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變天的速度,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了,迅速的讓你無法捕捉。
因為是閏月的原因,所以農歷的新年一過,就到了情人的甜蜜日子,是那個從國外傳來的洋節——情人節。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開始流傳的,二月十四日以後,每個月的十四號都是情人節,每個情人節的名字都不盡相同,意義也不一樣,不過,還是那句話,換湯不換藥,完全都沒有為那些還是單身的人士考慮。
情人節到來的時候,張西亞正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九音的腿,優哉游哉的樣子,一副二世祖的嘴臉。
他笑眯眯的樣子,張著嘴等待著九音喂他苹果吃。
他吃苹果也講究的很,這份講究,就給九音帶來了麻煩。
苹果要削皮,然後切成小塊,每一塊都要大小均等,橫切豎切都有講究的,不能斷了苹果的脈絡,這樣吃起來,才有生命。
九音一直都不知道,張西亞是怎麼看出來苹果的脈絡的,也不知道,他這一套刀法有沒有科學根據,就知道這樣十分的麻煩,甚至麻煩到,九音都想將苹果直接扔在他臉上了!
苹果這東西,就算你基因控制的再好,也不會長成四四方方的,切割了之後,總是有邊角殘料。
這時候,張西亞就會很大方的讓九音吃了,氣得九音直跳腳。
張西亞一邊咀嚼著九音給他的苹果,一邊說:“以後每個情人節,我們都要好好地慶祝,多出去玩玩,想去哪里都可以,隨便你挑。”
九音連忙擺手:“不用了,你工作那麼忙,我們在家里就好。”
其實九音心里想的是,我學習那麼辛苦,馬上還要高考,您老人家就別折騰我了!
要玩的話,您找別的人陪您去,反正您老人家的魅力大,一火車皮的女人在等你。
可就算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是不敢這樣說的。
張西亞又張開了嘴:“啊啊……”
九音剛放到唇邊的苹果,就再次無可奈何的給了他,張西亞這才滿意的笑了,一邊吃著苹果,一邊嘟囔著,“我這還不是為了你,你以前肯定沒怎麼過過情人節,這下好了,我一下子給你補齊了。”
九音倒吸了一口冷氣,婉轉的拒絕道:“真的不滿煩了,張少肯定已經過膩了這種節日,我們還是在家里呆著吧。我每天給你削苹果吃啊!”
說著,九音笑嘻嘻的揚了揚手里被她偷偷啃了幾口的苹果。
張西亞斜了她一眼,說道:“你聽誰說的?我這麼痴情的人,就沒有過過情人節!”
“噗……”
“田九音!你活膩了你?”
他說痴情的時候,九音就將嘴巴里還沒咽下去的苹果給噴了出來,盡數落在張西亞的臉上,張西亞蹭的一下做起來,怒視著她。
九音咧開嘴笑了起來,順手抽了紙巾,將他臉上的苹果碎屑擦掉,她歉意的說道:“你逗我笑,我也不想這樣的。”
張西亞憤憤的站起來,“就這麼決定了!趁著你還有半個月才開學,我們去旅行,地方你決定!我去公司,你一個人噴苹果玩吧!要是這些不夠你噴的,我叫人送一車過來!”
