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徐三托地跪落塵埃,幾欲激動得熱淚盈眶,“你收下弟子吧!”
“切!”老道極為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徐三一會,撇撇嘴說道,“你的資質不適合學老道的技藝,你知道老道我最擅長的武藝是什麼嗎?”
“殺人的武功!”徐三想也不想,便極為肯定地答道。
“錯了!”老道卻是大搖其頭,慢條斯理地說道,“武功自然是用來殺人的,但殺人是要分種類的,對象因為男人女人之別而分為兩大類十小類,想知道嗎?”
“殺人還分類的?”徐三愕然地抬起頭,忽然覺得艷陽下的老道,那原本慈祥的仙風道骨也變得詭秘起來。
“白痴!”老道極為不客氣地罵了徐三一句,才搖頭晃腦地說道:“所謂殺,從字面意義上來說,就是抹去別人的生命!也就是說消滅別人生存的權利!按照結果來分,便可以分為兩大類,第一類呢自然是徹底將對方從肉體上抹去也就是真正的殺死!世間絕大多數武功便是屬於此類,而這大類里面呢又可以分為格殺、毒殺、暗殺以及近代出現的槍殺!不外乎因手段而別。
那麼另外一大類呢,自然不是真正地將對手殺死,而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從精神上將對方殺死,使之屈從於己!老道的武學便是屬於此類,據老道所知,現在殘存世間的屬於此類的武藝已經僅存六種,便是所謂六小類了!本門的龍吸大法、少林寺的金剛寶杵、以及武當的不動心法,那是專門適合男人殺死女人的武學,另外十萬大山極樂教的極樂心法那是專門供女人來殺男人的!其它的,如西藏密宗的歡喜禪則比較特別,男女皆宜,西方的魔術又是另外一類,獵殺對象竟然男女老少皆可!”
徐三聽得是雲里霧里,甚至懷疑這老道是否得了妄想症?
怎麼武俠小說里才會出現的諸如龍吸大法、少林武當以及極樂教之類的,難不成現實當中還真會有的嗎?
而魔術什麼時候又成了殺人的武功了?
真是無稽之談哦!
老道何等眼力!
只是瞧瞧徐三此時的眼神便自知曉這小伙子根本就不曾相信他方才所說!
左右瞧瞧,四下里一片安靜。
老道忽然凌空翻騰而起,有如一只輕捷的猿猴,忽地就從地上竄到了路旁一顆秀竹之上,離地足有兩人之高!
寒冷的山風吹過,吃重的秀竹便微微有些彎曲。
然後徐三便吃驚地看到那粗愈碗口的竹子忽然在一陣啪啪聲中自老道手掌所捏處碎裂了!
這瞧上去山風一吹便會倒下的老道竟然能夠一躍這般高!
竟然還能夠單手捏裂竹子!
這需要怎樣的力氣?
果然是高手!
徐三馬上又將方才得出的老道是失心瘋的結論推翻了!
真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還真走了宏運了!
竟然真的遇上了這般厲害的一個人物,想來應該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了罷?
“怎麼樣?小伙子,老道所說的你信是不信啊?”老道一個倒栽蔥自碎裂的秀竹上翻下身來,輕飄飄地落在徐三面前,身後,竹子轟然而倒,揚起一地塵灰……
“信信信……”徐三使勁地點著腦袋,活似一只搶米吃的雞!
“弟子求師父收錄門下!弟子求師父收錄門下。”
老道卻是依然搖了搖頭,說道:“你我能夠在這衡山之上相遇,也算是一番緣分,但老道的武學確實不適合於你,方才老道也對你說過了,本門武學是以後一種殺人也就是精神殺人為修練目標的,不是你所需要的那種肉體殺人學!不過,老道會幫你引見一位更加厲害的人物,他的武功堪稱是肉體殺人學里的極致!尤其是對於你這種半截子學習的人,非常利於速成!”
