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甯缺與莫山山

第一卷 第1章 小時候

甯缺與莫山山 huihui1983 7021 2024-03-03 00:00

  我與寧缺的命運糾纏,也許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注定了。

  本來,我應該是比寧缺大一個月的,但是,我太乖了,晚出來了兩周。

  據說那天早上我爸爸媽媽正在醫院愁的不行的時候,寧缺的媽媽毫無征兆的突然破水,被緊急送往醫院,在我爸媽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寧缺媽媽被推進產房,然後又在他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被推出了產房,寧缺提前三周蹦出來了。

  寧伯伯嘆氣:“這麼著急出來,一定是個皮猴子。”

  伯伯和嬸嬸都非常想要女孩,現在生出來個兒子,非常失望,就起了寧缺這個名字,意為寧缺勿濫,就是說,寧可不要孩子,也不想要個男孩,然後起了個小名多多,就是很多余的意思。

  幾小時後,我乖乖的出生了,然後我們就成了同一天出生的冤家。

  一周之後,兩家串門,伯伯和嬸嬸看到我白白嫩嫩的臉蛋,頭發黑黑的亮亮的,眼睛烏溜溜瞪的滾圓,再看看早產的寧缺,一副瘦瘦黃黃的樣子,稀疏的胎毛,還沒睜開的雙眼,於是更加嫌棄,提出認我做干女兒。

  彼時,我的父親和寧伯伯都是惠州地質勘探院的工程師,還是一個組的,多少年餐冰宿雪,風雨同舟的過命交情,兩邊真的親如一家人,爸爸看到伯伯嬸嬸那麼熱切的樣子,跟媽媽商量了一下,對寧伯伯說干脆別認女兒了,我們定個娃娃親算了,將來小孩只要不是特別合不來,就讓他們在一起吧。

  寧伯伯非常高興,當即答應。

  然後,因為寧伯伯是院里文采最好的人,爸爸媽媽請他參謀我的名字,寧伯伯想了好幾天,建議給我起名莫山山,因為他們的工作幾乎全是在大山大川里工作,然後山山加起來是一個出字,又是他給起的名字,合起來就是視如己出的意思,他保證以後把我當自己的女兒看待。

  至於小名,他建議用姍姍,取姍姍來遲之意。爸爸媽媽非常喜歡這兩個名字,於是全盤接納。

  這些,都是我們上了惠州實校的高中,正式開始戀愛的時候,寧伯伯告訴我的事情,我當時笑的一塌糊塗,直至婚後,還一直拿寧缺如何被嫌棄的事情取笑他。

  不過,我父母經常提到的,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基本上就是我的劣跡斑斑的作惡史。

  小學之前,也許是因為實際上比寧缺大一個月的原因吧,我身體生長還有智力發育都比寧缺要快,八九個月的時候,我已經能在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在家屬院廣場上優哉游哉的到處爬了,寧缺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拼命的追我追不上,無助的大哭,只要他一哭,我就爬回到他的旁邊,打他。

  至今為止,雙方老人仍舊珍藏著我一只腳踢在寧缺臉上的照片。

  後來學步,我已經走的很穩了,甚至能跑幾步的時候,寧缺還是跌跌撞撞,媽媽說我那個時候最喜歡在寧缺走路的時候把他推翻在地上。

  再後來,我不到兩歲,就會憋尿了,寧缺還要不停換尿片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清晰表達我要尿尿的需求了。

  那時候,爸爸和寧伯伯還是經常外出勘探,一走幾個月,兩個媽媽為了省事,基本上是輪流帶兩個小魔怪。

  然後,令她們百思不得解的事情出現了,從兩歲起,我和寧缺擠在我的小床上睡覺的時候,我每次尿尿,都是喊媽媽過來給我把尿。

  但是只要睡在寧缺的小床上,我一定會把他的被褥全尿濕,媽媽們對於我這種特異功能般的天賦無語了很久。

  再後來,三歲時我們一塊上了地院附屬幼稚園,我的身體就如同我的名字一樣,真的就像是山里長大的孩子,跑的比所有同齡人快,身體比所有同齡人壯實,打架時手比所有同齡人更快更重,我很快就成了小班的女大王,然後宣布寧缺是我弟弟,誰都不能欺負他,只能我欺負。

