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賣起關子,欲言又止。
“說呀。”韓郁知略帶懇切,秘書的工作向來就是愛打聽。
我猶豫片刻,眼珠一轉,柔聲叮囑道:“小韓,我喜歡你才跟你說,你可別亂傳。”
“我絕對守口如瓶。”
韓郁知眨眨眼,嬌美的臉上那片剛消退的紅雲又飄然而至,我暗暗好笑,示意韓郁知將耳朵靠近,她傾傾身子,一縷幽香沁入我的心肺,我趁機觀察,可惜她一身並不修身的制服,我觀察不到『特別『之處,制服下是長褲子,不是絲襪短裙,腳下的黑色皮鞋就更普通了。
“縣人大副主任施正紅,副縣長張學兵。”我神秘兮兮道。
“正紅大姐被抓了?”韓郁知花容失色,兩只大眼睛瞪得圓溜。
“小聲點。”我假裝很焦急,韓郁知茫然點頭。
我趁熱打鐵,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回辦公室拿一些案件調查紀要,馬上就趕去關押施正紅的地方,參加突審,不跟你說了。”說完,轉身疾走。
“李處長慢走。”韓郁知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由此看來,被何芙抓掉的這兩人絕對會給源景縣帶來震撼,剛走兩步,我忽然覺得還過癮,我折返回頭,一本正經問:“小韓,你身上有一股香氣,叫什麼香水。”
“我沒塗香水呀。”韓郁知一愣。
我一臉不高興:“不會吧,雖然香味淡了點,但我能聞到,好好聞,能告訴我是什麼牌子的香水嗎,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可別這麼小氣。”
韓郁知急道:“我真沒塗,可能,可能……”
我瞪著韓郁知,等待她的解釋,她結結巴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詭笑,大膽靠近韓郁知的頸部,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贊道:“可能是小韓的體香,我鼻子特靈。”
韓郁知大羞,連忙閃開:“李處長,你快忙你的吧。”
我一聲驚呼:“哎喲,差點耽擱了,都是小韓你惹的,以後沒事多洗澡,別整天香噴噴的勾引人……”
“你這是什麼話呀?”
韓郁知把腳跺得嗒嗒響,我趕緊轉身開溜,臉上樂開了花。
回到辦公室,我給我的秘書孫蘭也透露了縣人大副主任以及副縣長被雙規的消息,其實,我這個稽查處處長根本就沒必要設秘書,這孫蘭估計是趙鶴安插在我身邊的眼线,我佯裝不知,透露完消息便揚長離去。在紀委大樓前又遇見趙水根,我故意臉色凝重,只跟趙水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腳下卻沒停下,急急奔向的寶馬750 ,上了車,我風馳電掣離開,相信這出戲已演足,包管施正紅,張學兵被雙規的消息很快會到處傳揚。
回到電力局大院的租屋,謝東明,翁吉娜已穿戴整齊,端坐在沙發看電視,洗手間的門一響,美麗絕倫的謝安妮也走了出來,牛仔褲配高跟鞋,緊身恤衫,令人賞心悅目,見到我,她按捺不住欣喜,小嘴里不停埋怨我昨晚灌酒,我顧不上敷衍謝安琪,而是緊張地觀察謝東明和翁吉娜,幸好兩位臉上都沒異樣,如果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翁吉那顯得容光煥發,兩眼水汪汪。
“我們下樓吧,安琪已經打電話過來了,她馬上就到,我們一起回家。”
謝東國站起來,頗為興奮,翁吉娜也優雅站起,媚眼一拋,甜甜道:“中翰,屋子都收拾好了。”
我尷尬不已:“怎麼好意思讓伯母……”
謝東國朝謝安妮一指,笑道:“是安妮收拾的。”
