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卷 第3章 倫敦記事:艾莎·霍頓
有一年回北京,飯後與王枚閒聊,說著說著,談到了王枚的一些女友。
王枚想起甚麼似的說:“對了,前不久沙靜還問起你,讓你回北京後大家一起聚聚。”
“她最近好嗎?”
那時我差不多有半年沒見沙靜了。
王枚平靜地看我一眼:“很好呀,跟我一樣,快樂的單身。”
我想起沙靜那熟悉的身影,笑笑,沒更多詢問。
“你到底見不見嘛?”
王枚看著我,問。
“好啊,我明天去看看她。”
“她又搬家了,還是我帶你去吧。”
王枚淡然一笑,說。
沙靜見到我,沒有過去那種衝動的激情,但眉眼之間還是蕩漾著滿心的歡喜。
王枚稱要去公司離開了。
沙靜看著我,言談中充滿了親昵和友好,但似乎兩人都很難回到情人般的感覺。
聊了好久才慢慢開始找回失去了的感受,沙靜也被感染,身體開始出現我熟悉的反應,眼里開始有了些渴求和探求,我看著沙靜,雖然依然年輕漂亮,但看上去確實顯得比過去顯得年紀大了些。
很自然,當沙靜走到我身邊,我們輕輕擁抱在一起,一個親吻使我們自然延續了過去的情感鏈接。
當我和沙靜按程序完成了我們既不太狂熱也不太冷淡的做愛後,沙靜赤裸身體依偎在我懷里,告訴我果果的情況,自我們設計讓果果的心終止了不切實際的愛情後,從來就是沙靜主動告訴我果果的情況,我不多問。(見《商場情場之少婦沙靜》那時果果即將大學畢業,果果想到英國留學,沙靜告訴我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協助果果到英國。我論從哪方面講,我當然都不會拒絕。沙靜最後笑著說:“隔天等果果回家我帶她見見你。”
果果顯得更成熟健談。
完全脫離了過去那個小女孩子的模樣,但臉上總還是流露出故意想使自己顯得成熟的清純和年青的笨拙。
她知道我會同意幫助她到英國,她笑著對我說:“大衛叔叔這點忙肯定會幫,否則媽媽還不傷心死了。”
她說這話時,正好我請沙靜、果果吃飯。
“死丫頭,說甚麼呢。”
沙靜笑罵果果,但臉上並沒有動怒的意思。
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果果到倫敦後一個多月,我才在倫敦見到她。
果果見到我高興地摟著我說:“好啊,總算見到你了。”
同時又略撒嬌地責怪我“你這麼久才來看我啊,我是真想家,想我媽了。”
我問她情況。
果果簡單介紹她到倫敦的情況,因為卡爾的安排,果果被安排得很好,加上沙靜有錢讓果果舒服生活,所以果果除了想家,想沙靜,別的倒不用多操心。
我告別果果去看望喬治。
漢密爾頓先生。
果果送我出她寓所。
在門口,果果調皮地摟住我親了一下,笑著說:“我可告訴你啊,在英國別再想我叫你叔叔。”
“那叫甚麼?”
“叫哥哥怎樣?”
果果嘻嘻笑著。
我看著果果說:“你要敢這樣叫我撕爛你的嘴。”
果果翹翹嘴,歪頭看著我:“叫大衛先生總可以吧。”
我笑笑,向果果道別,離開果果寓所,一直到三個月後又才見到她。
我說要去看一個朋友,瑪格麗特詢問我許久,我只好承認是過去一個女友的女兒,瑪格麗特本來不想陪我一起去看果果,聽我介紹完關系,非纏著我要跟我一起去。
好在我也沒甚麼可掩瞞的,於是同意與她一起去看果果。
瑪格麗特回到化妝間打扮了許久,陪我來到果果的寓所。
果果興奮地上前摟著我,親昵的樣子真象闊別的女兒見到想念的父親回家。
我給果果和瑪格麗特分別作了介紹。
兩個女孩子互相打量了一番對方。
瑪格麗特笑盈盈地摟住果果說:“我聽大衛說是一個朋友的女兒,我以為是小孩子呢,果果小姐真漂亮。”
“謝謝。”
果果看著瑪格麗特那與我親昵的樣子,不好往我身邊湊了。
坐下後,果果親自給我和瑪格麗特倒茶水,好在瑪格麗特也喜歡飲茶,大家隨意品茶,我則問著果果近期的情況。
果果文靜地坐著,一五一十地象敘述流水帳似的告訴了我她這段時間的主要經歷,由於果果主要在強化英語學習,與外界接觸倒是不多。
說完,果果看著我。
我笑著說:“不錯,看來英語學得還不錯,至少讓瑪格麗特聽得懂了。”
瑪格麗特笑笑:“果果小姐英語說得很好。完全可以開始到大學就讀了。”
果果謝謝瑪格麗特,然後問我:“你住哪里?”
我當然不好說住瑪格麗特寓所,笑道:“住St.James Court Hotel,我在倫敦會呆一個禮拜。有甚麼事嗎?”
“沒有。”
果果垂下頭,過了幾秒锺抬頭看我“我真的很孤獨,我想我媽,想回北京。”
我哈哈笑道:“不讓你出來你非要出來,出來又想家。果果,沒關系,過一段時間就好了。我能怎麼幫你嗎?”
果果看看瑪格麗特,搖搖頭,又嘻嘻一笑:“這樣吧,陪我逛逛街,晚上來我這里住,陪我說說話。”
說實話,兩件事都讓我為難。
不過看看果果那天真無邪的笑臉,我不好拒絕。
瑪格麗特笑著說:“大衛。正好你答應陪我逛街的,我們就一塊陪果果小姐逛逛,好不好?”
我看看瑪格麗特,心想,甚麼時間說陪你逛街啊?
