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逸雲帶頭衝進了車庫,經過兩個小時的激戰,終於全殲了黑腳幫的骨干力量,但是,他的心始終懸在半空!
因為,他並沒有看到黑腳的出現!
他雖然從未見過黑腳,但憑著警察多年的嗅覺,他就能發現黑腳並不在這些被殲被抓的爪牙當中……這個罪蘖深重的家伙依然還躲在車庫里!
龍逸雲的目光突地停留在車庫一角那翻開的下水道入口之上,莫名的懊惱之色便瞬時泛起!
媽的,怎麼竟會忘了這一條逃生之路!
“老蔣,立刻分散警力,封鎖附近所有下水道的出口!大劉,跟我來!”龍逸雲說完已經迅速地從下水道入口潛了下去……
如果讓黑腳遁逃,那麼就算是剿滅了黑腳幫又有何用!
只能通過黑腳,才能夠挖出隱藏在公安隊伍極深之處的那個敗類!
否則,時過境遷,黑腳一回來,只怕黑腳幫又要死灰復燃了!
“快!快!”蔣中華顯然已經知道了龍逸雲的擔憂,忙不迭地指揮警力分散封鎖附近的所有下水道出口。
板黃牙一面哼著小曲,一面搖頭晃腦地慢慢開著剛剛“偷”來的寶馬車!
突然,他的雙眼驚恐地突起,腳下更是猛踩刹車,轎車在一陣刹車聲中迅速停下。
沒別的原因,面前路上的一塊忽然在昏黃的燈光中突起,一道黑忽忽的人影竟然從水泥做的街道之下冒了出來……
板黃牙忽然感到涼唆唆地,頭皮發麻!
難道,這世上當真的有鬼?
如果是人,怎麼可能深更半夜從大街底下冒出來呢?
黑影自地下升起,只是迅速掃了一眼,就立刻衝了上來,在板黃牙目瞪口呆中,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快開車!不然老子殺了你!”那黑影的手中赫然捏著一把手槍。
板黃牙忽然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媽呀,原來不是鬼,但卻比鬼更可怕!
有些驚恐地看了看黑影手中的手槍,急忙踩下了油門,寶馬車便開動起來……
“媽的,往哪開呢?掉頭,干緊出市區開株州!”黑影忽然雙眼一突,揮手一拳砸到板黃牙的面門上,頓時就打脫了兩粒大黃牙,血水和著空氣滴落下來,板黃牙一手捂臉,一手依然緊緊地停在方向盤上……
對方有槍,反抗是沒有生路的!
既便是沒槍,對方的體格那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為今之計還是先順著這廝的好,不好又是一通皮肉之苦。
寶馬剛剛掉轉車頭,明亮的警燈忽然從後面直射而來,吵雜的聲音迅速傳來。
“停車,接受檢查!”
“前面那車,聽見沒有?停車,不然開槍了!”
刺耳的警報聲已經響起,警方開始示威,展開心理攻勢。
“別理他們,只管開車,不然我殺了你!”黑腳惡狠狠地瞪了板黃牙一眼,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左手已經受傷,右手需要持槍還擊,他還真想一槍就崩了板黃牙,自己開車逃跑。
板黃鳥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後面呼嘯而來的警車,耳聽著那刺耳之極的警報聲,心下只是大嘆倒霉!
看來,這盜車之事是鐵定要東窗事發了,真是……不過,更糟糕的是,只怕自己的一條小命也要毀在這里了!
沒看見這凶神惡煞的家伙,凶睛中已經閃動著凶殘的寒芒了嗎?
媽呀,這下真玩完了……不行,得想個法子自救才行!
水上樂園老板娘的肉體我還沒有玩夠啊,可不能就這樣掛了……
龍逸雲灰頭土臉地從上水道中鑽出,又一頭鑽進了警車,加足了油門,風馳電擎般向前。
一場驚心動魄的警匪追趕的大片就在長沙市活生生的上演!
