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香港大佬聊了一會,最後又慢慢把話題轉移到了坐在旁邊一直默不做聲的吳應雄及沉青兩人的身上,談論起內地特別是上海最近的發展情況和投資環境的問題。
郭炳湘突然轉頭對坐在自己旁邊的沉青說道:“聽說鳳凰投資手中有一塊上海望海鄉的地皮,沉賢侄有沒有興趣跟我這個老頭子合作開發?”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香港地產大王,開口就直奔主題打起了沉青手中那塊風水寶地的主意,估計是利嘉誠剛才已經把恒基地產李兆基正在打這塊地皮主意的消息透露給了這位香港地產大王,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向沉青提出了合作的要求。
“新鴻基地產實力雄厚,如果能與貴公司合作當然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沉青笑了笑,接著語氣一轉又有些無奈地說道:“但是,關於這塊土地開發使用的問題一直是由我們公司的總經理韋恩先生直接負責,其中的內情我也不是太清楚,所以現在暫時還不能給郭先生什麼答復,如果郭先生真有誠意的話可以派人前去上海與韋恩先生商談相關事宜。”
“一種緊俏物資,在一個普通商人手中可能只會產生一倍的利潤,而在一個精明商人手中則會產生三倍甚至於五倍的利潤。”這句話是從哪里看來的沉青已經不記得了,但這句話所要表達的含義卻讓沉青大受啟發。
所以,當他的手中抓著望海鄉那塊風水寶地開發權的時候,他就會想著怎麼樣用這塊地皮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就如同玩梭哈一樣,現在沉青的手中就抓著一幅只贏不輸的黑桃同花大順,所以他此時並不急與亮出自己的底牌,而是跟對方打起了太極拳。
“做為公司的董事長,這麼大的事情會一點不知道?”郭炳湘看著這只上海來的小狐狸臉上露出的無奈地表情,不由在自己心里暗罵了一聲。
但形勢比人強,現在這塊土地的使用開發權還牢牢抓在別人的手里,最後與誰合作開發這塊風水寶地還要眼前這只小狐狸拍板定奪。
在這種情況下,郭炳湘也只好用在心里問候對方家中女性親屬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而此時,就在沉青與這些香港富豪們打著太極拳的時候,距離香港只有“一步之遙”的廣州市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直接導致了繼任廣東省副省長的最大熱門人選,廣州市現任市長鍾秋離迫於各方壓力最後引咎辭職。
廣州,這座中國改革開放初期最早嘗到螃蟹是什麼滋味的沿海開放城市。
在改革開放初期,特別是鄧小平南巡講話之後,這里每天都旦生了成百上千個百萬甚至千萬富翁。
而於此同時,這里也旦生了一批又一批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他們大多是沒有精美制作的履歷,沒有大紅燙金的文憑和資深人士的引薦或者沒有“膀身走天下”的一技之長,絕大多數都是被無數一夜暴富傳說刺激得兩眼通紅被未來的美好憧憬鼓勵起萬丈雄心的普通農民。
他們拋棄了貧膺的土地,告別了父母妻兒來到這座傳說中能夠很輕易找到工作並掙到大錢的城市,盼望著用自己勤勞的雙手以及中國農民吃苦耐勞的精神開辟一條通往富裕的道路。
可是當他們來到廣州,卻發現原來這里找工作的人如此之多以至於沒有人來雇傭他們時,他們擦皮鞋、賣報紙、拾破爛、沿街乞討,反正只要是能夠掙到錢的事情不管是不是違法他們都肯干,當他們飢餓的時候甚至會為了得到一片可以填飽肚子的面包去觸犯任何法律。
當成千萬的這種人聚集在城市的某個被人們遺忘的角落並形成一個特定區域的時候,這座城市哪些高高在上的管理者們就送給了這個區域一個稱呼—貧民區!