瑪格麗特笑眯眯地看著我,我不好說破。
果果有些失落地對我強顏笑笑。
我與果果和瑪格麗特逛商場,主要聽瑪格麗特的安排,因為我也是一竅不通。
其實我明白果果只是希望有更多的時間讓我陪陪她,我理解獨自在外想家的那種滋味。
到Knightsbridge,SW1的Harrods(哈洛德)果果似乎高興了些,也隨便了許多,挽著我手也自然了些。
瑪格麗特則在旁邊給果果介紹各種商品和哈洛德的情況。
匆匆選購了些東西。
又到哈洛德隔壁的Harvey Nichols逛逛。
到具有港式飲茶的中國餐館Royal China請果果吃中餐。
在休息廳休息,瑪格麗特去洗手間,果果靠在我肩,有些譏笑的口吻說:“怎麼又喜歡豐滿的女孩子了?”
瑪格麗特確實稍稍偏豐滿了些,但也不算太肥碩,我拍拍果果的臉道:“不要管我的事,小孩子別瞎說。瑪麗是喬治。漢密爾頓先生最寵愛的孫女。”
“噢,算是為了讓喬治先生高興羅?”
“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再來看你了。”
“你敢。”
果果抬起頭盯著我,“你敢扔下我不管,看我不讓你後悔。”
“你想怎樣?要挾我啊?”
我哈哈大笑。
“晚上陪陪我吧?啊?我真的苦悶極了。”
果果嘆息一聲,懇求地看著我。
“我與瑪麗商量好晚上還有事的。”
果果爆發了,幾乎要哭起來:“你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甚麼住St.James Court Hotel?肯定住瑪格麗特小姐那里。你答不答應?”
“要聽話,別任性。”
我有些不悅。
果果哇地哭起來,引得路人紛紛注目。
我很尷尬。
好在瑪格麗特回來了,見狀有些不自然地說:“怎麼啦?”
果果忿忿地將身子離開我懷里,用手絹拭淚。
我拉起果果,與瑪格麗特一起走到外面。
上車,我對瑪格麗特說:“先送你回家。”
瑪格麗特看看我想說甚麼,看了一眼低聲抽泣的果果,閉上了嘴。
我送瑪格麗特進房間。
瑪格麗特看著我,等我解釋。
我如實告訴了瑪格麗特關於果果、母親沙靜與我的關系。
瑪格麗特睜著打眼凝視我許久,說:“果果小姐依然愛你。”
“也許,但我們不可能的,我將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她也象父親一樣愛我。她希望我多陪陪她,在倫敦她沒有任何朋友和親人。”
“我理解。”
瑪格麗特點點頭,看著我“希望你別忘了明天與我去城堡看望祖父的。”
“謝謝,我記得。”
我摟緊瑪格麗特,深深吻了她一下,瑪格麗特畢竟出身名門,禮節方面絕對不會忘記,同時她又是個能夠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回到車上。
車剛啟動。
果果撲哧笑了。
我看看她,不高興地說:“笑,還笑。”
果果依偎到我身邊,翹起嘴:“別生氣嘛。我不這樣,你舍得離開你的瑪麗?不過剛才我真的好傷心,可不是裝出來的。”
我心里早原諒果果了。
果果看著我,撒嬌地推推我,說:“笑一笑麼,我道歉還不行啊。”
我看看果果,想裝作生氣都不可能了。
果果歪頭看著我,笑道:“瑪格麗特小姐沒生氣啊?她說甚麼啦?”
“她說,嗨,反正果果小姐就象你孩子一樣,你就算回家也該陪陪自己的孩子,我理解。”
“誰呀,誰是你孩子啊。”
果果暴跳如雷,大聲嚷起來“說清楚啊,你要再這樣開玩笑,我真的永遠不見你。”
她知道瑪格麗特不會這樣說,我是開玩笑的。
“愛見不見。”
“你,你”果果氣得身體發顫,嘴唇哆嗦“你再說一遍?”
我笑了:“我不想說了。”
“你盡欺負我。”
果果扎到我懷里嗚嗚地哭起來,接著象數落我的罪狀似的哭泣著說:“你剝奪了我的愛,毀了我的生活,搶走我媽的心,讓我孤零零地呆在這個討厭的孤島,讓我天天受折磨,還有,還有,占我的便宜,充當我的長輩。”
我不想讓她說個沒完,輕松笑道:“前面說的有些道理,怎麼充當長輩也算一條啊?我是你母親的男人,我怎麼充當你長輩了?”
果果一下噎在那里,頓了一會兒,她舉起粉拳打我:“不行,就不行。”
我抓住果果的手,她傷心地躺在我懷里委屈地大哭起來。
剛進果果寓所,果果立即不哭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至少難受和委屈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果果快樂地說著她平時的一些瑣事和碰到的有意思的事,或許果果就是需要一個能真正關心她的人,聽她喋喋不休地敘說她平時積攢的一些感受和經歷,僅此而已,而我是最佳人選。
果果躺在我懷里說個不停,偶爾我問問她。
果果有一雙象沙靜一樣嫵媚漂亮的眼睛,潔白的皮膚顯得鮮嫩細膩,纖細的手指柔軟靈活,豐滿圓潤的乳房似乎要從薄薄的體恤中蹦出來,兩排潔白整潔的牙齒隨說話一閃一現,在燈光下發亮,性感紅潤的嘴唇濕潤靈巧。
也許我默默的觀察果果意識到了,她突然不說話了,臉緋紅地看著我,乳胸急劇地起伏,我輕輕推開她,果果這次沒說話,有些羞怯地看我一眼,我笑道:“怎麼不說了?果果,我告訴你,下次別象今天這樣,讓人看見象甚麼嗎。”
“知道啦。”
果果瞥我一眼,臉更紅了。
“最近與你媽聯系沒有?”
我笑著問,喝了口水。
果果好象從自己的迷幻中醒來,她笑笑,恢復常態,說:“我媽說她今年抽空來看看我。”
“好啊。”
我爽朗地笑笑。
果果重新坐在我對面沙發,好象一時不好意思再依偎到我懷里。
“你和我媽結束了?”
果果沉吟一會兒,問。
“甚麼叫結束,甚麼叫沒結束?”
我問果果。
果果不答。我淡淡一笑:“我們本來就沒有結果的。”
“大衛,你說實話”無意間,果果將先生兩個字給省了“當年你怎麼會與我媽走在一起的,我媽確實是一個迷人的女人,但據我理解,她並不是你喜歡的那類人。”“你是說我和你媽在一起是臨時湊合,甚至為了別的了?”
