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祥今年已經五十九了,可能是因為染發的原因,顯得比較年輕,但實際上他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退休了。
他知道自己的位子不少人盯著在,尤其是台里的那個姚興學。
由於歷史原因,浮山電視台里另外一個副台長的位子長期空著,等自己一退休,電視台十有八九就姓姚了。
薛天祥不喜歡姚興學,倒不是因為業務能力上的原因,而是覺得這個胖子整天色眯眯地盯著台里的女同事看,不成體統。
雖然薛天祥自己也十分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玩弄良家婦女的感覺,但他覺得這種事情不能太過張揚。
前些時間,薛天祥以身體抱恙為由請了半年的假。
他的身體確實不太好,心髒上有些不大不小的毛病,但這次請假最主要目的不是為了修養身心,而是為了退休的事情。
這半年里,薛天祥往省里跑了好幾趟,想爭取多干兩年再退休。
折騰了小半年,這個月初終於見上了省文化和旅游廳的領導。
結果領導委婉地告訴他,浮山是個計劃單列市,副省級,省里說話不管用,主要還是看市里的意思。
聽到這話,薛天祥當時就覺得胸悶氣短,他也算是個人精兒了,一下就明白了人家不願意幫忙,只得灰溜溜的從省城回到了浮山。
在浮山的這幾天里,薛天祥打聽到市文化和旅游局剛提了一位七零後的副局長叫做趙志明,決定找機會接觸一下。
這天,薛天祥回台里拿點禮物准備上文旅局拜個碼頭,見見這位趙局長,正巧碰上江玉從電梯里哭著出來。
因為還有事兒,他也沒什麼心情關注,簡單寒暄了兩句就直接上樓了。
“建忠啊,最近這半年台里沒出什麼事吧?”薛天祥來到辦公室,對辦公室主任劉建忠說。
“啊,薛台長您回來了?怎麼也不先通知一聲啊,我好過去接您啊。”劉建忠立馬起身,走向飲水機,准備給薛天祥泡一杯茶。
“你通知各部門,周五上午開個會,台領導、各主任還幾個主要的主持人參加,主要匯報一下這半年的工作,材料准備的簡單點,爭取在兩個小時之類結束。”
薛天祥擺了擺手,示意劉建忠不要倒茶了,“我下午還有事兒,不在台里。”
“那您需要用車嗎?我跟司機班聯系一下。”
“不用了,你先忙吧。”
薛天祥擺了擺手,回到台長辦公室,從櫃子里拿出兩盒名貴的茶葉,找了個不透明的紙袋裝起來,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襯衣。
“也不知道這個趙局長喜歡什麼。”薛天祥暗暗想到,拎著袋子離開了電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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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一大早,高寧寧就來到台里。
昨天看到會議通知,高寧寧有些擔心,雖然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退休,但畢竟眼前薛天祥才是一把手,這個時候不聲不響地回到台里,也不知道葫蘆里買的什麼藥。
高寧寧想趁著開會之前先找姚興學探探口風。
“咚……咚……,姚台長您在嗎?”高寧寧輕輕敲了敲姚興學的門。
“進來吧,小高。”
高寧寧四處看了一眼,走廊上沒有人,輕聲推門進去,反手鎖上了門。
她今天特意把頭發盤了起來,里面穿著一件黑色的女士襯衣,外邊是灰色的格子套裙,裙擺剛到膝蓋,露出被肉色絲襪包裹著的勻稱小腿,腳上是雙藍色的絨面淺口高跟鞋,跟不是特別高但微微露出指縫。
“怎麼還把門鎖上了?不是約好的今天晚上嗎?這就等不及了?”
姚興學坐在沙發上打趣到,但高寧寧能感覺得到他的興致不是很高。
姚興學確實有些煩,前天江玉的事情他還沒徹底放下心來,這下薛天祥突然又回來了。
“姚台長別開玩笑了,問你個正事兒。”高寧寧走過去拿起姚興學脫下的黑色夾克,整理了一下,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
“說吧,什麼事?”
