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徐三文章)
黑鷹大馬金馬地坐在椅子上,兩名彪形大漢在他身後負手而立,像保鏢一樣護衛著他,凶悍的神情在他們臉上展露無遺,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盯著前面的陽期衛,讓陽期衛如坐針氈!
陽期衛非常擔心,一旦有什麼不對,這兩個滿臉凶氣的家伙便會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
但他終究也是做了數十年公安的男人,瞬息便鎮定下來,靜靜地回看著黑鷹,無論如何現在他都是一省的公安廳廳長了,既使對方是最神秘的國安局少校特工,他也大可以坦然以對了。
“陽局長!我想麻煩你幾件事!”
黑鷹就那樣陰沉地看著陽期衛,幕然說道:“可以幫個忙嗎?”
陽期衛在心底嘀咕一聲,明明是廳長了哪里是什麼局長?
但出於對國安局特工的一貫敬畏,還是占了點頭道:“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盡管吩咐便是了,我們地方上必定全力配合!畢竟,大家也是為了黨在辦事。”
“那好!”黑鷹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沉聲道,“首先,立即對所有在長沙市的人做一次普查,所有曾經去過日本逗留或者曾經與日本人有過接觸的人全部給我列份清單出來!這份清單,最好明天晚上能夠交給我。”
陽期衛神色一動,皺眉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輕輕地道:“沒問題。”
“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能夠在天亮之前將那里打掃干淨,注意千萬不要泄漏任何風聲出去,陽局長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陽期衛這次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大規模地銷毀屍體,上次剿滅海沙幫的時候已經干過一次了,再來一次自然也無不可,而說起泄漏消息,只要他陽期衛一句話,便是真個走漏了風聲,也沒有任何人敢說上半個字兒,頂多便是多些街頭巷尾的風傳而已。
陽期衛看看默然無語的黑鷹,終於意識到對方已經吩咐完了,頓時起身道:“既然沒有什麼事了,那我想先告辭了,湘江邊上的事情怕是需要一些時間處理了,我非得親自去一躺不可。”
黑鷹莫名地一笑,淡然道:“如此,那就麻煩陽局長了。”
望著陽期衛開門而去,黑鷹臉上瞬時盈起莫名的笑意,雙手緊緊地在胸前握緊,頓時發出一聲恐怖的關節摩擦的咯咯聲。
再難按捺住心下的喜意,黑鷹忍不住拔通了於思佳的電話。
“喂,思佳姐嗎?呵呵,這次真是謝謝你的情報了,真可謂是大豐收啊!真是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啊,沒想到長沙市竟然隱藏著如此之強大的境外勢力啊!哼哼,興許還有更強大的實力依然潛藏在長沙市內,但馬上,他們便將再無藏身之地了。”
“對!真是謝謝你的情報了,不過……思佳姐,我能知道你的情報是從何而來嗎?”
“呵呵,沒!沒那意思,不過是比較好奇罷了……”
“哪啊,小弟哪敢啊,對於思佳姐的能力,小弟是深信不疑的!試問天下之大,又有誰敢懷疑銀鷹的能力啊,呵呵……”
“那好,小弟就不打撓思佳姐休息了,再見……”
黑鷹啪地掛掉電話,暮然長身而起,朗聲道:“看來,長沙離真正的安寧為期不遠了呢。”
黑蝴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上岸來,伏在沙灘上喘息不已!
玉腿根部的傷口雖然經過她臨時的處理,但流血依然還在繼續,因為過度的失血,她已經感到陣陣的暈眩,沉沉的困倦襲來,她真想躺在這里大睡一場。
但她知道,絕不可以真的睡過去!
因為她一旦睡了過去,便再不可能醒來了,如果那樣,這湘江之畔便是她黑蝴蝶,台灣意諜里的王牌黑鳳後的葬身之地了。
呻吟了一聲,黑蝴蝶勉力地撐起身來,望著前面這矮矮的江堤,平時也許只要輕輕一縱便可以輕輕地越過,但現在,卻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般梗在她面前,讓她興起望而生畏之感……
在這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從無數生死訓練中鍛煉出來的頑強意志發揮了作用,拖動著早已麻木的傷腿,她一寸一寸地挪上了江堤。
終於爬上了江堤,黑蝴蝶卻是高興不起來,這僅僅是完成了逃生任務的萬分之一而已!
目前她最迫切需要的便是找一個地方安靜地養傷,當然最最要緊的便是趕緊止血,不然只是流血便足以讓她喪命了。
遙望著遠處閃爍的燈火,黑蝴蝶感到眼前開始迷芒起來,唉,自己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現在便是連動上分毫也是困難不已!
難道……這湘江之畔當真便是她的葬身之地了嗎?
她真是好不甘心啊,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落到這種田地,也許明天一早便會有市民發現她的屍體,也許明天便會有警察找到她的屍體,從而揭穿她的身份了吧?
這一刻,黑蝴蝶的腦海里忽然浮起了龍逸雲英俊的臉容,一絲淒涼的笑意綻放在她的嬌靨之上,不知道當他看到自己的屍體的時候,會不會在心里有絲絲的悲傷?
