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8章 意外收獲
新聞很快就播出了,這次的紀念碑效果很好,有很多報紙開始支持我的做法,當然還有很多認為我無視人權,邊防线上的狙擊手給正常的過往行人構成心里壓力。
批駁我最厲害的還是江春雪,象這種重量級人物說的話自然威力大,我看以後跟風的記者肯定很多,看來我的路還要小心一點。
不過我對江春雪本人並沒有感到什麼惡感,新聞就應該自由,江春雪的做法是正確的,她這種為自己的信仰無視強權的精神也是我所欽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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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縣也屬於思茅,貼著西雙版納州東邊,我覺得思茅和西雙版納州這兩個地方設置的很不合理,還不如把它們並作一個市,當然是從緝毒的角度。
因為西雙版納州的邊界占了一半,毒販在思茅給堵住了,會從西雙版納州那里走,西雙版納州是世界聞名的旅游勝地,旅客流量大,同時這里地形更為復雜,所以那里的毒販也非常猖狂,絕對不落後於思茅。
不過現在還是先把思茅這邊堵好,沒有多大功夫考慮西雙版納州了,我專心開始了對江城的調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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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小劉,你們來得正好。”
武警總隊的政委見到了肖貴,立即熱情道。
“政委客氣了,有什麼吩咐?”
肖貴詫異道。
“何平是是我一個戰友的孩子,他當時也是我推薦到思茅邊防支隊去的,現在差不多兩年了,怎麼還是個小兵?他干的不好嗎?”
肖貴拿著一個簡歷。
“那不是,您推薦的人怎麼會差勁呢。我回去調查一下,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肖貴眼睛一亮。
“你那里不是要成立狙擊大隊嗎?難道騰不出一個大隊長?”
政委笑道。
“大隊長?那是連升三級了,他現在連上尉都不是。”
肖貴腦袋大起來,他沒想到政委口氣這麼大。
“這個孩子我熟悉,能力還是有的,年輕人就是要壓擔子,你那里人員配備我不大好干涉,但建議還是應該考慮的嗎。”
政委道。
“政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柳隊長不同意,畢竟這些人員的調整是主要通過他的。”
肖貴忙道。
近來,隊長辦公室的作用大了起來,各部門都主動跑到隊長辦公室匯報工作,還好柳青還讓著他們一點,雖然很多文件柳青作了批示,但還是要求各部門先讓分管的領導提交意見,不然政委和參謀長就成了虛設一樣了。
對於非文員的高級人員任免和調配,因為柳青是業務主管,所以以他的意見為主,沒有多少商量余地,他可不敢輕易答應下來,看柳青這麼強硬,很難說會買他面子。
“他也不是個小小的上尉,人嗎關鍵要看能力。你也是堂堂的政委,是支隊的主要領導之一,這些人事任免要抓起來嗎。黨管干部的原則不能變。”
政委聲音有點生硬。
“政委,我會盡力,孟連大隊剛好缺一個大隊長,我馬上推舉何平。不過他如果硬攔著,恐怕就要政委您親自出面了。”
肖貴苦笑道,到時候政委也會體會到他這個支隊政委的難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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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申請被駁回了,總隊那邊說沒有這個預算。”
陳峰喪氣地把轉了一圈的報告遞還給我。
“你們有什麼辦法?”
我看著旁邊的政委和參謀長。
他們都沒有吭聲,只是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去昆明一趟了。”
我苦笑道,我在支隊的威信大漲,這兩個家伙現在是不敢明顯反對我,但采取了消極抵抗的不合作態度,也讓我很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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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有點郁悶想出去喝喝酒,就打電話給江春雪,見她還在思茅,馬上約了她出來,江春雪載著我到了遠郊江邊的一個小酒樓,很是浪漫的一個地方。
“如果沒有毒品,這里是最好的談情說愛之地。”
我感嘆道,我們要了靠江的一個包間,江邊的燈火映照在暗綠的江水里,有點妖媚和迷離。
“那你這雙手就不要在這里增添太多的血腥了,靠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江春雪悠悠道。
楚雲天行動迅速,馬上組織起了150人的狙擊大隊,大部分是我帶來的兵,槍法最好的75人派到邊防线各哨點,他帶領另外75人集中訓練槍法來,以後進行輪換。
這幾天又有三個毒販給當場擊斃,狙擊大隊聲名顯赫。
“嚴打開始了,你寫東西小心點。”
我沒有回答江春雪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沒有結論。
報紙開始是一邊倒,都跟著江春雪聲討邊防支隊的血腥做法,但就在這個時候,中央下達了開展春季嚴打的通知,把打擊毒販列為首務。
因此,那些記者不得不轉為為嚴打進行宣傳,否則宣傳部不會放過他們的。
“我知道,嚴打這一陣我盡量少發表了,也沒地方發表,也許我根本不該在這樣專制之下還堅持什麼新聞自由的信仰。”
江春雪苦笑道。
在中國,新聞始終要為政治服務,江春雪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她根本無能為力。
看著一臉無奈的江春雪,我不由陷入了沉思,一個國家到底應該給予新聞什麼樣的地位?