謝安妮咯吱一笑,我搓搓手,給謝安妮一個深情注視,依舊尷尬:“也不好意思麻煩安妮謝安妮走來,白嫩嫩的雙手一齊伸出,撒嬌道:“我手都變粗了。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謝安妮嬌蓋不已,美臉紅得像熟透的苹果,我心頭大悅,與謝東國,翁吉娜,謝安妮一起下樓,站在電力局大院里等候謝安琪,心里七上八下的,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著謝安琪早早出現,就不知道她跟找鶴談成什麼樣子,她是跟我們回上寧呢,還是繼續留在源景縣,以她對趙鶴的感情,我估計她會留下,畢竟她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想起昨夜的兩幕綃魂,我就熱血沸騰。
一輛黃色出租車緩緩停在大院門口,謝安琪朝我揚手,我興衝衝過去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出租車後座里,堆滿了整整三個大號旅行袋,怎麼回事,搬家麼,一轉念,馬上就明白,謝安琪肯定是搬家。我欣喜若狂,這說明什麼,說明咐安琪跟趙鶴談崩了,謝東國夫婦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見謝安妮在旁,也不好多問,不過,以他們的閱歷,已隱約察覺出什麼,臉上都露出喜色。
謝安妮更是開心得手舞足蹈,她一直鼓動謝安琪離開趙鶴,這會彷佛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個勁地夸謝安琪脫離“苦海”走上“幸福大道”氣得謝安琪幾欲要打,多虧翁吉娜開口呵斥,兩姐妹才安分。我開車過來,與出租車司機一起,把謝安琪的三個大旅行袋搬上我的寶馬。
以為就這些行李了,哪知出租車司機打開車尾箱,我一看,天啊,車尾廂里還有兩只大號旅行箱,不是旅行袋,是旅行箱。
我驚呆了,謝東國,翁吉娜也驚呆了,連謝安妮都驚呆了。
謝安琪卻咯咯嬌笑。
陽光萬丈,萬里無雲,我們一行五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寶馬750i一直令我引以為傲,就算車里坐滿五人,再加上幾個旅行袋、旅行箱,車子奔跑起來依然很輕松,連見過大世面的謝東國也夸贊一番,說無論如何也要買一輛,謝安妮不依,表示家里有一輛這種車就夠了,翁吉娜和謝東國聞言哈哈大笑,謝安妮這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嬌羞不已,在副座上偷偷瞄我,我假裝沒看見,心思全在車後座的謝安琪身上,她和父母坐在一起,不時跟母親翁吉娜低語,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麼,急死我了。
不久,手機響了,趙水根打來電話,焦急問我關於縣人大副主任和副縣長被雙規的消息是否屬實,我說屬實,心想,這消息傳得好快,趙水根馬上說趙鶴要見我,我冷冷問有什麼事,趙水根沒能立即回答,說話一度斷斷續續,估計趙鶴此時就在趙水根身邊,我眼珠一轉,索性把手機揚聲打開,讓車上的人都聽個清楚。
“李處,趙書記要跟你說。”趙水根急道。
話音未落,趙鶴的聲音傳了進來,語氣異常客氣:“李處長,你在哪,我們能不能見個面。”
我冷冷道:“現在我不方便跟任何人見面。”
下意識瞄了一眼觀後鏡,見車後座的人都很嚴肅,尤其是謝安琪,一聽是趙鶴的聲音,像觸電似的躍到我座椅背上,我不禁大為嫉妒。
“中翰,昨晚我喝多了,你別介意,找個時間,我跟你賠罪。”
趙鶴出乎意外地跟我道歉,我暗暗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趙鶴為何變得如此謙恭,來不及細想,我小心翼翼應答:“趙書記,你言重了,你是書記,我是你的下屬,哪有上司給下屬賠罪的道理。”
“關鍵是我有錯。”趙鶴的語氣很誠懇,副座上的謝安妮聽得莫名其妙。