“您知道薛台長這次回來是要干什麼的嗎?”高寧寧在姚興學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感覺到姚興學的眼神並沒有停留在自己身上。
“干什麼?上班唄,台長也不能整天在家里躺著吧?”姚興學隨口說到,高寧寧感覺他也微微有些焦慮。
“姚台長,那我換個問法,您知道他這半年的時間去干什麼了吧?”高寧寧用手捋了捋鬢角的頭發。
“估計啊又是心髒出毛病了,躺在醫院里了吧。”姚興學依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但半年前我找薛台長匯報工作的時候,感覺他氣色不錯啊,那段時間也沒聽說他身體出了問題呀。姚台長,沒問題吧?”
“什麼沒問題,我倒是希望他身體早點出問題!”姚興學突然有點激動,聲音大了起來。
“不是,姚台長。我的意思是,您當台長的事情,不會有問題吧?您最近和文旅局的領導聯系過嗎?”高寧寧放滿了語速,小心翼翼地試探到。
“沒問題的,應該沒問題的。”姚興學深吸了一口氣,把整個身子攤進了沙發之中,他回想起那天和趙局長會面的日子。
姚興學記得那是一個周六下午,他在一個安靜的茶館里向趙局長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趙局長點燃了一根煙,笑著說“一切按規定辦”。
後邊,他和趙局長聊得十分開心,但是臨走時,趙局長並沒有帶走姚興學裝在袋子里的兩條中華,那里面裝的可不是煙。
按規定辦,按規定辦……
如果真能按規定辦也行,那就是薛天祥按時退休,再之後的事兒,論能力,論資歷都輪到我了,應該沒問題的。
“放心吧,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姚興學回過神來,又強調了一遍。
“要不……要不今天晚上把文旅局的領導約出來,咱們三個人一起吃個飯聊一聊?”
高寧寧還是有些不放心,況且她也想見一見這個真正擁有決定權的人。
“今天晚上嗎?呃嗯……行吧……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看。”姚興學有些猶豫。
“那就先這麼說定了,我得走了,過一會兒就要開會了。”說完,高寧寧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離開了辦公室。
姚興學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打開通訊錄找到趙局長的號碼,拇指放在呼號鍵上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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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高寧寧到了二層的第一會議室,發現姚興學已經坐在台上了,旁邊正中央的座位空著在,前面擺著的桌牌上用紅底黑字印著“薛天祥”三個字。
各中心的主任也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高寧寧微微欠身,找了一個後排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薛天祥走進了辦公室,在熱烈的掌聲中坐了下來,他依舊穿著前天那套深藍色的西裝。
“首先,非常感謝大家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薛天祥用洪亮的聲音說到,“我這身子骨還硬朗,再干個幾年沒問題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台長氣色不錯啊!”“就是,就是!”台下的人隨聲附和到。
高寧寧抬起頭看了眼薛天祥,雖然還是很瘦,但面色紅潤,不像是大病痊愈後的模樣,又看了眼姚興學,正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面無表情。
“我打算從下周正式開始工作,把大家喊過來想了解了解台里的情況。嗯,那就從老李開始吧,你先說說新聞節目中心的情況,簡單說,控制一下時長。”
“誒,好的,那我就給各位領導匯報一下這半年來新聞節目中心的情況。”
……
“……但是從四月開始,『寧說』的收視率開始回升,已經連續兩周上升,目前已達到0。978% ,市場份額達到3。7% ,在同類節目中排名第一。”
高寧寧的主任正在介紹“寧說”的收視率情況,言語中對於在台長回來之前解決了收視率的問題有些得意。
聽著主任嘴里的這些數字,高寧寧回想起這半個月的日子,不禁有些感慨。
“好,繼續保持。高寧寧來了嗎?”薛天祥的眼神在會議室里搜尋著。
“在的,台長,我在這兒。”高寧寧立馬起身,露出標准的八齒微笑。
“不錯,很好,有功勞的同志該提拔的要提拔,該嘉獎的要嘉獎,我們絕不能讓勇於擔當者吃虧,絕不能讓踏實干事者流血又流淚!”
薛天祥直視著高寧寧,洪亮的聲音再次在會議室里回蕩。
高寧寧有些心潮澎湃,頭一回覺得領導的套話這麼好聽,嘴角不自覺的翹得更高了。
突然,她看到姚興學也盯著自己,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悅,趕緊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道了聲謝謝,坐了下來。
……
散會後,高寧寧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腦海里全是薛天祥的那幾句話,陷入了沉思:
薛台長對自己印象不差,況且收視率的回升也是自己這雙腿掙回來的,跟姚興學其實沒什麼太大關系,自己還有必要和他保持肉體上的關系嗎?
