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莊園式的建築像頭怪物,我和姨媽站在莊園外的圍欄鐵門前,透過夜空微稀夜光觀察莊園,那感覺就如同在觀察一座墳墓。
“走,我們進去。”姨媽小聲指揮。
我運足『九龍甲』,輕松翻越圍欄進入莊園,姨媽給我豎了個大拇指,隨即也矯健地翻越圍欄,與我輕手輕腳來到莊園門口,姨媽貼著大門傾聽了一會,用手推了推大門,沒能推開。我以為又要翻進莊園,姨媽卻打開手電,藉著手電筒光觀察了一會鎖孔,從身上摸出一個鑰匙包,又從里面諸多把鑰匙中選出一把來插進鎖孔,搗弄幾下便打開了大門。
我看得兩眼發直,對姨媽佩服得五體投地,也悄悄地給姨媽豎起了大拇指,姨媽瞪我一眼,收起鑰匙包,緩緩把槍掏了出來,我也把槍拿在手,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緊張,姨媽示意我注意一左一右,我點點頭,隨即推開大門,一股淡淡的空氣清新劑氣味撲鼻而來,我暗暗奇怪,與姨媽交換一下眼神,慢慢走進黑漆漆的大廳。
輕車熟路,我順著手電筒的光线找到了存放陳子河屍體的小房間,用手指了指,姨媽點點頭,躡手躡腳走向那小房間,兩只手電筒往里一掃,驚得我目瞪口呆,小房間里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屍體呢?陳子河剛才就躺在這里。”我小聲告訴姨媽。
“廚房在哪?”姨媽沉著問。
我馬上帶著姨媽走向廚房,電筒光下,那橫式大冰櫃還在,我指了指冰櫃,姨媽緩緩走過去,用電筒光一照,里面竟然是空的。我驚呆了,姨媽示意我莫慌,她找到電燈開關,索性把廚房的燈打開,我們再看冰櫃,哪里有什麼屍體,里面空空如也,連冰渣都沒有,我環顧左右,發現整間廚房已收拾得干干淨淨。
姨媽關掉燈,領著我疾步走出廚房,再回到小房間,打開燈一看,之前凌亂的小房間已收拾得整整齊齊,原本陳子河躺著那地方的血跡也不見了蹤影,我小聲怒罵:“見鬼,連血跡都沒了。”
姨媽把手中的電筒轉了轉,電筒光馬上改變顏色,射出藍瑩瑩的光线,她慢慢蹲下,用藍光照了照地面,用手一指,冷冷道:“中翰,你看,這些都是血跡,表面上清洗了,實際上清洗得不夠徹底,你沒有見鬼,是有人玩瞞天過海之計,哼!”
“我上當了。”我低聲罵了一句。
姨媽冷冷道:“現在更證明了陳子河沒有死,陳子玉只是想讓你深信他除掉了陳子河。”
我有被戲弄的感覺,目光掃視四周,也蹲了下來,伸手摸了摸地磚:“椅子桌子都很潮濕,地上有水跡,我剛才摸過冰櫃,手上全是濕感,他們應該清洗沒多久,現在又是深更半夜的,有可能有人還在樓上。”
“上樓。”姨媽果斷關掉了小房間的燈光。
我們迅速離開小房,轉入大廳,順著樓梯上樓,由於這幢房子很大,樓梯比較長,呈7字形,上了樓梯,剛想四處搜索,我就聽到二樓的盡頭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是女聲,我和姨媽一驚,馬上蹲在樓梯口,側耳傾聽。
“你會毀掉大家的……”寂靜的房間里,這句話傳得很遠,我和姨媽都聽到了,我告訴她,這是陳子河母親齊蘇愚的聲音。
姨媽蹙了蹙柳眉,示意我靠近點聽,我本打算告訴姨媽我聽得很清楚,但轉念一想,我不能暴露自己有超強聽力的秘密,一旦讓姨媽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她就會防備我,我以後就難以聽到她的秘密了。想到這層,我點點頭,與姨媽肩並肩走到二樓盡頭的房門前,豎耳傾聽。
“子河,你要聽你媽的話,准備好行李,天一亮我們就送你去機場。”一個男人的聲音,很陌生。可我一聽,不禁心頭大震,陳子河果然沒死,對姨媽不得不投去佩服的眼神,還給她一個飛吻。
接著,房里傳來了陳子河的聲音:“爸,我不走,長這麼大,我還從沒有這麼窩囊過,先是假死,這會把屋里屋外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好像我是賊似的。”
原來陳子玉的父親陳士群也來了。
陳士群顫聲說:“我們確實做賊心虛,好幾條人命都毀在你手上了,我們能不心虛嗎?我和你媽簡直怕得要命,無論如何,等一會你都要離開,萬一讓李中翰知道你詐死,他就要對付我們了。”
陳子河似乎在冷笑:“難道我們就怕了他嗎?”
