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陸鶯,蘇珏兒緊隨,三人一口氣跑出幾十里外。
最好在一密林中停下歇息。
當我取下蒙面布時,陸鶯驚呼一聲,“啊,是你呀。”俏臉不由紅了。
蘇珏兒也取下面布,在我身後扭了一把,怪我認識了她,哎,女人呀。
陸鶯看著嬌美的蘇珏兒鼓著腮邦子瞪著她,大感不服,也回了她一眼。
“本小姐救了你,連謝字也不說啊?”蘇珏兒首先發難。
我大感頭疼。
“那就謝謝你了,”陸鶯不冷不熱的道。
轉頭又對我道:“姓卓的,我不領你的情,你以為自已很了不起嗎?居然和我王大哥搶倚夢姐姐,想的你倒美,你就別做夢了。”
我一楞,這丫頭還在為這事和我計較呢。
蘇珏兒還待說話,我一把摟過她,笑道:“哈……無所謂了,緣由天定,非人力可為啊,有些事不是那麼簡單的,陸兄現在在我船上,你要不要去見他。”
看我摟著蘇珏兒,她有種莫名的氣憤,一聽到哥哥的消息時這丫頭大喜,“我哥沒事吧?”
“傷的不輕,怎麼會遇上宗敬的?”我問。
陸鶯道:“不知那個家伙從哪冒出來的,簡直象條瘋狗,見人就咬。”
“我看總有個原因吧,青龍幫這麼明著對幻劍門的少主兄妹下手,不是挑明和你們幻劍門過不去嗎?”
“誰知道呢,說要什麼‘九仙圖’,人家連聽也沒聽過。”
倒是我懷里的蘇珏兒身子一震,看來這丫頭知道九仙圖,我也略有耳聞,並不知之甚詳。
這小女人對陸鶯的敵意大減,讓我察覺到她是在防止陸鶯向我接近,見我倆關糸一般,她也就放心了許多,還是醋勁蠻大的丫頭呢。
陸鶯確也夠美,幾乎不在蘇珏兒之下,只是看上去更小些,更天真些。
“妹子,想見你哥只怕要到鳳陽才見的到了,我們趕路吧,不能走官道,姓宗的那些人都有馬,快過我們,對了,你好象給封了功力,為兄給你查了查,怎麼看不出來何處被止啊?”
陸鶯沒在拒絕給我當妹子,好象故意氣蘇珏兒一樣,“姓宗的那個女人給我服了一顆什麼藥,功力就全消了。還說沒她的獨門的解藥,這輩子別想恢復過來呢。”
我微一皺眉,“看來不是哥背你走吧。”
後腰給蘇五誑掐了把,她的嘴嘟了起來。
陸鶯臉一紅,正好目光掃到蘇珏兒臉上,“卓大哥,你女人好多啊,為什麼偏要和王大哥搶倚夢姐呢。”
蘇珏兒大羞,“你胡說什麼?”
“小丫頭,有些事你不懂,別操那份心了吧。”
“男人沒個好東西,哼。我自已走,不用你背。”
“那最好不過啊。”蘇珏兒忙道。
“好什麼啊,一會給宗敬追上來你看還好不好?”我說著上前不由分說將陸鶯強行背到背上低喝道:“走。”
蘇珏兒狠狠瞪了我一眼,氣的跺腳,我傳音道:“珏兒我把她當妹子啊,你別想歪了啊,吃哪門子干醋啊。”
美人兒恨恨的跟在我身後,“人家也當你是哥哥嗎?你少找借口啦,再說我吃什麼醋啊,我算什麼呢?”
