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頭(微H)
“師兄不想嗎?”
楚若婷了解荀慈。
她說的越露骨,他便越克制。
她剛與謝溯星歡愛過,身上只披著薄薄的紗衣。她赤足走到荀慈面前,勾唇一笑,“我這采陰補陽的雙修術,保證能讓你比上次還盡興。”
荀慈下意識回憶。
上次,他們藏在山洞的角落,身後是冷硬的岩壁,身上是嬌美的女子。他的欲望埋在她體內,被濡濕的溫暖緊緊包裹,情潮如浪,洶涌澎湃。
光是這般一想,便硬了。
荀慈口干,他默默滾動喉結。抬眸,面色肅穆地對楚若婷道:“若婷,回頭吧。”
楚若婷笑了,“我站在懸崖上,怎麼回頭啊?”
“我在你身後。”
荀慈堅定的眸子里,泛著溫潤的光,“我永遠都在你身後。”
楚若婷卻覺得難過。
上輩子,荀慈如果也對她說同樣的話就好了。
可惜……他沒有。
在她最困苦的時候,她向他求助,他在閉關。等再相逢,她要手刃喬蕎,他卻出手阻攔,還規勸道:“二師妹,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楚若婷看著他豐神俊朗的面龐,似是不解:“大師兄,你仁慈寬厚了一輩子,為什麼惟獨對我,如此心狠呢?”
荀慈不知道楚若婷到底遭遇了什麼。
她變了。
在她獵迷夜蜂那日之後,她就變了。
從前的二師妹,雖然囂張驕橫,可言行舉止仍是個爛漫的小姑娘;現在的她,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眼中常含滄桑,還有連他都看不懂的淒苦悲哀。
荀慈將她的情緒變化歸咎於邪術。
他沉聲道:“若婷,別再修邪術了。”
楚若婷冷著臉反駁,“不是邪術。”
《媚聖訣》很好。
以欲入道,卻不留情。她不知道修煉到最後會是什麼樣子,但目前為止,《媚聖訣》沒有影響她的心性。
荀慈見她沒有認識到錯誤,不禁慍然,厲聲道:“雙修采補還不是邪術?那謝溯星金丹中期的修為,被你采補後步履虛浮、血氣虧空,否則,我如何打得過他?”
“那是他活該!”楚若婷揚起頭,水眸盈盈,“是他先對我下手的!”
楚若婷覺得這樣發怒不太好。
她長吁一口濁氣,目光輕輕落在荀慈支起的胯下,微微一笑:“我這采補之術可以控制。如果剛才與我行事的是師兄你,我就不會采補。”
荀慈臉頰泛起淡紅。
他握著劍,挺直脊梁地站在那里,像個古板的老學究。
“若婷,你不要再提起此事。那謝溯星……我會殺了他,維護你的名節。”
“名節?”
她勾了勾殷紅的唇角,抬起赤裸的右足,隔著布料,輕踩在荀慈腫脹的欲望上,緩緩碾動,“大師兄奸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的名節呢?”
女子的足小小一只,他一手就能握下。
細嫩又白淨的腳,小巧的趾頭圓滾滾的擠在一起,可愛圓潤。
而此時,這只腳正踩在他脹疼的堅硬上,來來回回的研磨,讓他酥麻了半邊身子。
荀慈緊繃著臉,語氣仍是靜穆:“我會對你負責。謝溯星不會。”
“我不稀罕!”楚若婷足上加大力道,重重一揉。
荀慈難耐地悶哼出聲。
他持劍撐地,才不至於摔倒。
“你憑什麼說我修煉的是邪術?”
楚若婷紅著眼,猶不肯放過他,換了左腳繼續蹂躪他的堅硬男根,“你從來都是這樣,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何曾真正的相信過我?”
博愛悲憫、風光霽月的大師兄被她侮辱地踩在腳下,足心揉按著突兀的炙熱滾燙,楚若婷心中莫名酣暢。
她對荀慈怨大於恨。
抑或是夾雜著多年來兩小無猜的復雜感情。
荀慈閉上眼。
黑暗中,胯下被踩的脹痛伴隨著陌生的快意,一波一波的涌來。荀慈沒有忍住,在她粉足的玩弄下,壓抑地射了出來。
楚若婷收回腳,看著半跪在地上喘粗氣的荀慈,忽然道:“大師兄,你對我很失望吧?”
