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夢家書房的格局,是坐北朝南。
窗台前的寫字台,正對著房門。
書房里,一堂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書架上塞得滿滿當當的。
東方玥走上前看了看,整套的資治通鑒。
徐海波在身後跟了進來。
“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坐”東方玥擺擺手,隨後自己在寫字台里面坐下。
徐海波干干地窩在近處的單人沙發上,他不經意間低頭,看到桌下東方玥並攏在一起的一雙穿著白色棉布拖鞋的絲襪腳。
寫字台後的轉椅擡的很高,而沙發卻低矮。
房間里沒有開大燈,唯一亮著的,是桌上的台燈。
徐海波擡起頭,看到一片刺眼的明亮之下,東方玥端正危坐的上身剪影。
他感到一陣不自在。
徐海波沒進過拘留室,不過想來他們審犯人也是這個調調吧。
“海波,你姐姐的事情我聽說了”東方玥開門見山。
“媽,你們可以一定要救救我姐啊,她現在生死不明,你知道,我從小都是她拉扯大的,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還有我侄女兒,我……”
“海波,老實跟媽說”東方玥打斷了女婿“你跟警察說的……是真話嗎?”
“這……”徐海波一下子卡克了“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編造,或者隱瞞什麼吧?”
“沒、沒有啊,您說哪兒的話,我、我為什麼要編造隱瞞啊”
徐海波的臉漲得通紅,東方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門“吱呀”一聲開了。
任夢走了進來。
“媽,給您泡了茶”
“謝謝,放這兒吧”
任夢把一個長長的玻璃杯放在寫字台上,里頭還冒著熱氣。
“新上的西湖龍井,而且是您喜歡的獅峰龍井”
東方玥點點頭“小夢你先出去吧”
“哦”
任夢看了徐海波一眼,走了出去。
房門沒有關嚴,虛掩著。
東方玥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杯沿留下一抹淺淺的唇印。
“海波,你要知道,越是藏著掖著,你姐姐就越是危險”
徐海波沒說話。
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
“唉……那天晚上,我跟任夢鬧了點別扭……”
“嗯”
東方玥沒有問為什麼。
女兒和女婿的夫妻關系她多少知道點,只是從來不干預。
“後來我一氣之下,就摔門出去了”
“嗯”
“我在街上轉了轉,最後去了我姐那里,我到那兒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不過她們母女兩個都還沒睡,我姐那天剛跑完一趟車,到家沒多久”
“嗯”東方玥知道,徐海波的姐姐徐曼麗,是一名高鐵乘務長,“接著說”
“我心情很差,我姐讓我侄女先去睡覺,然後我們兩個就在客廳里閒聊”
東方玥能想象出來他們會聊些什麼,她不想知道。
“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門”徐海波把手埋進頭發里,“我們問是誰,外面回答是物業的,說樓下反應漏水,想進來檢查看看”
“你們開了門,然後闖進來三個人,把你們控制住了,對嗎?我看過卷宗,你的筆錄也是這樣寫的,說些你沒提到過的吧”
東方玥有點聽膩了,她不耐煩的說。
徐海波咽了口唾沫,“不是三個人,其實……是四個人……”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大樓的某間辦公室里,煙霧繚繞。
馮軍陽把最後一個煙屁股摁死在煙灰缸里。
那里面已經塞滿了,白色的煙灰散落在外面,顯得髒兮兮的。
“馮隊,有一個你的快遞”
“什麼?”馮軍陽摘了眼鏡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這麼晚還有人送快遞?”
“說是急件”
“拿來吧”
“好”
一個小警察把一個紙盒放到馮軍陽桌上。
男人拿起來,放到耳邊聽了一下。
沒什麼可疑的聲響。
馮軍陽拿出美工刀,三下五除二把紙盒打開,往桌上一倒,一個小巧的,被泡沫紙包裹的東西掉了出來,跟小指頭一般粗細,大小也差不多。
馮軍陽拆開仔細端詳,似乎是個優盤。
他拿起手機,“小魏你還在嗎?”
