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67章 行動起來的守護者
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一直商談到太陽都徹底爬上了東邊的天空,夏拉才拿出了一個讓薛雷點頭的籌碼。
她提出把所有自己掌握的魔法,分批教給古莎,每次來進食傳授一次,保證在十次以內教完,暫時用不出學不會的,就以書籍、卷軸或留音石之類的載體交給薛雷代管,今後再慢慢修行。
而薛雷考慮一番後,給她修正成將所有魔法以載體方式交給薛雷代管,在五次以內交完。
作為代價,他不止承諾不削弱,還保證按照夏拉對女神殿下的虔誠程度給予提升,交完之後依然有效。
這就是最後一次血誓的內容。
當然,在神識的提醒和之前的人生經驗幫助下,薛雷並沒完全相信血誓,依舊對這只大魅魔保持著必要的戒心。
血誓的懲罰固然殘酷,但實力強如夏拉,被懲罰一次兩次可能並不會死,這就意味著在利益發生根本衝突的時候,她依舊有可能對薛雷出手。
連蘇琳都會想要用刀刺他,他當然不能不防著一個從頭到腳都充滿邪惡氣息的魔族。
‘雷哥,算我求你,可以別提那件事了嗎……我一時糊塗,您大人有大量,忘了好不好?我都讓你捅這麼多次了,這身子的處女早晚也是你的,大不了到時候你多讓我流點血,還清你還不行?’
我在心里自言自語,你裝沒聽見就完了。
‘臣妾做不到啊。’
那我中斷算了。
‘別,那我還是裝沒聽見吧。說話沒人回應的感覺超糟糕的。老那樣我得瘋。’
灑下的晨光中,喝了一瓶薛雷贈予的筋力劑,夏拉拖著還是有點邁不開的性感長腿,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能把大魅魔肏到扶著樹走,薛雷的成就感簡直爆棚,都想給自己的雞巴上三炷香表示敬意。
不過興奮勁兒過去睡了一覺,起來面對指著太陽表示都快過午了的古莎,他還是先考慮到了同伴的安危,在泥土上憑神識的記憶畫出地圖,讓她趕緊帶自己飛過去看看大家還是不是平安。
那三個傷員都不在。
薛雷檢查了一下遺留的痕跡,推測應該是受傷最輕的銀風鈴醒來之後,設法弄醒了塔蜜爾,兩個人架著欣蒂離開了。
欣蒂是個子最高的,地上留下了明顯的拖痕,估計回去要報銷一雙鞋。
一想到昨晚格萊娜就是在這片地方鬼魅般突然出現,薛雷就不願久留,從蘇琳那兒掏出一身衣服換上,就騎著古莎性感的屁股腰,抓著翅膀根做了一次魅魔騎士,一路飛到人魚之冠外圍,落地步行進城。
雖說之前在冒險公會登記過,考慮到夏拉昨晚鬧了一場,古莎還是很明智地收起翅膀縮了皮膜幻術偽裝成了滿臉雀斑的人類少女,裹著長袍奴隸一樣跟在薛雷後面。
走到城門口,他們忽然發現公告板那邊聚滿了熙熙攘攘一大群民眾,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好奇心推著薛雷湊過去,就聽到衛兵正在給不懂單詞拼寫的底層民眾一遍遍大聲宣讀內容。
才聽了幾句,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覺得大事不妙。
人魚之冠的城市議會,也就是前身為管理委員會的統治機構,以近年來難得一見的強硬姿態,宣布了一個新興宗教在本地的合法性。
那個新組織的名字很直白,和一切需要拉攏底層信眾的教派一樣,要讓目標最快明白要信仰的對象身份。
海神教,以海洋三女神為信仰的宗教,當前負責教務處理的總部,就位於海洋女神的大神殿中。
薛雷才不相信這里面沒有守護者格萊娜在搞鬼,否則,海洋三女神在近海地區的影響力如此巨大,一個新興教派怎麼可能以這種詭異的速度飛快通過阿米巴的審核批准。
要知道碧雅琳迦復蘇的消息已經流傳了出去,光是教派本部設立在哪兒,就值得近海地區的各大港口好好爭一爭。
互相撕屄幾個月,讓阿米巴作為教務協調會從中好好撈一筆才是正常現象。
現在這樣實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薛雷看著那公告,字里行間全是一個單詞——針對。
算算時間,估計這會兒文拉爾的立教申請書都還沒寫好呢。
果然,與其說實力就是權力,不如說,權力就是實力。
古莎倒是完全不覺得有什麼關系,樂呵呵地說:“這下好了,人魚之冠允許公開傳教了,蜜罐,咱們敬愛的女神殿下,可以好好宣傳一番了吧?”
