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拉著雨媚的手問:“雨媚,他們怎麼你了?”
雨媚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白淨的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雲,神色不自然的說:“沒,沒什麼。”
柳嫿急了,直接問:“你的腿怎麼了?他們到底對你用了什麼刑?”
她一想到刑房里的那些器具,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雨媚反應過來,似乎柳嫿誤會了什麼,急忙說:“您別急,我只是被打了二十大板,沒什麼大事。”
柳嫿松了口氣,她還真怕雨媚因為她而受那種侮辱性的刑罰,她還是個處子,怎麼受的了刑房里的那些折磨人的東西呢。
也難怪她會誤會,這古代人思想還真保守,被打了屁股便覺得丟了人,她突然記起以前看小說,說里面有個丫鬟被打板子,因為要脫了褲子,又被行刑的奴仆摸了幾把,最後連嫁人都嫁不出去了。
柳嫿擔心的看了雨媚一眼,說:“我這邊有好藥,你趴到床上,我幫你塗了。”
“這可使不得!”
雨媚大驚,哪有主子幫奴婢擦藥的。
可柳嫿才不管那些,加重了語氣說:“快點,不然我要生氣了!”
雨媚只好顫顫悠悠的趴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慢慢的褪下了褲子,因為傷口還沒完全結痂,布料粘在傷口上一點點的撕開,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柳嫿這邊也驚呆了,天哪,她沒想到雨媚傷的這麼重,二十板子就將人屁股打的血淋淋了,她這傷口如果不好好上藥,一定會落疤的。
柳嫿拿起駱長歌留下的傷藥,小心翼翼的幫雨媚塗抹傷口。那藥果然有效,雨媚立即感覺傷口處一片清涼,原本鑽心的疼痛也逐漸消失了。
塗好藥後,柳嫿交待她說:“你這個傷口千萬不能沾水,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再上一次藥,趴著睡,盡量不要總捂著傷口,容易潰爛,落了疤就不好了。”
半晌沒聽到雨媚回話,她仔細一看,發現雨媚竟然在偷偷的哭,以後是她心中委屈,便沒再說什麼,讓她發泄發泄也好。
其實雨媚是太感動了,從來沒人對她這麼好過,別的主子也會收買人心,但從沒有親自幫丫鬟上藥的,不打罵丫鬟就算仁慈了。
柳嫿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里,她相信她對自己的好並不摻假,也不是在演戲,心中更篤定要好好對待這位姨娘。
“謝謝姨娘,我沒事了。”
雨媚說完便要掙扎的起來,柳嫿按住了她說:“你先別動,等藥吸收吸收,你這樣起來,大部分藥會蹭到褲子上了,你就趴著陪我聊聊天吧。”
雨媚只好按她說的繼續趴好,扭頭看到柳嫿一臉的愁容,小心翼翼的說:“以姨娘的蕙質蘭心,明明可以過得更好的。”
後面的話她沒敢說,她其實是想問柳嫿為何不爭呢?
柳嫿嘆了口氣,說:“或許你們覺得過的好便是討了將軍的喜愛,可是我心目中的好日子卻不是如此,我只想平淡安穩的過一輩子。”
見雨媚不解,又繼續說:“雨媚,你老實說,你跟著我,是不是存了接近將軍的心思?別緊張,我不會怪你的。”
“奴婢,奴婢只怕沒那福分。”
雨媚的臉已經羞的通紅了。
柳嫿嘆了口氣,問:“府里這麼多主子,你為何會選擇跟著我呢,我是柳家女,說不定是最沒機會見到將軍的。”
“奴婢是覺得您最為慈善,如果換其他主子知道奴婢的心思,奴婢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而且……而且奴婢看出您的心不在將軍身上。”
雨媚小心翼翼的說道。
柳嫿心中默默點頭,這丫頭果然聰明,或許她能幫自己遠離駱長歌?可是駱長歌卻不是什麼良人!
“將軍的行事你也看到了,你可真想清楚了?他並不是真正可以托付終生之人。”
柳嫿忍不住想勸勸雨媚。
可是雨媚卻說:“奴婢自幼在將軍府長大,那會的將軍還不是將軍,奴婢便一直愛慕著他,只要能成為他的人,奴婢便心滿意足了,並不敢奢求太多。奴婢不想被配給小廝,或許您還不知道,小廝之間也流行著交換妻子,或者幾人共享房事的習俗,即使做個通房丫頭,也好過被那些醃漬貨色糟蹋!”
柳嫿震驚了,她一開始以為雨媚是不甘平凡,她還想勸她找個老實人,去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日子,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這樣灰暗!
雨媚走後,柳嫿的心情仍然久久不能平復,但她很快聽到了一個消息:北邊的浩宇國有些異動,國主命駱長歌急赴邊關查探,以備不時之需,駱長歌接了軍令便立即啟程了。
這消息讓她又喜又憂,喜的是短時間內駱長歌不會來騷擾她了,或許她還能借機逃出去;憂的卻是柳眉會不會也借此時機對她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