我嚴肅地看著果果“你不應該懷疑我和沙靜的情感。”
我不稱沙靜為她母親,而是稱呼其名。
“不不不不。”
果果搖頭忙否認“我是說在我們關系即將挑明時你卻與我母親相好,無論如何我接受不了。”
“那時你一個小孩子懂甚麼。”
“啊。”
果果尖叫起來,嚷道“每次跟你說正經話,你總是充大,我說過我現在是成年人了,我談過戀愛,我做過愛,我知道男女情感,不要把我總當作小學生一樣糊弄,行不行,我再說一次。”
我笑了:“你再大聲嚷嚷,鄰居該報警了。”
“報警就報警,了不起我陪你到監獄呆幾天。”
果果調皮一笑“我求之不得呢。”
“好了,晚了,該休息了,我明天還有幾個很重要的事情。”
我要進浴室,果果羞怯地叫住我,遞給我一個紙袋:“給,洗完換洗的衣服。”
我奇怪地看著她,果果羞紅了臉:“白天逛商場給你買的。”
“你是早有預謀啊?”
我笑笑,進浴室,難得果果細心,大到襯衣睡衣,小到褲衩襪子全買了,否則我晚上不換還真難受。
我走出浴室,果果看著身穿睡衣的我,臉似乎依然飄著紅暈,我笑著問:“我睡哪間房啊。”
“睡我房間好了,另一間太簡陋,還是讓我睡好了。”
我笑笑,說:“別折騰了,我還是睡別的房間吧。”
我不等果果說話,道完晚安去了房間。
果果敲門,我讓她進房。
果果穿著睡衣,沐浴後的身體顯得鮮嫩清新,說實話,真的很迷人誘惑。
果果不好意思地走到我床邊,坐下,說:“我睡不著,想與你再說會兒話,不介意吧。”
我搖搖頭,果果猶豫了一下,躺到我身邊床單上,她臉色蒼白,看看我強顏笑笑,說:“我很緊張。”
我伸手攏攏她頭發,笑道:“緊張甚麼,你想太多了。”
果果顫栗著靠近我,摟住我,道:“我過去以為。遠離北京,見到你,我會開始新的生活,因為我的感情一直沒變,但我發現沒用,無論在哪兒,想到是我母親,我就無法自由面對。”
說著,果果淚水粼粼。
“去睡吧,別想那麼多了。”
我撫摸著果果的頭溫和地勸她。
果果痴痴看著我,她似乎想撲到我懷里,但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她默默起身說:“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晚安。”
“晚安。”
有一年,我在巴黎開會,果果來到巴黎旅游玩。
果果知道貝卡的,但她第一次見到貝卡還是吃驚地對我用中文說:“貝卡小姐好漂亮,難怪你總呆在巴黎不願離開。”
我將果果的話告訴了貝卡,貝卡高興地摟住果果說:“謝謝,果果小姐也很漂亮。”
兩個女孩子一高一矮,但是倒都是那麼靚麗時尚,讓人賞心悅目。
兩個女孩子見我忙自己的事,於是親熱地在一起聊起來,我沒想到果果居然與貝卡能聊到一塊去,難得,倒讓我清靜了許多。
晚上,我約好去奧麗泰那兒的。
我對貝卡說:“貝卡,你與果果一塊玩,逛逛街,我去奧麗泰那兒了。”
貝卡笑嘻嘻地點點頭,為我著衣。
同時取笑道:“告訴奧麗泰,今天我就不去看她了,讓她靜心與你相處吧。”
果果撒嬌地嚷:“大衛,你又把我扔下不管啊。”
“我約好朋友的。”
“又約哪個女孩子嘛”果果有些不高興“你甚麼時間回來。”
我不太想說太多,哄著果果:“我明天回來一定陪你,啊?”
“甚麼,明天才回來啊?”
果果翹起嘴嘟囔著。
果果見貝卡嘻嘻樂著依然為我穿扮,問貝卡:“貝卡,奧麗泰是誰啊?”
貝卡正要答,猛覺得有些難為情。
她臉一紅,但又不好不回答,支吾著說:“奧麗泰是我母親。”
果果沒想到,一時緋紅了臉,覺得不好意思,馬上她意識到甚麼,驚奇地看著我,我嘆息,我不想讓她知道貝卡與奧麗泰的事,我怕果果會聯想她自己與沙靜。
但果果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立即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她不言語了,一直到我與貝卡擁抱親吻道別,她都再沒說一句話。
第二天我回到貝卡的別墅。
貝卡去公司了。
果果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痴望著遠處,見我進來,她沒有象平時大呼大叫地上來又打又鬧,而是靜靜地點點頭,痴痴地看著我。
我笑道:“怎麼不說話?”
果果笑笑,又靜靜地不說話,我道歉說:“果果,對不起,是不是讓你一個人呆著生氣了?”
“我是不是特別不講理啊?”
果果微微一笑,問。
我笑笑,不好回答她。
見我坐下,果果望著我說:“我昨天與貝卡聊了許久,她告訴了我她與母親的事。”
“貝卡瞎說甚麼呀。”
我真有些生氣貝卡的嘴無遮攔。
“別這樣說她,她真的好愛你的。我看得出她的愛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你應該高興才是。”
果果體諒地說。“我就比不了她。”
果果說罷深深嘆了一口氣。
“好了,別說這個了,我得去小蓉那里,你去不去?”
我問。果果知道小蓉是誰的。
果果溫順地點點頭,說:“你說去就去吧。”
我看看果果,她好象換了個人似的,既不吵鬧也不說起來沒完,好象變成了一個天生文靜淑雅的女孩子。
“說話注意些啊。”
我對果果說。
果果白我一眼:“我知道,不就是你太太的妹妹嘛,哼,甚麼了不起,叮囑過無數次了。”
我笑笑,心想,小蓉豈止是小雪的妹妹那麼簡單。
沙靜小蓉在北京是見過的,所以見到果果她倒也沒有特別的驚訝,她招待我們喝茶吃水果,然後靜靜坐著問果果是否習慣。
果果笑著回答,彼此都有些客氣的意思。
小蓉其實是很想與我單處的,因為果果在,她也只好隨意聊些無關的話題。
果果漸漸熟悉了些,笑著對小蓉說:“小蓉,我就叫你名字,我可不叫你阿姨甚麼的。”
小蓉撲哧笑了:“你以為在國內啊,叫名字好啦。”
“本來嘛,你也大不了我幾歲。”
果果笑著說。說著瞥我一眼“不象他,處處要充大。”
小蓉溫柔地看我一眼,微微一笑,說:“他就那樣,不過,我記得你是該叫他叔叔的。”
小蓉聽我說起過沙靜與我的事。
果果翹翹嘴,不言語。
小蓉說:“我公司的同事有個女孩子是倫敦人,她有個妹妹總來巴黎玩,看她姐姐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跟你年紀差不多,至少平時多個朋友一起玩玩。”
小蓉體諒果果的寂寞,笑著說,然後看看我:“你看呢?”
