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嚇得直搖頭,“我不要!”
“這是為何?”嚴舒不解,把她翻了過來面對自己,“我們方才不是很快活麼。若是做了夫妻就能日日如此恩愛了。”
蘇桃撇開臉,不去看他,“你若娶我,凡珍又當如何?況且是你奸淫我在先,又哪里來的恩愛快活。”
嚴舒笑著點她鼻子,“好你個丫頭,舒服之後就不認人了。我就是再溫柔體貼,也沒有今天這般伺候過別人。”
蘇桃不接他這茬,執意問到,“你還沒說要凡珍如何呢。”
她才不願和凡珍搶男人呢,平日受得欺負夠多了,又豈會自己湊上去找麻煩。
“這,凡珍是正妻自然是家里供著,你嘛就是捧在我手心寵著疼著,你說可好?”
蘇桃聽著鼻尖一陣酸楚,竟還是她想多了。原以為她對嚴舒來說是特別的,不想床上男人說的話是不能信的。
“我不做妾。”
嚴舒沒想到蘇桃會提這要求,算上凡墨他知道的就有三個男人上過她了,不曉得還有沒有別人,這般放浪失貞的女子居然還敢求正妻之位。
他可是大房唯一嫡子,榮公侯府的三少爺,以後是要繼承爵位的,正妻甚至會被賜封誥命。
又豈能是身份如此卑微而低賤的……
雖然心底不愉,嚴舒面上卻還是笑嘻嘻著,“正妻之位已經許諾他人,六禮已是到了請期,就差來年親迎,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當個言而無信之人。你我有緣無分,相逢恨晚,但若就此別過又令人扼腕嘆息,小桃桃當我側室可好?我定會有一生保你榮華富貴,愛護你周全。”
蘇桃心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默默穿戴好衣裳不做聲。
“小桃桃,你可是還有什麼擔憂?”
蘇桃將衣服穿好,發型卻已糟亂,不得已只好將發簪取下,發絲如瀑,洞口的風輕拂而來,小臉精致瑰麗得不似人間煙火,絲毫未有方才的荒淫媚態。
“我只是在想凡公子說十日後來娶我,你亦要納我為妾。相比之下,若真要為妾,我卻更願意從了凡公子。”
……
將軍府有座摘星閣,是整個府邸最高的地方,一面迎水,後靠西園,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幾乎可以俯瞰大半的將軍府。
如今閣樓上已經設好宴,擺好酒水,亦有琴奴彈奏助興。
三皇子,木瑜,凡墨等一眾公孫貴族都聚集在此。
除了將軍府大公子木青已成家,在前殿招呼客人,並未在此。
眾人玩了幾圈行酒令,有些意興闌珊。
三皇子喝了一杯酒,放下才說道,“怎麼回事,是百花園里的姑娘太過嬌妍多姿,你們一個個才如此心不在焉的麼?”
有人笑著迎合道,“可不是,我剛才就看見好幾個顏色不錯的,其中穿鵝黃綾羅的姑娘最是風姿綽約。瞧著約莫是嚴家的七女嚴寧?”
“哦?嚴舒的妹妹?我剛看到一個穿桃紅色也不錯,好像亦是嚴舒的未婚妻凡珍姑娘?這院里最美的兩個女子都去了嚴家,這是什麼道理。”
凡墨聽到桃字有些回過神,那人看見連忙又說道,“凡珍是凡公子的胞妹,早已名動京城,倒是在下多嘴了。”
凡墨面無表情地喝了杯酒,“無妨。”
木瑜卻在想,這兩個人哪里是最美的,最美的明明是那個膽小如鼠的蘇姑娘。
只是可惜了,他愛極那模樣卻不喜這懦弱的性子。
正想著木瑜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假山走了出來。
奇怪,她一個姑娘不去游園卻躲到假山里,身邊竟連一個丫鬟都沒有。
不想身後跟了一個男人出來,看身形與嚴舒差不了幾分。
那男子想去抓她,卻被躲開,盯了她背影好一會,才從另一個方向離去。
原來……她有意中人了。
木瑜連喝了兩杯酒,不知為何胸口有些發悶。
如此也好,他也能下定決心了了這段情。
眾人注意力大都在西園的姑娘里,那假山又遠又偏,倒也沒什麼人看到。
三皇子突然開口說道,“對了,嚴舒說是去更衣怎麼如此之久?莫不是去幽會佳人了吧?”
木瑜心底一動,沒作聲。
有人立即接上,“還真有可能,剛才就沒見到凡珍姑娘的身影,許是去見嚴舒了。”
三皇子一笑沒有接著往下說,只是捏著酒杯,跟著小曲輕哼,一副悠然自得。
凡墨坐了一會,也把酒杯放下,亦去更衣了。
不想才走到樓梯口,嚴舒便回來了,將他一把攔住,似笑非笑。
“你這是要去哪?”
凡墨看著他,“你方才去哪,我便要去哪。”
嚴舒還是不放人,“我剛才去更衣,你也要去更衣?恰好我剛回來,識得路帶你一程也無妨。”
“不必了,自有奴仆帶路,又哪能擾煩到你。”
“呵呵,我們今後自是一家,又何必見外?”
兩人對峙的動靜不小,閣樓里的人都看了過來,連奏樂都停了。
別人不敢多吭聲,三皇子便說道,“你們二位是怎麼了?怎麼掙著去更衣,還是將軍府里的淨室與眾不同?”
凡墨還沒有說話,嚴舒卻突然大笑起來。
“大家可能有所不知,這凡家十日後便有喜事了。”
眾人頓時好奇起來。
“有什麼喜事?你與凡珍姑娘的婚事不是訂到來年開春麼,也未曾聽聞凡家近日有人過壽。”
“是呀,到底是什麼喜事?”
嚴舒挑釁地看著凡墨,“凡兄可是害羞了?就想著偷偷摸摸籌辦起來了。要不,今日我便替你代勞通知大家一聲?”
凡墨眯起眼,“你又如何知道?”
“嘻嘻,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你猜她是如何告訴我的!”
“你!”
嚴舒立即往前走了兩步,高聲說道,“這喜事便是凡墨十日後要納美人了,還是京城鼎鼎大名的蘇浣商會會長蘇長豐的獨女,蘇桃!”
“蘇長豐之女?聽說蘇家京城屈指可數的大富翁,富可敵國呢。”
“蘇桃又是何人?”
“好似聽家中妹妹說過,長得應該不錯,只是商人整日算計金錢銀兩,眼見氣度還是差了一些。”
眾人議論紛紛,很多人都是頭一次聽聞蘇桃的名字。
“凡墨你還未娶正妻,家里亦許你納侍妾?那蘇桃可真是美若天仙?否則家里的通房還不夠你使麼?”
凡墨沉著臉,只是他平日也擺在臉,大家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他生氣沒。
嚴舒還是嬉皮笑臉著,“什麼侍妾,說白了還不就一頂破轎子抬進側門。哪個正經的姑娘家願意受這罪?”
木瑜不由皺起眉頭,眾人輕挑隨意的評論讓他心底有些不舒服。
“我想大家應該有所誤會。據我所知,這蘇家姑娘過幾日便要回蘇杭老家,又豈會去當凡公子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