陳士群嘆道:“你分不清輕重,我們最大的對手不是這個李中翰,是喬羽,你忘記喬羽侮辱你媽媽這事了?”
陳子河憤怒的聲音:“我沒忘記,喬羽要對付,李中翰也要死!”
陳士群急道:“子河,你冷靜點,成熟點,喬羽已經開始對你舅舅下手了。”
“啊?”陳子河一聲驚呼。
“今天傍晚,黃秘書已讓市檢察院給抓起來了。”陳士群說。
陳子河再次驚呼:“啊,是舅舅的那個秘書黃超?”
“還能是誰?”陳士群道:“我們現在哪有精力同時對付兩個強大對手,這次,喬羽膽敢直接抓了黃秘書,那問題已經很嚴重了,喬羽狡詐,他肯定握有黃秘書的足夠證據,如今單單對付喬羽,我們都力不從心,如果再加上一個李中翰的軍中勢力,那我們豈不是找死嗎?萬一他們兩家聯合起來對付我們,後果不堪設想……”
房間陷入了沉默。
半晌,又傳來了齊蘇愚的聲音,很溫柔,充滿了母愛:“子河,你聽媽媽的話,暫持出國避一避風頭,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來。”
又是一陣沉默。
“給我多少錢出去?”陳子河突然問。
齊蘇愚輕嘆:“錢不是問題,但你在外邊,要好好過日子,遵守當地的法律,在外國惹了事,沒人能幫你的,你不要讓媽媽擔心好不好?”
“知道了。”陳子河很不耐煩的口氣。
“給你兩千萬。”齊蘇愚說。
“沒五千萬,我就不走。”陳子河冷冷說。
“好吧,就給你五千萬。”齊蘇愚沒考慮就答應了陳子河的要求:“等會七點的航班,現在已不早了,你趕快收拾東西,不用帶很多,表姨那邊什麼都有,你先在表姨家住幾天,過段時間再自己買一套房子,表姨會照顧你的,到了表姨在墨爾本的家,你馬上打電話回來。”
陳子河 “嗯”一聲,好像真在收拾東西。
我和姨媽正准備離開,陳子河冷笑兩聲:“媽,我不是無緣無故殺死蘭蘭的,她想勾引爸爸,我一氣之下……”
“好了,別說!”齊蘇愚幾乎是厲聲呵斥。
我與姨媽交換一下眼色,馬上後退,躡手躡腳地離開這幢莊園,翻出了圍欄,一路疾走,回到了我的寶馬車里商量對策。
姨媽改變了主意,因為這時候動手干掉陳子河,恐怕會引來麻煩,甚至會失手傷到他的父母,權衡厲害,姨媽還是放棄了殺死陳子河。我有點壓抑,這陳子河不除,他始終是我的心腹大患,姨媽看出我心有不甘,她也很無奈,但姨媽畢竟是現役軍人,不是殺手,不能置國家的法律不顧。
思索良久,我腦子里閃過了一條奸計:“首長,他們弄了個瞞天過海之計,我也能弄一計。”
“什麼計?”姨媽眨了眨大眼睛。
“借刀殺人。”我咬牙切齒地冷笑兩聲,馬上側身過去,在姨媽的耳邊小聲嘀咕,姨媽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忽喜忽憂,最終還是頷首,目露擔憂:“我基本同意……”
我大喜,親了姨媽一口。
※※※
凌晨兩點。
我的寶馬750i駛入了安靜祥和的上寧市委大院,停在大院一號樓前,姨媽待在車里,我則走進了喬羽家。
“打擾了,喬書記。”我這位不速之客與喬羽在他家客廳沙發上分別落座。
他看了看掛鍾,把煙點上,緩緩吐出了裊裊煙圈:“中翰,我很討厭這個時候被人吵醒,希望你吵醒我,是因為有重要消息。”
“十萬火急。”我沒有客套,頓了頓,輕聲說:“齊蘇樓的秘書黃超被抓了……”
“你消息很靈通。”喬羽表情異常冷漠,這消息對別人來說是個驚人的大消息,可對喬羽來說等於廢話,所以他的臉色很冷漠。
我接著道:“齊蘇樓要反擊。”
喬羽一怔,冷漠的表情有了不小反應,不過,他隨即淡然:“他反擊什麼,這與我又有什麼關系?”