“當然好了。”
我笑著說。
“謝謝,如果就小蓉介紹我很高興,他同意我偏不認識。”
小蓉樂了,覺得果果真的是小孩子一樣。
果果自己也笑了,覺得自己太小孩子氣,於是對小蓉說:“好啊,那就謝謝小蓉甚麼時候介紹我認識吧。”
“她的名字叫艾莎。霍頓,等霍頓小姐下次來巴黎後我告訴她吧,茱麗。霍頓,艾莎的姐姐是我在巴黎最好的朋友。”
我和果果告辭,小蓉並沒有挽留,但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的想法,我笑著說:“我在巴黎還有幾天,過兩天我再來吧。”
小蓉笑笑:“按理你應該搬回來住才對,不過我這個地方小,還是住外面方便。”
出門,在車上,果果問我:“小蓉怎麼不談男朋友?”
“我怎麼知道。”
我笑笑。
果果深深望我一眼,我覺得她甚麼都明白。
我到倫敦,果果告訴我,她讓艾莎。
霍頓搬來與她一起住。
嚴格說,艾莎。
霍頓應該是生在利物浦,從劍橋三一學院畢業後,到牛津大學萬靈學院做資料工作。
雖然從倫敦派丁頓火車站出發約1個小時就到牛津了,但艾莎。
霍頓並不是每天回來。
聽果果說,艾莎。
霍頓的男友是一位在萬靈學院從事研究的學者,多數時間還是在牛津。
果果拿出她與艾莎。
霍頓的合影,照片上的艾莎。
霍頓是一個文靜端莊的女孩子,圓圓的臉,齊肩發,多了一分文靜,似乎少了許多英國女孩子的時尚,或許是在學院工作的緣故吧。
我也沒甚麼太深的印象。
有一段時間,我與卡爾先生忙著一個項目,所以呆在倫敦時間較多,周末,才能到果果那兒看看。
而火車平時班次相當多,但到了周日反而減少,加上周末艾莎。
霍頓可能要與男友聚會,所以我也很難見到。
有一個周末,我正與果果在房間聊天,艾莎。
霍頓進來了。
果果高興地上前摟住艾莎。
霍頓親熱問候,艾莎。
霍頓也很高興。
果果給我們作了介紹,然後問艾莎:“怎麼現在這個點回來?”
艾莎。
霍頓笑道:“正好亞倫去牛津開一個學術會,我沒事就乘維多利亞客運站的車來了,不然你又要怪我總不來看你了。”
“噢,如果亞倫不開會你還不會來,是不是呀?”
果果笑著埋怨。
“不是聽你說大衛先生最近一直在倫敦嗎,總不會又說寂寞吧?”
艾莎。霍頓友善地對我笑笑。
“他呀,我一星期也見不了幾面。”
我對艾莎。霍頓說:“謝謝你平時對果果的照應。”
“叫我艾莎吧。”
艾莎。霍頓笑著說“我們是互相照應吧。”
“別說這些了,艾莎,難得今天大衛在,今天我們可要好好慶祝一下。”
艾莎看看我,微微一笑,難得如此文靜端莊的女孩子,不由使我想起了認識的一個中國杭州的女孩子櫻然。
正好晚上在瑪格麗特的哥哥查爾斯的別墅有一個聚會,餐後,我和果果、艾莎應約出席。
艾莎雖然看上去很少參加英國貴族式的聚會,有些緊張,但她的端莊和處理事物的應變能力使她並非與來賓有多大的不協調。
我引領艾莎跳了一支舞,嚴格說是她帶我跳,然後我主要陪果果,讓查爾斯的弟弟也就是瑪格麗特的另一位兄長勞力士陪艾莎。
瑪格麗特則主要讓約翰先生陪同。
瑪格麗特很不願意,但她知道果果是初涉社交界,同時也不認識甚麼紳士,只好勉強自己讓約翰先生陪她出席聚會了。
艾莎天生是社交圈的明星,在所有來的小姐太太們中她不算最靚麗嫵媚的,但她那純純的模樣和端莊天生就符合上流社會男人的欣賞口味。
所以一會兒就許多男士向艾莎獻殷勤了。
其實,那晚的明星除了艾莎還有果果,但因為果果由我陪同,一般男士怎麼也不會當著我對果果獻殷勤,果果自然清楚,但看見艾莎被男士們環護著多少有些失落和耿耿於懷。
所以當艾莎臉上布滿喜悅的紅暈,與勞力士坐到我們身邊時,果果笑著說:“艾莎,看來你很受男士們歡迎啊。”
“果果。”
艾莎稍稍平靜下自己的神態,嬌媚地看果果一眼,略不好意思地看看我。
勞力士哈哈笑道:“霍頓小姐,你就是受歡迎。大衛,看來您今天帶霍頓小姐來是對的。”
艾莎羞怯一笑,不言語。
“可惜霍頓小姐不在倫敦。”
艾莎低頭不語,果果嘻嘻笑道:“艾莎,聽見沒有,勞力士先生希望你來倫敦呢。”
勞力士可能覺得有些怠慢果果吧,於是笑著說:“果果小姐,如果不是大衛先生陪著,好多先生也會為你發瘋的。”
“是嗎,謝謝。”
果果終於高興了,笑著看我一眼,說:“看來讓你陪我反而錯誤了。”
“好啊,下次你自己來,我找別人陪我好了,別影響你被人捧的機會。”
“那可不行,我就認定你了,想離開我啊,沒門。”
果果一急,中文又蹦出來了。
勞力士和艾莎雖然不知道果果話的意思,但從她的神態猜出來說甚麼了,兩人笑了。
一直回到寓所,艾莎都處在高度亢奮之中。
送果果和艾莎回寓所,我告別。
果果知道我住她那兒不方便,送我到門口,輕聲問:“去哪兒?”