零晨一點廣州貧民區一條黑漆漆的沒有任何燈光街道上,由於剛下過一場雨地面凹凸不平的小坑里集滿了汙濁的積水,在暗淡的月亮下一閃一閃的泛著一絲微光,空氣中飄蕩著一股酸臭發霉的味道讓人做嘔。
此時這條位於貧民區偏僻的小道上能見度極底,大概只能看到十米左右的距離,普通的老百姓們此刻自然早已經進入了夢鄉開始為明天辛勞的一天儲備能量,這個時候還出來溜達的也只有哪些習慣與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們。
貧民區內一條陰森無人的街道上,五條人影在陰冷黑暗的街道上快速前行,在天空暗淡月光的照映下仿佛是一條條游走於陰陽道上的“幽靈”。
而當這些“幽靈”前行到一個偏僻巷口的時候,最前面明顯是這一行人頭領的男子將手一舉,緊跟其後面的四人立即停下了腳步靜靜等待著新的指令。
領著男子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另一名渾身肌肉發達強壯如牛的男子低聲吩咐了幾句,身後男子會意地點點頭,然後朝身後的三人做了個手勢。
四人立即拿出一副女性專用的絲襪罩在自己頭上,然後從腰後抽出一把微衝,而在做好這些准備工作後四人互相做了個OK的手勢。
在暗淡的月光下最前面這名負責指揮男子的面容逐漸清晰起來,如果靠近點看就會發現這位男子居然是懷陽市黑虎幫老大陳虎哪位親信手下陸洪軍,而他身後正手執微衝的四人則是沉青當時在嚇陽收服的四位已經墮落,成為了黑幫老大打手的退伍軍人。
陸洪軍見身後四人已經做好准備,於是朝他們揮揮手朝黑漆漆的小巷子里做了個進攻的手勢。
而在四名手執微衝的男子衝進小巷後,他自己則閃身躲進了巷口不遠處一個黑漆漆的角落里望風。
一間煙霧彌漫地大房間,數張大賭桌前正聚集著因為心靈空虛或生活乏味來此尋找刺激的人們,贏錢的興高采烈滿臉興奮之色而輸錢地則如喪考她臉上掛著失望而無奈地神色,人生百態盡在這小小的一張賭桌上顯露無疑。
房間的一角,啞狗無聊地一根接一根抽著手中的香煙,一雙小眼睛警惕地在房間內的賭客身上掃來掃去,最近幫派跟嚇陽的黑虎幫正在火拼,自己這個小頭目還是小心點為好,別稀里糊塗就讓對方把這個場子給掃了。
這個小賭檔做為潮洲幫在廣州的一個小據點,雖然地方偏僻而且生意也一直不是很好,但作用卻是十分的重要。
因為潮洲幫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毒品及各種私貨都存放在這里,而至於外面這個地下小賭檔則只不過是個晃子罷了,潮洲幫的大佬們根本就沒想過靠這個小賭檔掙錢。
“啞狗哥,聽說最近我們潮洲幫在跟黑虎幫的火拼中吃了大虧,前往嚇陽准備掃黑虎幫場子的幾十號兄弟都被當地警察給抓進了局子里,是不是有這回事?”一位頭發染成紫色的小弟,在遞上一杯可樂後問道。
啞狗“啪”的一聲打開可樂往自己嘴中灌了一口後,狠狠地說道:“黑虎幫這樣地方性的小幫派,哪里會是我們潮洲幫的對手,這次只是我們運氣不好碰到懷陽哪邊在掃黑剛好撞到了槍口上,讓黑虎幫走了一回狗屎運,下次他們黑虎幫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我贏了,終於贏啦!”房間里突然響起一陣女人尖銳高吭地叫聲,讓啞狗條件反射性地扔掉手中的可樂,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啞狗哥,不用這麼緊張吧!”旁邊地小弟見自己的老大這些緊張,不由笑著安慰道:“他們黑虎幫就那百來號人幾把破槍,哪里敢來我們潮洲幫的地頭上搗亂。”啞狗見是虛驚一場不由大松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我總是感覺心神不寧,眼皮也跳得厲害,怕是會出什麼大事!”
