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派掌峰秀巒峰上,一棟氣勢恢宏的建築矗立其中,執事堂內殿之後一處門禁森嚴的內室,紀青谷掌門與秦靖道君兩人坐在其中,兩人身邊各有三位美貌侍女隨侍在旁。
六名女修一見秦靖這般年輕又俊美,連掌門都待他客氣三分,不由得又是崇拜又是愛慕,每人都端出最美的姿態,都盼望眼前這高傲俊美的男子能看自己一眼。
修仙界縱然以力為尊,但似眼前這元嬰道君這般實力與外貌兼具者畢竟少數,像靈隱派雖然亦有數位元嬰道君,但又有幾人能比得上眼前這位冷漠俊美的道君,因此眾女修無不攪盡腦汁只盼能博得道君一眼。
秦靖今日受邀前來,見室內六名美貌女修心中只是冷笑,他狹長鳳眼微眯,連正眼都不願多瞧那些騷首弄姿的女人。
紀青谷見秦靖一臉不為所動,面上不動聲色,只低聲道:“聽說秦道友與敝派一名結丹女修頗為交好?”
紀青谷與秦靖是數百年的交情,早年紀青谷曾在元嬰初期便尋赴海外尋找機緣,因此在那時便與天極第一宗門的秦靖道君相識,但他記得秦靖一心向道,身旁也從未有任何女修,怎知此番邀請秦靖師兄弟前來相助,三人竟然未住在紀青谷費心招待的客舍,反而住在林雪的洞府。
他派人探聽林雪的背景身份,卻只知她是散修出身,今年才入得宗門。
據屬下回報,這林雪樣貌只是平常,甚至連美女都沾不上邊,但偏偏這三人竟然便住宿在她的洞府之內。
他心中雖然奇怪,但區區一名結丹女修,便是贈送予三人又有何妨,於是他也未曾多問。
今日約秦靖前來,紀青谷令身旁侍女藉機獻媚,他的侍女姿色都是一等一的美,或清純或嬌艷,本想秦靖既然已經開葷,那麼送幾個女修來籠絡一下也未嘗不可,卻沒料到他竟然連正眼都未瞧上一眼,此番作為倒是意料之外。
“我打算將她帶回天劍門。”
秦靖直言不諱,事實上,岑竹本就是他的弟子,帶回門派是天經地義之事,若非看在此時她尚掛在靈隱派門下,他才多費這唇舌說明。
見秦靖竟大方承認,紀青谷只是笑笑並未多說,看來他對林雪倒很是滿意。
在紀青谷看來,雖然林雪是本門此番煉器大比第一,但論起價值,又如何抵得上元嬰道君的一根手指,別說她肯定願意,便是她不願意,綁也要將她綁去送給秦靖。
如今秦靖既然選了林雪,不管為奴為妾,始終是靈隱派給了他一個面子,既是如此,仙境之行看來應該更加妥當。
紀青谷微微一笑,心中主意已定:“靈隱派侍女眾多,秦靖道友要不要為師兄弟多帶幾人?”
多幾人秦靖就多欠幾份人情,這些侍女修為多為築基,雖然抵不上林雪修為,但勝在貌美溫柔。
眾女修聽到掌門一句“多帶幾人”,紛紛粉面含羞,美目卻毫不遮掩的望向那俊美的道君。
秦靖俊眸微抬,深沉的目光若有所思,淡淡道:“紀道友好意在下心領,此事莫要再提。”
紀青谷干笑幾聲,便識趣的不再多說,接下來,兩人便只就近期妖獸作亂乙事互相交換心得。
不得不說,那六名女修實在很不會看人臉色,原以為能夠在靈隱派掌門身邊服侍,應該是有點大腦,但顯然秦靖高估了這些女修的素質。
一個個花枝招展,風騷得很,不像修士,倒有幾分像是凡間妓女。
在第四次女修假藉添茶倒水觸碰秦靖的大掌後,秦靖釋出元嬰道君的威壓,對著紀青谷挑眉道:“在下身體突覺不適,先行離開。”
紀青谷臉上也不好看,他當然看見一干侍女急於獻媚的丑態,心里只能暗罵這些沒半點調情技巧的女修,他臉上掛著歉意連忙起身送客。
待確定秦靖離開秀巒峰後,他連賞眾侍女數個巴掌,眾侍女被打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跪在地上一逕的求饒。
但她們心里卻很是委屈,明明是掌門要她們不計形象與手段,去媚惑秦靖道君,怎麼一轉身卻對她們又是打又是罵。
她們自然知道林雪與俊美的天劍門道君有曖昧,但她們心底卻頗不服氣,這林雪究竟是何方神聖,明明也不是靈隱派八大美女之一,憑什麼能夠迷倒這麼俊美的秦靖道君?
她們幾個能被挑選為掌門專屬侍女,姿色自然個個不凡,比起八大美女也是相去不遠,卻秦靖道君偏偏連正眼都不瞧她們一眼,她們便是再美再媚又有什麼用?!
紀青谷皺著眉喃喃低語道:“秦靖道君看不上你們,但他還有師兄弟,我就不信,你們幾人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也不能怪紀青谷急著推銷自家侍女,天劍門三名元嬰道君除了修為不凡外,論起斗法之術亦是超群,眼下仙境之行實在需要他們的助挹,單單一名林雪他怕尚無法拴緊秦靖等人,若是必要,別說這群侍女,甚至門派中號稱清美絕俗第一的玉荷仙子亦可以送到他們三人床上。
正當紀青谷在執事堂內殿打著拉籠三人的小算盤,岑竹這里卻是上演一場肉搏全武行。
“師伯你瘋了嗎?”岑竹不敢相信的瞪著宇文修。
適才兩人不是談的好好的,誰知不過片刻,她眼前一花,宇文修竟然變了臉色就狠狠的狂吻她。
好不容易抓到換氣的空檔,她又是瞪又是罵,卻不見男人有半分悔意。
“我是瘋了──瘋了才聽你說什麼尊重!你說要去俗世接那個野男人?!”
岑竹郁悶地小聲嘟嚷,“孟極不是什麼野男人,它是我的靈獸!”
宇文修陰陽怪氣的重復道:“它是你的靈獸。”
他的大手輕輕抬起她的下顎,眼中似詢問又似自問,低沉的嗓音帶著痛楚,“那我們又是你的什麼?”
岑竹心中一悸,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男人眼底的痛楚是如此明顯,但,她到底做了什麼?
從頭到尾是他們如同犯人般囚禁住她,她又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們三人的事?
養育之恩她已經以身體償還,她還有欠他們什麼?
她垂下濃密的長睫毛,不去看他俊顏:“你是我的師伯。”
一股劇痛自下顎傳來,她被捏的眼泛淚花,看來師伯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他不滿意又如何,他又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她這個被囚禁的犯人,能夠不欺師滅祖已經很不錯了,他還想要聽什麼樣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