她看見遠處瑪格麗特的車停在不遠處,垂下頭說:“我知道了,晚安。”
我笑著擁抱她,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笑道:“晚安。”
燦爛星空,難得倫敦有一個好天氣。
以後斷斷續續聽果果介紹些艾莎的情況,我印象中好象艾莎到倫敦的次數多了,是不是與誰約會了,不是太清楚。
至少我壓根從來沒想過與她約會。
有一次卡爾先生舉行宴會,我正好在倫敦。
他邀請我參加。
那時果果剛談了一個男友羅爾。
兩人還是比較般配的,沙靜到英國來見過羅爾,也算滿意。
因而我在倫敦出席許多活動不用隨時想著照顧寂寞的果果,可以自由安排些日程和陪伴。
那次正好艾莎到倫敦看望果果,自果果戀愛後,艾莎不怎麼住果果的寓所了,偶爾到倫敦來也是來來就走。
我正好去看望果果,於是邀請艾莎晚上陪我出席宴會。
艾莎高興地同意了。
果果靠在羅爾身邊,嬉笑著說:“噢。終於甩開我自己單獨約會了。”
艾莎臉一紅,我笑罵果果說話不把門。
果果蕩漾在幸福之中,懶得象過去一樣與我斗嘴。
因為是個半商業性質的宴會,所以卡爾也邀請了查爾斯。
也許卡爾以為我要帶果果怕瑪格麗特去別扭,所以沒邀請瑪格麗特。
到卡爾別墅,一切都很安靜。
卡爾宴會總是那樣的,嚴肅有余熱鬧不足。
不過我喜歡那種格調,就如同我欣賞卡爾這個朋友一樣。
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帶艾莎以我的陪伴出席社交場合。
卡爾夫婦在門口迎接我們。
禮節程序完成,我看見了遠處笑盈盈的媚佳小姐。
當然,在卡爾的家里,媚佳只是梅婷的妹妹而已,她不可能帶約翰或別的男友來,除非卡爾邀請,但似乎卡爾從來不邀請媚佳的男友。
不過,在卡爾家見到媚佳,說話大家多少還有趣熱鬧點。
來賓不多,加上卡爾夫婦和媚佳才十二人,大家輕松用完別具風格的德式正餐,然後到寬大的客廳隨意飲酒聊天。
我與卡爾夫婦坐在一起聊天。
卡爾夫人禮節性地詢問了艾莎幾句,然後對我說:“謝謝大衛先生上次送給小女的禮物,她們非常喜歡,說見到你一定要當面致謝。”
我看著梅婷微微笑著說:“怡倫和怡妮這兩個小天使真的很可愛。我很喜歡她們。”
梅婷笑笑,眉宇間有一絲淡淡的憂愁,我看看卡爾。
卡爾笑笑,輕輕撫摸梅婷的手,對我說:“夫人身體不好,所以最近與朋友們的聚會少了許多。”
我的私人醫生尼克先生和女兒婭琪到倫敦旅游,我曾讓尼克為梅婷會症過,我笑道:“尼克先生說夫人並沒有甚麼明顯的不適,卡爾,你是不是該帶夫人出去旅游散散心。”
梅婷笑笑:“謝謝你的關心,可能真的沒事。”
“要不去中國旅游,順便請中國的中醫看看。”
我笑著說。
“謝謝。以後如果去中國一定會麻煩大衛先生。”
梅婷款款一笑。
我動情地說:“卡爾象我的兄長一樣,夫人的健康比我自己還重要。”
卡爾感謝地看著我,他是不善言辭的。
梅婷眼睛有些濕潤:“他的親兄弟要這樣真誠,卡爾該多高興。”
卡爾輕輕吻一下梅婷,溫柔地說:“婷,讓你受苦了。”
梅婷臉上蕩著幸福的紅暈:“卡爾,我很幸福。”
說實話,看著卡爾夫婦,我覺得慚愧。
同時覺得坐在那里有些多余。
我對卡爾說:“我們去看看其他朋友。”
於是起身。艾莎對卡爾夫婦點頭笑笑,跟我起身。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艾莎坐在我身邊。
她看看我,羨慕地說:“卡爾夫婦很恩愛,我真的很感動。”
我看看艾莎,拿起她柔軟的小手輕柔地撫摸一下,點點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媚佳走過來,微笑著說:“喲,大衛先生和艾莎小姐坐這里怎麼不說話呀?”
我拉回自己的思緒,輕笑道:“安靜也是一種享受,是不是?”
“卡爾這里就夠靜的了,你還嫌不靜啊。”
媚佳坐下,顯得很無奈。
說罷眼睛掃著艾莎看了一遍,嘻嘻笑著問:“霍頓小姐,好久沒見了。”
艾莎笑笑:“是啊,快半年了。”
“今天怎麼沒見果果小姐?”
媚佳問。
我覺得媚佳有些不禮貌,但還是客氣笑笑,算是回答吧。
“我們都猜今天大衛先生會與誰一塊來,怎麼也沒想到是霍頓小姐。”
“你們?誰呀?”