  班里最好玩的玩具,都是我先玩,玩夠了就寧缺玩,別人都不可以玩。

  吃飯的時候,我會坐在寧缺的旁邊,把不喜歡的菜都撥給他吃,總是被當成不好好吃飯的反面典型教育,可是即使這樣,我也一直都比寧缺又高又壯,嬸嬸羨慕的不行。

  我爸媽經常接到幼稚園老師的告狀電話,一般都是我把寧缺打哭了,也有時候是別人打了寧缺,我過去把那個同學打哭了,不過寧伯伯從來不以為意,我爸媽也沒怎麼管。

  整個幼稚園生涯中,最出格的事情,兩邊的家長後來從沒提過,但是我和寧缺那時都已經記事了,所以兩個人到現在印象都還很深刻。

  那時我們都四歲了,幼稚園課外活動時,不知怎麼就和寧缺吵了起來,寧缺吵不過我,最後就取笑我沒有小雞雞,只能蹲著尿尿,不能像他一樣站著尿。

  我發現確實是這樣,於是非常生氣,說不過寧缺就和他打架,理所當然的獲勝了。

  作為獲勝之後的女大王,我扒了寧缺褲子,逼著寧缺答應把小雞雞給我,寧缺不肯,我拿著玩具車狠狠的敲了他的頭,他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然後,我揪著寧缺的小雞雞,就這樣拖著光屁股的寧缺,去找老師,讓老師從把小雞雞從寧缺身上拆下來給我裝上,老師看著嚎啕大哭的寧缺差點笑暈過去。

  那次應該是我記憶中幼稚園階段挨的唯一一次暴打,我爸爸到幼稚園領人的時候,看到寧缺的小雞雞被我揪的紅腫的樣子,立刻把我拎過去使勁打了一巴掌,回到家繼續打,把我的屁股都打腫了,媽媽不僅不阻攔,還在爸爸打完,我好不容易哭停的時候,惡狠狠的警告我,以後絕對不許再去碰寧缺的小雞雞。

  不過,除了這件事之外,兩邊的大人對我們在幼稚園階段的相處還是非常滿意的。

  有一次,我媽媽有些不懷好意的問寧缺:“多多,你在幼稚園的好朋友有誰啊?”

  小寧缺:“山山姐姐。”他這個習慣很好,自從被我打過幾次後,再也不敢管我叫妹妹了。

  我媽媽繼續逗他:“你不是說山山總欺負你麼,你還喜歡她啊?”

  小寧缺點點頭:“山山在我旁邊的時候,別人都不來搶我的東西,也沒人打我。”

  我爸爸媽媽面面相覷,爸爸說:“這小子腦子很清楚,將來應該會成大器。”

  就這樣,寧缺在我的罩護下,平平安安的上了小學。

  小學。

  正式上學之後,我和寧缺的差別突然就顯現了出來,入學第一天,老師看見我又漂亮又乖巧的樣子,直接讓我做了班長。

  後來,我的學習成績一直是班里第一,成為品學兼優的代表,年年是三好學生。

  寧缺的學習卻有些跟不上的樣子,考試一直在中下游晃蕩,寧伯伯經常訓他。

  二年級的期末,全班40多人,寧缺考了第30多名。

  寧伯伯很惱怒,那天帶著寧缺來我家串門,喝了兩盅酒之後,他突然對我爸爸說:“寧缺看著實在不成器,要不我們這娃娃親就取消了吧,別耽誤了山山。”

  我這才知道,我和寧缺是有娃娃親的,這時候我已經略略的懂這些事了,知道娃娃親就是長大以後要成親,然後要一輩子住在一起。

  可是,寧伯伯說要取消這個親事,那我長大以後就看不到寧缺了?我問寧伯伯,是不是取消了娃娃親,我長大以後就不能和寧缺一起玩了。

  寧伯伯猶豫了一下,對我說:“山山,你上初中的時候還會和寧缺是同學,但是你會上惠州最好的高中,寧缺考不上的話就不能做你的同學了,那時候你就會認識新的好朋友,然後上很好的大學,學出來會有很好的工作,很好的生活。”

  然後轉頭看了看寧缺:“他就只能到火車站去扛大包,賣苦力去。”

