁晃了晃右腿,可卻怎麼也甩不掉那只作亂的手臂。
“我吃飽了,大家吃好,我去弄些果盤給你們……”
范綺蓉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了,再讓任昊這麼放肆下去,自己還不被他脫了褲子?
她果斷離席,抱著一籃子水果去廚房洗了干淨,一塊一塊削皮切塊,待得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范綺蓉才摸著臉蛋呼出口氣,端著果盤走出廚房,“詹東,李嬸,這都是時令水果,你們多吃些。”從茶幾底下拿出一盒牙簽,一個個插在果肉上。
“謝謝……”
詹東在沙發上坐下,李嬸剛要挨著他也坐,誰知范綺蓉卻先一步坐到了詹東身邊,熱情地與他聊起天來。
李嬸自然高興,笑眯眯地對卓語琴使了個眼色,卓語琴也笑著點點頭。
任昊差點被蓉姨給氣死,看看他們,重重一聲咳嗽:“蓉姨,我語文有幾道題不會,你幫我講講唄。”話音剛落,卓語琴怒然的目光就瞪了過來,人家倆聊得好好的,你填什麼亂!
李嬸和詹東也齊齊看著任昊。
范綺蓉看都不看他一眼:“讓娟娟給你講吧,嗯,詹東,聽你口音是北方人吧,一直在豐陽住?廣州那邊環境怎麼樣?”
“我爸跟廣州做生意,我小時候就跟著我媽和我舅舅來的豐陽……”詹東娓娓道來,倆人直接將任昊無視過去了。
慈娟娟瞧著咬牙切齒的任昊,掩嘴偷笑不迭,拉了他一把:“走吧,娟姐給你上上課,不是跟你吹牛,高中那會兒,蓉蓉的語文成績可不如我好。”
任昊氣結,我不就是摸你兩下大腿,至於嗎?
范綺蓉吃飯時還對詹東客客氣氣的,結果幾分鍾後,就熱情得跟換了個人一般,顯然有些不符合她做事的風格。
任昊隱約感覺到,蓉姨不是真心想接近詹東,而是在跟自己慪氣。
想到這里,任昊心中又平衡了一些,慪氣好啊,這說明蓉姨在乎我!
在任昊患得患失的時候,慈娟娟已然拉著他回到臥室。
約莫一個小時候,詹東與范綺蓉交換了聯絡方式,方是與李嬸一起告辭回了家。
客廳。
慈娟娟和卓語琴一起討論著詹東的事情,人品啊,工作啊,任學昱則自顧看著報紙,也不插話。
范綺蓉見得慈娟娟兩人總是問自己對詹東的印象,她含含糊糊地答著,卻也沒說出什麼,末了,范綺蓉無奈躲去了任昊的房間。
一進屋,范綺蓉就拉長了臉,一言不發地重重坐到床上,鼻尖里“哼”了一聲。
半靠在床頭的任昊平靜地看了看她,也學著蓉姨的樣子“哼”了出聲。
倆人就這麼僵持了整整五分鍾。
任昊突然傻了吧唧地嘿嘿一笑,伸手摸了下鼻頭:“我怎麼感覺,咱倆已經是情人的關系了?”
范綺蓉:“……”
“蓉姨,說真的呢,剛才那建議你考慮考慮行不。”
范綺蓉:“……”
“呃,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無恥?”
范綺蓉看著他,認真地琢磨了十幾秒鍾,贊同地重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