如果他知道了她是台灣的特工,是否還會為她感到哀傷?
兩滴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黑蝴蝶朦朧中聽到有人輕輕地走近,然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胡雁萍吃驚地看著冷冷地峙立在她家門口的三人。
竟然是徐三!
還有另外兩名男人雖然不曾謀面,但只是瞧一眼那股氣勢便已經知道是誰了!
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凌晨的時候等在自己家門口?
他們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
“萍姐!你凌晨才歸,這是有何公干哪?”
徐三冷冷一笑,烏黑的眸子里閃爍著攝人的寒芒,異樣沉重的壓力便自他身上濃濃地散發開來,沉重地罩向了不遠處茫然站立的胡雁萍,胡雁萍的心下,卻已經一片慌然無措,竟是被徐三打了個措手不及。
“呃……”胡雁萍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瞬間的怔忡便冷靜了下來,冷冷一笑,回應道,“怎麼?你竟是害怕我耍賴不兌現事先答應你的條件嗎?”
徐三哂然一笑,但終是點點頭道:“不錯!我正是來收回自己應得的那另一半!十支沙漠之鷹還有一萬發子彈,在哪?”
胡雁萍嬌靨微微色變,潔白的玉齒幾乎將自己的紅唇咬出一排血印來,但終是忍下了心里的衝天怨氣,吃吃笑道:“喲!這麼急啊?做事情嗎,得慢慢兒的來,那才有樂趣不是?吃吃,一下一下兒的來豈不更好?”
徐三眸子里暴起震駭的神色,深深地盯著言笑嫣嫣的女人,在這樣極端惡劣的情形之下,依然還能夠保持著這份冷靜,還可以裝出色相來勾引男人,這女人的涵養功夫實在是只能以可怕兩個字來形容了。
“可惜,我徐三沒有那麼時間陪萍姐耍兒,說吧,貨在哪兒,我自己領人去搬就是了。”徐三淡然一笑,心下泛起莫名的冷意,對於敵人,沒必要仁慈,總是要榨干了最後一滴油水之後才可以將之除掉。
半個小時之後,徐三他們載著一車的軍火返回三英娛樂城。
王大可頗有些不解地問徐三道:“小三,那女人明顯與日本人有瓜葛,只是瞧她能夠讓那日本武士剖腹自殺,便可以知道她地位還頗為不低!這樣的敵人,為什麼不將之除掉?或者干脆向警方告發?”
“是啊!”夜鳥也忍不住勸道,“留著這日本女人,或許我們能夠從中撈得不少好處,但畢竟對祖國可能帶來莫大的危害,出於民族國家的考慮,我以為還是應該將她處理掉才是。”
“不!”徐三卻是眸子里閃光一閃,搖了搖頭道,“對於已經暴露在我們眼皮底下的敵人,還是留著最為有用!我認為,將她留下可能更有利於我們國家民族的安全!”
“這不可能!”王大可斷然說道,“我敢斷言,那女人既然已經注意到自己身份的敗露,她必然會自我處理掉的,而絕不可能留人以柄,這些間諜人員的手段,我們應該很清楚才對!壁虎斷尾,那是絕不留情,為了國家的利益,犧牲她們自己的性命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徐三呵呵一笑,哂然說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這東邊的國家不是一直叫囂著我們炎黃子孫最是可能做漢奸嗎?嘿嘿,那麼不妨我也來做做漢奸!想來定然是好玩得緊。”
“你!”王大可瞬時臉有不愉之色。
夜鳥卻是瞬時倒吸一口冷氣,莫名地說道:“如此說來,你是准備做‘漢奸’與她合作了?嗯,是個好注意,不過你如何取信於她?像這麼精明厲害的女人,要想讓她們相信,怕是沒那麼容易吧?”
“我不需要她相信!”徐三忽然冷冽地笑笑,狠聲道,“我只需要她知道,我徐三絕不隸屬於任何勢力便可以了!哼,到時候,她自然會不遺余力地前來籠絡我們了!只要……錯過今晚,她安然無恙的話。”
“那麼……”王大可終於也轉過念來,沉聲問道,“她能過逃過這一劫嗎?由於炎黃名冊的突然出現,對長沙市境外勢力已經造成了致命的打擊,估計她的身份也要敗露了!想來國安局的人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徐三卻是陰沉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然!如果我沒有猜錯,昨天深夜她處理掉的便是她的替死鬼!國安局的調查將肯定會指向那個倒霉的替死鬼,結果自然是下落不明!要想死人從湘江底下跑出來伸怨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要你我不泄露出去,國安局的人將肯定查不出她的身份,頂多只是懷疑而已!”
夜鳥沉思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說道:“這確實極有可能!”
王大可呼了一聲,終於不想再將注意力放在這無聊的陰謀上面,轉過身捧過身邊的一只木箱,一記手刀下去劈碎了木箱,然後從里面摸出一只威武的“沙漠之鷹”來,把玩了半天,嘆息道:“太帥了!這玩意真是太帥了!嘿嘿,小三,我們一下子擁有了這麼大一批軍火,這長沙市對於我們來說,是不是顯得小了一些呢?嘿嘿,按我說,應該毫不猶豫地殺到南方去,日!”