  我有些難過的看著寧缺,心說他這麼瘦弱的樣子,怎麼能去扛大包呢。

  寧缺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媽媽趕緊把他抱過去安慰,責怪寧伯伯把孩子嚇到了,然後哄寧缺:“多多,不怕,你爸爸嚇你的,你將來也能考上大學,不會去做苦力的。”

  寧缺卻哇哇的哭著說:“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我不要離開山山姐姐。”

  我爸爸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原來這小子怕的是這個。”

  然後對寧伯伯說:“男孩開竅晚,而且就算是沒有好工作,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積蓄,就這兩個孩子,也苦不到他們。”

  然後,爸爸問我:“山山,你要不要一直和寧缺做好朋友,在一起讀書,在一起玩。”

  我說要。

  然後,那天晚上,大人們達成了一個協議,整個暑假把寧缺禁足,不允許出家屬院一步,每天早晨送到我家,我看著他學習。

  寧伯伯說,寧缺這小子欠揍,你看他哪不順眼,就修理他,算是替我管教的。

  我認真的點頭說好。

  然後,整個暑假,寧缺就在我的戒尺下,把假期作業寫完之後,又把二年級數學的所有課後題做了兩遍,把所有的語文課文抄了五遍,還都背了下來。

  寧缺也奇怪,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安安靜靜的在那學習,不像以前在學校總在課桌下做小動作。

  寧伯伯看的特別高興,讓嬸嬸帶我去商場,給我好好的買了幾件漂亮衣服。

  三年級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寧缺考了第二十名,期末考試,考了第十八名,寧伯伯又是特別高興,說寧缺要是一輩子能被山山這麼管教著,一定會走上正途。

  我爸爸媽媽也很高興,說兩個小孩關系還真的好,大人也就欣慰了。

  然後,我們兩個就在過年的時候,弄出一件讓四個大人都頭疼不已的大事。

  那天,我和寧缺在我家里看電視,看到飛機上往下跳傘的鏡頭,我們都一陣的羨慕,我想起之前做的實驗,小雞蛋放到紙籃里,然後用大手絹做的降落傘,從二樓扔下去,雞蛋都沒有碎。

  我對寧缺說:“我們舉著傘,從樓上跳下去,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吧?”

  寧缺想了想,說:“一把傘可能不夠,應該一手舉一把才行。”

  我點點頭,同意他的想法,然後在客廳把家里的兩把傘找出來,拉著寧缺進了我的房間,媽媽問我拿傘做什麼,我說做實驗,媽媽也就沒再問。

  我把傘給寧缺,指著窗戶,說:“你從這跳下去。”

  寧缺有些害怕,但是又躍躍欲試的樣子,我說:“快點,你這麼瘦,這麼輕,肯定沒問題。”

  寧缺點點頭,站到三樓的窗外,我拉著他,他把兩只傘都撐開,我問好了麼,寧缺說:“好了,可是我害怕。”

  然後我放手,又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然後我就看到兩把傘都直接翻折了過來,變成了大寫的Y的樣子,寧缺重重的摔在草地上,倒在那一邊慘叫,一邊哇哇大哭。

  我知道出事了,趕緊衝出臥室,一邊哭喊著:“寧缺摔著了。”一邊拉著媽媽往樓下跑。

  跳過了家屬院的診所,寧缺直接被送到了區醫院,晚上,爸爸也回來了,四個大人都湊到了一起,爸爸看到我,掄起巴掌就要打,被寧缺的媽媽給攔住了。

  寧缺媽媽說只是右邊腳骨骨裂,腿沒有斷,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要嚇到山山。

  爸爸媽媽特別後怕,說幸好樓下是軟草地,要是水泥路,還不定出多大的事呢。

  媽媽還特別自責,說:“我是看見山山拿了兩把傘進屋的,她還說了去做實驗,我竟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樣。”

  嬸嬸安慰她,說誰能想到這個啊,從沒聽說誰家的小屁孩能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然後,那天晚上,寧缺被嚇得很慘,很早就睡著了。幾個大人在寧缺的病房外坐著說話,我挨了頓揍之後在他們旁邊被罰站。

  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和寧缺的親事上來了,後來,爸爸把我叫過去,說:“山山,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寧缺的媳婦了。以後不管他學習好不好,身體好不好,你都要和他在一起,知道了麼?”

