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盯著那石像看了幾秒鍾後,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沒想到居然是這種東西,難怪達耶。仁波切她們好幾百人都只能朝其他地方轉移了。我們也別繼續待這了,趕緊挪地方。那東西動作看著慢,可走一步就能跨很長一段距離,春日判斷的沒錯,最多十分鍾,那東西就能走到我們現在的位置。”
見到王烈轉身開路,我和蕭肅言也隨即邁了步子,同他一道朝著南邊的埋屍谷地入口處奔跑起來。
跑了一陣子,蕭肅言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沒覺得有點不對勁麼?”
見我一輛的茫然,王烈卻意識到了蕭肅言此刻詢問的緣由,邊跑邊轉頭朝背後看了一陣後道:“確實有點不對勁,那石頭行動的速度好像越來越快了!”
聽到王烈確認,我連忙凝神細聽,很快便發覺那石頭雕像的走動節奏和頻率竟然在很短的時間之內陡然加快了許多。
“難道它注意到我們了,所以開始加快了速度?”蕭肅言開口詢問道。
“不一定是我們了,你們看,朝這邊跑路的還有別人!”王烈伸手指了周圍遠處的地方。
借著已經放亮了的天色,我和蕭肅言才注意到,此刻在我們周圍的區域之內,竟然出現了其他零零星星的逃亡者。
在逃亡者中,幾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視线。
在距離我們右側後方百余米位置的地方,關悅然和幾個百惠集團員工攙扶著孫明正在朝著南面拼命的奔逃……她們之前估計就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线范圍之內,但因為天黑,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她們,此刻天亮了,我們這才意識到了她們的存在。
而除了她們之外,在我們左側差不多相同距離的地方,同樣出現了幾名奔跑的逃亡者,而之前跟我有過幾面之緣的譚亦欣赫然在內。
我略略思考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她們此刻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印象中她們夜里借雷雨天氣逃亡時,逃亡的方向似乎就是營地的西北面,而她們應該是逃了一段距離之後,便找地方隱藏了下來。
而這石頭巨像似乎正好就是從營地的西北方向出現的,他們不出意外,恐怕應該就是最早同這石像遭遇的一批人了。
石像出現後,達耶。
仁波切那批武裝分子朝營地東南面規避,無意間擋住了關悅然她們者朝東的逃亡路线,她們因此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只能選擇了朝南,結果現在很自然的出現在了我們三人相同的行進路线之上了。
“這些都是什麼人?”王烈左右掃視著,向我和蕭肅言詢問起來。
“是昨天趁你和夏姜出現時的那段雷雨天氣逃亡的百惠集團員工!”我很快給予了王烈以肯定的答復。
“那麼就是朋友了?”
“可以這麼說了!”我點了點頭道。
王烈聽到我這樣說,奔跑的速度有所減緩。
而關悅然和譚亦欣兩邊的人此刻也注意到了我們的存在,不約而同的朝我們三人所在的位置匯聚了過來。
沒過多久,我們這三批人員自然而然集中到了一起。
因為彼此都清楚身後的巨型石像正在快速逼近,匯合後大家也都沒有彼此寒暄,只是相互點頭招呼了一下後,便悶頭朝南奔跑前進。
相比我們和譚亦欣這兩批人,因為帶著受傷的孫明,關悅然等人顯得更為疲憊,孫明盡管異常努力的前進,卻依然嚴重拖後了整個隊伍的速度。
注意到石像的速度和行走頻率越來越快,距離我們越來越近,孫明嘆了一口氣,用力推開了關悅然和另一名攙扶著他的百惠集團員工道:“別管我了,你們自己跑吧。這一路上,我拖累你們拖累的太久了。”
關悅然被推開後,立刻再次主動的扶住了孫明,激動的衝著孫明喊道:“孫明哥,我們都跑了這麼遠了,前面就是埋屍谷地,只要能逃進山谷入口的濃霧里面,應該就能安全了。這個時候放棄,我們之前的努力不都全白費了?”