啊……
徐三聽得頗為驚訝,但既入寶山又豈有空回之理,當下依然不肯起身,撒賴般地說道:“弟子肉體殺人要學,精神殺人也要學!還望師父成全則個。”
“臭小子,你倒是貪心不小嘛!”老道斜著眼掃視著徐三,不陰不陽地說道,“你知道本門的心法叫龍吸大法,所以死纏著老道想學習對不對?哼哼,別以為老道不曉得你的如意算盤,哼,如果讓你學了去欺侮良家婦女怎麼辦?豈非糟糕之極?不行不行,說什麼也不教。”
龍吸大法?欺侮良家婦女?
徐三聽得又是一愣,然後忽然間便想起了武俠小說中所說的采陰補陽,頓時心下一動!
眼前這道貌岸然的老道竟然還是個采花淫道哇!
瞧他瘦骨伶仃的樣子,行不行啊?
想來這法門也是虛有其名,才會這般掏空了身子罷。
老道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徐三的這種眼神讓他有些渾身有如針刺!
此道生平最忌的便是被人看輕!
不由拉下了臉,叱道:“看什麼看,你道爺爺雖然身子是瘦了些,但有的地方可不瘦!所謂瘦而精,講的就是像我這般的境界了!哼,別瞧你小子腰圓膀粗的,比起槍法來,只怕你小子還差得遠呢,怎樣?是不是下山找家妓女試一試?”
“別!還是不要了!”徐三嚇得急忙搖手制止,說,“弟子相信道長厲害之極,不過,既然道長不願收弟子,那弟子就不勉強了!道長還是幫弟子引見那厲害之極的人物罷。”
老道立時被氣了個吹胡子瞪眼,便是傻瓜也能夠看出來徐三是極為不信老道在那方面的功夫!
這讓自命精神殺人大法大宗師的老道如何能夠承受?
“也!你小子還真不信哪!哼,說不得道爺還非要教教你才成了!”
“不要,還是不要了!”徐三雙手一個勁地亂搖,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這神功厲害得緊,弟子愚笨學不得的,嘿嘿,學不得的!嘿嘿……”
“嘿嘿個屁!”老道卻是拂袖轉身就走,冷冷地拋下一句,“這龍吸大法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想拜那厲害人物為師,你就乖乖地也拜我為師!哼,多少人想求老道,都沒那福分呢,你小子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哪壺不堪提哪壺……”
徐三聽得是又驚又怕,有心扔了那米袋逃跑下山,卻又舍棄不了這學武的誘惑!
末了,心襯,縱然變得這般瘦骨伶仃,只要能打也是劃算!
豁出去了,日!
下了決心的徐三急忙扛起米袋,屁顛屁顛地跟著老道冉冉消失在衡山蜿蜒的山道之上……
中南工大校醫院。
下班的冷艷剛剛走出醫院大門,一輛紅色法拉利跑車便嘎然停在了台階下面。
冷艷微微一怔愣之際,車門倏然打開,一名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鋥亮的高大青年已經鑽出了車門,雖然不是十分的帥氣,但濃眉星目配以堅毅陽剛的國字臉,自有一股灑脫不凡的氣勢。
高大青年緊緊地盯著冷艷,原本冷峻的臉龐上終於綻開了會心的微笑,灼人的熱芒自虎目里烈火般燃燒起來……
冷艷從未見過這般大膽無禮的男子,也從未見過這般富有侵略性的眼神!
忽然間便有些心慌意亂,螓首微微一偏避開了男子的目光。
男子便微微彎了一下嘴角,說不出的自信灑脫!
整了整一絲皺折也沒有的純黑色西服,又擾了擾整齊的黑發(梁家偉的臭屁樣子),男子發出一陣爽朗之極的大笑。
“哈哈……早就聽說冷爺爺有一孫女,溫柔大方、美貌過人!我常言人言不可信,今日一見,方覺別人形容的尚不足十一啊!在下,李世勛,十分榮幸能和冷小姐共進晚餐!”男子說完,便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肅手做了個請姿。
冷艷聽得峨眉輕蹙,這男子可真是自大得可以,好像全世界便只有他一個男人似的!
竟似吃定了自己會應邀而去!
原來他就是李世勛,爺爺口中的北大高材生!
那個人才學問皆屬一流的不凡人物!
也不過如此嘛!
除了多些自以為是的神氣,比起小三來那是差太遠了!