九音聳聳肩,繼續啃著手里的苹果,看張西亞上樓換了一身新的西裝下來。他原本就是回來拿文件的,看見九音閒著,就奴役了她一會兒。
這人也奇怪的很,是什麼機密的文件,還要自己親自回來拿,叫秘書來不行嗎,或者叫她送去不行嗎?可見,這個人是閒著沒事做了。
到底還是沒扭過張西亞,兩個人去了倫敦,地點是九音挑的。
這個季節去英國游玩實際上太早,英國最美的時節該是五月份之後,去看看那傳說中的日不落。
原來也並不是非英國不可,只是張西亞後來問九音的時候,她順口說了句倫敦,至於為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她一直記得,田思意曾經說過,棲墨的傷勢比較嚴重,現在在倫敦靜養。
大概是沒睡好也沒吃好的原因,飛機在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九音就開始頭暈,然後是惡心反胃,臉色臘黃。
她窩在座椅里,動都不動一下,一直閉著眼睛,眉頭皺緊,憔悴的樣子,我見猶憐。
張西亞在旁邊也是坐立難安的,時不時問她一句,哪里不舒服,怎麼樣了。
九音起初還回答他,跟他聊幾句,後來眼睛都睜不開了,你問她十句話,她能嗯一聲。
張西亞也難得的好脾氣,跟空姐一直照顧著九音。
整個頭等艙的空姐,幾乎都來忙活了,活生生的,讓這些如花似玉,心里面長了草,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姐姐們,肝腸寸斷了。
畢竟,富翁雖然多,但是年輕又帥氣的富翁並不多。
還有就是,這個富翁還十分有背景,就是那種,無論做了什麼事情,上面都有人照著,永遠都不會垮的那種。
張西亞直埋怨,應該坐私人飛機出來的。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直去了酒店,九音也並沒有好轉,在酒店里一直的昏睡著。
醫生來看過了,也沒說出什麼來,人又任由他張西亞對著醫生吹胡子瞪眼,可人家就是沒轍。
來倫敦的頭三天里,九音就是這麼昏睡著的,這身體是落下病根了,總是這麼弱不禁風的,哪里還像是她了呢?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病了連藥都不用吃的,後來干脆就是連病都不生了。
對於那時候的九音來說,生病時奢侈的。
如今她好像是忘記了,她依舊是一無所有。
倫敦比國內要冷一些的,一個不小心,九音又受了寒,圍著被子坐在床上,噴嚏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讓她哀嘆了一聲,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張西亞正好是這個時候進來的,聽到她這麼說,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就發神經吧!要說作孽,也該是我來說,我是做了什麼孽,讓你這個丫頭給纏上了!”
九音切了一聲,頗為不服氣的樣子,也是生病呢,知道張西亞會讓著自己,所以大著膽子說道:“誰說是我纏著你了?是你纏著我才對!你現在就放我走最好!”
張西亞突然冷下臉來,厲聲說道:“你就那麼想要離開我?我對你不好嗎?!”
九音呆愣住,久久的沒有言語。
張西亞逼近了幾分,又重復了一次,“你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一直數著日子過,想著離開我?”
這個問題是張西亞忽然想到的,他們相處的融洽,甚至可以說一句愉快,幾乎都讓他忘了,還有個三年之約那一回事。
可方才一句話提醒了他,這女人的心,到底在不在你這里呢?
他竟然頭一次沒了自信。
過了一會兒,九音笑了起來,拉了拉他的袖子,“喂,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啊!什麼數著日子過,我累不累?功課都還不會呢,我還有心思管這些啊?你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麼。”
她笑的甜美,甚至有幾分的虛假,這算不算是在哄著他?
張西亞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抱住了九音,鋪天蓋地的吻過來。
“嗯嗯……我感冒……傳染的……”九音斷斷續續的說道,張西亞根本就不理會,火熱的擁吻著她,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里,手伸進衣服下,撫摸著她柔軟的胸部,原本就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漸漸的,就把自己的情欲給撩撥起來了,將她按在床上。
他熟練的將她的衣服剝光,兩個赤裸的身軀扭在一起,他開始吻她,一雙大手撫遍了她的身體,就在這意亂情迷的時候,突然覺得鼻子濕漉漉的,張西亞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九音,然後迅速的從她身上跳開,抽出面紙在自己的鼻子前,對著九音咆哮道:“田九音!你居然流鼻涕!”
九音滿不在乎的坐起來,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挑釁的看著他,就好像是在說,我就流鼻涕了,你能把我怎麼著?有本事,你也流鼻涕!
