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來北美的主要目的,9號,許輝離開蒙大拿,前往紐約。
當奧斯卡逐漸成為世界影壇最盛大的頒獎禮和全球娛樂行業關注度最高的秀場,在最終獎項揭曉之前,一系列能對其造成影響的事件,就會被納入考量范圍。
因此,像北美各地的影評人獎、金球獎、廣播影評人協會獎、三大公會獎乃至遠在英倫的英國電影學院獎,這些足夠對奧斯卡頒獎結果造成影響的獎項,就自然而然如串連在一起的珍珠,成為頒獎季的重要組成部分。
金球獎主要根據影評人還是市場的反饋頒獎。
它的公關不太好做,因為它的評委陣容實在少的可憐,你想送禮,很快就能被扒出來!
而且,最近幾年金球獎愈發受到多倫多電影節的影響,一般能在多倫多大放異彩的電影,肯定能在金球獎有所斬獲。
試金石還有《天堂電影院》的公關團隊制定的衝獎策略很簡單,從9月的多倫多電影節開始,影評人、金球獎、廣播協會獎、工會獎,最後是奧斯卡!
畢竟阿爾·帕西諾很有可能再拿一枚小金人。
因為已經參加了戛納電影節,《天堂電影院》雖然不太可能參與到多倫多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但是多倫多電影節向來是北美頒獎季的風向標,參加展映絕對能讓《天堂電影院》贏得不錯的名聲!
事實上,戛納之後,很多人就已經期待《天堂電影院》,能讓斯皮爾伯格說出‘偉大的電影’,不多1
於是,借助試金石的強大公關能力,多倫多電影節期間,《天堂電影院》有十個場次的放映……
贏得了一堆媒體還有觀眾的強烈支持!
這也是11月上映後,雖然僅僅只有900家院线放映,《天堂電影院》最高單館票房達到1.5萬美元的原因。
12月之後,就是頒獎季的幾個前哨站獎項,影評人協會獎,波士頓、洛杉磯還有紐約,三大影評人協會獎!
這三大影評人協會獎基本上代表著專業口味。
根據公關負責人凱勒的說法,最佳男主角集中在《為奴十二年》的切瓦特·埃加福特還有《天堂電影院》的阿爾·帕西諾身上。
最佳影片則是《為奴十二年》占絕對上風!
但是,很多影評人不喜歡這部電影,尤其是紐約影評人。
洛杉磯影評人也是公關目標之一,至於波士頓……還是不要把主要目標放在他們身上,按照這幫人的口味來看,他們會支持《華爾街之狼》……
作為全美歷史最悠久的電影獎項之一,紐約影評人認可電影作品的藝術性,以鼓勵先鋒和開創聞名於世。
《為奴十二年》的藝術性當然有,但是有點過火了,史蒂夫·麥奎因畢竟不是大師,非常典型的中庸之作。
單純從電影的藝術性來說,《天堂電影院》可以吊打它!
紐約影評人一項標榜跟奧斯卡不同,所以,《天堂電影院》很有機會!
但是也要全力公關。
北美頒獎季首要第一點,你一定要表示對獎項的渴望,並且公開為頒發獎項的協會唱贊歌,最好能包下幾大最著名的媒體雜志,刊登你對它的感謝……
否則,人家憑什麼頒獎給你?
算一筆賬,一般來說,《洛杉磯時報》、《紐約時報》的頭版價格是20萬美元左右,也就是說,光是‘感恩’,至少要花費數百萬美元……
所以,沒錢還想玩轉頒獎季,基本不可能!
……
許輝沒怎麼來過大苹果城。
除了又一次專程過來看了看百老匯的舞台劇。
坦白講,他對舞台劇興趣不大,雖然有很多人認為舞台劇、話劇才是真正的表演藝術,可他就是個俗人,完全Get不到藝術……
這次過來,當然是參加酒會。
這是必須的,作為種子選手,許輝需要跟各大影評人見面,表達一下仰慕之情……
於是,從進入酒店開始,許輝就跟在凱勒的身後,手上端著紅酒酒杯,不停地跟一群年過半百的‘德高望重’的影評人打招呼。
“許輝,這是大衛·丹比,北美最有影響力的影評人之一!”
北美最有名的影評人不是羅傑·艾伯特嗎?什麼時候換人了?
許輝當然沒有說出來,而是很熱情的咧開嘴:“大衛,你好,我是許輝!”
“……真是難以相信,你太年輕了,《天堂電影院》這樣的電影居然出自你的手里……你是怎麼想到那個故事的?”
大衛·丹比露出一副‘Amazing’的表情。
“……大概是做了一個有關電影的夢吧!”
“生活和電影不一樣,生活比電影難多了!你是個詩人!”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了那句話而已……”
老外怎麼總是一驚一乍的?
“大衛·丹比對《天堂電影院》十分推崇,他覺得這是今年的最好的電影,你可以看看他在《紐約時報》上發表的影評!”
凱勒小聲提醒許輝。
“嗯,我知道了!”
“大衛是紐約影評人協會的會長,他的決定影響到整個協會……”
“……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做?”
“跟他談電影,談藝術!”
“……好吧!”
談藝術?
許輝最擅長的是跟人吹牛逼,藝術這種東西需要真材實料,有點困難,不過他會盡力嘗試!
……
酒店旁邊的沙龍,許輝跟大衛·丹比坐了下來。
“其實你的很多電影我都有看過,《黃飛鴻》、《客棧》還有這部《天堂電影院》,對了,《荒原》!我實在很難相信一個導演可以駕馭這麼多風格的作品,你是天才!”
我這麼優秀?
“我覺得電影都是相通的,首先都有一個故事,其次我們才能根據故事設計不同的場面,商業片、文藝片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為奴十二年》,你看了嗎?”
“看了一遍……”
“感覺怎麼樣?”
大衛認真看著許輝,想知道他的看法。
“……可能我不是黑人吧,所以無法感同身受,而且,這幾年有關黑人奴隸的電影題材也太多了,有點審美疲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