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15章 以暴制暴
這是一座連接中緬兩國的橋,兩國各守一邊,此刻橋上有四個匪徒手里拿著槍往緬甸那邊跑,武警戰士在後面追,不時要躲避他們的子彈,所以不敢跑的太近,眼看他們到了橋中心了,過了這個橋不被我方逮住什麼事都沒有。
我找楚雲天,剛好來到這里,二話沒說從旁邊一個發愣的武警手里接過一把狙擊槍,跳到車頭上朝跑的最快的匪徒開了一槍,馬上打爆他的腦袋。
另外一個武警跳了上來,手里也拿著狙擊槍,也開了一槍,又一個被打爆腦袋。
“不要開槍,我投降。”
剩下兩個再也不敢跑了,連忙扔下槍跪在地上,舉起手來,那些武警立即跑了上去。
“楚雲天?”
我和那個武警相視一笑,馬上看到了他的肩章。
“柳隊長。”
楚雲天笑了笑。
“好槍法。”
武警戰士都鼓掌,我們跳了下來,把槍交給旁邊的武警,我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楚雲天估計三十左右,粗獷而英俊,讓人看的很舒服。
“隊長才是高手。”
楚雲天憨厚地笑了笑。
“柳支隊長,楚大隊長,好槍法啊。”
這座橋非常繁忙,此刻已經圍滿了群眾,一個美麗的女記者拿著話筒靠了上來。
“你是?”
我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三十許的少婦,穿著運動服,更襯托出其青春,但其神態卻是典型的職業女性才有的。
“喂,江記者,你又來湊什麼熱鬧啊,不要妨礙我們執行任務。隊長,我們走。”
楚雲天看來和她很熟,不客氣地擋開她拉著我走。
“楚隊長,干嘛拒人於千里之外啊?你上司都沒發話呢。”
江毫不客氣,搶了幾步就跑到我前面。
“江春雪,別以為自己是什麼全國十大青年記者,別人給你面子,我可不給,再在報紙上胡說八道,看我不――”楚雲天憤怒道。
“哇,楚隊長,你話說過頭了吧,新聞自由,難道你還想打我不成。”
江春雪一點都不在乎。
“算了,你有什麼就快說吧。”
看來楚雲天吃過這記者的虧,我攔住他。
“柳隊長,你一來雲南,我就想采訪你,可惜這里的采訪任務脫不開身。”
江春雪不再理會楚雲天,對我一本正經道。
“我有什麼好采訪的,你要問什麼就問吧,能回答的我會回答。”
我聳聳肩膀道。
“柳隊長的槍法很好啊,不過這樣直接擊斃匪徒是不是嚴重侵犯人權呢?”
江春雪終於轉入正題。
“靠,又是侵犯人權,上次我踢了毒販幾腳,就上了報紙頭條,好像那些毒販是你親生兒子一樣。”
楚雲天憤怒道。
“你,你說話放尊重點,不然我投訴你侮辱記者。”
江春雪臉又紅又白,狠狠瞪了楚雲天一眼。
“我建議你去采訪一下剛才被匪徒擊傷的武警戰士,另外還可以去采訪一下那些犧牲了的武警戰士的家屬,他們會給你一個關於什麼是人權的答案。”
我冷了下來,轉身就走。
“你們這是以暴制暴,嚴重侵犯人權,我把整個過程都拍攝下來了。”
江春雪在後面叫道。
“什麼是以暴制暴,如果真是那樣,那剩下的兩個匪徒也不會到現在還生存著。以後我會在思茅沿线布置狙擊手,任何毒販暴力反抗將被無情擊斃,你可以將我的原話放在新聞頭條,你以後要拍攝以暴制暴的場面哪里都可以拍的到。”
我轉過身來冷冷道,一股殺氣彌漫開來,江春雪冷不住打了個寒顫,眼睜睜看著我們走了。
“你怎麼到這里的?”
楚雲天和我都沉默了許久。
“下放。”
楚雲天苦笑道。
“為什麼?”
“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
楚雲天這個時候好像成熟深沉了許多,不像面對江春雪那樣衝動。
“這個江春雪是什麼人物?”