“別說了,是我和阿聰害了大家!這幾天來,死了那麼多人,這都是我和阿聰造的孽!你們要還帶著我,肯定是無法及時逃進山谷濃霧的。別再管我了,讓我留在這里吧……”孫明神情黯然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掙脫關悅然的拉扯。
她們兩人之間的動作更加減緩了整個隊伍的速度……
此時,我們終於看見了籠罩著慘白色霧氣的埋屍谷地入口。
而霧氣外圍聚集等待著的人群也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了我的視线當中。
“一公里,最多只有一公里了!”我一邊大聲提醒著隊伍中的其他人員,一邊回頭朝身後的巨型石像望去。
這一望之下,我產生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感!
在不知不覺當中,巨型石像距離我們竟然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了……
此刻,我才真正看清了巨像的模樣!
巨型石像的高度估計有三十米左右,造型應該是個披掛著簡陋皮質鎧甲的武士!
右手握著一把青銅劍造型的石質巨劍。
四肢粗大,整體形象看上去異常原始,但卻透露出了一種極度的蠻荒之氣……
此時的它正居高臨下俯視著我們這些如同螻蟻般的逃亡者。
同時腳步沉重的步步逼近而來。
“……是、好像就是摩崖石刻旁邊那尊最大的石像!”我望著不斷逼近石像,終於意識到了這東西的來歷。
不僅如此,在看清巨像的同時,我聯想到了鳳凰山囚籠祭祀坑大鼎兩側的那兩尊青銅武士傀儡!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者之間竟然讓我產生了某種相似的感覺。
就在我震撼的同時,耳邊傳來了王烈的喊叫聲。
“……跑啊,前面就是埋屍谷地了!進到霧里,它應該就看不到我們了!”
在王烈的提醒和鼓勵下,隊伍中的所有人都開始了最後的衝刺。
蕭肅言注意到了孫明的具體情況,直接來到孫明身邊,二話不說,強行把孫明朝肩膀上一扛,埋頭朝著山谷入口狂奔而去。
而王烈卻一個人轉身,朝著巨型石像迎了上去……
“王烈,你要干嘛?”我注意到這個情況後,朝著王烈大聲叫喊了起來。
蕭肅言扭過頭朝我嚎了起來。
“還干嘛?爭取時間!別管他,我們趕快跑了!”
聽到蕭肅言的話,我衡量取舍之後,終究沒有魯莽的跟著王烈去碰石像,而是隨著人群朝著山谷入口的濃霧邊緣狂奔而去。
“他瘋了麼?普通人的血肉之軀能對付那東西麼?”我一邊跑一邊難以置信的向蕭肅言叫嚷著,之前他們兩個人彼此間似乎嘀咕過幾句話,各自的行為顯然經過了商量。
“……沒辦法啊!要沒人去攔截一下那玩意,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會被那東西追上干掉的!”蕭肅言抗著孫明一路奔跑,一面回應著。
從他此刻的話語當中我基本可以確認王烈此刻的行動,確實是同他商量之後的結果了。
“你個王八蛋,要留人阻攔的話,你為什麼不去?他還有傷在身啊!”
聽到我的咒罵,蕭肅言頗為氣惱的高聲回應道:“你當我怕死不敢去麼?是他自己堅持要去的,他說只有他去,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蕭肅言話音剛落,我便見到谷地入口濃霧邊緣聚集的人群不約而同發出了驚呼聲!
明知會減低自己奔跑的速度,我還是邊跑邊扭頭朝身後望了過去。
身後不遠處,王烈渺小的身形攔在了如同山岳般的石像巨人面前……
巨像注意到了接近它的王烈,不過它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僅僅只是看似隨意的朝王烈揮動起了右手的石劍。
流暢的動作很難想象之前它的行動居然會那麼遲緩。
巨像此刻動作的敏捷似乎也超出了王烈的預料,在總目睽睽下,巨大的石劍拍擊到了王烈的身上……
巨像手中的巨劍同樣是用石頭雕琢而成的,外型是刀劍的形制,但劍刃部分實際上說是石棍更為准確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也可以想象遭到這樣物體的撞擊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王烈遭到重擊會被撞飛出去的時候,王烈竟然四肢張開,以違反物理學常識的方式整個人貼上了劍刃。
同時翻身站立到石劍上,雙腳如同擁有吸力般的牢牢吸附在了上面。
接著快速奔跑了起來,沿著劍身,巨像的手腕,手臂一路上行。
一邊跑,雙手一邊快速的朝著石像的身體指指點點,巨像的身體各處產生了一系列的爆炸。
在其他人看來,王烈似乎是在朝著巨像拋擲某種爆炸物,我卻清楚,他此刻正在運用他最擅長的“陰陽太極破”對巨像進行連續打擊……
正常情況下,這種依靠陰陽二氣相互劇烈撞擊後產生類似於氣爆的攻擊方式能夠輕易的對人體造成嚴重的傷害,作用在物體上也有相當的威力。
但此刻對於眼前的這尊石質巨像,卻好像蚊子叮在了大象上一般,巨像的身體四周雖然被炸的石屑四散飛濺,但卻根本無法對巨像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破壞!