“回去商量商量再說。”他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決定先把蘇琳的技能刷一下,給古莎來一發升級套餐,再考慮其他。
反正按照阿米巴的教務協調守則,一個地區不能僅允許一個教派傳播,可以選擇性扶植,但不能針對性打壓。
盡管扶植對手也是變相的打壓,但終究是個變了相的,遠比直接打壓要好得多。
要是原神教將來成立後在人魚之冠培養一個傳教士就被抓進水牢一個,那急死文拉爾,也沒辦法擴張半點勢力。
讓薛雷有點意外的是,回去旅店,竟然一個同伴都沒找到,塔蜜爾他們三個好像就沒回來,而文拉爾,據女仆轉述的留言說,正在阿米巴位於人魚之冠的辦事處進行教務協商——還真是個精力旺盛的行動派。
他先給各位同伴留言表示已經平安折返,休息勿擾,就匆匆回房要了兩份套餐,拉簾子鎖門先打發古莎去洗澡,放出蘇琳強打精神來了一發。
容納順利提升到了等級5,儲存量提升後翻倍,一下子達到了六百斤之多,超過半噸的運輸能力,讓他總感覺自己把蘇琳變成了一個隨身小貨車。
不過既然她沒有意見,笑吟吟接受了工具人的命運,他也就壓下了那一點點突然升起的愧疚,匆匆吃完飯,去外面市場晃了一圈。
搜集了一些東西,他在自己的房間內,以古莎這個唯一的信徒為對象,舉行了一場純粹為了升級的超小型祭祀。
升級很順利,但明明又提升了五十點幸運,隨機到的神賜技能候選卻完全不在他需求的列表中。
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能直接幫助傳播信仰的,其次是能直接強化同伴的。
這次的三個都無法實現。
他既不打算進入演藝圈,也不想去買塊地種田,只好矮子里面拔將軍,選擇了醫術。
好歹這個還跟調和·煉藥有點關聯,萬一信徒有個什麼頭疼腦熱,他醫術如神應該也能間接幫忙鞏固信仰。
將來培訓自己家的傳教士時,還能切換到神賜給她們上課,爭取讓這幫家伙出去傳教的時候盡力順便做些好事。
他希望自己的教派努力收集信仰的同時能博得比較符合他道德觀的美名。
即使蘇琳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做人不能太好,他還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盡量做個好人。
他記得文拉爾說過,成立教派會有很多地方需要投入大量金錢,祭祀一結束,他就匆匆給古莎喂了一發全新升級的兩億聖精,准備完事出發去作交易。
這次隨機到的屬性是身體方面的,他就干脆選了技能中據說能影響召喚術實力的次元感應。
等級8精熟足以說明她此前沒把過多精力投入在這項技能上,起步低也好,增幅更加明顯,一發衝上了等級18大師,光是技能附加的屬性提升就達到了魔能6思維12的程度。
這時薛雷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在他沒辦法直接通過神識了解的領域,古莎肯定還存在著許多進一步提升屬性的技能,只是他過於依賴自己開了戰爭迷霧後能看到的部分,形成了神識所說過的才存在的錯覺。
換句話說,有可能在古莎掌握的各種魔法技能附加屬性的提升後,她的魔法三項都已經超過了一百。
完全可以先找那個什麼噩夢之主鑒定一下能不能進化。
萬一要是已經符合資格,盡快給古莎籌謀讓她變身成大魅魔,別的不說,就是性器深處的舌頭更密耐久力更強奶子更大身材更棒這些優點,也值得讓她去繭子里呆個三天了。
至於暗元素濃度,去冒險者公會查一下最近的三星地區在哪兒就能解決。
地區元素濃度評定雖說是一個動態體系,但最高檔次五星,三星剛剛過半,估計不難找,實在不行,找個二星的地方暗禮日過去實測一下。
然而,此前並不勤奮的魅魔少女噩夢之主這個召喚術還沒徹底掌握……
交完這次私糧,薛雷把古莎拽起來打扮了一下,就帶著出門當保鏢辦事去了。