荀慈滿面潮紅,他沒有抬頭。
“你失望的時候,就喜歡垂下眼簾,目光看向西邊。”
荀慈聞言一怔。
他的目光,從西邊收回,注視在楚若婷艷若桃李的臉上。
荀慈緩緩站起,手腕一轉,將太和劍橫在面前,雙手呈給楚若婷,溫言道:“若婷,回頭吧。師兄教你修劍。”
太和劍道,可以明神、靜心、和天地之氣,怨恫俱消。
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楚若婷誤入歧途。
劍鋒青光茫茫,寒如冰雪。他將劍修最珍貴的東西,拱手相贈。
楚若婷顫了顫眼睫,忽然覺得乏了。
“你走吧。”
荀慈上前兩步,欲言的話語被楚若婷冷冰冰地打斷,“不要讓我恨你。”
女子的身影進了內室。
四下一片清冷寂寥。
荀慈目光頹然,他默默收劍,無奈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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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溯星雖然逃了,到底是被荀慈的劍氣所傷。
但他沒有找地方養傷,而是一刻不停地趕到了獨山老人的洞府。
他要問個清楚!
獨山老人正在照料靈植藥圃,看見他,一點都不驚訝。
雖然謝溯星六歲就入了他門,可謝溯星從沒叫過他師父。
脾氣怪,性子怪,跟師兄弟些一個也合不來,好不容易有個愛慕他的師妹,他半夜倒掛屋檐底下,齜牙咧嘴,將別人嚇得再不跟他來往。
“知道回來了?”獨山老人掐了個沐雨訣,給靈植澆灌。
謝溯星也不管,長腿一邁,踩死了好幾株靈植。問:“謝家的《混元功法》是不是有問題?”
獨山老人愣了下,隨即嘆氣:“原來你都知道了。”
謝溯星神色微變。
獨山老人將他領進屋,往事和盤托出。
修煉謝家的功法會導致沒有子嗣,於是謝溯星的父母便撿了個孩子回來,悉心照顧。
孩子天資過人,二人不想將他埋沒,又舍不得讓他冒著危險學《混元功法》,便求獨山老人收留。
獨山老人當時不肯,二人還在他屋外跪了叁天叁夜。
“……為什麼在我上山期間,他們一次也沒來看過我?”謝溯星兀不肯相信。
獨山老人道:“彼時你爹娘正被尋仇,他們不想你惹火上身,故意與你劃清界限。”
說到此處,獨山老人從懷里拿出一枚儲物戒,“這些年他們雖然沒來看望你,卻每年都寄來了你生辰賀禮。有靈丹妙藥,也有一些不錯的法寶。本想下山時給你,你卻將你堂兄打傷,不知所蹤。”
接過儲物戒,謝溯星從小到大的認知動搖。
他連夜跑到謝家院外,躲在高樹上窺視。
半年過去,養父母無甚變化。
謝母慈祥地坐在廊下,用冰蠶絲一針一线的縫著衣服。
那衣服是謝溯星的。
“臭小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謝父練著拳,悶悶不樂。
謝母聞言,眼眶紅了:“誰讓你當時罵他罵那麼狠!星兒本就在意他不是我們親生孩子,聽了你那番話,他那脾氣肯定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當時也是被氣瘋了。”
謝父嘆息辯解,“謝琦雖然有時候和星兒不對付,可關鍵時候,謝琦主動站出來分擔謝家壓力!他陰陽怪氣諷刺謝琦不說,還將謝琦給打傷了,我能不氣嗎?”
謝母抬袖擦拭眼淚,哽咽道:“琦兒也是,都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事情說開就好,都悶著不說,害得……害得我現在連星兒的面都見不著。”
躲在樹冠上的謝溯星,看見母親流淚,瞬間腦海里想起了很多事。
他那時候還小,和謝琦切磋,兩人在院子里嘻嘻哈哈滾作一團,父親在旁邊指點招式,母親端來靈果,讓他們累了就休息。
清風輕拂,白雲悠悠,歲月靜好。
謝溯星眼底微熱。
他從樹上矯健地躍下,揚聲道:“爹,娘,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