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琳姐的話後,那兩人中的一人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指著我,琳姐轉頭朝我一笑,說道:“堅哥要拉尿,我們到了目的地再拉吧。”
我突然想到一事,琳姐會說泰文,這好像與什麼事情有關連,只是現在我思緒太紊亂,一時想不出來。
我苦笑道:“琳姐,要是我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可以跟我明言,我會道歉的,不用玩得這麼大吧?”
琳姐冷笑道:“你殺了我男人,道歉就成了嗎?我找人強奸了你女人,然後給你道個歉,可以沒事嗎?”
我心頭一震,琳姐是為她的男人報仇。
這時候我心內那一種連結好像清晰了一點。
我想到,虹姨跟我說過,她覺得琳姐也不愛傅浩,只是為了生活才跟著傅浩的。
虹姨女人的直覺,加上她與琳姐也見過面,應該不會猜錯,那麼琳姐說她的男人,指的便不是傅浩。
我心里有事要想通,當下只是跟她敷衍著,希望盡快把事情想出來:“琳姐是泰國華僑吧?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騙我來泰國,是嗎?”
琳姐冷笑道:“不錯,在香港你人多勢眾,我很難下手。我只有糟蹋自己,假裝心甘情願做你的女人,找機會騙你來泰國。你在泰國連泰文都不識,我要對付你便容易得多了。”
我嘆道:“所以你那麼為我著想,不斷的鼓勵我到泰國買貨,就是要我來泰國,是不是?”
琳姐道:“只要你想跟察猜交易,就必須先來泰國,我就有機會對付你。你這人警覺性很高,可是十分貪心,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騙得了你來。”
說到這里,我的思緒慢慢清晰起來。
從琳姐說第一句泰文開始,我便有想起什麼的感覺,現在終於想起來了。
我記得當時阿武對我說,那個身手與他一樣好的,傅浩的保鏢叫大力的,用的就是泰拳。
雖然會用泰拳不一定就是泰國人,是泰國人也不一定就是琳姐的男人,但我已沒有任何選擇。
我假裝漫不經心的道:“琳姐,那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傅浩?是你自己猜到的?還是大力告訴你?”
聽了我這句話,琳姐全身一震,大聲道:“你說什麼?什麼大力告訴我?大力沒有死?”
我看她這般緊張的神色,而且問的只是大力,完全沒有提起傅浩,我知道我的猜想對了。
我假裝不明白她關心的只是大力,點點頭說道:“親眼看見傅浩被我殺死的人,就只有大力了,要不是大力說給你知,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傅浩是我所殺?”
我嘆了一口氣,接道:“其實傅浩已經有老婆了,而且除了你,他在外面還有很多其他女人。琳姐,他不值得你這般為他的。”
琳姐完全沒有在意我說的關於傅浩的事,只是不斷追問道:“你是說大力沒有死嗎?那麼他現在在哪里?”
我假裝恍然大悟:“琳姐,原來你的男人不是傅浩,是大力。”
琳姐臉上一副又驚又喜,卻又有點不信的神色,著急道:“快說,你說你沒有殺他,他現在在哪兒?”