我問,覺得他們夠無聊的。
“喏”媚佳嘴唇努努,我順著看去,是經常出席社交場合的幾位所謂名媛和小姐夫人,不知她們甚麼時間來了,可能是餐後我與卡爾夫婦說話時她們剛來的。
我笑笑,當然不能說她們無聊,社交圈有社交圈的規矩,即使我不愛這樣,但也不能說甚麼。
見我不說話,媚佳笑道:“艾莎,知道嗎,好多小姐盼著大衛先生帶她們出席社交圈呢。”
艾莎看看我,我們對視一笑,我笑是以為覺得太無聊,艾莎笑後來她在床上告訴我是因為她早知道。
不過就這一笑,我和艾莎都感受到一種默契的欣喜。
因為太晚,我勸艾莎不要回牛津勸她到果果那里住一晚,艾莎笑道:“要呆倫敦我也不用到果果那里去,你們中國人思考問題總是很特別,我住酒店好了,我可不願打擾她。”
我一笑:“甚麼特別,就是不太注意禮貌吧。”
“不是,不是。”
艾莎摟住我手,撫摸一下,笑道:“我知道你好意。我只是習慣了不愛打擾別人的生活。”
我帶艾莎到Grosvenor House住下。
我向艾莎道別,艾莎叫住我,上前摟住我腰親吻我一下,柔柔地說:“大衛,謝謝你。”
她眼中有一絲迷惑,那一刻她很迷人嫵媚。
我定定心,回吻了她一下,在她猶疑地垂下雙手時,我對艾莎笑笑,離開了。
從那以後我覺得經常會在果果寓所碰到艾莎。
有一天,我與果果坐著談她的學業,果果突然看著我說:“我覺得艾莎愛上你了。”
這種經歷和這種說話似曾相識。
我何嘗沒從艾莎的目光中讀懂她內心的含義,但我盡量不去觸摸她那根玄。
一方面確實艾莎還沒真正打動我,雖然她是一個非常迷人的文靜甜美的女孩子,另一方面,我確實不願因此而破壞艾莎與現有男友的關系,到頭來跟我相好除了苦惱和傷心沒有任何結果,我能給她真正的情感嗎,可能,但也許不是永遠,更不是全部。
我真心不希望傷害一個女孩子。
我覺得許多女孩子好象愛上我,不知道是因為甚麼,你說她是為錢,可許多女孩子完全可以找一個有錢的丈夫,愛她的丈夫幸福生活一生,個人的魅力?
我覺得也不完全是,或許真的是因為她們很多都因為是愛我女孩子的女友,愛我的女孩子肯定會說我的好話,溫柔纏綿間會真情外露,潛意識中可能影響了與她們來往密切的女友,一個女孩子認為一個男人好時是會影響她周圍人的,加上我本身對女友的朋友也很不錯,從來沒有當外人,所以她們無意中都顯得與我親昵起來,持久必然感情會發生變化。
我可以不隨意與其他女孩子好,但要我對誰特意冷淡似乎也不是我風格。
但說實話我真有些煩,感情的付出太多,有時也很累,但卻也無可奈何。
見我不說話,果果覺得我可能早意識到了。
果果翹起嘴來,摟住我腰靠近我不吭聲。
我嘆息道:“你翹甚麼嘴啊?艾莎有男友的。”
果果一想,也是,不做聲了。
一天,果果讓我去她所在的學校看她們排練的一個小節目。
那時艾莎已到倫敦一家公司上班,果果給艾莎通過電話,所以下班後艾莎直接就來到果果寓所。
出門前,看果果忙進忙出收理自己頭發,然後又換衣化妝,同時指揮艾莎為她做這做那,總算收拾好了,她又忙著指揮艾莎給我穿戴,艾莎柔柔笑著說:“你先走吧,羅爾先生在外等好久了。”
果果猶豫一下,匆匆親親我道:“那我先走了,你們快點啊?”
艾莎對我笑笑,遞給我西服領帶,我正系領帶,艾莎上前,輕輕拿開我手默默為我系。
她很平靜,似乎服侍自己丈夫一樣,眼睛里有一種柔柔的溫情和恬靜,她給我系好領帶,將西服拿在我身後讓我套穿上,又在我四周看看,見一切妥當才舒了口氣,忙著自己補妝。
我等她忙完了,才笑著說:“快點走吧,不然晚了果果該責怪我了。”
艾莎嘻嘻笑道:“果果有你這樣呵護,也真是上帝的偏愛了。走吧。”
艾莎挽著我手臂出門,上車,艾莎很自然地握住我手。
我問艾莎工作怎樣,艾莎笑著說:“工作總那樣的了,無所謂好壞,謝謝你的關心。”
我笑著說:“怎麼老那樣客氣?”
艾莎甜甜一笑,說:“那要怎樣,你應該關心我的嗎?”
說笑間到了果果的學校,那是在學校禮堂舉行的一個學生們自己編排節目的類似話劇小品的演出。
果果扮演一個女兒的角色,演技一般但很投入。
我總覺得我有點家長看孩子演出的味道。
演出結束,我向果果祝賀,同時向果果和羅爾道別。
艾莎領我到倫敦最羅曼蒂克的餐廳La Poule au Pot用餐。
送艾莎回寓所,在門口艾莎輕聲問:“願意進來坐會兒嗎?”
我看著艾莎,艾莎臉一紅,我看著她問:“想好了?”
艾莎笑笑,打開門,我第一次走進艾莎的寓所,那是一個普通的公寓房,比起來,果果的寓所似乎比艾莎的高檔些。
艾莎知道我喜歡茶和白水,所以她給我倒一杯茶,然後自己倒一杯咖啡,坐下後艾莎笑著說:“我房間太簡陋,你從沒在這樣的房間居住過吧?”