是絕對的自由還是服從國家利益?
特別是當一個政黨又代表國家的時候,某種程度上,這個政黨的利益與國家利益是重合的,新聞服從強權也就是服從於國家利益,但這個時候新聞自由又哪里去了?
但長期在專制之下的新聞又怎麼能起到社會監督的作用?
它只是專制統治的另一只手,披著美麗的自由外衣。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新聞都不是完全自由的,一旦違背當權政黨的利益,立即會受到懲罰。”
我也只能這樣為政府解脫。
“我知道,但在多黨的情況下,新聞自由度比一黨高很多,這個社會是慢慢從專制到民主的,我們國家真的是太壓抑了。”
江春雪搖頭道。
這個時候,江對面突然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透過霧幕,我模模糊糊看到三個家伙跳進了江里,後面一群人朝著江面猛開槍。
“怎麼回事?”
江春雪看不到東西,驚訝地問道。
“好像是緝捕罪犯。”
我突然關了燈,站到了窗戶邊上,看著平靜的見面,對面的槍聲已經平息。
“干嘛關燈。”
江春雪也站到我邊上,奇怪地問道。
“有人跳江了,這邊就這一棟酒樓,亮著燈,跳江的人可能往這邊來,不要出聲。”
我運起功力到雙目,仔細搜尋著江面。
“這麼黑,你看的見。”
江春雪看著黑乎乎的江面好一會,什麼也沒看到,不由湊近我的耳朵,好奇地問道,呼出的熱氣輕輕蹭著我的軟耳,癢癢的感覺。
“恩。”
我突然抓住她的小手,但眼睛還是看著前面。
“你?”
江春雪微嗔了一下,但看我還望著江面,好像沒有注意到抓著她的手,就忍下了後面的話,而是輕輕把自己的小手抽了出來。
“來了,他有槍,你蹲下。”
我低呼一聲,江中心冒出一個腦袋,無聲無息地朝這邊游過來,我把江春雪按到窗戶下面,江春雪嘟起可愛的小嘴瞪了我一眼,又把腦袋伸了出來,不過江面上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我隱約看到那人左手拿著衝鋒槍和一個扁平公文包,看他一只手在水里還能飛快游動,就知道他水性不簡單。
我靈機一動,拿過一個陶碗,掰成數片,運起功力朝那人拿著槍的手擲去。
那人功夫不錯,第一片竟然給他用槍擋掉,但我隨後幾片卻准確地打在他的手腕上,鋒利的碗片立即刺入他的肉里,他不由大驚失色,連忙重新沉到水里。
“你在這里等著。”
我可不想讓他跑掉,身上的大衣一脫,悄無聲息跳入江中,江水刺骨的冷,但對我影響不大,我在水里直接睜開眼睛,迅速往其下沉的地方潛去。
異樣的水波動很快暴露了那人的蹤跡,我終於看到他急匆匆地往水面浮起來,估計是憋不住了。
他手上的衝鋒槍已經丟失,但皮包還掛在手上,好像是用手銬銬在手上,怪不得沒有掉。
那人馬上發現了我,滿眼的驚恐,連忙加快速度。
我邪邪笑著撲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腳往下沉,不讓他上浮。
他的雙腳很有力,看來也是有內功根基的,但他無法象我一樣在水里呼吸,估計憋的時間久了開始驚慌起來,只知道亂踹,一心想掙開我。
我用力抓住他的雙腳,拉著他迅速後退,他掙扎了一陣,終於開始喝水了,腳也沒有力起來,我這才慢慢上浮。
到了水面,他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但沒有死,死魚一樣的眼睛沮喪地看著我。
我馬上點了他的穴道,然後拍出他肚里的水,帶著他重新躍到酒樓里。
“他是什麼人?”
江春雪打開了燈,驚訝地看著已經凍的嘴唇發紫的他。
這是個還算英俊的年輕人,但眼神卻無比犀利和陰狠,狠狠地瞪著我們。
“你去買單然後開車到路邊等我。”
我沒有回答她。
江春雪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開門出去。
我輕易敲開他手上的手銬,把公文包打開,里面竟然是一迭瑞士銀行開出的在國際上任何銀行都可以承兌的支票,每張面值一千萬美元,總共十五張,我馬上斷定這是一個大型的毒品交易,估計是因為春季嚴打開始,毒販急於出貨。
我收起支票,扔了皮包,並把他用桌布卷起來,仍然從窗戶出去。
關鍵的路口都設了關卡,過往的車輛都要檢查,原來是緝毒支隊在辦事,不過我和江春雪同時出示了證件,那些武警只是瞄了一眼車子,沒有仔細檢查,也就混了過去。
我提著一個大皮箱上了綠都大酒店,皮箱是臨時買的,穿山甲就裝在里面。
思茅沒有什麼大酒店,就綠都一個五星級的,江春雪就住在這里,不過我是另外開了個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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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估計是毒販,你們兩個帶他到那個房間去,不管用什麼手段,把事情都問出來。”
我把陳峰和劉雨都叫了過來,他們看到那天文數字般支票,和江春雪一樣傻眼。
“你不是要他們對他用刑吧?”
