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生,饒是秦靖等人身法飛快也不及那火熱融岩灼燙的速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凌水香受傷,所幸目前看來性命無憂。
岑竹盡管心里再惱恨凌水香,但見她此時美顏不再,心中卻也無喜悅之情。
她只覺神劍對她們眾人,純粹就是戲弄,以它的能力甚至適才那一擊便能要凌水香小命,但它卻只是傷她而非殺她。
這把神劍實在古怪!
技不如人只能示弱,岑竹自是不會逞強硬要拚個魚死網破,強迫自己暫時無視凌水香恐怖的臉,柔聲道:“前輩道法高深,非我等可比,我等擅闖前輩靜修之地雖有錯,但前輩已然懲罰,是否可放我們離開呢?”
雖說目前只懲罰凌水香,但也是懲罰,難不成每人都得被烙一下印記才能走。
秦靖微皺起眉頭,敵強我弱的確不宜硬拚,想他如今修為已是極高深,可惜碰上這個傳說中的神劍,偏偏耐何不了它。
但修真正一路的向上堅持,勤奮修行,倘若傲雪劍堅持戲耍於他們,那麼拚盡一身之力又如何,逆天修行便是如此,在絕境之中始終堅持的人才能成就大道,才能壽與天齊。
“小女娃挺會說話,比起另一個倒好上不少,也罷!想走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即可。”
凌水香在那里氣的牙癢癢,雖然不甘願,卻也不敢多開口,只好眼見丑女人在那里討好賣乖。
能夠順利離開,岑竹自然歡喜,連忙道:“前輩請說。”
“你們之中有人能夠將老子拔出,我便放你們自由離去。”
說罷,原先跳躍沸的岩漿瞬間又化為黃土地,傲雪神劍由半空插入黃土地,只留劍柄。
岑竹與秦靖等人對視數息,決定由修為最高的秦靖打頭陣。
可惜,自秦靖以下,不論是軒轅徹,還是楚天雲,都無法撼動它半分。
接下來,輪到凌水香。
但她尚未走近傲雪劍,空氣中便有凌厲的劍氣往她身上削去。她痛得想破口大罵,偏偏又畏懼於神劍淫威,只能氣得內傷。
“我說沒義氣的女人你可別來,老子最討厭就你了,我怕我一時控制不了脾氣把你宰了。”傲雪劍語氣中的不屑極明顯。
凌水香的手在長袖里死死的攢著,她恨死這把破劍,這輩子所受到的屈辱猶以今日為甚。
由於沒看到她之前遇襲時,凌水香臉上的表情,因此岑竹不太懂為什麼神劍處處針對凌水香,但反正她向來也不喜那女人,所以也懶得去探究,只是到目前為止無一人能讓神劍移動分毫,凌水香又不能靠近,那麼只剩下她了。
她,便是五人的最後機會了嗎?
頂著沉重的壓力,岑竹一步一步走近。
當她玉手輕觸劍柄時,天地間突然一陣異動。
秦靖等人連忙運起防御,而觸碰到神劍的岑竹,感覺自神劍處有一道光芒迸射出來,她的眼睛一時間幾乎睜不開,當她好不容易睜開雙眼時,長劍已然在手。
拔出來了?!傲雪劍竟然就這樣拔出來?她甚至還沒有出力……
岑竹怔了半響,眼睛再用力的眨了幾下,抬著手掐了掐臉蛋,“成功了!!”
這會不會太容易了,感覺像是神劍自己跳到她手上一樣,莫非它玩膩了想找機會放她們一馬所以才用這種方式?
神劍還真有個性。
秦靖、軒轅徹、楚天雲等人俱是由衷的歡喜,而凌水香則是由衷的嫉妒、憤怒、怨恨。
她不斷在心底咒罵,賤人配破劍,呸!送她,她還不要呢!!
“女人,你既然順利將我拔出,便是我的有緣人,我遵守諾言,放你們離開。”
“多謝前輩。”
岑竹放開長劍,打算讓它回到半空中。只是明明五指全開,根本沒握住長劍,為什麼劍柄像是黏在她手上一般?這是怎麼回事。“前輩?”
“嗯?”手中的劍傳來一陣男人低沉的回應。似舒服的低喃,也似對情人輕柔的應答。
這聲音由一柄凌厲的神劍發出,令岑竹有點傻眼。
就像原先盛氣凌人的戰神突然間變成枕畔邊旖旎低喃的情人,呃……
各種不適應。
但奇怪歸奇怪,岑竹自然不會在對方大發慈悲之際挑戰它的權威,她依舊恭敬道:“前輩,我等就此離開。”
意思就是,神劍也可以離開了。
“嗯,走吧!”
“是。”本想說前輩請多保重,但依它修為,再怎麼不保重也無礙,因此岑竹就不再廢話。
一步,兩步……直到第一百步,傲雪神劍依然在她手上。
岑竹嘴角微抽,這神劍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打算就這樣跟著她?
不會吧?!
上古神劍不會這麼無聊吧?!
等等,它看起來的確挺無聊沒錯啊啊啊啊!!!
岑竹滿臉無奈,只得密語傳音秦靖道:“師父,神劍還在我手上,這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老子在你手上,你還不開心了?”手上長劍突然閃了閃,明明沒有臉,卻彷佛能看見它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岑竹暗叫糟,它的功力高深,怕是密語傳音都不俱隱蔽性,只得連忙解釋,“前輩誤會了,晚輩只是怕耽誤前輩的正事,所以才問問。”
“哼!女娃既是老子的有緣人,老子的事便是你的事,你的事也就是老子的事!”
傲雪劍的話讓岑竹越聽越頭痛,這話是什麼意思,表示從此一人事變兩人事?
有緣人啊?!
但她們之間有這種交情嗎?
心里暗嘆氣,怎麼會招惹上這麼個有性格的神兵利器啊,好想哭啊。
唉,可不可以不要做神劍有緣人啊?!
秦靖聽傲雪劍的意思似乎是想跟著岑竹,他面色雖平靜,心里卻是有喜有憂,喜的是自家徒兒是上古神劍的有緣人,那麼將來自是不可能有任何人有能耐對她不利,她能得大道的機會便更多了,憂的是,這把神劍頗有“個性”,萬一一時哪里不妥,反倒沾惹上揮不去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