我說道:“琳姐,你也知道我是愛才的人,大力身手很好,那天我殺了傅浩後,不舍得殺他,我要他跟我,他也答應了。誰知道第二天他就失蹤了,我想找他也找不到。”
我說到這里,琳姐突然大聲喝罵道:“你騙人。你說你沒有殺他,要是他還活著,怎麼他不來找我?”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他去找照片中的那個女孩了。”
琳姐聽了大叫一聲,歇斯底里的道:“什麼照片中的女孩?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大力就我一個女人。”
我看她面目扭曲,雙眼如欲噴出火來,一副又氣又妒的樣子,她聽到大力有另外一個女人,似乎比大力的死更讓她傷痛。
我道:“我是在傅浩的手機里看到的。我殺了傅浩後,想看一下他手機里有什麼重要的,對我有用的資料,無意中看到了那張相片。那相片應該是傅浩為大力拍的,相片里大力和另一個女孩互相擁抱著,神情親密,但那個女孩不是你。”
琳姐近乎絕望的一聲大叫,有點不能自制的叫道:“你胡說八道,他…他心里只有我一個,那里有什麼另外的女孩?明明是你殺了他,你為了保命,便編出這些故事來騙我。好啊,你說有相片,你把相片拿出來,你拿出來我便相信你。”
我苦笑道:“琳姐,相片是在傅浩的手機里,我當時也不覺得有什麼重要,自然看過了便算,也沒有下載下來,現在應該還在傅浩的手機里。”
琳姐道:“那傅浩的手機在哪兒?你把它給我。”
我道:“琳姐,那是傅浩的手機,要是別人查到手機在我手上,不就會懷疑到我與傅浩的『失蹤』有關?我把那手機埋在傅浩屍體旁了。你與我一起回香港,我掘出來給你。”
琳姐冷笑道:“回香港?你想得美。你打電話叫你手下掘出來,把手機寄過來,不,把手機里的相片全部傳過來。要是里面真有那幅相,我放過你。”
我嘆道:“我那些手下們都不知道傅浩埋在什麼地方,你跟我回去,我帶你去把手機掘出來,你還可以親自看看,埋傅浩的地方沒有大力的屍體。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殺大力。”
琳姐道:“你當我是白痴?埋傅浩屍體的時候,難道你自己還親自掘坑不成?自然是你指使手下掘的,你的手下怎會不知道傅浩埋在哪?你不要想玩花樣,現在就打電話。”
說到這里車停了下來,琳姐和那兩個泰國人押著我下了車。
我一看,附近應該是郊區,他們把我帶到一所甚為破舊的房子,琳姐從我身上把我的手機拿出來,對我道:“不要玩花樣,只要叫他們把傅浩的手機掘出來,然後把里面的相片傳過來就是了。你要是在電話里多說一個字,我立刻殺了你。”
我沒法,只得打了一通電話給阿武。阿武接了後,我對他說道:“阿武,傅浩『失蹤』的地方你還記得嗎?”
我雖不敢在對話中暗示什麼,但我第一句話就問這麼突兀的事,希望阿武猜到有不妥的地方,但就算他知道我有危險,他也不可能知道什麼樣的答案對我最有利,現在就看他有多機警了。
果然阿武沉默了十幾秒,這才答道:“堅哥,這些事情誰會去記它?我早己忘記了。堅哥為什麼要問這個?”
我聽阿武這樣答,暗中松了一口氣,阿武性格踏實,有原則,但絕對不蠢,在黑社會混了這大半年,反應也鍛煉得敏捷了很多。
我望了琳姐一眼,知道阿武這個答案還不夠說服她,當下對電話里說道:“就算不記得正確位置,大致的方位總記得吧?你找人到那處附近都掘一下,我有些重要東西在里面,想你幫我找出來。”
阿武又是一陣沉默,這才語氣甚為不滿的道:“堅哥,當初傅浩『失蹤』的事,說好了大家不會再提。現在堅哥你自己重提,還要我找一大幫人去掘地,好像生怕警察不注意似的。一旦出了什麼事,堅哥你人在泰國,有不在場證據,只是兄弟們卻麻煩了。堅哥做大佬的,恐怕不能對兄弟們這麼不公平吧?這樣吧,堅哥有什麼重要東西,你從泰國回來帶隊,帶領兄弟們一起去掘它出來,兄弟們自然沒有話說了。再說了,傅浩『失蹤』的位置,堅哥應該比我們記得更清楚吧?”
我又看了看琳姐,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掛了线後,琳姐惡狠狠的望著我,說道:“你是不是在玩花樣?”