既然他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獨立記者,挺出名的,幾年都被評為全國十大青年記者,專門在金三角一帶出入,對金三角比我們武警還熟悉,不過老是給我們作負面報導,還好沒人願意來孟連,所以我現在還能坐的住。”
楚雲天這次沒有冒火。
“孟連縣是重災區,當然沒人和你搶這塊硬骨頭,不過我看邊防站的武警對你評價很高,你的工作抓得很不錯。”
我一路上聽了不少有關他事跡,孟連大隊以前是邊防支隊各大隊中傷亡最高的,他來之後強力整頓,戰力提高很多,傷亡在不斷減少,同時在每年還能派出一些高手參加武警總隊的賽事,特別是槍法單項獨占第一。
“工作也不好做,還好弟兄們都支持。”
楚雲天苦笑道。
“我這次來是調查工作,回去做下整頓。”
這一次我對沿线邊防武警的情況有了深入了解,他們的環境確實不好,很多是人為因素。
“一幫老家伙,思想頑固的要命,要改革,難啊。”
楚雲天有些憤憤不平,我估計他就是看不貫機關里的作風,所以才下來的。
他說的是實話,關鍵的決議都是要黨委討論通過,如果政委和參謀長不支持我,什麼改革都要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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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丫頭反應這麼快。”
當晚,我們就在電視上看到了江春雪,請了幾個法律專家,主持一個有關人權的討論,我和楚雲天在招待所里聊的起勁,楚雲天眼尖馬上叫了起來。
台上的幾個都把我和楚雲天今天的行為駁斥的一塌糊塗,我只能苦笑著搖頭,倒是台下的一些觀眾從遏制毒品的角度出發,說了幾句對我們有利的話,不過馬上給幾個法律專家駁斥的一塌糊塗。
“上次我給上了報紙,從省里到市里到支隊各個層次的領導都跑來視察一下,批評我一通,我還交了檢討,弄了個記過處分。”
楚雲天也是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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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細胞是正常的細胞產生突變而形成的,是否認為應該給癌細胞和其它正常細胞同樣的生存權力呢?”
幾個支持我們的觀眾實在太愚蠢,我憋不住撥了熱线。
“你就是柳隊長吧,我聽的出你的聲音。”
江春雪的話讓我愕然,想不到這個丫頭耳朵如此靈敏,觀眾席上有了一些騷動。
“是的,毒品在這個世界上泛濫成災,各個國家都深受其害,我想大家應該都深有感觸吧。這些毒販更是罪大惡極,多消滅一個毒販,我們就少受一些威脅,就像對付癌細胞我們采取化療的方式,不惜犧牲正常細胞把癌細胞消滅干淨。”
我接著道。
“聯合國人權憲章對任何人都適用,我們國家很早就承認了,可以把人和癌細胞直接作對比嗎?”
江春雪繼續道。
“利益至上,人權憲章也是為了全人類的利益,這些毒販存在就威脅了全人類的利益,人權憲章也不是一成不變,它是隨時代發展而發展的,但又滯後於時代,我以為人權憲章應該修改了,對於這些危害全人類的行為必須明確界定,對這些人絕對不應該講什麼人權,實際上對這些人講人權就是對善良的人不講人權。”
我的話引起了觀眾的一些騷動。
“你的話題超越了今天討論的范疇,今天的討論是在現有的人權框架下進行的,超越這個人權框架根本是不現實的。”
江春雪馬上補充道。
“我說的是人權發展的趨勢,實際上各國雖然都承認聯合國人權憲章,但在具體做法中都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人權憲章是適應全世界的一個基本框架,對局部也許就不適合。我們邊防支隊的任務是制止毒品從思茅邊界進入中國,鑒於以往邊防支隊較高的傷亡率,我下令對於暴力反抗邊防支隊武警執法的毒販予以當場擊斃,這次正好借電視台發布一下,該命令今天生效。”
我果斷地說完,然後掛了電話,留下滿臉愕然的眾人。
維護多數人的利益成為我後來處理涉及人權問題的事務准則,後來的聯合國人權憲章也把這一條做為基本原則。
“隊長,這樣也行?”
楚雲天估計是第一次見過如此猖狂的隊長,一臉愕然。
“難道我連這個決定都下不了,業務上還是我一手抓的。”
我笑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上面的那些老家伙腦袋大啊。”
楚雲天也笑道。
“他們應該還會給我點面子,你可能要換換崗了,我想把槍法比較好的武警集中起來,建立狙擊大隊,在每個哨點設置三到五名的狙擊手,負責擊斃暴力反抗的毒販,狙擊大隊由你來領導,你槍法好,對狙擊手進行輪換訓練。”
我注視著楚雲天。
“沒問題。”
楚雲天憂郁的眼里有了一絲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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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楚雲天在幾個哨口設置了狙擊手,邊防武警對毒販可是深惡痛絕,現在有了這個命令,立即沒了拘束,當天又擊斃了兩名暴力反抗的毒販,我不知道全球關於人權的大討論會不會因我而起。
我考慮了一下,把政治部主任王連賈派了回去,讓他馬上在支隊門口搞個警隊英雄紀念碑,把歷年犧牲的武警戰士名字刻上去,然後准備揭碑儀式,要請到所有的報社和電台。
“江小姐,今天收獲很大吧,晚上這里開個晚會,想邀請您,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參加?”