“在啊馮隊”
和他對話的人叫魏哲,是馮軍陽手下最年輕的干警,公安大學畢業。
“到我這兒來一趟”
“怎麼了馮隊?”
“嗨,電腦的事兒,我弄不了這個”
“行行,馬上到”
“四個人?”
徐海波的話似乎挑動了東方玥敏銳的職業神經,女局長警覺地微微皺起眉頭。
“沒錯,四個人,除了之前說的三名……呃……歹徒以外,另一個……應該是個女人”
“什麼叫應該?”
“她跟其他人一樣,都帶著黑色的頭套,不過,她穿的是一件黑色大衣,而且走路好像不太方便”
“怎麼個不方便法?”
“她基本上是被一個人架著走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受了什麼傷病,後來才發覺”
“什麼?”
“她大概是不情願”
“……”東方玥有點受不了這種擠牙膏一般的問答,她身體前傾,雙肘支到桌面上,一字一頓的說,“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
“這個……”
“沒有病毒,也沒有任何加密手段,馮隊,這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優盤”
“廢話,里面是啥”
“一個視頻文件,快遞有發貨地址嗎?”
“沒有”
“那我把視頻打開看看”
“好”
優盤插到魏哲的筆記本電腦上。
雖然馮軍陽的桌上也有一台電腦,不過他不愛擺弄。
魏哲的筆記本開著聲音,視頻里的對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畫面中首先出現的是一堵牆。
白色的牆面,映出晃動著的人影。
“在錄了嗎?”
“錄了”
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好,轉過去”
伴隨著話音,畫面轉向另一邊,鏡頭也移動了起來,似乎是被人手持著在拍攝,居高臨下。
有三個人雙手反綁,低頭跪在地上,兩女一男。
“馮隊,誰啊這是?”魏哲輕輕問。
馮軍陽眼前一亮,迅速翻了翻手邊的幾疊案卷。
“這是……徐海波,徐曼麗,以及徐薇,媽的,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來,給他們拍幾個特寫,拍清楚點兒”
“沒問題”視頻里的人說著。
很快,視角在幾個人身邊開始游走。
首先是徐曼麗。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豐滿少婦,棕色的披肩發身上穿著制式的高鐵乘務制服,外套的前襟敞開著,領帶被扯掉,里面是白色的襯衫。
她的嘴里塞著什麼東西,鼓鼓的,外面用扯脫的領帶勒住,防止她吐出來。
女人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手腕處被麻繩交叉捆綁。
徐曼麗腳上穿著尖頭的黑色高跟皮鞋,因為跪著的關系,腳後跟從皮鞋里滑了出來。
藏青色長褲里,穿的是肉色的絲襪,圓潤的腳跟和細滑紅嫩的絲襪足底盡收在鏡之中。
“這娘們兒還是個高鐵的乘務長呢”
視頻里的男人說道。
“長得真不賴,看不出來女兒都這麼大了”
“不錯不錯,標准的制服熟女”
鏡頭外伸過去一只手,捏了捏徐曼麗的臉,女人低著頭躲開了。
“性子還挺烈嘛,呵呵”
那手向下,熟練地扯開了女人襯衫前襟的扣子“嗚!”
徐曼麗想躲,但沒躲掉,衣領被拉下一大片,露出里面黑色的文胸邊緣。
“奶子也夠大,嘖嘖”
“嗚嗚~ ”
女人無力地晃動身子,抵抗男人咸豬手。
男人捏了幾下奶子,又轉到身後。
“個子不矮,腳丫子倒是夠小,多少?三十五?”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肆意撫摸起女乘務長的兩只絲襪玉足。
“嗚嗚嗚嗚~ ”
“竟然不是短襪,是什麼來著?長筒襪還是連褲襪?”
“嗚~ ”
“我瞅瞅”
男人說罷,就去拽徐曼麗的褲腰。
“嗚嗚嗚~ ”
女人帶著哭腔往旁邊挪著。
“嗚!嗚!”
在旁邊的男人跪著護到她身前。
正是她弟弟,徐海波。
徐海波此時穿著襯衫,西褲,嘴里頭勒著肉色的織物。
“呵呵,還想英雄救美?”