我嘆道:“琳姐,你聽著我打電話的,我能玩什麼花樣?實在我人在泰國,沒法指揮手下們去掘屍。你真的想要那部手機,我們回香港,那里大致的位置我應該有印象,我帶你去把它掘出來,你也可以看到里面只有傅浩和他其他手下的屍體,沒有大力的屍體。讓你知道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有殺大力。”
琳姐猶豫了一會,看她的表情,我知道她一定要得到手機。果然她再想了一會後說道:“好,我帶你回香港。”
我心頭一喜,心想你沒可能帶手槍上飛機。只要到了機場安檢,我就可以脫身了。
跟著琳姐指示那兩個泰國人把我手腳用繩索牢牢的捆綁住了,然後聽到他們用泰文說話。
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看琳姐一邊說,兩個泰國人一邊面色為難的不斷搖頭。
似乎琳姐想要那兩個泰國人做什麼,但他們卻不願意。
琳姐不斷的說話,可能終於打動了他們,兩個泰國男人最後都點了頭。
我就這樣被綁著坐了一下午,琳姐和其中的一個泰國人離開了屋子,只有另外一個泰國人在守著我。
到了傍晚,我聽到門外有車輛停下的聲音,早時跟著琳姐離開的那個泰國人回來,守著我的那個泰國人把我嘴巴也貼上膠紙,然後兩人把我抬到車上。
我看到琳姐早已在汽車上面,車上好像還有不少食糧和食水,還有一名司機。
待那兩個泰國人上車後,車子便開動了。
車子在高低不平的路上行駛,我被綁著了四肢,不能移動身體,被汽車顛簸的十分難受。
琳姐和那兩個泰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從傍晚走到清晨,汽車才停下來加油,補充一些干糧和水。
那兩個泰國人把我嘴上的膠紙撕開了,喂了我一點水和食物。
休息了幾個小時,汽車又再行駛。
這時我心下早己明白,琳姐不是要帶我到機場,而是要把我『偷渡』回去香港。
汽車就這樣走了幾天,每一天只有幾個小時的體息,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汽車到了一個碼頭。
我又被那兩個泰國人抬著上了一艘船,我心頭苦笑,本來想到泰國來走私毒品的,誰知毒品沒走私成,我倒成了被走私的貨物了。
全程琳姐一句話也沒有說,心神恍惚,有時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但更多的時候卻露出了哀傷無奈的神色,很明顯是在想她和大力以往的事情。
在船上我一直在想,最好這船被中國的海巡隊捉了,那我便能夠逃出生天。
看琳姐的樣子,在沒有得到那個手機前,她是不會殺我的,她很在乎大力,更在乎他到底在外面有沒有女人。
想到這里,我不禁心頭一嘆,有所欲即有所蔽,她為了這個大力,不惜與敵同眠,現在又要冒走私被捉的危險,只是為了要弄清楚到底他有沒有死,有沒有在外面有女人。
她似乎沒想到,若我騙了她,那大力就是已經死了,要是我沒有騙她,大力就是早已帶著另外一個女人走了。
不管我有沒有騙她,她都已是永遠失去了大力了。
在船上的顛簸不比汽車的少,期間琳姐給我喝的水和吃的食物,也僅只是能夠維持我生存。
就這樣又飢又渴的在船上過了數日,船泊了岸,我被人抬下來。
拖著疲累的身軀向附近一看,感覺有點熟悉,再看清楚一點,這兒果然是在西貢碼頭附近。
我心頭一喜,終於回到了香港,只是夜深人靜,附近沒有人,也沒有車。
琳姐左右望了一下,對我道:“你把手機埋在哪兒?帶我去。”
我左右一看,苦笑道:“地點倒是在西貢附近,不過難道我們就這樣走路去嗎?”
琳姐打了一個電話,我們就在原地等了兩個多小時,有一輛車駛來,車上的人下了車,把鎖匙給了琳姐,跟林姐說了幾句話,便自己走了。
琳姐指揮那兩個泰國人把我抬上了車,向我道:“現在快說,在哪兒?”
我把傅浩別墅的地址告訴了她,那兩個泰國人的其中一個用導航開車,不過他明顯不認得路,幾次走錯了。
車子到達後,琳姐十分著急的說道:“快告訴我,你把手機埋在哪兒?”
剛才在車上我便一直在盤算,當日我跟阿武打的電話,根據他的回答,我相信他已知道我有危險。
我問他傅浩埋屍的地方,希望他會有准備。
要是阿武想不到在這兒守候的話,我還有另一個想法,我想到當時放傅浩手槍的地方。
琳姐已吩咐那兩名泰國人把我從車里抬了出來,又催促道:“快說,你把手機埋在什麼地方?”
我看著琳姐,身子動了動,琳姐哼的一聲,讓那兩個泰國人把我把我腳上的捆綁松了,但我的手還是反綁在身後。
琳姐自己用槍指著我,說道:“走到你埋傅浩的地方便站著,不要想玩花樣。”
被綁了數天的雙腿甚為麻木,我一邊緩慢的行走,讓雙腿慢慢舒展一下,一邊對琳姐道:“已經過了這麼久的事了,而且現在是晚上,月黑風高的,我很難看到准確的位置,要不我們早上再回來?”
