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堂兄妹(二)
嚴端他爹經常被這個不肖子氣得頭疼。
讀書厲害成績好,家里也不缺錢,還是老二,有個大哥幫他承擔明面上的家族事務。
嚴端說是金貴的少爺一點兒不為過,偏偏是個不老實不安分的主兒,進入青春期了更甚,喝酒唱歌搞行為藝術,飆車打架樣樣精通,活脫脫的紈絝——還要在人前裝得人模狗樣,初見的人沒有一個不夸嚴端斯文的,氣得嚴老頭子有苦說不出,在一邊直瞪眼。
好在這兔崽子雖然經常夜不歸宿,卻沒怎麼聽說和哪個女人搞上關系,嚴老頭子不用擔心他得病。
嚴端不管別人怎麼想,也不關心嚴老頭子的良苦用心。
全家搬到英國以後他著實郁郁了很久,坦誠一點他就是為和某個小姑娘隔小半個地球而不高興。
為這事兒他大鬧一場,把他媽喜歡的瓷器花瓶砸了不說,連學校都不想去,悶頭在屋里看書。
不過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嚴父嚴母都以為他是不適應新的環境,鬧小孩子脾氣,也不管教,就由他去。
嚴端憋悶也沒有辦法,距離讓關系變得生分,似乎嚴父和凌爸爸也淡了來往,只偶爾在餐桌上聽聞遠在大洋彼岸的凌家的消息。
嚴端也不多問,逐漸安分下來,在新環境里繼續發光發熱。
他唯一還在聯系的國內朋友是個叫陳柘的,他倆差個八九歲,卻意外地合得來。
嚴端初中參加奧數比賽時候認識的高年級組的陳柘,那時候陳總還年輕氣盛,發現比賽有黑幕時直接摔筆下台,作為觀眾的嚴端第一個給他鼓掌。
陳柘被領隊老師在走廊里當眾教訓了,只有嚴端毫無芥蒂上前搭訕。
後來他們一直都是好兄弟。
對於過分早熟的嚴端,陳柘也是有些令人詫異地對他感興趣,嚴端出國後倆人也一直保持聯系,直到陳柘家里出事兒回國,嚴端也開始承擔自己的責任。
整個嚴家只有大少爺知道老二一天天在整什麼名堂,老大跟陳柘差不多大,接管家里公司也早。
他很有野心,是個標准的生意人,嚴老二雖然對金錢權利沒有如他那樣渴望,但也贊成他哥“要超越老頭子”的想法,對原有的生意范圍進行調整和擴大。
這一代的嚴家做生意絕對不干淨,嚴端就是那個在暗的掌舵人。
兩兄弟不願讓快退休的老頭子再操心,瞞得嚴嚴實實,嚴端也放棄了原計劃要學的專業,改行玩兒藝術去了,裝得個十足的閒散王爺。
等到嚴端的學年讀滿了,大哥的生意如日中天,陳柘的立木也改頭換面有聲有色,他一口回絕了本校邀請他留校作教授的邀請,草草安排立刻領包回國。
嚴老頭子這些年沒少被他氣得頭疼,不孝子走了他樂得清閒。
臨走前嚴端提了一嘴當年的凌家,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頓時一陣傷春悲秋,當時就要嚴端回國後就去找他們,還盛情邀請凌家夫婦一番。
嚴端對這正中下懷的安排非常滿意,當晚就飛回國,揣著叔舅們動關系得來的某校入職邀請,敲響了他親愛的堂妹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