“嗚嗚!嗚嗚嗚!”
“想說啥?行,我讓你說”
男人說完,把徐海波勒嘴的東西拉到下巴上,隨後從他口中拖出一大塊黃色的布團。
“怎麼樣,女人的內褲味道如何?”
“唔——咳咳!咳咳咳!”
徐海波干嘔了一陣。
“你、你們想要什麼?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不要傷害我們好嗎?”
“呵呵,沒想到你這廢物膽子還挺大,敢跟我們談條件?”
“求、求你們……”
“實話告訴你,哥幾個盯她們盯了好些天了,看看這母女兩個,老媽這麼騷,女兒,又這麼水嫩——”
鏡頭轉向徐薇。
女孩兒還穿著粉色的花邊睡裙,嘴上也勒著肉色的織物,腮幫子鼓鼓的,早就給嚇得臉色煞白,梨花帶雨了。
“這麼漂亮一對母女花,誰不想好好玩一玩?”
“求求你們,放過她們,你們想怎麼樣都可以,真的……”
徐海波哀求著。
“怎麼樣都可以嗎?”
“是、是的,只要別傷害她們……”
“你確定?嘿嘿嘿嘿,好啊,嘿嘿嘿”
在令人不安的笑聲中,畫面陡然一黑,幾秒鍾後,突然又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
視頻顯然是錄制中斷之後,重新接上了。
馮軍陽的眼皮跳了一下。
畫面中,徐海波脫得一絲不掛,光溜溜的一身白肉,被綁在椅子上。
他的雙手返到椅子靠背之後,看不清是捆著還是銬著,雙腳大角度分開,向後折起,綁在椅子的左右兩條後腿上,兩股之間,一叢黑蓬蓬的毛發里,隱隱露出黝黑的肉棒,耷拉著,而他的眼睛,嘴巴,都是自由的。
“你、你們想要干什麼呀,這樣羞辱我”徐海波抗議,不過並不強烈,“你們把她們帶到哪兒去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聽這意思,徐曼麗母女兩個並不在。
“吵吵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實話告訴你,你這老小子可有福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被推進鏡頭,跌跌撞撞站到徐海波眼前。
那人穿著一件長風衣,下面露出一小截纖細勻稱的小腿,看得出來,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優美的小腿上包裹著通透的黑色絲襪,沒有穿鞋。
女人上身被風衣藏得嚴嚴實實,頭上和嫌犯一樣,罩著一個黑色頭套,只露著兩個眼睛。
她剛一站定,外衣就被人解開,從肩頭滑下。
頃刻間一個光潔白淨的胴體暴露在徐海波眼前,他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光是徐海波,就連鏡頭外的馮軍陽與魏哲,也都很難說動不動心。
女人的身材很好,健美勻稱,凹凸有致,上身白皙的肌膚泛出健康如釉彩般的光澤,而下身,從腰部開始,黑色的連褲絲襪將她一雙長腿的线條勾勒得分外柔美。
只是女人的雙手不和諧的反綁在身後,靠在翹挺的被黑色絲襪所包覆的臀部上面,那里面沒穿內褲。
男人把女人頭上的頭套摘掉,一緞柔亮蜷曲的披肩發散開來。
從鏡頭里只能看到半張臉,即便如此,也已經能看出女人的五官精致秀美,只是雙眼無神。
而徐海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愣著干嘛?干活!”男人喊了一聲。
女人無助地轉身回頭望了一眼,面露難色。
馮軍陽看到,雖然女人容貌靚麗,但乳頭發黑,看起來是有哺乳的跡象,是個少婦。
“怎麼著?皮又癢了?”
“啪!”
