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實在沒想到自己會被一根假陽具整得那麼慘。
當風間忍慢慢地把那根電動陽具推進自己的體內之時,他以為那只是又一個肛塞,不過帶有內置男型,會插入得更深,內壁被撐得更難受,已經知道那家伙是個變態,人沒法跟一只畜牲講道理。
可是當門輕輕關上,電動陽具突然在自己身體里震蕩起來的時候,他驚得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四肢被牢牢束縛,一定會當場滾到地上去。
電動陽具在他的直腸內瘋狂地轉動,帶來陣陣劇烈的抖動和疼痛,羽手足無措,完全不知該怎麼辦。
更可怕的是那又粗又長的男型開始逐漸波及他前列腺敏感地帶,帶來一波又一波異樣的快感,但分身稍有勃起,貞操帶內的尿道塞便恪盡職守地傳來尖銳的刺痛,刺激分身立刻萎謝下去。
如此周而復始,他簡直快瘋了。
從小到大,羽一直認為性是肮髒、下流、令人厭惡的事情,青春期的男孩沒人指引,雖然也有夢遺、手淫的經歷,但總是紅著臉慌慌張張地遮掩過去,生怕被人發現這對他來說極難堪、讓人難以啟齒的丑事。
後來結識了清孝,清孝是學醫的,他也跟著了解了一些知識,這才慢慢轉變了看法。
然而,理論上知道是一回事,心理上還是一直不能放開。
在杉下手里射精還好一些,畢竟他有過類似的經歷,可是當他發現風間忍刺激他的後庭也能引發快感時,心頭的恐慌真是無以復加。
雖然很口響地用書本知識加以反駁,但心里是慌的,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具陌生的身體。
尤其不能接受的,竟然是一個滿懷惡意的施暴者,第一個喚醒他體內沉睡已久的情欲。
而現在,一個沒有生命的假陽具居然也能給他帶來高潮的感覺,這不該是專屬於彼此深愛的情人麼?
羽只覺得長久建立的道德觀念都在崩潰,他突然理解了“人是高等動物”這句話。
高等動物,也終究是動物,有著動物共有的屬性。
想起有回和清孝談論成人話題,當清孝知道他長怎麼大竟然從未嘗試過床第之歡時,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立刻主動招待他去找伴游女郎開葷。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拒絕了,模模糊糊地覺得在一個妓女身上浪費激情很虧吧。
羽不禁苦笑,早知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根假陽具操得死去活來,還不如找個妓女來受啟蒙教育。
好在假陽具轉了十分鍾左右就偃旗息鼓了,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沒料到過了一會兒又瘋狂地震蕩起來,原來是安了定時器。
這樣每隔一段時間體內就是一陣翻江倒海,把羽折騰得苦不堪言,一面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此廢掉,一面把忍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心里罵了個遍。
隨著時間的流逝,電動陽具也越轉越慢,當羽感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那東西終於停下來,留下不斷喘息的他,好半天都不敢相信真的結束了。
“還以為你真是金槍不倒,原來也會陽萎。”羽惡狠狠地罵了句,隨即發覺自己的無聊,跟一個電動玩具較什麼勁,那東西只需要換兩節電池就能重振雄風,自己又能支持多久?
他忽然有些想哭,為這血肉之軀的脆弱與易受誘惑。
天色已經晚了,他渾身上下大汗淋漓,被夜風一吹,只覺涼颼颼的,高燒好似已退了不少,人也清醒了很多,但卻更加疲憊,仿佛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渴望有一片綠洲可以棲息。
然而沒有水、沒有食物、沒有綠蔭和好客的主人,只有黑暗、飢渴、和鐐銬。
他活了二十二年,曾經不止一次地茫然失措,可是從未象這幾天給他的衝擊這樣大。
他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發現人的身體如此易受傷害,發現情欲可以通過機器來調動,發現……
——發現自己落入陷阱中,完全無力掙扎。
不確定。
他遇到的是個變態,這點毫無疑問。
是個毫無正義感和基本道德觀的人渣,他可以肯定。
可是他該怎樣與一個毫無憐憫之心的變態虐待狂相處?
他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不知道該怎樣避免受傷害,不知道該怎樣擺脫這場噩夢,重新站在陽光下。
肚子很餓。
心情低落。
思維混亂。
茫然地盯著窗外,海風吹送來陣陣海洋咸濕的腥味。
這里是海島,他意識到,至少也在海邊,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聽到過遠方鷗鳥的鳴叫。
頭腦里幻想著那白色的鳥兒振翼劃過天際的英姿,忽然與故鄉山林里撲簌簌驚起的山鳥的影像迭加重合。
美麗的信州,他的故鄉。
有多久沒有回去了?
那個倉皇逃離的15歲少年。
他感覺意識正在模糊,輕飄飄地離體逸出,慢慢走入蒼茫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