“惡心死了!擦擦!”張西亞瞪著她,拿了紙巾來給她擦鼻涕。
九音就嘿嘿的笑,鼻涕還是流著,張西亞皺眉,嘴上嫌棄她,可行為卻沒有嫌棄,一直細心的幫她擦鼻涕。
後來他們睡覺了,他也不睡,時不時的過來給她擦鼻涕。
張西亞摟著九音,身體像個火爐一樣的,溫暖極了。這一夜九音睡得極好,而張西亞卻一直在昏沉之中。
日上三竿的時候,九音起床了,看見張西亞還睡著,並且臉蛋紅撲撲的,像是以往在她手下變成小塊的苹果。
她摸了摸張西亞的額頭,赫然發覺,這廝發燒呢!
九音搖了搖張西亞的身體,“醒醒,你哪里不舒服?”
張西亞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嗓子也啞啞的,“去叫個醫生來!”
“感冒了吧!我都說了會傳染的!”
“你才感冒了呢!我讓你叫醫生來,就一定是感冒啊!快點去!別婆婆媽媽的!”張西亞一腳踹在九音的屁股上,活生生的將她踹下床去。
九音撅撅嘴,無聲的咒罵著他。
“你罵我什麼呢?大點聲!”張西亞扯著嗓子喊了一句,他嗓子沙啞,這樣一來像是磨砂紙一樣的聲音。
九音連忙回頭笑容滿面的說:“怎麼敢呢!”
就這樣,他們在來倫敦的一個星期,兩個人先後病倒了,十分的戲劇化。
醫生在給張西亞看過了以後,也說並無大礙,吊了水。
九音的身體就好了許多,換成了她守在床邊了。時不時的用棉棒沾了水,濕潤他的嘴唇。他一張臉燒的通紅,好像關二爺的塑像。
趁著張西亞睡覺,九音去廚房煮粥,兩個人都是一天沒吃飯,張西亞還病著。
她就算什麼都不會,也該親自下廚,為他做點什麼。
不然張西亞好了以後,還不說她沒良心?
生病又不好吃西餐,太過油膩,想來想去,還是熬粥。
其實九音也想過,給張西亞配藥膳喝,像上一次她住院的時候一樣,不過她沒有張西亞的本事,研制不出可以殺人的藥膳來。
她不知道什麼樣子才算好,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九音就嘗一嘗熟了沒。人一直守在爐灶前,全神貫注的,也像模像樣的系了圍裙。
張西亞掛完了水,覺得口渴,所以出來找水喝,老遠就看見九音在廚房里忙碌著,他還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自己的幻覺,難以置信的走上前去,抱住她的腰身。
“在做什麼?”他問。
九音並沒有被他嚇著,只推了推他說道:“你別搗亂,我給你煮稀飯吃,一會兒就好!”
“稀飯?真的?”
“你不會看啊,這不是一鍋呢麼!”
“九音……”張西亞叫她,聲音柔軟的可以掐出水來。
“嗯?怎麼了?”九音回過頭來看他。
她的額頭上有些許的汗珠,是被鍋烤的原因,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愛。張西亞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
“你別鬧,當心鍋……”
“隨它吧!”
他在她的唇上好一頓的親吻,吃了個通透的,放開她的時候,她氣喘吁吁的,再一看鍋里,已經熬干了。
九音瞪了張西亞一眼,眼神里是在說,都是你,浪費糧食了吧,可恥啊!
張西亞卻笑了起來,將頭埋在她的肩窩里,柔柔的說道:“九音,我們結婚吧。”
十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能做什麼?
吃頓飯?洗個澡?搓牌局?還是歡愛一場?
而張西亞用了這幾個小時,拿到了一張結婚證書,一張從拉斯維加斯空運回來的結婚證書,甚至本人都沒有到場,就這麼火速的給辦了一張。
讓九音一直驚嘆差異,張西亞這風風火火的行為,他,有朝一日可會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