自沉睡中被刺耳的警報聲驚醒的市民們,悚然看著樓下呼嘯而過的那一列長長的車龍,搖頭嘆息:這年月,睡個覺都不得安生哪……
花園新村越來越近,但黑腳望了望後面追得極近的警車,只得恨恨地跺了跺腳,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來不及了,只得讓那兩個混蛋多活一陣子了!繼續開,一直開不要停!”
陽期衛和嚴鳳芸自沉睡中被刺耳的警報聲驚醒,兩人一骨碌地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對視一眼,皆有些莫名所以。
“這是怎麼回事?”陽期衛低低地昵喃了一聲,“昨晚沒有布置什麼行動啊?”
嚴鳳芸向來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譏笑陽期衛的機會的,便冷冷地哂道:“我看哪,你這個副局長還是早些回鄉下老家種田去得了,人家便是有什麼行動那也是不會知會你的!”
陽期衛的臉色便變得有些難堪!
但如果昨晚真有什麼行勸,而沒有通知他,那麼……他的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糟了!難不成禁然已經東窗事發了?
急急忙忙地穿衣坐起,陽期衛第一時間拔通了長沙市公安局局長魯開先家的電話,只響了兩聲,那頭便接上了話,顯然魯局長也已經為警報聲所吵醒了。
“小陽啊,這是怎麼回事哪?怎麼那麼多的警車呼嘯而過,我這個做公安局局長的卻是全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沒等陽期衛發問,魯開先卻是率先發難。
魯開先這家伙也不知道!?
陽期衛先是一愕,繼而一動,轉而大喜如狂!
這可是天賜的打擊另外那兩個副局長的良機哪!
便急忙理了理思緒,恭敬地道:“魯局哪,我也是剛剛被吵醒哪,你看……是不是,孫局和王局發現了什麼情況,所以來不及向你匯報……”
電話那頭的魯開先便重重地哼了一聲:“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然後啪地掛掉了電話。
陽期衛緩緩地也掛上了電話,臉上泛起了莫名的微笑,自己在局長位置的競爭上又先人一手了!
但一轉念間,臉色便又沉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呼嘯而過的警車有些非同尋常,隱隱的總覺著有什麼不利於他陽期衛的事已經發生了……
嚴鳳芸看著陽期衛的一舉一動,罕見地沒有繼續挖苦於他,只是打了個哈欠道:“光兒那小子不知道回來了沒有?啊……我去看看去。”
“免了吧!”陽期衛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支芙蓉王,深吸了一口,說道,“那小子,只怕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哪還會想到回家,哼!”
嚴鳳芸便收住腳步,顯是相信了陽期衛的話。
“這孩子,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哪!不行,我得打電話給我大黑,讓他派人找找,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里老是覺著七上八下,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但她拔了好一會,對方盡是嘟嘟的肓音,無法接通。
在東塘地下車交易車庫一角,黑腳所使用過的手機正靜悄悄地躺在一堆雜物之間,兩名巡邏的警察正自雜物邊慢慢走過……
此時,自長沙往株州的高速公路上,警匪圍追的大片方演未艾!
龍逸雲剛剛在電話中向市公安局局長魯開先匯報了昨夜的行動,並將戰果也一周報上!
出人意料的是魯開先非但未曾責備他,竟然還主動聯絡株州警方,自前方圍堵逃犯!
天終於亮了。
急風驟雨的一晚終於過去,仿佛消失了近半個世紀般長久的太陽終於從地平线上冒了出來,洋洋的暖意便籠罩著整個城市,街上的行人便逐漸地多了起來。
吱吱喳喳的鳥兒歡叫聲將沉睡中的徐三驚醒,他只是輕輕地挪了一下已經被辛如風坐得發麻的大腿,小鳥般蜷縮在他懷里的辛如風便也醒了過來。
羞紅爬上了辛如風的嬌靨,雖然害羞,但她依然還想賴在徐三懷里!
她喜難徐三懷抱那溫暖的感覺,讓她從內心深處感到愜意和溫馨。
但她終是站了起來,在清冷的晨風中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發育完全的嬌軀便驚心動魄地展現在徐三的面前。
徐三的心髒便不爭氣地急促地跳動起來,雙目更是有些直直地盯著女孩的背影猛瞧,自然更多的是停留在那細腰之下挺翹的圓臀之上……
背對著徐三,嬌俏的笑意籠上了辛如風的嘴角,美目也幾乎笑成月牙兒!