我有點後悔打開手機揚聲,謝安妮在旁,我不能說得太詳細,又要兼顧謝安琪的感受,同時也要在咐東國夫婦面前樹立自己的威望,心念急轉,我冷冷問:“我都不知道趙書記錯在哪,趙書記昨晚喝多了,應該什麼都不記得才對。”
手機里停頓了一下,不久又傳來趙鶴的聲音:“中翰,我不會再干涉你跟安妮來往……”
謝安妮一聽,頓時柳眉倒豎,有點衝動,翁吉娜一把扯住了她,我朝謝安妮笑了笑,平靜道:“我和安妮的事情,你趙鶴干涉不了。”
謝安妮猛點頭,鵝蛋臉已氣得蒼白,趙鶴連聲道:“是的,是的。”
我很滿意,雖然還無法確定趙鶴為什麼突然改變囂張態度,但隱隱約約地,我感覺到是與縣人大副主任,以及副縣長張學兵被抓有關,何況中紀委越過縣紀委,直接抓捕,果然不出何芙所料,她這舉措震動了源景官場,連負責紀檢的趙鶴都前倨後恭,其他人便可想而知了,我又一次感激何芙,這位生命中的貴人又一次用行動詮釋了她無可替代的地位和價值。
“趙書記,沒其他事,我就掛了。”我冷冷道。
趙鶴急問:“中翰,剛才聯系不上張學兵,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淡淡道:“既然消息傳了出去,我就不妨告訴趙書記,不只張學兵出事,施正紅也在交代她的錯誤,這還是剛剛開始,將來必定還有人受到嚴厲查處。”話中所隱含的恫嚇足以令趙鶴心驚肉跳,他的級別比張學兵,施正紅還低。
“中翰,咱們得見個面,你來定時間地點,以你方便為准。”
趙鶴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已經沉不住氣,這反而印證了兩件事,第一,胡大成比絕大多數人更有敏銳的官場嗅覺,其次,任華安面對張學兵,施正紅被捕的消息,顯現出來的不是驚恐而是興奮,這足以說明任華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怕見趙書記,怕一不小心就被撒了職。”我對趙鶴冷嘲熱諷。
他更急了,忙解釋:“中翰,我昨晚真喝多了,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你多多擔待。”
倉促之下,趙鶴竟然撿了我的話,總算是隨機應變。
“就這樣吧,稍後我會請示趙書記。”冷冷說完,我掛掉了電話,一松油門,連退兩檔,車子稍稍慢了下來,不遠處就是我曾經在高速路被攔截的路段,我自然有所警惕。
按捺不住的謝安妮很快打破了安靜的氣氣,她朱唇緊咬,迷人的大眼睛似乎在噴火:“莫名其妙,這姓趙的是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干涉我的生活,從今往後,我謝安妮跟這個姓趙勢不兩立。”
她左一個姓趙的,右一個姓趙的,說得格外刺耳,完全沒顧及姐姐謝安琪的感受。幸好謝安琪從容淡定,不緊不慢問道:“中翰,發生什麼事,張學兵被抓了?”
我點點頭:“是的,你認識他?”
謝安琪道:“他經常來我家跟老趙喝酒。”
我一聽,又酸了,謝安妮喊姓趙的固然刺耳,不過總比謝安琪喊老趙紓舒服,我眼珠一轉,編了謊,乘機嚇唬謝安琪,“就是因為張學兵跟趙鶴來往密切,我才讓中紀委的人抓他,沒有直接抓你的老趙。”
“中翰。”謝安琪嬌嗔,猛地踢了我的座椅一腳。
不過,我這句卻令翁吉娜,謝東國動容,兩人悄悄交換了一下眼神。
副座上的謝安妮樂開了花:“抓得好,抓得好,直接抓那姓趙的最好。”
“安妮,你少插嘴。”翁吉娜忍不住了,喝斥了一句。
謝安妮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看了謝安琪一眼,謝安琪也不計較,柳眉深鎖,美臉含霜,兩只大眼睛呆呆地看向車窗外,我見她如此落寞,心里好不憐惜。
沉寂多時謝東國與翁吉娜耳語了兩句,突然揚聲道:“中翰,等會到上寧,我們就不回凱利廣場了,為了安妮的安全,我們決定搬去“翡翠一品”你曉得在哪嗎?”