“小丫頭別嘴硬,小心你的屁股。”
“你敢。”
“我不敢嗎?哈……”
“你停著,人家不會放過你的。”
陸鶯又羞又氣的掙了掙,可無濟於事,爬在這虎背上,少女的芳心砰砰直跳,關鍵他有一只手托著自已屁股呢,羞死了。
不過給他背著的感覺真不錯。
三人沒話一路急馳。
我們專撿路荒人少的地方走,大體方向不變,直指鳳陽。
江海豪艦。
三樓一間房中,陸鳴幾乎給剝光,身上的傷少說也有三十幾處。
倚夢以一個醫者之職,不避男女之嫌給他包扎處理傷口。
男子健碩剛雄的體魄對她造成了一定的剌激。
天亮之後,見個人聚在了艦台上,陸鳴經一番調理,恢復了許多,不愧是神醫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倚夢姑娘怎麼會在這里呢?”陸鳴詫異的道。
倚夢笑了笑道:“陸兄不用驚奇,倚夢現在是出嫁從夫了,卓超便是倚夢的夫君。”
陸鳴楞了半天,驚震無比。
這時岸上的官道上驚馬揚塵,蹄聲蓋耳。
坐在倚夢身旁的瓊兒眸上涌動殺機,她輕喝一聲,“金長玉,馬占邦准備一下,有朋友要來了。”
船下兩人轟然應諾。
倚夢淡淡看了眼陸鳴道:“陸兄會由王崇照那里弄清一切的,或許是天意吧,你先入倉吧,這里交給我們吧。”
玉琳也對一邊風菲道:“妹子,你也進去吧,”
風菲點頭。
岸上足有近二十匹健馬在河道窄處停下,意圖明顯。
為首的正是讓瓊兒殺機涌動的宗敬。
玉琳,玉瓊,倚夢三人傲立在艦台上。
長風浩蕩,更顯她們出塵的仙姿。
豪艦穩穩泊在河道中央,任水流湍急也不能將它帶動分毫。
甲板上金長玉,馬占邦二十多人的精衛各個手握斬馬長刀,殺氣騰騰,冷冷注視著岸上的敵人。
宗敬一眼就看見了三女中的方玉瓊,冷然長笑一聲,道:“哈……彩虹宮的仙子原煤來在這里啊,真是踏破鐵鞋無妥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他身後的四個老者赫然是‘六尊者’之四,另一個紫衣少婦長的極美,媚中透騷,桃花眼兒極為撩人。
再往後是十多個殺氣衝天的江湖人物,一看就非善類,手握各類兵器。
玉瓊冷哼了一聲,“姑奶奶正找你呢,你倒送上門了。”美人眼中暴起強烈的殺機。
宗敬當然沒將幾個女人放在眼里了,仰天狂笑,“來來來,小美人兒,上次那顆赤焰焚陰怎麼樣,沒把你騷死啊?”
“你去死吧,雜碎。”玉瓊身形電射,橫過五六丈的空間,直往馬上端坐的宗敬撲去。
玉琳怕妹子有失,低喝一聲,“殺。”嬌軀悠然騰空,倚夢亦緊隨其後。
宗敬的眼中暴起精芒,心頭駭然,這三個女人怎麼都這般深不可測,勁風壓體,已不容他多想,暴喝一聲,“一起上,誰擒上活的,本少主讓他頭一個奸她。”青龍劍在話聲中暴起,青光漫天。
四尊者獰笑著同時撲上,兩個撲玉琳,兩個撲倚夢。
在金長玉和馬占邦的嘯聲中,精衛集體出動,一大片黑影如烏雲般凌空而下。
斬馬刀卷起的殺氣叫宗敬一行人無不色變。
四尊之一地尊者失聲叫道:“大家小心,是血殺營。”
一聽血殺營,後邊那些不可一世的高手們無不相顧失色,這可是江湖上最恐怖的殺戳組織,勇悍無匹,在‘永安王’萬馬軍中橫衝直撞,這簡直就是一匹殺神。
金,馬二人同時撲向那紫衣美婦,兩刀若天馬行空般,殺勁暴溢。
紫衣美婦心下駭然,抽劍硬架。
那邊宗敬已首先和瓊兒硬撼一記,纖掌與青龍劍交擊,‘七彩玄罡’暴涌,貫劍而入,同時一輪光蘊將她環繞,正是‘密教’千古護體神功‘大乘蓮華’手拈‘三密法印’,千轉萬變。
但宗敬亦是一等一的好手,青龍煞氣逆掌上,令她無比難受。
二人同時哼了聲。
竟是半斤八兩之局,掌劍再起,兩條身子纏在一起,罡風呼嘯,殺在一起。
倚夢硬接兩大尊者,吃了暗虧,這倆老魔豈是等閒之輩,功力之高,只遜給宗敬一籌。
玉琳早料定倚夢接不下二人了,她手拈法印彈開地尊者,一腳踹在人尊者的小腹上,身形橫移,插進了攻向倚夢的日月尊者之間。
眾人無不色變,想不到三女中竟有如此高手。
宗敬芒光閃動,暴喝中一劍猛劈之後,借著反彈逸入官旁的小林,“走,彩虹宮妖婦也在。”
他一眼認出了玉琳的身份,這小子其奸似鬼,竟不顧而去。
四尊者給擊退的兩個一聽‘彩虹妖子’嚇的渾身一震,悄然退去。
而且他們已看出,這妖婦比上回還厲害。
日尊者就沒那麼幸運了,剛和倚夢硬撼一記,舊力剛消,新力未生的當兒,玉琳已出現在眼前,“天星二尊孤苦,你去陪他們輕。”話聲未盡,‘三密法印’已破開他的層層掌幕烙在了他的胸口上。
慘哼聲中,日尊者若敗葉般摔落當場,和倚夢對抗的月尊者早膽寒心驚,硬受了倚夢一印,借力飛遁。