但要說絲毫作用都沒有也不盡然,在王烈連續快速造成的炸裂中,巨像不斷追擊的腳步終於緩慢了下來,並明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已經攀爬到了它肩膀位置的王烈身上。
當它把頭部正面轉向王烈時,幾次更為劇烈的爆炸出現在了它的頭部!
巨像瞬間發出了某種巨大的聲響。
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好幾個正在奔跑的逃亡者在驚駭中撲跌到在了地面。
萬幸的是,大部分逃亡者此刻已經非常接近入口的濃霧區域了,正在濃霧邊緣等待著的先期抵達者們見狀紛紛跑了過來,或拖,或拽的將眾人接應回了原先等待的位置。
我和抗著孫明的蕭肅言是最後抵達的人員。
蕭肅言到地方後也顧不上同黃炎棟、馬國富等人寒暄,張嘴衝著眾人叫嚷起來。
“都到了沒?到了就立刻進去了!”
“……可王先生他還在那邊啊!難道我們不等他了嗎?”馬國富此刻倒顯得頗講義氣,伸手指向了數百米外如同跳蚤般在巨像身上騷擾戰斗著的王烈!
“等他做什麼?那家伙的生命力他媽的比蟑螂還頑強。我們這里所有人都死光了,他都不會死的!別廢話了,都朝霧里走了!”蕭肅言大致的望了一下現場的人員後,扛著孫明一馬當先衝進了霧氣當中……
“進去了,人員別分散,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行動,不要自行其事!一旦落單跑遠,就有可能陷入迷霧當中,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保持在視线之內!”春日大聲提醒著人們,在她的示意下,濃霧外等待著的人群開始有秩序的逐一前進。
“別擔心王烈,他既然敢主動去騷擾阻滯那東西,必然有把握全身而退的!”黃炎棟見我只是站在原地緊張注視著王烈通巨像的戰斗,來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另外,我們現在可還有幸運神女跟在身邊,真沒什麼好擔心的。”說完,見我沒有反應,黃炎棟隨之搖了搖頭,轉身跟著其他人員一道步入了濃霧當中。
不一會,現場的人員大半都按照春日的指示和安排,列隊依次離開了原地。
只剩下了春日、觀雪等幾個“聖女”以及馬國富和宋奎等兩三個人,他們幾個因為擁有槍支,所以自覺的留下來斷後。
幾百米外的地點,巨像已經停止了前進,全身灌注的應付起了在它身上奔跑跳躍並不停對它襲擾攻擊的王烈。
巨大的石質手臂上下翻飛,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將王烈給活活拍死。
不過王烈卻屢屢順利的躲閃開了巨像的拍擊。
雖然看上去有驚無險,但我卻發覺王烈的動作逐漸遲緩起來。
很顯然,他的一系列大范圍的輾轉騰挪正在嚴重透支著他的體力。
偏偏就在此時,伴隨著摩托車的馬達聲,十多名摩托搶手意外的出現在了谷口東面的地平线上……
王烈注意到這種情況,終於從巨像身上一躍而下,接著不顧一切的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狂奔而來。
巨像再次拍擊了幾下自己的身體後,才注意到王烈從自己身上逃走了。
隨即再次發出了之前的那種狂怒般的聲響,大步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王烈跑的很快,但巨像一步就能邁出十多米,只跨了兩、三步,便又再次攆上了王烈的身後,一巴掌拍了下去……
就在此刻,我驚異的看到王烈的背後陡然間現出了一黑一白兩道透明的羽翼。
在羽翼閃現的瞬間,王烈的身體憑空向前移動了上百米的距離。
憑借這瞬間的快速移動,巨像的手掌拍空在了地上。
移動後的王烈似乎終於耗盡了自己最後的一點力氣,落地之後,半跪在地面,用手連續支撐了兩下都沒能再站起來。
“兩儀我去救,你立刻跟上隊伍進去……”意識到我想跑去救人的春日衝到了我的身邊,將我用力推進了濃霧當中,隨後一個閃現,消失在了我身後。
雖然和春日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我卻知道她是言出必踐的性子,她既然出手去拉王烈,想必王烈應該可以安全的抵達。
我確認這點後隨即跟著馬國富以及宋奎等人追隨著前方人員的背影開始了前進。
過不其然,僅僅數秒鍾後,春日便攙扶著王烈快步來到了我們這些的背後。
王烈意識到全體人員都安全進入谷口迷霧後,長吁了一口氣,朝我笑了笑說:“那東西不出我的所料,不敢接觸這濃霧,我們現在進來看來就安全了。”接著側過腦袋對春日說道:“……接下來該如何通過迷霧!我沒猜錯的話,你哪位本命妖主應該交代過你吧?”