我笑笑,確實沒有,看看她我說:“很不錯啊。”
我覺得兩人坐著似乎都太冷靜了些,似乎都沒有激情進入彼此明白的程序。
後來艾莎告訴我她恨死我了冷冰冰地坐在那里,讓她自尊心很受打擊,如果我再坐下去她都要瘋了,但當時她看上去確實比我還冷靜,以至於當我起身走向她時都懷疑我會不會理解錯誤。
畢竟不能總坐著聊天,我起身走向她,我覺得我剛一起身,她身子顫抖了一下,她知道我要干甚麼。
我手剛觸摸到艾莎的肩,她刷地站起摟住我狂熱地親吻起來。
我從沒想到文靜如艾莎那樣的女孩子,接吻做愛會是那樣的激烈和瘋狂。
我們幾乎沒有時間去臥室床上,在地毯上喘息著開始做愛。
艾莎身體比她看上去要豐滿得多,她激情的火熱使她身體象滾燙的開水,既火熱又柔情似水。
不知道艾莎怎麼想,我是真後悔沒有早發現她那身體的美妙和她那文靜端莊的外表里掩飾著的絕對迷人的身體和火熱的心。
第二天醒來,似乎誰也沒想著馬上起床。
我撫摸著艾莎的身體,聽她訴說心里的感受。
女孩子就這樣,尤其是初與你做愛後,你一定要給她時間讓她說完所有她想說的話,這時我通常是很有耐心的。
艾莎說起她的生活,她與男友的關系以及男友如何不願分手,我想,如此迷人的身體和帶來的感受任何男人也舍不得離開的。
中午,我請果果過來一塊用餐,因為我即將離開倫敦去巴黎。
果果如約前來,她一看見艾莎就知道我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
春意寫在艾莎臉上,渾身蕩漾著幸福和滿足的艾莎顯得分外嫵媚,果果心情復雜看看我,整個午餐她沒有高興笑過,直到分手時果果才從低落的情緒中恢復,笑著向我道別,同時意味深長地說希望我常回倫敦來看她和艾莎。
當天晚上我先去瑪格麗特寓所,然後回到下榻的酒店。
艾莎在酒店穿著睡衣等著我,她知道我去瑪格麗特那里會干些甚麼,但她裝作甚麼也不在意地與我說話,她早幫我收拾好東西,那過去是果果做的。
上床後她沒有象前一晚一樣熱情地親吻我刺激我身體,而是溫柔地靠在我身邊輕輕撫摸我。
她不問我甚麼時間回倫敦看她,也不提任何別的要求。
弄得我倒覺得欠了她許多似的,心里總覺過意不去。
那一晚我們沒有做愛。
第二天,艾莎請假沒上班。
當中午十分我向她道別時,艾莎摟住我眼睛濕潤了,但她堅持沒流淚,後來我聽說我離開後她就去果果寓所,抱住果果大哭一場,也許她不想讓我看見她脆弱的一面。
艾莎是一個性格內向而好強的女孩子,即使親密象我們這樣,她也不願在我面前顯示她感情的柔弱的一面。
我在巴黎呆了三天,然後去了香港。
在離別倫敦再見艾莎的近兩個月,艾莎只與我通過三次電話,其中兩次還是我主動打給她的。
世界各國女孩子各喜歡的東西不一樣。
美國女孩子喜歡各種新奇的汽車,法國女孩子更喜歡時尚的名牌,亞洲女孩子喜歡名貴的可收藏的飾物,但都有共同點,喜歡非常浪漫而溫馨的寓所,一個安逸的家是女孩子除了自己所愛的男人以外的摯愛。
而對我來說,買房子比買甚麼都更好,首先房子會升值至少不完全是純粹消費品,同時我能每到一個地方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溫馨的家,那是酒店所沒有的一種安逸和親情。
艾莎讓我似乎找到了真瀨的感覺,那種體貼和溫柔讓人感覺很好,而且,說句實話,艾莎那種床上的瘋狂比真瀨似乎更刺激,真瀨永遠不會象艾莎那樣瘋狂,也不會象艾莎那樣表達自己性的感受。真瀨是一切以我為中心,她絕對是先考慮我的快樂和感受,然後兼顧自己。就身體本身而言,真瀨的身體柔順似水,而艾莎在柔軟中還有更多的豐滿的帶著瘋狂的彈性,性本身的感受也給人一種令人驚悸的震撼。(參考背景《家庭生活》我再次到倫敦,艾莎搬到了我新買的別墅,那是一種典型的蘇格蘭式的鄉村別墅。房間不是很高,但坐落有致的幾間單獨的房間與室外的草地、樹林和花木構成了一個寧靜的世界。
別後重逢,艾莎的興奮無法掩飾,果果依然住她原來的寓所,但現在是她更多時間到艾莎的住所來得多了。
晚上與艾莎瘋狂的做愛和她那讓人消魂的柔情不多說。
艾莎又換了工作,只不過這次是換到卡爾先生下屬的一家公司工作。
她也成為了卡爾夫人的好朋友,常去卡爾夫婦家看望怡倫和怡妮,同時常去卡爾先生家的,還有一位從斯里蘭卡到英國讀教育學博士,兼顧怡倫和怡妮家庭教師的猛沙小姐。
猛沙小姐大概二十五六歲,比艾莎大兩歲,兩人親如姐妹,我在倫敦期間,猛沙小姐成為了家里的常客。
我與艾莎同居後的半年,果果與羅爾先生結婚,他們搬了新家。
婚禮在羅爾先生的家鄉舉行,之後,果果與羅爾先生蜜月回北京呆了一個多月。
等果果再回倫敦時,更多時間花費在她自己的小家庭中,因為果果很快就要生小寶寶了。
我到倫敦,果果偶爾來看看我,平時倒不怎麼來往了。
瑪格麗特一直到結婚前我們一直有來往,結婚後,我們除了偶爾在喬治。
漢密爾頓的古城堡和聚會上見見外,再沒有單獨約會。
我要講述果果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段日子。
我回倫敦後聽艾莎告訴,果果懷孕六個月,醫生檢查果果是宮外孕,而且胎兒出現了異常,最後不得不手術拿掉已窒息的胎兒,果果被這件事折磨得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好在羅爾先生一直守侯安慰,朋友們也不斷寬慰果果,沙靜為此專程到倫敦陪了果果一個月,我那時因為在美國正處在與蘭妮的交往中,沒有到倫敦,而且他們誰也沒告訴我這件事,當我下飛機艾莎告訴我這件事時,我對艾瑪大為生氣,怪她沒及時告訴我果果的事情,那幾乎是我對艾瑪唯一不多的一次真的生氣。
事後艾瑪委屈地告訴我,我那時忙於天天追求蘭妮,根本就不容許別人打擾。
我感到很內疚,雖然我在倫敦未必能改變多少現狀,但果果在困難的時候,我卻沒有在身邊。
我知道我內心深處是真的喜歡果果的。