那紫衣美婦早在宗敬出聲前就有了退意,宗敬一起,她硬撞開金,馬二人的合圍之勢負傷而逃,金長玉的斬馬刀在她臨去前砍在她屁股上,帶起了蓬血霧。
後邊十多個高手在精衛的殺陣前傾刻就冰消雪融了,幾聲慘號後,散落了一地屍體,無一活口。
玉琳關切的看了眼倚夢,“妹子,你別動了胎氣,夫君回來不罵你才怪呢。”
“姐,我自有分寸,沒事。”
瓊兒氣的直跺腳,“這個死賊又跑了,姑奶奶遲一天宰了他,把他那髒東西割下來祭天。”
在離鳳陽還有十幾里能看到城的地方,我們休息了。
天已微微發亮。
我卻有種極為不妥的感覺。
心神凝起,感到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量正在鎖緊我。
我不由駭然,伸手將二女拉在身側,目注前方。
“能感覺到本尊的存在,你非常了不起了,中土何時出了你這麼個年輕高手?”低沉渾雄的聲音從四面壓至。
蘇珏兒和陸鶯不由心生恐懼,同時靠向我。
“前輩來自何方?”在這一刻我的心神晉入了無驚無懼的無為至境,在強大的壓力下我又突破了一點點,別小看這一點點,沒有壓力是就遠也突不破的。
‘咦’對方驚異的出聲,聲音清晰的從正前方十多丈外傳來。
一條高大的身軀象鬼魅般出現在三丈外,赫然是一西域頭陀,雙耳上掛著兩個金光燦燦的大耳環,足能套入人的手腕,寬額方臉,濃眉虎目,鼻子特大,嘴唇棱角分明,竟是位神采溢溢的俊頭陀。
“西域密宗歡喜尊者薩迦南達這廂有禮,本尊只為你身邊的兩位女佛爺而來,不知閣下肯否割愛?”他肆無忌憚的在二女身上掃蕩,目光充滿了欲焰。
二女羞憤難當,這淫僧有夠無禮的。
我大笑一聲,原來是同宗的,密宗本就是異域‘密教’的分支演化,難怪這家伙的精神異力如此龐大呢。
在他變異的目光下,二女居然嬌喘起來。
我冷哼一聲,挾著真勁發出,暗含真言法訣,二女同時一震,驚醒過來,都不敢再和這惡僧的目光接觸了。
“大師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找人修喜歡禪也不用搶人家老婆吧?”
薩迦南達心頭一震,我的真言法訣他當聽的出來,面色轉為凝重,“看不出施主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哈……本尊今天可要領教領教了,這些年中土高手倍出呀,這兩位女佛爺身上陰氣奇重,分還是處子元陰之體,怎麼會是別人之妻呢?”
“費話,那是少爺我還未給她們破身而已,你個淫和尚不在老家享福,大老遠跑這干什麼?”這淫僧進入中土不知欲意為何?
薩迦南達不答所問,淡淡一笑,“破身的事交由本尊代勞吧,你那小身子骨兒怎麼行呢,喜歡經至陽至剛,百御而不泄,本尊無非是讓她們享受一下欲之極樂而已,百日後當原物奉還,那時你再玩的話,她們就懂的其中奧妙之處了。”
我不怒反笑,“倒是個不錯的提議,如果你將你老母弄來讓我玩玩,本人還可以考慮。”
薩迦南達勃然作色,也在這一刻我看到破綻,低嘯一聲,身若迅雷急電般射出,‘滅世印’橫空而出。
變化無方的手印將對方完全罩死,‘聖蘭乾坤神罡’布滿全身,淡淡光暈流溢,詭異無比。
我首次出全力,空間驀地大變,有如十多丈之內形成了一個扭曲的變異空間一樣。
薩迦南達先機一先,頓落下風,面色再無開始的從容沉穩了。
他吐氣開聲,一拳轟出,龐大的氣柱與我的印勁交擊,空間連聲暴響,勁流四溢。
拳印翻騰,傾刻間我印出百多手印,硬給他一一擋下,但他硬是退了數丈,每個腳印深入地里數寸,終是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我全力踢出一腳,似緩實快,完全跨越了時間的理念,就象剛踢時就舊中了一樣,但還是在命中他小腹前給他的寬厚手掌插了進來,薩迦南達身子倒飛而出撞碎了一顆腰粗的大樹,在落葉倒枝中,彈身飛退,遠飆而出。
我亦是強弩之末了,渾身發抖的蹲在地上,臉色一片淡金。
蘇珏兒和陸鶯見我大發神威,竟一舉重創了這讓她們心驚膽寒的惡僧,都喜極而泣,憑她倆,別說是打了,只是薩迦南達看她們幾眼就受不了,此人的精神奇功是我見過僅次於沙尊玉和蓮心美二人的。
“你,你沒事吧?”蘇珏兒緊張的撲過來。陸鶯也關切的近身。
我苦笑一聲,“這淫僧厲害,功力深不可測,若非我激的他露出一絲破綻,今次熟勝熟敗就難說了,珏兒給哥護法,我受了點內傷。”
蘇珏兒急急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