夜鳥哧了一聲道:“根基未穩便想著擴展地盤了?咴,既使擁有了二十支沙漠之鷹,可斧頭幫里真正會使槍的人有幾個?不說別人,你王大可會嗎?”
“怎麼不會?”王大可瞬時有些惱羞成怒,憤聲道,“我回頭就玩給你看!哼,竟然懷疑我的智商!從小到大,還沒有東西在我王大可手里超過三分鍾還不熟練的。”
“小三!”徐三一跨進門,於思佳便歡呼一聲投進了徐三的懷里,像只母猴般掛在了徐三的身上,香吻雨點般地落在了徐三的臉上,歡喜無限,“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沒想到我們整整找了將近大半年的境外勢力,卻在你舉年之間便給挖了出來,小三!你真的是無所不能呢。”
徐三微微有些臉紅,嚴格說起來,這並不是他的功勞!
而應該歸功夫夜鳥帶回了炎黃組織的名冊!
那玩竟兒可吸引著無數勢力的眼球,更是決定著大陸、台灣甚至是日本的海外間諜力量的消長,不由得他們不去奮力爭奪。
他徐三不過是因勢誘導,替他們提供了一個火並的舞台而已,而最終事情也真如徐三所料想的那樣,國安局的人在適當的時候適當地出現,充當了漁翁,將這隱藏多年的境外勢力一舉端掉!
還掌握了歷史達七十年之久的炎黃組織海外組織的詳細名單!
有了這份名單,大陸特工,大可以將海外的炎黃組織收為己用……
“你看看,這是誰?”
正當徐三忍不住將大手緊緊地握住於思佳柔軟的乳峰的時候,於思佳卻是低低地呻吟了一聲,似乎掙扎了一下,自然是不可能掙扎得脫的,便只得臉紅紅地指著前面某處說了一句。
徐三隨意地一瞥,卻再難將目光收回。
那俏生生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竟赫然便是冷艷!
“艷姐!”徐三呐呐地喚了一聲,身體微微顯得有些僵硬,於思佳終於借機掙脫了徐三的掌握,小鳥也似地逃了開去,躲得遠遠的,倒像徐三是個惡魔似的。
徐三腦子里掠過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確實是說過讓於思佳去暗中保護一下冷艷的,但兩個本應該成為最大的情敵的女人卻相安無事地同處一個屋檐下,像等待返家的丈夫一樣等他返回,倒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徐三當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這話說來便是徐三自己也不相信。
論長相,徐三自謂也算得有棱有角,形容逼人!
但距離英俊得一蹋糊塗仍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更惶論讓女人因此而如痴如醉了!
論實力,或者現在的他算得上是手握一定實力且身家已經逾千萬了,但在認識她們之初不過是窮光蛋窮學生一個,根本就沒有值得炫耀的實力!
那是什麼讓她們這樣無怨無尤地喜歡著自己?
甚至讓她們全然無視於世俗女兒家的醋意!
百思不得其解的徐三,只能將這些歸結於自己的行貨,不禁有些得意地暗忖:“看來,是自己那方面的能力超強所以才讓她們念念難忘罷!”
不過轉念之間,徐三又再次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他看到了於思佳正在一邊喘息著,高聳的酥胸一鼓一鼓的,臉上神情要多動人便有多動人!
論行貨,自己怎也比不過那些西洋人吧?
於思佳在法國留學多年,以她之前的放浪生活作風,哼哼,嘗過的洋人玩意又豈在少數?
因惑地搖了搖頭,徐三終是不得要領,只得傻傻地望著兩女笑。
冷艷的嬌靨上泛起無限的柔情,冉冉起身走到徐三跟前,伸出玉手輕輕地撫住了徐三面頰,眸子里一汪情深,輕聲道:“小三,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徐三依然保持著那份傻傻的神情,困惑地撓了撓頭,說道:“我在想,我徐三終究有哪里好,值得你們不計前嫌地對我好?想來想去,總覺得我徐三一無是處,不值得你們這樣付出啊?”
“傻瓜!”冷艷的美目里泛起驚心魂魄的喜意,忽然輕輕地攬住了徐三的脖子,獻上香唇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如夢似幻地說道,“喜歡就是喜歡,還需要什麼理由的嗎?總之,如果失去了你,那我活著便再也沒有任何樂趣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跟定你的,除非……”忽然間冷艷語化幽怨,如痴如醉地說道,“除非你不要姐姐了……”
徐三吃了一驚,急忙摟住冷艷柔軟的腰肢,慌聲道:“我徐在何德何能,有幸得到艷姐的垂青,正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呢,怎麼會不要?”
瞧見徐三焦急的模樣,冷艷終是再也忍耐不住,展顏噗哧一笑,有如百花競放,煞是艷麗,但瞬時之間,刁蠻的嗔意已經在她嬌靨上浮起,突在捉住了徐三的大耳朵,嗔聲道:“但你這個偷心的小賊,到底偷來了多少女兒家的芳心?快快老實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