  我有些愣神,這是對我這次做的壞事的懲罰麼?寧缺的媽媽看我呆呆的樣子,以為我被嚇到了,趕緊安慰我,說沒事沒事,你爸爸嚇唬你的。

  然後這時候我回過神來,說:“好。”

  這時候,輪到他們愣了,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有些奇怪,這個有什麼的啊,暑假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麼,我和寧缺會一輩子都在一起,那不就是要做他的媳婦了麼,他們那麼驚訝做什麼?

  然後,這個年兩家都沒有過好,晚上,是寧缺的媽媽在病房陪床,白天是我陪床,兩家會輪流給我們送早晚餐。

  有幾天寧缺媽媽晚上要加班的時候,晚上也是我陪床,陪床的長椅睡的特別不舒服,我就跑到寧缺的病床上和他擠著睡。

  我被責成寧缺整個住院期間都要陪著他,和他一起寫作業,幫他溫習功課。

  這其實是挺好玩的事,寧缺的右腿被吊在那,想動都動不了,我怎麼欺負他都可以。

  尤其是第二天,寧缺腳上裹了厚厚的石膏之後,就更有意思了。

  我去買了根黑色的水筆,沒事就往寧缺的石膏上畫個小人,寫幾個諸如笨蛋、傻瓜之類的字,然後在寧缺的腳心那里寫了一行字,寧缺看不到,問我寫的什麼,我笑著就是不告訴他,讓他自己猜。

  寧缺問:“寫的是『寧缺,對不起』麼?”

  我笑著說不是。

  那天晚上,寧缺的媽媽看到那行字,笑了好久,寧缺求她告訴他是什麼字,嬸嬸也沒有告訴他,讓他自己來問我。

  又過了一天,我想起來點什麼,又在那行字後面補了一行,然後繼續不告訴寧缺。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那天我從廁所回來,看到寧缺正在那里用力的掰腿,疼的呲牙裂嘴的吸著涼氣的樣子。

  我問他看到沒有,寧缺笑著說:“看到了,你說你爸爸把你給我做媳婦了。”

  我哼了一聲:“後面那句呢?”

  寧缺立刻苦了臉:“所以我什麼事情都要聽你的。”

  我笑嘻嘻的點了點頭,讓他不要忘了。

  寧缺的整個住院過程中,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給他上廁所的事,廁所很遠,所以醫生給了我一個便壺。

  寧缺第一次要上廁所的時候,剛剛打上石膏,根本不讓他動,我拿著那個便壺,寧缺卻說什麼都不脫褲子。

  後來我發怒了,拿便壺敲了他的頭,說:“不就是小雞雞麼,你穿開襠褲的時候,我不是天天都看?”

  寧缺不再說話,我拿著他的小雞雞,塞到那個便壺的開口很大的壺嘴里,尿完了,看寧缺臉紅紅的,他居然會害羞了。

  後來,寧缺再尿尿,就不那麼害羞了。

  不過他的大便,就說什麼不在病床上,一定要去廁所,第一次是護士背的,後來都是我背的。

  護士跟幾個家長都夸過我,說廁所差不多兩百米遠,還要上下樓梯,我背著寧缺連粗氣都不喘,爸爸頗為自豪,說山山從小身體就比男孩子還好。

  結果,我這一背,就背了差不多半年。

  寧缺出院後,醫生叮囑百天之內最好不要下地行走,半年之內不要劇烈運動。

  所以開始的時候,寧缺都在家里休養,我每天回來給他補課溫習,後來他好一點了,能被攙扶著去廁所的時候,他開始上學。

  小學離我們家屬院差不多要一公里,我每天就上下學背著寧缺去。

  開始媽媽還不大放心,後來看我中間只要歇兩回就能把他背到學校,也就沒再管。

  只不過上廁所的時候,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幫他了,會有要好的男同學扶著他過去。

  這樣持續了半年,直到確認寧缺確實走路不疼了,拍X光也沒問題了,我才放心的讓他自己走,然後勒令他每天早晨跟我一起跑步晨練,我還是認為如果寧缺像我一樣結實的話,應該不會把腳摔壞。