我想既然鬧開了就把事情鬧大,我們晚上開個晚會,索性把江春雪邀請過來。
“好啊,今天你們又槍殺了兩名嫌疑犯,我正想找你聊聊呢。”
江春雪語氣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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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跳的很棒,看不出你還是個舞林高手。”
江春雪看著這個半大不小的年輕人,不知道這麼多傳奇故事怎麼會發生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不過她沒有小看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泛著紫光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很容易讓人迷醉,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來這麼久還沒提出什麼難堪的問題,這和她以往的采訪作風實在大相徑庭。
“你也差不多啊。”
我笑著點頭,“我看了你寫的很多文章都是關於金三角毒品的,怎麼一個女孩對毒品這麼感興趣?”
“談不上感興趣,剛好是個記者,又剛好被分配到這里來,這里寫毒品很容易,所以就選上了。你不是領導特種部隊的,怎麼也到這里來緝毒?”
江春雪淺淺笑道。
“思茅禁毒工作壓力大,我剛好來鍛煉一下,希望能在短短幾個月內把這里變成一塊淨土。”
我堅毅道。
“用你的暴力?”
江春雪有些嘲諷道。
“我要讓所有罪大惡極的販毒者付出生命的代價,金錢和生命相比,哪個更重要?我想那些毒販會選擇後者的。”
“難道只有暴力這一條途徑嗎?你有沒有考慮到那些毒販也很可憐,他們很多是為生活所迫。”
“販毒超過五十克就要槍斃,法律從來沒有考慮到罪犯犯罪是否因為生活所迫,我也不會考慮這個問題,我看到的是他們給社會造成的危害,這些人渣就應該從肉體上徹底消滅。邊防支隊的一系列改革措施馬上就會出台,我想不用多久這里就是一塊淨土。”
“你很自信,不過太殘暴,生命在你眼里如草芥一般。”
江春雪看著我的眼睛,淡淡的語氣中有些悲哀。
“我都說過了,對於這些人渣我從來不會有絲毫的手軟,過幾天支隊要搞個揭碑儀式,紀念歷年犧牲的武警戰士,歡迎你帶隊參加啊。”
我笑道。
“我覺得不可思議。在我眼里,任何生命都應該珍惜,隨著文明的發展,各國紛紛取消了死刑。”
江春雪沒有答應是否來參加。
“這也叫文明的發展,各國的監獄現在人滿為患,黑社會還是照常猖狂,已經成了民主社會的毒瘤,為了個別人的所謂生存權而犧牲大部分人的安定,這個代價太大了吧。”
我凝視著江春雪美麗的眼睛,江春雪給我看得微有些臉紅,她估計知道難以說服我,也不再爭辯,我們沉默下來。
“你結婚了?”
我心里知道不該問女人這個問題,但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干嘛告訴你?”
江春雪嗔怪道。
“呵呵,想知道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邪邪笑道。
“聽了不少你的緋聞,看來是真的。”
江春雪嬌笑道。
“我的緋聞?我怎麼沒看到。”
我奇怪道。
“你啊,也是個明星級的人物,終日和一群美女出出進進,有心人當然看在眼里了。”
江春雪笑道。
“TMD,你們這些記者可真是厲害。”
我苦笑道。
“想不明白,象梁淇、沉夢珍、蘇蘭這幾個女孩都是非常優秀的女人,怎麼會喜歡你這個花心大蘿卜。”
江春雪看著我尷尬的樣子,眼里笑意更濃了。
“哇,哇,哇?”
江春雪說出了這幾個女孩的名字,我驚訝得都要跳起來了。
“看來是真的了,我又可以作一篇大文章了,論現代社會的一夫多妻。”
江春雪掩不住眼里的笑意。
“你敢亂絞舌頭的話,我會――”我看著她笑的得意,突然冷靜下來。
“怎麼,也和隊長一樣想揍我?”
江春雪仍然保持著笑意。
“不是揍你,是強――奸――你。”
我在她耳邊一字一字道。
“你,混蛋,放尊重點。”
熱熱的口氣呼的江春雪耳朵麻麻得,她忍不住紅下臉來啐道。
“呵呵,我可是說到做到。”
我邪邪笑道,“到時候我的緋聞中就有江春雪這個名字了,誰叫你人長的漂亮,又這麼出名。”
“是哦,你倒提醒了我,看來以後我要離你遠一點,不過從年齡來說,你應該叫我阿姨了。”
江春雪恢復了冷靜,嬌笑道。
“沒關系,老牛吃嫩草我也能接受。”
我呵呵笑道。
“你?真是混蛋。”
江春雪又氣了起來,賭氣地嘟起小嘴,其實今天她已經很特別了,平時她都是一幅不可侵犯的嚴肅面孔,今天不知怎麼得自己就跟眼前邪氣的小男人生不起氣來,雖然對他凶殘的手段非常的反感,但心里一直是希望他能夠改正過來。
一曲終了,她竟然感覺有點失望,時間太短,好久以來都沒有什麼男人讓她有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