“真抱歉,我不懂。”我只對翡翠一品略有耳聞,具體在什麼地方就不清楚了。
謝安妮嬌滴滴道:“你好孤陋寡聞吔,“翡翠一品”三十萬一平米,是上寧最貴的房子喔,你不懂不要緊,到了上寧,我來給你指路。”
我微笑點頭,心中暗暗吃驚,之前好像聽說“翡翠一品”是二十萬一平米,如今卻漲到了三十萬一平米,可見謝家的確夠富豪,我的身家與他比起來,恐怕連小巫都不是,下意識中,我對趙鶴所持有的那一半旗正集團的股份產生了想法。
“中翰。”翁吉娜柔柔道:“安妮的人生安全就托付給你,這段時間,你沒什麼事就常來,我們當你是自家人了。”
我連連點頭:“謝謝伯母看得起。”
翁吉娜嫵媚一笑:“還客氣干嘛。”
她不僅笑得嫵媚,連說話的味兒也嫵媚,我的小心髒砰砰直跳,觀察了一下謝東國的表情,見無異樣,心中不禁懷疑昨夜跟翁吉娜仿愛時,謝東國是否醒了,按謝安琪的判斷是醒的,可我不相信,不相信一個男人能容忍別的男人奸淫自己的老婆,何況就在他謝東國身邊奸淫。
“啊,這輛藍色保時捷好漂亮。”謝安琪輕輕歡呼。
我朝車窗外看了一眼,飛快行駛中的寶馬已迅速經過高速路對面一輛停下的保時捷,顏色很熟悉,呈寶石藍,記憶中,我送給王怡的保時捷就是這種寶石蘭,王怡即將分娩,她不可能來這里。
嗯?我心咯噔一下,急忙打開閃燈,將寶馬停在路邊,迅速轉身,透過車窗遠遠眺望高速路對面的那輛保時捷,這一看之下,驚得我忘記了呼吸,在藍色保時捷附近,還有兩個人,從身姿上看,這兩個人都是女人。
陽光很刺眼,兩個女人都戴著墨鏡,都身穿著深色便服,其中一個束著頭發,另一個長發飄飄,是大波浪的那種,她們都離開保時捷,分頭在高速公路外的荒地里搜尋著什麼,時而彎腰,時而蹲下,突然,大波浪的那位觸電般站直身子,朝我這方向看來,我腦袋嗡嗡響,渾身發熱,不得已深深地呼吸著,盡量讓自己急別跳動的心平緩下來,雖然相距近百米,但我認出這女人就是姨媽,她似乎在喊身邊另一個女人,那女人也馬上朝我這邊看來,我凝目細看,馬上認出她是柏彥婷。
“沒什麼大不的,這種車滿街都是,有什麼好看。”謝安妮有些不耐煩。
她以為我在看保時捷,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解開安全帶,讓車上的四人等一會,迅速下車,瞅准高速路兩邊過往的車子都沒了,便邁開步子,快速衝過去,這次我不敢怠慢,再摔一次就不僅僅是狗吃屎那麼簡單了,跨越分隔欄時,我運起了內功,很輕松地跨過了高速路對面,又急速朝姨媽跑去,快如閃電。
“兩個媽,真巧啊。”我笑嘻嘻地來到姨媽和柏彥婷跟前。
柏彥婷洋洋得意道:“月梅,你輸了。”
嗯?我莫名其妙看向姨媽和柏彥婷,哇塞,見過有型的女人,沒見過這麼有型的女人,兩個嬌媚女人此時不僅干練,而且有型有味,很像電影里那些女特務,女殺手形象,略為不同的是,柏彥婷的墨鏡偏向茶色,姨媽的墨鏡則是全墨色,墨鏡配朱唇,我的上帝啊,我居然很無恥地硬了。
姨媽輕啟朱唇,語氣不善,墨鏡不時看向百米外的寶馬,“文燕說你會過來,我說你不會,打了個賭,我輸了。”
“賭注是什麼?”我一陣心慌,趕緊轉移姨媽的注意力。
姨媽道:“誰輸了,誰今晚就進廚房。”
我一聽姨媽進廚房,就如同小孩等春節似的興奮,猛吞了幾口饞涎,笑眯眯道:“那媽媽肯定是故意輸的,好久沒吃燒的菜了。”
“我燒的菜不好吃嗎?”柏彥婷臉色微變。
我趕緊解釋,說她燒的菜也很好吃,只是姨媽好久不親自下廚了,怕姨媽手藝生疏雲雲,柏彥婷聽完,臉色好了很多。
姨媽依然張望我的寶馬,彷佛能看出點什麼名堂似的,我忍不住問姨媽看什麼,她冷冷道:“我沒故意輸,我知道你車上有女人,所以我猜你為了避免被我發現,會開車溜走。”
我暗叫慚愧,車上三個女人有兩個已經與我有染,另外一個也快了,心虛得很,剛才好想揚長而去,母親就是母親,很了解我的心思,只是姨媽也有失算的時候,她低估了我對她的愛。我深情一笑,柔聲坦白:“我確實怕被媽發現,車上也確實有女人,但我更想見見兩位我最愛的女人。”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戴著墨鏡,我也不知道她們的表情。
柏彥婷一聲輕哼:“別捎上我,你最愛誰,我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得了文燕,大白天吃什麼乾醋。”姨媽嬌嗔完就笑了,墨鏡遮住了她的眼睛,可她的笑容依然迷死人。只可惜柏彥婷一點沒笑。
“淮說大白天不能吃醋?”柏彥婷冷冷道。
我頭皮發麻,盯著姨媽和柏彥婷的腳下,故意岔開話題:“這是什麼鞋,這麼難看。”
兩位超級大美人的鞋子都很古怪,登山鞋不像登山鞋,跑鞋不像跑鞋。
“我們是在找蛛絲馬跡,不是來時裝表演。”姨媽啐了我一口,墨鏡里的風眼一定瞪得很大。
我嘿嘿奸笑,成功轉移了話題,“找到了嗎?”我又問。
柏彥婷一指高速路對面:“在那邊找到了三枚彈殼,是你的。”
我豎起了雙拇指:“厲害,真不愧為『獵犬』,這都能讓你找到。”
柏彥婷拋來一媚眼,笑吟吟道:“我可是你媽媽的教官,聽說你有嘲笑梧桐三季?