琳姐冷笑道:“不要廢話,快點給我找出來。”
我緩緩的往別墅後面走去。
其實我對琳姐這樣說,也不是騙她,我的確不太准確的記得傅浩藏屍之處,不過我要找的也不是那個地方,我要找的是我藏手槍的地方。
走了一會,一個熟悉的草叢映入眼簾,我知道我找到了。
我慢慢的走到一個離草叢兩三米的位置,說道:“這里最大機會,但我不敢百分百肯定。”
琳姐一直用槍指著我,看我這樣說,面露喜色,向那兩個泰國人說了兩句話,那兩人走回車上,過了一會,從車里拿了兩個鏟出來。
琳姐指示他們就在我腳下的地方掘。
我站到一旁,隨意的坐到了那個草叢上,雙手慢慢的在草叢里摸索。
由於我雙手早已被綁在後面,加上琳姐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那兩個泰國人挖掘,對我不是十分留意。
我心里面只想,這枝槍千萬不要被人拿了。
摸索了一會,我的手碰到一個冷冷硬硬的東西,我心頭大喜,只是我現在雙手被綁在後面,不可能用得了槍,我要想個辦法,讓他們把我手上的捆綁也解了。
看到那兩個泰國人在不斷的挖掘,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我不動聲色的坐在草叢,琳姐卻是十分緊張又期盼的看著他們,卻又有害怕的神色,似乎怕掘出來以後,真的看到我口中所說的相片。
兩個泰國人掘了大半個小時,已掘了很大的一個深坑。琳姐對我厲聲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傅浩到底是不是埋在這里?”
我面有難色的道:“我早已告訴你了,我不敢百分百肯定,說不定在旁邊過一點的位置。”
琳姐臉上神色十分難看:“你要夠膽騙我,我殺了你。”
我看那兩個泰國人掘了這半日,加上他們之前坐車坐船,早已疲累不堪。
我對琳姐道:“這樣吧,你車上還有沒有鏟?有的話我也幫忙掘,這樣會快一點。”
琳姐用懷疑的神色看著我。
我對她苦笑道:“我沒有騙你,傅浩就埋在這附近,里面還有他的手機。我也想快點掘出來,讓你相信我,便可以放我走。你把我手解開了,給我一個鏟,我也來幫忙。你手上拿著手槍,我就算想逃跑,跑得過手槍嗎?再說,你們三個人,又有車,在這荒郊野嶺,半夜三更的,我又能跑到哪兒去?”
眼看琳姐還在猶豫,我又道:“現在已快天亮了,你是准備光天白日的在這兒掘,還是我們一起去旅館,明晚再回來?你就這樣綁著我出市區嗎?”
琳姐終於被我說動,對那兩個泰國人說了幾句話。
其中一個去車上拿了一個鏟回來,琳姐指示另一個泰國人幫我解開繩子。
我站起來,把雙手背向泰國人,琳姐離開我遠一點,用槍指著我,說道:“你敢耍任何花樣,我立刻開槍。”
我感到手上的繩索已松,我雙手伸展了一下,舒緩手上的麻痹感。
我正要往前行,突然腳步不穩,一膝跪下,手剛好扶著草叢,這才沒有整個人跌在地上。
琳姐一愕,用槍指著我道:“你想干什麼?不要想玩野。”
我緩緩的站起來,黑夜中他們沒有看見我手上已多了一件物件。
我對琳姐道:“沒有什麼,手腳被綁得太久了,有點麻痹。你叫他們把鏟給我。”
琳姐剛要對那兩個泰國人說話,我突然面露驚懼之色,指著琳姐背後說道:“你是誰?”