既然當下錢是重點,他也就不再客氣,拿出兩個小時做偽裝工作,把今天豐收額度只留了十斤應急,剩下的全部生成品質6熱門商品,連同之前留在蘇琳里的五十多斤品質5的材料一起,在合理的價位全部拋給了大商會。
雖然走的量多了拿的出貨價也要跟著優惠,但架不住薛雷是先觀察了采購單才選的針對性貨物,輕松做到了盯著大錢賺,把蘇琳收納的金券總額增加到了八百。
即便按照人魚之冠這種較發達自由都市的物價,懷揣等值八百多金幣財富的薛雷也已經有資格自稱富翁了——在商貿區熱門地段盤下一個雙層好鋪面,也用不到二百。
或者用一個拉雅經常嚷嚷的換算方式。
他買下小女奴的身價是五銀幣,按照當地匯率結算不過是四十六分之一個金幣。
他手頭金券現在能買下三萬六千八百個拉雅。
他正好對奴隸的存在有一股天然的厭惡和憤怒,將來一定要花筆大錢把聰明肯努力的奴隸都買下來,直接把感恩轉化為信仰,安排進新教派的底層作為初始力量。
這里頭他也有點私心——初期基層都是奴隸出身,起碼沒誰敢看到臉上的刺青後瞧不起拉雅。
忙忙碌碌大半天,吃過晚飯回去等,薛雷還是沒等到那三個失蹤的同伴回來,倒是文拉爾上門關心了一下他的安全問題,順便匯報進度。
如他所料,格萊娜八成是在暗中給了阻力,文拉爾這麼專業的神學家提出的申請都遭到了百般刁難,這還是文拉爾自身有宗教體系人脈的情況下。
偏偏那幫人還不能得罪,之前宗教式微,這批投身教務協調會的干將絕大部分都是不在乎錢為了愛和信仰來的,很多甚至一擲千金,只為保住某些女神的火種。
即使文拉爾被上頭指示刁難,他們也會嚴格按照規矩辦事,在范圍內找法子給她拖延,雖然總有人腹誹說阿米巴遍地走的都是有錢大爺,但各方面,文拉爾都挑不出可以說嘴的毛病。
於是只能回來悶頭精修自己的申請書和被詬病最多的計劃表。
開導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分開腿搗一搗,尤其是已經有了肉體關系的情況下。
女神學家也不是什麼特別矜持的姑娘,知道信仰能通過性愛賜福,一個順水推舟就倒在了一直安慰她的薛雷懷里。
然後她就被好好“安慰”了一個多小時。
倒也不是薛雷好色的問題忽然惡化,而是他的的確確意識到,聖精恩賜這個每天一次的機會,能不浪費還是盡量不要浪費。
文拉爾的轉化後經驗只有1億,全額的一半,但也足夠給她把天賦等級為“低”起步就需要15萬經驗的“交涉”從等級10普通強灌到等級7專家。
希望這頓悟了兩次的交涉技能帶來的飛躍,能幫她盡快順利解決原神教成立的各種前置問題。
時間不等人,一旦海神教在人魚之冠占穩主場優勢,後發者再想逆勢翻盤可就難了。
文拉爾的顧慮也不小,光溜溜在他被窩里深思良久之後,詢問他要不要換個發教城市試一試。
問題是,薛雷知道這世界雖然很多東西都被薇爾思轉化成了游戲數據,但終究並不是一個游戲。
發教換聖城不是玩文明五把大先知挪到別的城市燒了就行——就算行他也不答應,他對應的角色可是大先知本體,燒了怎麼可以。
最關鍵的是,人魚之冠光是自由都市的寬容環境、大港口的人員流動這兩條優勢,對於宗教傳播就能算求之不得的好土壤。
所以薛雷很快就把玩著文拉爾尖尖的乳頭做出了決定,就留在這里,跟海神教正面干。
他要讓人魚之冠,成為原神教發家的起點。
只要占據住這里,海陸空交通方便,商貿發達便於積累資金,還有高等級的法師塔方便需要的時候花錢傳送。
若說缺點,就只有一個而已——這地方算是海神三姐妹的強勢區。
“到底該怎麼解決已經先發了的這個海神教呢……”薛雷靠在床頭枕著手臂,一時間沒有任何頭緒。
宗教正式成立之前,零散的海神信仰不管是傳播力度還是積極性都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放在心上。
但現在教務已經開始光明正大著手進行,估計最多一周之後,港區就會有專業傳教士散布以碧雅琳迦為首的海洋女神福音。
別的不說,光是碧雅琳迦這個已蘇醒女神的威懾力,就很讓他頭疼。
端詳了一下薛雷的表情,文拉爾忽然小聲說:“或者,咱們可以嘗試走另一條路线試試看。”
“另一條路线?”