這次輪到姨媽黑臉了,我暗暗叫苦,拍完一位馬屁,又要迎合另一位,再說下去,就沒玩沒了了,趕緊笑眯眯告辭:“兩位媽媽,我先走了,車上是一家子人,有男有女。”
我暗示姨媽不要想歪了。
可姨媽根本不吃我這一套,繃著臉兒問:“女的漂亮嗎?”
“咯咯……”柏彥婷笑彎了腰:“月悔,我承認我是吃醋,可我的酸味兒沒你這麼大。”
我溜了,溜得比兔子還快,幾個跳躍越過高速路分隔欄,迅速跑回我的寶馬750i,一邊發動引擎,一邊眉飛色舞道:“安琪,我打聽了這款保時捷的性能,覺得不太適合你,過兩天,我送一輛瑪莎拉蒂給你。”
眼睛瞄了一下車門觀後鏡,趕緊開車,生怕姨媽跑過來大鬧一場似的。
天啊,我是如此的愛姨媽,又是如此的怕她。
“真的呀。”謝安琪瞪大眼睛,欣喜若狂。
我笑道:“當著你爸爸媽媽的面,我還能亂說嗎,要什麼顏色,你告訴我。”
謝安琪歪著脖子想了想,說:“我要那種鵝黃色。”
“沒問題,買車的時候,我跟廠家提出就是,包你滿意。”
我爽快答應,與謝安琪聊起了豪車,她對豪車知之甚少,所以不恥下問,我有問必答,翁吉娜和謝東國見我跟謝安琪聊得開心,都有點納悶,身邊的謝安妮就更不用說了,她結結巴巴地插話過來:“喂,我的呢?”
“我要保護你,你坐我的車就行了。”我笑咪咪道。
謝安妮一聽,氣得看向了車窗外,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翁吉娜心軟,這會又站在了謝安妮這邊,“安妮,中翰不給你買,媽媽給你買。”
謝安妮更生氣:“媽,你給我買和他買給我能一樣麼?”
大家又是大笑,翁吉娜猛點頭:“說的也是。”
我馬上拿起手機撥給周支農,要他再訂購兩輛瑪莎拉蒂,一輛是鵝黃色,一輛是紅色,放下手機,我看向副座的謝安妮,柔聲問:“紅色喜歡嗎?”