聽到王烈如此詢問,我詫異的向他問道:“你不是說有夏姜在的話,我們就能通過迷霧進入山谷了麼?難不成你之前說的是在唬人?”
王烈笑了起來。
“你說對了,帶著夏姜能夠通過迷霧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對不對我也不確定!但我知道,你哪位設計了這一系列圈套的妖女朋友必然是清楚通過迷霧正確方法的,她既然處心積慮的要我們進埋屍谷地。必然會設法告之我們進入方式的。否則她又何必讓我們朝這里走呢?”
聽到王烈如此說,我忽然產生了一種被這家伙耍了的感覺……
春日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進入正確方式確實需要夏姑娘在隊伍當中,但除此之外還需要設法娛樂上古先民祖魂!”
“娛樂上古先民祖魂什麼意思?能說明白些麼?”王烈對我此刻對他釋放的不滿毫不在意,只是專心的向春日詢問著!
“埋屍谷地乃是上古先民沉睡安眠之所!而每當有新的神祗出現,並試圖通過埋屍谷地進入仙境深處時,上古先民的靈魂會蘇醒開啟秘密通道!先民魂魄開啟仙境密道的同時會在埋屍谷地外圍制造迷霧以攔阻無關人等!所以除了神祗之外若同時有其他人也想借此機會穿越埋屍谷地的話,則需要通過某種方式讓先民魂魄主動放棄迷霧的阻攔!這樣才可能順利穿越迷霧!按她的說法,先民的靈魂們在這里無聊太久了,悶的很,要能讓他們開心的話,他們就會放棄迷惑進入者,而讓進入者順利通過迷霧進入埋屍谷地!”春日說到這里頓了頓後接著說道:“而讓先祖開心的方式就是給予他們某種形式的娛樂。她說我們隊伍中正好有人攜帶了樂器……”說到這里,春日朝前隊伍前方揚了揚下巴。
王烈注意到我聽到春日最後一句話後眼角抽搐了幾下,隨向我投來的疑惑的表情。
我只得點頭開口對他說道:“……周靜宜帶了樂器!”
王烈聽後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反倒笑了起來。
“如此說來倒是萬事具備了呢!既然啥問題都替我們兒想好了,我們這就把人員集合到一塊開始吧……”
王烈正說著,身後濃霧之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後衛的人員聽後都是臉色一變。
“是剛才趕來的摩托車搶手麼?他們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主動攻擊那東西了……”王烈說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對,要攻擊的話,天沒亮,那東西踩踏他們營地的時候就該動手了。當時他們僅僅只是放了一陣槍,稍稍抵抗一下,就全體轉移規避了。怎麼現在又過來找那東西的麻煩?”
聽到王烈這樣一說,我當即反應了過來。
“開槍的都是那些摩托車手?我知道了,他們想要調虎離山……讓速度快的摩托車手攻擊那巨像,然後把巨像從這里引開。他們也要進入埋屍谷地!”