“現在廣州市風平浪靜一片歌舞升平的繁榮景象,能有什麼大事出?”旁邊的小弟臉上掛著淫狠的笑容,道:“可能是啞狗哥昨天晚上跟哪兩個四川妹玩3P搞了個通宵太過勞累,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不如您先進去休息一回,有我在這里盯著保准出不了大事。”
“昨天晚上那兩個四川妹的確是精彩!”談到女人啞狗頓時來了精神,神采飛揚地給旁邊的小弟講述他昨天晚上以一敵二,最後大獲全勝將兩個女人搞得直求饒的豐功偉績。
可正當他說到精彩處忍不住站了起來揮舞著自己的雙手連比帶劃的時候,房間內的燈一下熄滅了,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半掩的房門被從外面一腳瑞開,黑暗中房門口一點火光閃了一下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线最後掉在了房間的正中央。
“是自制炸藥包!”啞狗此時也管不得身邊小弟的死活一把將他抓過來擋在自己身前,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這間面積並不是很大的小房間內頓時血肉橫飛,女人絕望地尖叫聲、傷者痛苦的呻吟聲響成一片。
“他媽的,黑虎幫哪些兔仔子居然連炸藥包都用上了,是不是活膩啦!”啞狗口中咒罵著將擋在自己身前自己掛挺的小弟屍體一把摔開,然後從腰間抽出手槍同時也按下了身後牆上的報警器,頓時門外尖銳的報警聲劃破了寧靜的夜空。
而耳邊響起的尖銳報警聲,在啞狗聽來就如同仙樂一般美妙。
因為他知道,最多三分鍾後附近的兄弟就會趕過來支援他,將這些黑虎幫的狗仔子們打成馬蜂窩。
伴著房間內嘈雜的叫喊聲,啞哥隱約聽見從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於是躲在一張厚實的賭桌後面舉起自己手中的手槍對著房門方向“啪啪”就是兩槍。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名摸黑想要跑出房間的賭客被子彈擊中“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瞧他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估計這個世界馬上又會多出一條死不螟目的冤魂。
還在啞狗暗自高興自己干掉了一個敵人的同時,門外的四名手執微衝的男子,則分別從自己身後拿出一個自制的催淚彈扔進了房間。
“他媽的,這些黑虎幫的小混混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專業了,怎麼什麼東西都知道自己做!”房間內的啞狗聞著胡椒和辣椒粉刺鼻的氣味咒罵了一聲,然後連忙從旁邊一具女性屍體的裙子上撕下一塊布料,胡亂在地上沾了一些不知道是酒水還是鮮血的液體掩住自己的口鼻。
而哪些不懂做這些防護措施的賭客和看場子的小弟,則被嗆得淚水直流並發出一陣陣劇烈地咳嗽聲,蒙著腦袋就往房間的門口跑去。
但四名手執微衝呈扇形圍住出口的男子卻對他們說了NO,隨著一陣“達達”的聲音,想要衝出房間的人全被雨點般的子彈掃死在門口並堆成一座小小的屍堆,同時也陽止了後面的人繼續衝出來送死的企圖。
“小心,六名男子從樓梯上來了,四把手槍、兩把微衝。”就在這個時候,四人中一名領頭男子領口的對講機里響起了躲藏在外面黑暗角落里望風陸洪軍的聲生乙曰
領頭男子轉身就朝樓梯口掃出一梭子彈,將一名手執微衝剛衝上樓梯口的男子掃倒在地,而身中數槍倒在地上已經成為一具冰冷屍體的男子則一路沿著樓梯往下翻滾,又讓跟在他身後的五名手執武器的槍手頓時又是一陣慌亂。
當他們躲避過滾下樓梯的屍體之後,卻悲哀地發現樓梯口出現了一位手執微衝的男子,更加不幸的是這名男子手中微衝的槍口正對准他們,又是一陣“達達達”的槍聲,樓梯上的五名男子中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男子很不幸地成了身後眾人的肉盾,在身體上冒出幾點青煙後成為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