見到果果,雖然事過境遷,但果果還是趴在我懷里傷心地哭了許久。
過了幾個月,有一次果果在客廳與我聊天,她略傷感地說,她覺得與羅爾感情似乎沒有過去那樣親密,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羅爾的問題,語氣中充滿了惆悵和無奈,看得我心里一陣酸痛。
來年的春天。
我認識的北京的一個女孩子婉婷來到倫敦留學。
我是過了半個多月才從美國趕到倫敦。
婉婷自己租了一個公寓,本來我設想讓她與艾莎住一塊,或許兩人都不太願意,或者真如婉婷所說,住別墅離學校太遠,上課不方便。
我至今清晰記得婉婷開門見我站在門口時那驚喜萬狀,臉浮紅霞的迷人模樣。
婉婷驚喜地尖叫一聲撲到我懷里,死死摟緊我,我只好攔腰抱起輕巧的婉婷進房。
婉婷有理由高興,她終於可以自由地躺在我懷里,從她嘴里吐出永遠那麼富有詩意的情話。
那是充滿溫馨和詩意的相逢。
婉婷被來臨的快樂帶引到一個她從未達到過的生命的幸福之巔。
婉婷的許多旖旎的浪漫詩歌散文均是那段時間寫就的。
當蘭登出版她那些美麗的詩文時,我真的很為她自豪,我象婉婷一樣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
婉婷本身就是一首莎士比亞的最動人的詩篇。
婉婷不怎麼管我與別的女孩子的事,她只要我與她在一起時能給她帶來快樂就滿足了,而只要見到我她就快樂了,而她那種快樂的情感幾乎每次都感染了我。
那時我才明白我其實是那樣深愛婉婷。
艾莎也不怎麼管我與婉婷的事,但作為從小在英國手熏陶長大的女孩子,她當然不會象婉婷那樣自得其樂,我知道她其實很痛苦的。
艾莎象真瀨一樣具有忍耐的一面,但她更有許多英國女孩子一樣灑脫果斷的一面,只是因為婉婷可能太不計較任何東西,如此善良超脫的女孩子使艾莎也找不出任何值得她不滿的理由。
因而,艾莎幾乎在自己眼皮下容忍了另一個為自己所愛的男人愛著的女人分享自己應得的愛。
卡爾先生為艾莎的容忍感到不可思議,在倫敦,在世界各地,偷偷與自己伴侶或情人之外的人約會的事太多,但象艾莎這樣畢竟還是少數。
幾乎所有朋友都知道這種情況,艾莎按照自己的方式一點點俘虜我狂野漂浮的心,至少在英國,我已無心再對任何女孩子產生新的激情和衝動了。
艾莎與真瀨、王枚甚至凱迪、戴西、蘭妮都不同,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艾莎的身體真的讓我更著迷。
好在艾莎從不過問英國之外的事,難得的是當太太小雪到倫敦玩時,她幾乎不與我見面,小雪離開後我與艾莎見面她也從不提這件事。
艾莎不怎麼講家里人的事,偶爾聽她說過家里有父親、母親,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她除了偶爾聖誕節回家看看家人,絕大部分時間呆在倫敦,據她自己告訴我,家里的哥哥和母親曾到倫敦玩時看過她,僅此而已。
一天,我與艾莎去用餐,我與艾莎商量是否叫上婉婷一塊用餐。
艾莎凝視我幾秒,好象幾個世紀,她靜靜地低頭,然後點點頭說:“好啊,你叫婉婷小姐一塊來用餐吧,我有好久沒見她了。”
我用艾莎的手機給婉婷打了電話。
兩人靜靜地等著婉婷的到來。
沉默了一會兒,艾莎問我:“聽說婉婷小姐總是寫過不停,她寫些甚麼?”
“也沒甚麼,她不告訴我,你問她吧。”
我笑笑說。
“你她都不告訴,為甚麼?”
艾莎詫異地問。
我聳聳肩,我還真沒想過。
我笑著說:“我只是希望你多與她來往,畢竟婉婷倫敦沒甚麼朋友。”
艾莎眼睛平視著我,沒說話。
我想我確實太為難艾莎了,不再繼續。
艾莎說:“我多看看她就是了。”
婉婷來了。
她笑盈盈地向艾莎問好,我看著她頭發上濕濕的,問:“頭發上怎麼這麼多水?”
婉婷坐下,吃驚地問:“你們來時沒下雨嗎?”
我記得我和艾莎來是下著毛毛雨的,我關切地看著婉婷:“你沒坐車?”
婉婷因為還沒駕照,所以無法自己開車,而她哪兒也不愛去,所以一般出來總是乘出租或地鐵。
婉婷見我關切的眼神,柔柔地笑笑說:“我坐地鐵,出來見不遠就走來了。”
我有些心疼地看著婉婷,總覺得虧待她。
婉婷輕輕對我說:“沒事,我正好享受小雨的沐浴,很舒服的。”
我搖搖頭,有些難受地說:“婉婷,再不要這樣。”
“我真的喜歡。你相不相信?倫敦十二條地鐵线我全熟悉了,包括船塢區輕型小火車,倫敦你肯定沒我熟悉。”
婉婷見我還要說甚麼,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這才注意到艾莎臉色低沉,滿臉不高興。
我對婉婷那細膩的呵護,讓艾莎心里不舒服。
我只好問婉婷其他的事情。
婉婷告訴我她去聖保羅大教堂、大英博物館參觀的情況。
一直到用餐完畢,艾莎都不怎麼說話。
餐後,我和艾莎送婉婷回寓所,我送婉婷到門口,婉婷摟住我深吻,看著我輕聲問:“還走嗎?”
我扭頭看見車里默默望著我們的艾莎,道:“改日再來吧。”
“可我真的想你留下,好想。”
婉婷戀戀地說,眼睛里透出柔情之極的神情。
“明天好嗎?”
婉婷幾乎哀求道“我每天除了寫東西,就是想你。”
“明天再聯系。”
“可你來倫敦一星期了,只來我這里一天。”
我有些猶豫,我不忍心讓婉婷那哀怨的目光讓我一晚難受。
婉婷嘆息一聲,松開手,靜靜看看遠處的艾莎,說:“好的,我明天等你電話。只是,我今晚又得想你一夜了。”
回到車上,我默默無語。
艾莎輕輕撫摸我手,她理解我的心情,確實,我也理解艾莎和婉婷,但誰也沒法解除目前存在我們之間的羈絆。
車過倫敦塔橋,夜色中的倫敦,雨似乎停了,這討厭的陰雨讓人心里也無法充滿晴朗和快樂。
明天?
明天也未必有什麼大的變化。
腦海里總閃動著婉婷那柔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