  三年級的期末,寧缺的考試名次並沒有下滑,而且腳上一點後遺症都沒有,天天跟我晨跑,身體也結實了些,伯伯和嬸嬸特別高興,說寧缺天生就是被山山管的命。

  四年級的第二學期,學校的春季運動會開始了,從這一年,我們屬於大年級的學生了,要參加學校的3000米跑,四五六年級混合起跑,但是分年級記成績。

  3000米,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學生來說,可能還是遠了些,所以學校並沒有強制參加,但是我很想試試這一年天天拉著寧缺晨跑的效果,然後我作為班長,強制寧缺參加沒有人願意的3000米跑。

  最後,在混合記名模式里,我跑了全校第二,年級第一,寧缺全校最後一名,年級第二名,居然還給班里增加了5分的團體分。

  但是,我卻十分顧慮寧缺的身體素質,然後我不再叫寧缺晨跑了,改成每天放學的時候,一定要拉著寧缺在學校里跑足10圈,才和他回家。

  而5年級和6年級,我都拉著他參加了運動會的長跑,寧缺居然在6年級的時候跑到了全校第三。

  五年級的某一天,翻到我爸爸勘探科考時吃的壓縮餅干,剝開嘗的時候,爸爸提醒我少吃點,那個東西到胃里會脹,吃多了會把肚子撐破。

  把肚子撐破?這麼嚴重,不會的,老爸一定在嚇我,我要試一下。我把一整包的壓縮餅干塞到書包里,准備第二天帶到學校。

  第二天中午,我對寧缺說,我給你帶午飯了,然後把巴掌大的整包四塊壓縮餅干給寧缺吃,然後自己吃面包牛奶陪他。

  寧缺吃了一半,說不好吃,不想吃了,看著我凶巴巴的目光,又很自覺的繼續吃。

  寧缺吃了三塊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了,然後管我要水喝,說口干,而他水瓶的水已經喝光了。

  我這時才有點害怕了,寧缺好像已經喝了很多水了,不會真的要把肚子脹破吧。

  我讓他忍著點,待會沒事了再喝。

  結果過了一會,寧缺肚子真的開始疼了,我問他是不是很疼,寧缺說不是很疼,一抽一抽的那種,但是特別脹想吐。

  我無奈的找老師請假,帶著寧缺回家。

  我還是留了心眼的,我讓寧缺在家屬院門口等我,我自己回家拿上所有的壓歲錢和零花錢,帶著寧缺去了附近的醫院,我沒敢進家屬院里的診所,怕這事會傳到我爸耳朵里,我會挨揍。

  然後醫生簡單問了問寧缺的情況,就笑著讓我們坐在外面繼續觀察。

  我們也不敢離開,只好一直無聊的在走廊里坐著,過了半小時,寧缺去了趟廁所,跟我說不疼了,我們走吧。

  這時候已經上課了,我們就沒回學校,寧缺帶我去了旁邊一個游戲廳玩游戲,我心里還是愧疚,買了二十塊錢的游戲幣給他玩。

  寧缺玩的是角落里的一種對戰游戲,他玩的特別好,一個游戲幣差不多打了半小時。

  我只是靜靜的站在後面看他玩,後來可能有別人覺得寧缺打得好,就過來投幣和寧缺對打,然後基本上全都輸了。

  我感覺寧缺在游戲機面前似乎換了一個人,投入,自信,超快的反應,超級好的節奏感,那種組合大招發的特別的行雲流水,看他打游戲真的好舒服,哢哢哢哢的搖杆和按鍵發出的組合聲音很好聽。

  他如果把打游戲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應該進班里前5名不是問題吧,我暗暗想著。

  到了正常放學的時間,我和寧缺往家里走,我突然想起個問題,問寧缺:“你知不知道今天吃得是什麼?”

  寧缺說:“壓縮餅干,知道啊。”

  我問:“那你知道壓縮餅干吃了會脹肚子麼?”

  寧缺說:“我知道。但是你硬要我吃我就吃了。”

  啊,這麼好啊,真的我說什麼寧缺就會做什麼啊,太聽話了。我正美滋滋的想著呢,寧缺接著說:“吃多了脹到的話,下午正好不用上學了。”

  啊,這個小混蛋居然打得是這種算盤,我開始心疼下午花的二十塊錢了,覺得自己好冤。

  幾天後,我媽媽不知從哪還是知道了這件事,我又挨了頓我爸的胖揍,激烈程度幾乎等同那年寧缺跳樓事件,我覺得那二十塊零花錢花的更冤了。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我開始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說不定寧缺比我更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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