我這里剛說完,濃霧外便傳來了摩托車快速遠去的聲響,正如我預料的一般,那巨像果然被搶手們突如其來的攻擊所激怒了,沉重的腳步聲隨著摩托車的遠去而追逐了過去。
王烈傾聽著確認了這點後開口說道:“他們的大隊人馬應該會從入口最東面的位置進入,距離我們這里不算太遠,而且他們人多,亂闖的話,沒准會跟我們撞到一塊。要那樣的話就糟糕了。走,朝前面傳話,讓帶頭的等待一下,等所有人員匯合後,立刻按照那女人指示的方法行事,並快速通過濃霧。”
幾分鍾後,在霧氣的圍繞當中,我們這批人員終於匯聚到了一塊。
“所有人員都在這里了嗎?”在向王烈跟我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後,蕭肅言扯開嗓子嚷嚷了起來。
“XXX走丟了!”隊伍中一名百惠集團員工沮喪的回應著,並報出了一個我們都非常陌生的名字。
“怎麼走丟的?我們進來才多一會兒,不是說了,所有人之間的距離不要遠,必須在彼此的視线范圍之內嗎?”馬國富顯然是知道這個人的,聽到人員匯報後,惱怒的斥責道。
“他估計是被後面那個大東西嚇怕了,一進來就一個勁的拼命往里跑,我們幾個人拉都沒拉住,然後就跑沒影了。剛才喊他也沒回答!”匯報的百惠集團成員和身邊的幾個人解釋道。
馬國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了孫明,開口詢問道:“孫總,要不要找他?”
孫明神情麻木的靠在關悅然的身邊,意識到馬國富向他詢問後,慘然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我、蕭肅言和王烈,開口道:“老馬啊,現在這種情況,你也別什麼事情都跟在公司里頭一樣向我請示匯報了。我和阿聰把大伙害成這樣,我哪里還有臉做什麼決定?要不是他們這幾位,我們這些現在在這里的人,能活下來的有多少都難說了!應付眼下這種情況,他們才是專業人士。我現在是一籌莫展,還是他們來拿主意的好。”
關悅然扶著孫明也朝馬國富點了點頭。
馬國富隨即轉頭朝站在一塊的我們這三個人望了過來。
望著馬國富征詢的目光,王烈嘆了一口氣道:“雖然我也不想,但在這種幻霧之中試圖去尋找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若是尋找的人也在霧里同大伙失散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只能祈禱他安然無恙了。”
馬國富聽到王烈如此說,也只能無奈的接受了眼前的現實。
王烈在同馬國富交代完畢後,走到了周靜宜和夏姜的身邊,開口問道:“我聽嚴平說,你帶了樂器?”
周靜宜愣了一下,當即把夾在胳膊肘下面的小提琴以及背在背後的吉他亮了出來。
“怎麼啦?這可是我們家的私人財產,就算你想要,也不能給你的!”
“我沒說想要啊,只是想借用一下罷了。”
聽到王烈的話,周靜宜一臉的疑惑。
“你不是驅魔師麼?借樂器做什麼啊?”
“……裝,繼續裝!遲早揭穿你!”我在旁邊看著周靜宜此刻的表情,心里默默的詛咒著!
但未曾想,周靜宜居然就在此刻似乎是有心無心般的朝我瞟了一眼,我不知怎地,心頭一陣莫名的緊張。
只得連忙把臉扭向了其他方向。
“想要順利穿越這片濃霧,恐怕必須要你手頭的樂器了。”王烈倒是干脆,接著便把春日告之他的通過方法告之了聚攏過來的眾多人員。
聽完了王烈的說明,周靜宜露出了將信將疑的表情。
“這吉他可是依班那,很貴的!別人用壞了我可不干,你不就是要人演奏麼?我自己彈可以麼?”
王烈隨即向春日遞去了征詢的目光,春日雙手一攤道:“奏樂以娛樂先民之魂,應該只需要音樂,對演奏者估計沒限制。”
聽到春日的話,周靜宜隨即打開了吉他盒子,將吉他跨在了胸前,同時把小提琴遞到了王烈的面前。
王烈接過小提琴後,轉身向周圍人員說道:“我不會拉這玩意兒了,你們中間有人會麼?”
面對王烈的征詢,周圍的人員紛紛搖頭。
“我會拉二胡,這小提琴麼?真不會了……”
“我會笛子,口琴,這東西,沒摸過……”
聽到這些回應,王烈顯出了為難的表情。
偏偏這個時候周靜宜指著我嚷嚷起來了。
“這小提琴是嚴平的,他就會拉,你問其他人做什麼啊,直接給他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