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少婦“呀”一聲低低的驚呼,人不由自主蹦了一下。
“不、不敢,別再打我了……”
女人輕聲說著,跪了下去,聲音里透著膽怯和恐懼。
“用腳”
“哦哦……”
少婦坐到徐海波面前,將一雙長腿擡起來,伸向驚愕男人的跨間。
“這、這要做什——喔——”
絲襪包裹著的纖纖玉趾觸到徐海波悄悄擡頭的肉棒上,他像過了電一般打了個冷戰。
“這——這使不得呀——”
雖然嘴里這麼說,但徐海波的臉上卻迅速洋溢出難以掩飾的快意和滿足。
“趕緊的,把這幾天學的都拿出來練練”
有人踢了女人一腳。
“是、是……”
她的雙腿有節奏地交替揉動一番之後,腳掌並攏,把徐海波已經按奈不住雄起的陽具夾住,用腳心的凹陷處隔著柔順的絲襪,上上下下小心翼翼套弄起來。
“啊——啊……”
徐海波的五官扭曲,身體也跟著扭曲起來,他漲紅了臉,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體,時而繃緊時而抽動。
“哦哦!不行了不行了——”
沒多久功夫,他就繳了械。
“噗”
一股白濁的精液噴到了少婦胸口,正好濺在裸露的豐乳上。
女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在意,腳下動作一點都沒停。
“噗——”
又是一下,只不過這發子彈的射程要短得多,只射到少婦的腳面,濃濃厚厚的一坨,黏著黑色的絲襪,一灘灘滴落在地板上。
徐海波的腰弓了起來,堅挺的肉棒又滲下幾波漿液,這才慢慢軟了下去。
“操你媽的”一個男人跳出來,照著少婦臉上就是一巴掌“誰讓你這麼快給他放出來的?”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快就射了呀……”
女人帶著哭腔求饒。
男人一把揪住少婦的頭發,把她從地板上提起來。
“給老子重來!用嘴!”
“好、好的,我再來一次,再來一——”
男人沒有松開少婦,他把可憐的女人劈頭蓋臉朝徐海波毛烘烘的胯下按過去。
徐海波的臉上神情復雜。
“等等!停!”
“怎麼了馮隊?”
“暫停讓你!”
“哦好”
“往回倒一點”
“啊?馮隊,這可不是錄像帶啊”
“你小子,讓你倒你就倒!這麼多廢話”
“我試試哈”
“多了多了”
“唉……”
折騰了幾下,畫面定格在少婦被揪起頭發,臉往徐海波下身湊的鏡頭處。
“能放大嗎?”
“馮隊這得送技術科去搞”
“不行,技術那幫小子都是胡博的後輩……這樣,給我找個放大鏡來”
“哎……”
幾分鍾後……
“小魏你看到沒有”
“嗯,脖子後面……好像是個紋身啊”
“對,頭發垂下來擋著看不見,頭發揪起來就很明顯了,好像……好像是一雙翅膀,對吧”
“像,像翅膀”
“很好,這是重要的线索”
馮軍陽打開了他的硬面抄筆記本,摸出鋼筆,一筆一劃寫起來。
“後來呢?”
東方玥正襟危坐,表情肅穆。
桌上的茶水一口沒動,已經沒有了熱氣。
“後來……後來……”
徐海波擡頭看了眼岳母,一瞬間,他真覺得自己成了被審問的犯人。
他相信東方玥今天晚上特意穿著警服來,是有目的的。
在這種威嚴之下,徐海波感到自己扯的任何謊,都是那麼得站不住腳。
他沒有自信再隱瞞的了什麼。
“後、後來,那女人給我……口交的時候,他們把我的眼睛蒙上了”
“在我又一次勃起以後,他們把我放了下來,讓——嗯——強迫我……把那女人給、給上了”
“他們說要是我把眼睛上的布拿掉,就把我眼珠子挖出來,我就沒敢”
“等我完事兒了以後,他們大聲笑著讓我自己把布扯開”
“我這才發現,他們趁我不知道的時候,給、給換了人……”
“換了人?”東方玥問。
“對……我……我上的不是那個陌生的女人,是……”
“是誰?”
“是……我姐……”
“哐!”
門外傳來一聲響動。
東方玥起身走到門口,拉開虛掩的房門。
任夢站在外面,臉色鐵青,之前她給東方玥端茶的托盤躺在地上。
徐海波伸長脖子從房間里望過來,看到這個情形,他尷尬地站了起來。
家里的空間一時間仿佛凝固了。
氣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