憑著女孩子敏銳的第六感,她能夠感覺到徐三的目不正在自己的背臀上肆虐,但她的芳心里除了甜密還是甜密!
有什麼能夠比愛人的迷戀更讓人心動的呢?
辛如風忽然轉過身來,徐三便忙不迭地別開頭去,黑臉上也忍不住泛起了一縷潮紅。
輕盈地笑了笑,辛如風忽然輕輕拉起徐三,又攏過他的面龐,兩人便臉對著臉,兩人的身體也緊緊地貼在一起!
辛如風仰著頭,徐三俯著頭,兩人的目光不可抑制地糾結在一起,目光越來越近,對方的眼神在越來越近……
四唇相接,兩人終於再度狂熱地熱吻起來。
辛如風是初嘗個中滋味,自然是樂此不疲,徐三卻是心下疼惜,自然也想多一份溫存,也好多一份回憶!
但一顆晶瑩的淚珠卻分明自他的眼角滑落,只是情動如潮的辛如風卻沒有發覺……
良久,兩人始從纏綿中依依分開,辛如風明亮的美目中幾欲滴出水來,這一刻,她真想毫無保留地將一切都交給徐三。
徐三忽然抬起頭來,眯起眼望著刺目的朝陽,心下卻是愈發失落!
也許,再過一會警車就真的會呼嘯而來了……
辛如風望著徐三微微有些憔悴的臉龐,芳心里忽在沒來由地抽疼了一下,慌忙將自己的雙臂穿過徐三的臂彎,以自己柔軟的嬌軀緊緊地靠在徐三的身側,仰起嬌靨。
“三,我陪你去校醫院,讓冷艷姐姐看看吧?你可別落下什麼病來啊?”
徐三低落頭來,深深地凝視著辛如風花樣的嬌靨,似欲將這方嬌好的容顏永遠地銘刻在內心深處,默默地點了點頭。
“嘟嘟……”一輛龐大的貨櫃車忽然冷不丁地自前方冒了出來,龐大的身軀竟然占去了公路差不多近一半的寬度!
真要命,偏偏在這個急轉彎的地方!
板黃牙驚急地奮力扭動方向盤,副駕駛上的黑腳甚至已經做好隨時跳車逃生的准備!
大貨櫃的司機也是吃了一驚,眼看情勢不對,急忙也是使勁地扭轉轉盤!
熟料貨櫃實在是過重,車頭雖然轉了過來,整個車身卻是直直地橫了過來,瞬時就擋住了整個道路……
在狂吼聲中,寶馬車便呼嘯著衝進了貨櫃車的底部……
後面遙遙追來的警車中的警察們老遠便聽到一連串的清脆金屬碎裂聲,寶馬車便已經自貨櫃車的底部穿了過去,只是整個頂蓋已經飛了。
順著慣性,寶馬車滑落在高速公路邊的泥田里,終於陷入不動。
黑腳自碎玻璃和碎車皮中驚恐地抬起頭來,赫然發現左邊的板黃牙依然保持著駕駛的姿勢,雙手緊緊地捏著方向盤,只是……只是肩部以上的腦袋已經不冀而飛,唯有衝天而起的熱血正在一股一股地飛濺……
“不許動!不許動……”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黑腳的渾身上下,黑腳浩嘆一聲,黯然地垂下了腦袋!
真是有些不甘心啊,糊里糊塗地就這樣做了階下囚了!
陽期衛,你個王八蛋,我不會就這樣認命的,我和你沒完!
“我上班去了!哼哼,今天有好戲看了!”陽期衛興衝衝地走出家門,身後是嚴鳳芸不依不撓地嘮叨:“記得找一找陽光那死小子,一個晚上也不知跑哪去了,打他手機又老是關機!真是的,越大越不懂事了……”
“知道了!”陽期衛不耐煩地答應一聲,鑽進小車走了。
今天,他比平時早上班一個小時,想起等待著他的美事,他就幾乎笑出聲來,可誰又能料到,等一會他卻是連哭也哭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