不,如果姚興學最後真成了台長,現在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但眼下這情況,薛台長明顯還想再干幾年,姚興學真能如願嗎?
希望今天的晚飯能順利吧!
高寧寧感到有些頭暈,趴在桌子上把頭埋進雙臂之中打算小憩一會。
……
“寧寧姐,寧寧姐。”不知過了多久,高寧寧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她,她抬起頭用手揉了揉眼睛,發現是小王。
“噢,小王啊,有什麼事兒嗎?”高寧寧有些意外,這些天小王看見她都是避著走的,甚至都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神。
“那個,寧寧姐您有空嗎?我想跟您聊一聊。”小王指了指辦公室西邊的茶水間,“我看您精神好像不太好,正好也給您泡杯咖啡。”
“行吧。”高寧寧也想和他確認一下廁所的事情有沒有暴露,於是起身跟著小王走向了茶水間。
其實,高寧寧還挺欣賞這個小伙子的,長得清秀不說,干活還踏實,就是膽子小了點。
但那天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怎樣,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想到這兒,高寧寧的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一抹緋紅。
“您在這兒坐會兒,我去給您打一杯咖啡。”
高寧寧在茶水間的小圓桌旁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光滑的絲襪相互摩擦發出細微的唦唦聲。小王敏銳地察覺到這聲音,心跳有些加速。
“寧寧姐,您的咖啡。這是太古糖,不夠我再去拿。”小王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有些局促地站在桌旁。
“坐吧,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吧。”高寧寧示意小王坐下來,無意識地換了一下腿,又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寧寧姐,那天……那天您和我女朋友都說了些什麼?”小王坐在高寧寧對面,茶水間的桌子很小,他離高寧寧不足半米,聞到一淡淡的香氣。
“你這麼想知道的話,怎麼不去問你女朋友。”
高寧寧輕輕嘬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望著跟前這個明顯有些拘謹的小伙,不禁有些好笑。
“這麼緊張干嘛?那天在廁所里膽子不是挺大的嘛!”
“啊!”
聽到高寧寧的調侃,小王突然站起身來,深深地低下頭,腰都彎成了九十度,雙手緊緊地並在身旁,“對不起,寧寧姐,那天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精蟲上腦,我不該偷進女廁所,也不該錄音,更不該……不該……”
“更不該怎麼?”小王額頭上已經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高寧寧突然覺得這個小伙有些可愛。
“更不該和您發生關系。”小王把頭埋得更深了,無意間瞥到了高寧寧淺口高跟鞋露出的、包在肉色絲襪里的指縫。
高寧寧塗了什麼顏色的指甲油呢?小王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聽到“發生關系”這幾個字,高寧寧臉上也閃過一絲紅暈,但她立馬板起臉,用平常教訓小王的口氣說到:“你先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好的!好的!什麼問題,您說!我一定如實回答!”
“廁所的事兒除了你還有誰知道嗎?孟偉知道嗎?”孟偉就是高寧寧和姚興學在廁所做愛時,跟小王一起小便的人。
“不知道,阿偉他什麼也不知道。”小王立馬回答。
“那你還跟其他人說過嗎?”
“沒有,絕對沒有,只有我一個人。這事兒如果被我女朋友知道了,她非得殺了我不可。上次我叫錯了人,她就生氣了那麼久”。
“叫錯了人?叫錯什麼人?”
“沒……沒什麼……”小王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有些尷尬地掩飾著。
“噢,這樣啊,那咱們也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高寧寧拿起咖啡杯,作勢要走。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王趕緊伸手攔住起身的高寧寧。
“說吧”,高寧寧重新坐下,又翹起了二郎腿。
“之前有一次……有一次和我女朋友做的時候,我一激動,叫錯了她的名字……”
“叫錯了名字?你叫成了誰?”高寧寧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進一步逼問著。
“叫……叫……叫成了『寧寧姐』”,小王漲紅了臉,聲音低不可聞。
“噗哈哈……”高寧寧一時間沒憋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她可算知道小王的女朋友為什麼這麼生氣了,也明白為什麼小王這麼著急的想要知道她倆的談話內容了,這要是讓小王的女朋友知道了那天電話里就是傳說中的“寧寧姐”的話,可不得和小王分手嗎。
“你就這麼喜歡你寧寧姐嘛?”高寧寧低著頭,攪拌著手里的咖啡,藍色的絨面高跟鞋被半脫下來,掛在絲足上左右搖晃。
小王楞了一下,頓了幾秒才回過神來:“喜歡!喜歡!”