雖然也有小三般高大,但遠遠沒有小三強壯,便是那國字臉也是沒有小三的目字臉來得順眼有魅力得多!
眼神那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冷艷在打量李世勛的時候,李世勛也同樣在打量冷艷!
雖然冷艷秀目的眼神竟然微微透出些鄙棄,讓他感到十分的不習慣,但所謂美色當前人智昏!
他還是相信,憑著自己的人材學問以及顯赫的家世,定然是能夠輕易地贏得美人的芳心的!
想想之前的那麼多佳人,渾身帶刺的那也不止十個八個了,自己還不是照樣輕松地手到擒來!
哼哼,越是有刺才越有味了!
想到這里,莫名的神采便忽然自李世勛的虎目里暴射出來……
冷艷猶豫著,躑躅著……秀目更是頻頻地朝著醫院大門外的來路直瞧。
今天是周末,按照約定徐三應該會來見她的!
但她剛才打電話過去時,卻是根本無人接聽!
這該死的小三死到哪里去了?
怎麼還不來替自己解圍呢?
“冷小姐可是在等人麼?”李世勛的虎目里冷芒一閃而逝。
冷艷便忽然間吃了一驚,這才想起這李世勛可是省人大新任主任李志龍的孫子,自己找小三解圍豈非替他惹上天大麻煩?
黯然在心底嘆息一聲,有些意興索然地說道:“沒……沒有。”
“那麼,冷小姐,請吧。”李世勛再度肅了肅手,冷艷無奈,只得款款走落台階,嬌軀一擰進了紅色法拉利。
李世勛便意氣風發地再度整了整西服,理了理光亮的頭發,自另一面打開車門……不一會,紅色的車影便逐漸消失在濃濃的夜色里……
李世勛的法拉利跑車最終停在了長沙市規格最高的香格里拉大飯店的門口,李世勛先行下車,殷勤地親自替冷艷打開了車門,然後牽住冷艷極不情願地遞出來一只柔荑,將冷艷扶了出來,然後竟然便是順勢摟住了冷艷的柳腰,瞧那動作竟然是天衣無縫自然至極!
冷艷的秀眉便輕輕一蹙,眼見侍應生已經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便也不為己甚只得順了李世勛,在他的半擁半抱下進了飯店,李世勛的濃眉便揚了一下,神色間的得意之色愈濃!
心下的自信便也再度增添三分,看來這嬌艷異常的冷大小姐根本就還沒有學會拒絕啊,呵呵,看來根本就不需要花費什麼精力便可以搞定了……
陽期衛攙著胡雁萍也自另一輛黑色跑車里鑽了出來!
一副寬大的墨鏡遮去了新任的市局代局長大半張臉!
若非刻意接近辯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竟然便是陽期衛。
胡雁萍忽然對著先他們一步進入香格里拉的李世勛和冷艷呶了呶嘴,湊到陽期衛耳邊,輕聲說道:“瞧見沒有?那個女的便是冷寒天的大孫女!當年湘雅醫學院的校花兒呢!而且更為難得是掌握了一手高深的醫術!目前在中南工大校醫院上班,結過一次婚,老公新婚之後不久便在一場車禍中喪生!所以為人冷若冰霜不假詞色,不想竟然有人能夠采得這朵青春寡婦花!”
陽期衛卻是哼哼了一聲,冷聲道:“那男的我認識,是剛剛上任人大主任李志龍的孫子!畢業於北京大學新聞系的高材生,目前應該在湖南電視台上班,據說在業務上很有一手,所主持的節目也大有起色!不過,這小子也整個一花花公子,最是見不得漂亮女人!”
胡雁萍的臉色忽然微微一變,有些低沉地道:“看來,這是冷寒天與李志龍之間的政治聯姻啊!如果成功,他們的勢力將愈發穩固,對你今後的發展極為不利!”
“嗯!”陽期衛重重地點了點頭,狠聲道,“絕對不能讓他們聯姻成功!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破壞之!”
胡雁萍卻是忽然間秀目一轉,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這是一次讓你接近冷家的契機也說不准……只要我們設計得當!我看,你最好是派人暗中摸摸冷艷最近的底細!說不定能夠有機可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