江春雪狐疑地看著我。
“那怎麼辦?不用刑他不會招得。”
我苦笑道。
“我們國家早已經禁止對犯人用刑了,你難道要違法?”
江春雪馬上嚴肅地站了起來。
“對犯罪事實明確,罪行嚴重的犯人,為了加快破案,國家還是默許動刑的,這也是事實需要。”
我估計真正老老實實執行這個法律的派出所和公安局幾乎沒有,因為對於這些慣犯來說,對付警察的經驗非常吩咐,而且很多意志堅定,如果不動用刑罰,很難快速破案,可以說不能動刑的規定只是應付國際人權組織,也沒幾個國家能真正做到。
“不行,你們這是執法犯法,法律的嚴肅性就是給你們這樣破壞的。”
江春雪毫不退讓。
“好吧,陳峰劉雨,不動刑,你們試試看,想想辦法。”
我無奈地苦笑道,同時朝他們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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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他什麼都不肯說,對我們開口就罵。”
陳峰和劉雨喪氣地衝房間里出來,看著慢慢品著酒的我和江春雪。
“這種人肯定意志堅定,你們還嫩,算了。要不?你來試試看?”
我苦笑望著江春雪,心里卻對陳峰和劉雨的笨腦袋憤怒不已。
“你們問不出來,我怎麼問?”
江春雪愕然。
“隊長,事實上是我們下不了手。”
劉雨偷偷道,他還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把他交給緝毒支隊罷了。”
江春雪也沒有好辦法,又不願意看到我對他動刑,便道。
“不行,他是大毒販,我想通過他把販毒組織連根拔除。”
我搖頭。
“那還有什麼辦法。”
江春雪仍然松口。
“楚雲天經驗豐富一點,看他行不行。”
我苦笑了一下,打電話給楚雲天,這種事情也需要信得過的人來辦,這次就試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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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天一來,初步了解了情況,二話沒說就帶著陳峰劉雨進去了。
“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有什麼消息我通知你。”
看看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就對江春雪道。
“那好吧,我先走吧,你們也要早點休息。”
江春雪站了起來。
“等一下,這些支票給你。”
我想到了那迭支票。
“給我?干什麼?我可受用不起。”
江春雪立即嚴肅起來。
“我想把這些錢投入到中國的公益事業中,請你來監督資金運作。”
“我?”
江春雪驚訝地看著我。
“對,你是個正直善良的女人,我信任你,我自己當然可以獨立運作這筆錢,但我也不能保證我不起貪念,所以請你來監督。”
我笑道。
“那這麼多錢用來干什麼?”
江春雪有些激動,終於點頭。
“教育,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就是教育。中國雖然國力不斷強盛,但農村人口過多,農村人口的收入低,而教育產業化的政策實施後大幅度提高了教育的費用,多少農民連九年制義務教育都無力完成,更不用說高中和大學昂貴的學費了。我想可以用這筆錢做點事情。”
這次在老家和麗敏們相處感觸比較多,所以首先想到了教育。
“這個問題太大了吧,我們這點錢是杯水車薪啊。”
江春雪眼睛發亮。
“能辦一個學校就辦一個,我們要讓中國所有的優秀農民子弟上大學。我們還可以設置象希望工程那樣的機構,負責資金籌集和運作,就由你來負責。”
江春雪說的“我們這點錢”讓我很是感動。
“為什麼不直接交給希望工程呢?我怕我應付不過來。”
江春雪道。
“我不大信任這些政府設置的機構,官僚化嚴重,難以監督。具體運作中,你可以找一些助手啊,這筆錢不多,可以先在雲南開始吧。”
我搖頭道。
“好吧,那我就試一試,反正嚴打期間我不大想寫東西了。”
江春雪點頭。
“合作愉快。”
我舉起杯。
“恩,合作愉快。”
江春雪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我。
“怎麼,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笑道。
“我不明白你這個人?”
江春雪臉微微一紅道。
“為什麼?”
我好奇道。
“我應該是你的敵人,但你為什麼老是找我,不要希望這樣我會放棄原則,我說過新聞自由是我的第二生命。”
江春雪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我。
“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這個社會需要你這樣正直的新聞記者,我尊重你。我習慣了采用暴力,有時候這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手段,但過猶不及,我也需要有人監督,免的我犯了無可挽回的錯誤。”
我鄭重道。
“我該走了。”
江春雪臉已經微紅,很是好看。
“這些支票要迅速搞定,你看明天有沒有空,最好馬上去香港找個幾大銀行分批兌換掉。”
我把支票遞給她。
“好吧,我會盡快搞出一個教育基金的方案。”
江春雪接過發票。
我點點頭,目送著她出去。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江春雪臨走前轉過頭來對我一笑,差點把我笑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