琳姐一驚,轉頭去看。
我立時舉起手槍,朝琳姐開槍。
我所以先向琳姐開槍,是因為她手上也拿著槍,我要先把她打倒,才去對付那兩個泰國人。
誰知道我一扳手制,手槍卻沒有發出我預期的砰的一聲,我心里大罵,原來手槍里沒有子彈。
這時琳姐已經轉過了頭來,看到我手上拿著的手槍,怒道:“原來你真的想玩野。”
而那兩個泰國人也聞聲趕過來,琳妲舉起了手槍,我喝道:“你殺了我,便永遠找不到那手機。”
琳姐略一猶豫,這時卻見琳姐身後真的有一個黑影撲上來,在琳姐還沒來得及開槍前,一手打在琳姐的手上,把手槍打落在地。
我心頭一喜,知道來了救星。
這時那兩個泰國人也已趕上來,拿著鏟往我身上掃去,我連忙撲倒在地,堪堪避開了一擊,另外一鏟又往我身上掃來。
剛才打跌琳姐手槍的那個黑影見我遇險,把琳姐一推,向那兩個泰國人衝去,一腳踢開了那個正在攻擊我的泰國人,又一拳打在另外那個泰國人身上。
這時我在地下,看到琳姐被推跌在地上,正想拾回那支被打跌的手槍。
我們兩人一齊撲前,我比琳姐快一步,拿到手槍在手。
琳姐撲上前來,想從我手上搶去,我一扳機,只聽到呯的一聲,琳姐還沒有撲上來,便全身軟軟的倒下。
這時候那兩個泰國人中的一個已被黑影打倒在地上,另一個在苦苦支撐,但我看他手腳已慢下來,相信也支持不了多久。
果然沒過多久,那黑影一手刀打在那泰國人的頸上,那個泰國人也軟軟的倒下去了。
我轉頭向琳姐看去,她胸口中了一槍,躺在血泊里,一時還未斷氣。
她躺在地上,滿臉又是哀傷,又是不甘的望著我,說道:“到底有沒有那張照片?”
我看她眼神散渙,顯然已快不行了,卻還只在乎這事,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我告訴你這個,對你還有意義嗎?”
這時黑影已走到我身旁,剛才看黑影敏捷的身手,我猜想一定是阿武,但這時黑影走近,我才看清楚原來是芷冰。
琳姐沒有理會她,滿面淚痕的對我哀求道:“我求你跟我說實話,有沒有那幅相?他外面有沒有女人?”
我心里感嘆,琳姐竟然這麼執著,剩下最後一口氣,還要問清楚。
我搖搖頭:“沒有,沒有什麼相片,是我編出來騙你的,我若不騙你,你可能已把我殺了。”
琳姐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極其欣喜的神色。
散渙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絲光彩,微笑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一個,他不會有其他女人的。”
跟著又轉向我,問道:“是不是你殺了他?”
我看她臉上哀傷的神色,心有不忍,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殺他。”
琳姐道:“你…你沒有騙我?你真的沒有殺他?”
我嘆道:“我還需要騙你嗎?”
琳姐臉上的哀傷換成了微笑,卻又有點茫然的道:“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他到哪里去了?”
我裝作想了一想,這才道:“可能他怕我要殺他,所以一直在躲避我。他不想連累你,所以沒有去找你。”
琳姐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說道:“是的,一定是這樣。他對我真好,他做什麼事都是先想到我,我做什麼事,也都是為了他,我們兩人…”
一句話沒說完,閉上了眼睛,但臉上還留著一副安祥的笑容。
芷冰用十分異樣的眼神看著我,問道:“你為什麼要騙她?”
我嘆了口氣:“她總算與我好過,說兩句謊話,對我沒有損失,卻能讓她去得快樂一點。”
芷冰不再說話,只是幽幽的看著我。我和她聯手,把琳姐和那兩個泰國人就埋在他們剛才掘的坑里。
我問芷冰道:“你怎麼會在這兒的?”
芷冰道:“你那天在泰國打電話回來找哥,問的話古里古怪,哥便知道你有危險。你問傅浩藏屍的地點,哥便想這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暗示。他說他要親自到泰國走一趟,查一下你發生了什麼事,他又讓我每天守在傅浩的這別墅里面,果然今天便看到你們。剛才我已想出手,但這女人手上有槍指著你,我不敢輕舉妄動,後來看她要開槍了,我才趕著出手。”
我嘆了一口氣,說道:“芷冰,多謝你。若沒有你們兄妹,我不知已死過多少次了。”
芷冰道:“堅哥,你不用說這些。你救過我們母親,我們要報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