“嗯。”年輕神學家的雙眼煥發出異樣的光彩,那是屬於主動綁定到信仰上急於證明自身價值的狂熱,“我先在書面申請上和阿米巴的相關負責人周旋,這段時間,我來發布一些鋪墊的文章,咱們回去洛薩,先設法說服我爸爸,把他的財產收繳,作為起始資金……”
薛雷趕忙打斷她,捏著她的臉用她搖了搖頭,“不需要,文拉爾,我有女神的恩賜,我有辦法在商貿發達的地區以每天至少三位數金幣的效率賺錢,起始資金你需要多少,用途合理的話直接找我就可以。”
文拉爾眼里的狂熱光芒更加明顯,肉眼可見在增加信仰的樣子,“那太好了,有資金支持的情況下,咱們就可以暗中培養一支力量,等到海神教初具規模把發展資金全部投入之後,趕在他們占據人魚之冠的信仰之前,執行淨化行動。”
薛雷愣了一下,“淨化……行動?”
“對,這些影響女神殿下福音傳播的異教徒,理應從根本上進行淨化。我並不支持月光教進行這麼極端的行為,因為那神跡不夠明顯,不夠有力,根本不值得獻出一切來追隨。但薇爾思殿下不同,她對我的改變是由里到外的,這是真正的神跡,為了捍衛她的榮光,代行者閣下,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肉體和我的靈魂,和這些相比,我的道德和榮譽根本不值一提!”
等會兒,這女人到底要干什麼?
‘雷哥,多明顯啊,她要等那個教派的高層確立之後,用你的錢收買殺手把他們都干掉。你怎麼睡兩覺就肏出個狂熱恐怖分子啊……’
【對於信仰堅定不容易奪取的目標,執行肉體上淨化也是必要的。薛雷,作為代行者,你要有這個心理准備。視你為異端的教派,也不可能都是和平主義者。】
兩個聲音先後揭破了他本來就猜出的事實。
但坦白說,薛雷還沒准備好把事情做到那樣的份上。
他在和平的世界生活了太久,總感覺死亡跟自己的距離非常遙遠。
‘雷哥,咱倆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好嗎。沒誰能比咱倆和死亡的距離更近了。’
別在這時候吐槽我好不好?
‘哦,那我先閉嘴了。反正,我不認為上來就搞宗教戰爭是個好主意。咱們還一窮二白啥都沒有呢,起碼要深挖洞躲一陣子吧。’
這話很符合薛雷的心意,也是他當前的最佳發展路线,畢竟,他目前的一切能力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通,盡量讓自己的話不至於打壓文拉爾對女神的狂熱,又能讓她先打消那個會導致大量生命終結的可怕念頭。
結果,他成為第一個嘗到文拉爾交涉能力大幅上升效力的苦主。
要不是蘇琳腦內復讀機一樣給他往回拽,保不准都要被文拉爾說服,這就開始著手組建異端審判團了……
等文拉爾回去睡覺,外出巡視了一大圈保障安全的古莎從新修好的窗戶中折返休息,一夜,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
只是,薛雷莫名做了個噩夢。
在水鬼海灣東側的一片廣闊海面上,身披皮甲手持長矛的橫尾人魚殺氣騰騰破浪而行,遠方的波浪中,無數豎尾人魚高唱著《女神頌》,舉起手里的三叉戟,鱗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破開的浪花延伸成密集的白色线條,當距離縮短到不足兩百米的時候,雙方的充沛魔力發起了第一輪遠程打擊。
沒有什麼策略,在雙方水元素抗性都極高的狀況下,方圓數千米的海面幾乎被風和地雙系黑魔法所覆蓋,結界的光芒此起彼伏,每一個亮起的護盾都堅持不到幾秒就支離破碎。
美艷的、可愛的、嫵媚的、嬌憨的……一張張人魚的臉都因為殺氣而猙獰扭曲,戰线交錯的魔法把最前排失去護盾和結界庇佑的先鋒輕而易舉攪碎撕爛,白皙的皮肉和炫彩的鱗片煙花一樣在浪尖崩散,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循著本能游來,卻被狂暴的人魚戰士叉在陣前當作肉盾,從屍骨中甩尾衝出。
很快,不惜代價的魔法對轟就進入到尾聲,寒光閃閃的長矛和魚叉在海面上下利齒一樣咬入敵手的防具,貫穿被包裹的柔軟胴體,讓一片片血霧噴灑在仿佛永遠不會被染色的海水之中。
廣闊的大海能吞噬一切策略和布局,在沒有遮掩的浪濤之中,雙方的人魚源源不斷涌入戰場,殘肢斷臂和被魔法切斷的魚尾漸漸把海面變成了煉獄的一角。
薛雷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停止,但殺紅眼的人魚沒有一條聽他的。
就這樣,在戰場上空回蕩的聖曲中,殘酷的殺戮不斷地繼續,繼續,繼續,直至,最後殘存的幾條人魚被游獵而來的大型魔獸撕咬吞噬吃掉……
他在那個時間點才終於擺脫了夢魘,帶著滿身冷汗醒來,此後,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