我知道喬羽在掩飾,市委組織部長的秘書被抓,整個上寧市就只有市委書記有這個能耐,他說與他沒半點關系,我聽了都想笑,但我沒笑,我在嘆息:“喬書記,你侮辱了齊蘇愚,人家還記著。”說出這些,就是讓喬羽相信我的話有份量,我也是在賭,賭喬羽認為我知道他的一些秘密。
“什麼意思?”喬羽勃然變色,手一抖,煙灰掉落在了他的睡褲上。
“喬書記心知肚明。”我詭異一笑,心里也在琢磨這『侮辱』兩字的含義,是喬羽曾經在語言上侮辱了齊蘇愚,還是行為上侮辱了齊蘇愚,如果是前者,似乎喬羽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反應,我猜測,應該是後者。
“中翰,要不要倒杯咖啡給你。”喬羽突然變得很客氣。
我說了句謝謝,便直接了當說:“齊蘇樓的侄子陳子河將要坐今早7點的航班去澳大利亞,他手上有你的重要材料,他這次去澳大利亞,是要在國外把你的事情捅出來,喬書記,你麻煩大了。”
“我有什麼麻煩。”喬羽皮笑肉不笑,驀地,他陰森的盯著我問:“真的?”
“喬書記,你覺得我這時候來你家是跟你開玩笑?信不信隨你。”我站了起來,裝出要告辭的樣子。
喬羽急忙攔住我:“中翰,等等,你別介意,我有點不太相信,你快請坐。”
我當然表現得很大度,重新落座,喬羽在打量我,眼神異常銳利:“那請中翰告訴我,陳子河具體帶走的是什麼材料,哪方面的?”
我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黃秘書剛被抓,他侄子就急著離境,你自己掂量吧。”
喬羽陷入了沉思,不時在房間里踱步,幾次欲言又止後,他渾身一顫,馬上暗示要送客:“中翰,謝謝你,很晚了,我就不留你了。”
“不用客氣,喬書記對我有提攜之恩,我得報答,告辭了。”我當然知道喬羽要急著去處理這事了,便淡淡一笑,與他握手告別。
喬羽居然有一絲感動。
車子剛離開市委大院,姨媽便迫不及待問我情況,我把詳細經過一一告訴了她,她頻頻點頭,末了,姨媽輕笑:“行啊,越來越有頭腦了,以喬羽的性格,那陳子河恐怕小命不保,這事真成了,那的確是一招精妙絕倫的借刀殺人之計。”
“我還有個後招,到時候,我再來個坐山觀虎斗。”得意之際,我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在寬闊無人的道路上飛一般前行。
姨媽一點都不懼,坐得穩穩的,見我沒說下去,她怒目看來。
我滿臉堆笑,趕緊細細稟告:“你看啊,如果喬羽真殺了陳子河,就最好讓陳子玉知道是喬羽干的,如果我猜得不錯,喬羽一定是派手下大將沈懷風去干,我們只需把沈懷風殺人的經過拍攝下來交給陳子玉,那我們既可以坐山觀虎斗,也撇清了關系。”
姨媽鳳眼一亮,馬上領會:“意思說,要全程監視陳子河了?”
“對。”我握了握姨媽的手:“這事就叫周支農去辦。”
姨媽嬌嗔:“那還不快點打電話叫周支農安排?”
我指了指前方:“都快到伯頓酒店了,他在夜色酒吧,我親口跟他說算了。”
姨媽自知不夠沉得住氣,臉一紅,有忸怩之態,我看得心癢難耐,車子突然放慢,停在了路邊。姨媽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意圖,她羞澀地看了看車後,見空曠的道路四周沒人,她便摘下安全帶,在我的灼灼目光注視下脫掉了長褲,露出雪白肉腿和豐滿下體。
車燈關掉,姨媽豎起蔥白的食指,警告我要快點。
我血脈賁張,忍住笑,急扯姨媽的手,要她快快坐上來,她嬌羞不已,欲拒還迎般從副座爬了過來,騎在我身上,巨物早已等候,姨媽無需脫掉內褲,只需稍微撥開小蕾絲就輕松吞入巨物。
“喔……”一聲呻吟,姨媽伏在我身上。
我雙手抓住她的肥臀,用力地揉,用力地捏。
“這姿勢插得好深……”姨媽緩緩搖臀,我用手勒住她的內褲,巨物挺動,內褲也跟著勒進她的股溝和屁眼,我對姨媽的菊花念念不忘,我知道她不會反對我采摘她的菊花,但我要姨媽心甘情願。
“什麼姿勢我都能插得深,媽媽身上有孔的地方我都想插進去。”我下流地暗示姨媽。
她撲哧一笑,騷騷說:“媽媽身上的地方都給你插過了。”
“還有個地方。”我充滿了渴望。
“噓,別說話,讓媽媽爽一下……”姨媽鼻息咻咻,她聳動得很嫻熟。
寂靜的大街上,一輛寶馬在劇烈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