“那你過來幫我按按頭吧,我今天腦袋有些疼”,說完高寧寧閉上眼睛,往後靠在了椅子上。
小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揣摩著高寧寧話里的意思,局促地站在桌旁,兩只手扣在一起放在身前,大拇指不自覺地來回晃動,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一會兒,高寧寧發現沒有動靜,睜開眼發現小王還站著那兒一動不動,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那天不是褲子都脫了直接撲了上來嗎?怎麼今天膽子這麼小,讓你按都不敢按了?不願意嗎?”
“不不不,寧寧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之前從沒按過頭,手法力度什麼的都不太懂,怕弄疼您了。要不我幫您捏捏腿吧,這個我會,我之前幫我女朋友捏過。”
高寧寧猶豫了一會兒,抬手看了眼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鍾其他同事就要吃完午飯回來了,“行吧,腿就腿吧。”
說完,高寧寧放下二郎腿,穿好鞋,抬起左腿向小王伸了過去。
小王立馬搬著凳子坐在了高寧寧前方大約五十公分的地方,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捧起高寧寧裹著肉色絲襪的小腿,臉幾乎都要貼到腿上了。
小王把高寧寧的絲腿擱在自己大腿上,用兩只寬大的手掌輕柔地揉捏著小腿,絲滑的觸感讓小王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高寧寧隔著絲襪感受到小王手掌的溫度,有些興奮,重新閉上眼睛把腦袋偏向一側。
見狀,小王慢慢脫下高寧寧的淺口高跟鞋,露出裹著絲襪的小巧玉足,塗成紫色的指甲沿著絲襪的縫合线整齊的排在一起,小王把高寧寧的玉足輕輕抬起,用力地聞了一下,一股裹挾著皮革和體香的味道衝進鼻腔,讓小王心跳加速,胯下的巨物也逐漸開始蘇醒。
不知是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涼意還是小王鼻孔里呼出的熱氣,高寧寧的腳趾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仿佛撓在小王心里,直癢癢。
他側了下身子,左手的手掌抵住高寧寧白嫩的足跟,大拇指稍稍用力,隔著絲襪按摩著足弓附近的穴位,右手則不安分地玩弄著白嫩的腳趾,肌膚與絲襪的摩擦發出細微的唦唦聲。
“嗯……嗯……”隨著小王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高寧寧忍不住發出了愉悅的嚶嚀。
不一會兒,小王用左手繼續按摩著足底的穴位,右手則開始在高寧寧勻稱的小腿上有些放肆的游走,從腳踝一直到膝蓋,來回反復,享受著指尖絲滑冰涼的觸感。
高寧寧閉著眼睛享受著小王的“按摩”,感受著那寬大溫暖的手掌在自己的小腿上來回撫摸,開始幻想著那只手能夠繼續往上一直到大腿根部。
正當小王准備更進一步的時候,突然聽到茶水間外傳來腳步聲以及同事的說笑,高寧寧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從小王的雙手間抽回左腿,腳掌無意間劃過小王的襠下,感覺到一根滾燙且堅硬無比的棍狀物體。
高寧寧穿上鞋,用手理了理頭發,對小王說:“手法還不錯,就是不太老實,下次記得學一學怎麼按摩頭部。”
說完,拿著桌子上的咖啡離開了茶水間。
高寧寧感到自己的下體已經濕濕的了,難道自己骨子里真是個淫蕩的女人?
回到工位,高寧寧拿起手機,發現姚興學發來的微信:“有空來我辦公室一下。”
高寧寧嘆了口氣,飯都顧不上吃,徑直走向副台長辦公室。
她感覺到剛剛放空的大腦又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