謝安妮咯吱一笑,小粉拳雨點般打來,翁吉娜斥責她,說我正開車,不許胡鬧,謝安妮不聽,揮動粉拳繼續折磨我,我哈哈大笑,沉著開車,任憑謝安妮胡鬧,謝東國和翁吉娜又悄悄交換他們異樣的眼神了。
很快回到上寧,這幾天都在奔跑這條高速公路,換以前早厭煩了,所幸的是香車美人,繡履遺香,我絲毫不覺得悶,倒覺得開車的時間過得飛快。
經謝安妮指點,我的寶馬來到了“翡翠一品”豪宅樓,這里靠近海邊,風景位置,地理位置俱佳,三座三十八層的巍峨建築氣派漂亮,周圍綠地寬闊,錯落有致的梧桐樹營造出的格調高雅又高貴,這里分為一號樓,二號樓,三號樓,其中又以一號樓的價格最昂責,售價三十萬一平米,我以為這麼昂貴的物業應該沒多少人問津。
誰知謝東國告訴我,這三座極品豪宅樓盤已經售馨,入住率達百分之九十,我大吃一驚,暗暗佩服上寧遍地都是富賈豪門,再一問謝東國是如何知道這麼清楚,他哈哈大笑,說這三座豪宅樓盤都是旗正集團下屬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我又是一驚。
好吧,比富斗富我是甘拜下風了,但比起官場能耐,我就遠勝謝家,所以,我對他們恭敬,他們對我同樣恭敬有禮,俗話說得好,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斗,這些年來謝東國對此深有體會,貴為一個大都市首富了,卻逃不出一個縣城紀委書記的掌握,可嘆又可悲。
超級豪宅自然有超級服務,謝安琪的幾大件旅行袋,旅行箱都由物業保安搬運上樓,來到最頂層,我才知道,三十八層高的豪宅高樓只有三十八戶人家,一梯兩戶,每戶兩層,走進屋子,恍如走進夢幻世界,入眼皆是時尚家具,潮流裝飾,看起來比較硬,沒有家的溫馨感,謝東國告訴我,只有七間臥室才有家的感覺,只因這里靠近海邊,潮氣重,這麼寬敞的房子,每天除濕就有好幾桶水,不利於木地板之類的東西存在,很多溫暖系列的裝飾材料都不能使用,我暗暗感嘆,還是碧雲山莊好。
不過,住在這里能眺望大海,看久了會心胸開朗,豪氣滿懷,優劣各占,說不上好與不好,待兩姐妹離去整理衣服,我隨口問:“趙鶴知道你們搬來這個地方嗎?”
謝東國苦笑:“他不知道我們搬來這里,這房子是我用安妮的名字買下的,以趙鶴的本事,他要查出我住在這里並不難,只是這里的保安更嚴密,沒有我們引領,外人根本無法入內。
翁吉娜遞來一瓶果汁,我接過一飲而盡:“不用怕他,他再敢欺負你們,我就打掉他的鼻子。”
謝東國愕然,以為我是開玩笑,我卻認真道:“這句話是我妹妹的口頭禪,我視為座右銘。”
謝東國不禁哈哈大笑:“令妹一定俠肝義膽。”
我悄悄向翁吉娜眨了眨眼,傲然道:“我們一家人都如此。”
翁吉娜順勢提議:“中翰,有時間,我們想跟你家人見見面。”
我輕輕嘆息,笑容迅速消失,面對翁吉娜和謝東國期待的目光,我有點不好意思:“昨晚我已說過了,我是已婚男人,你們先考慮清楚,然後也請安妮考慮清楚,等大家都考慮清楚了,我再跟家人說,希望你們理解。”
頓了頓,我誠懇道:“不管我們兩家以後是什麼關系,我都視你們為我的親人。”
“我們理解。”翁吉娜看了謝東國一眼,柔聲道:“我們這兩天就跟安妮說,至於我和東國本人,不在乎你是否已婚,就看安妮的意思了,我們尊重她的意思。”
“好,那我先辦事去了,有時間我會再來這里欣賞無敵海景。”我恭敬地向謝東國夫婦道別,其實,對於謝安妮,我是既期待又擔心,這麼美的女人,又是富豪千金,沒有理由不喜歡,只是姨媽這關能否過得了就另當別論。
謝東國突然問:“你希望安琪送你,還是希望安妮送你。”
我大吃一驚,愣了愣,臉兒有點發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囁嚅了半晌,只好結結巴巴道:“我……我不知道。”
事情發生了戲劇性變化,謝東國見我無端端送車給謝安琪,又與謝安琪態度親密,他和翁吉娜都看在眼里,如今我說不知道,就等於暗示兩姐妹都不願意放棄。謝東國何等人物,焉能不懂我心思,與翁吉娜交換了個眼神,一聲輕嘆:“我明白了。”
翁吉娜隨即揚聲喊:“安琪,安妮,中翰要走了,你們送送他。”
我驚喜萬分,翁吉娜的暗示已經很直接了,還沒反應過來,翁吉娜又微笑著遞來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這是我家房門鑰匙。”
“這……”我簡直受寵若驚,不敢伸手接。
謝東國笑道:“中翰有心收下的話,就收下吧人家話說到這份上。”
我再不接就顯得太虛偽,趕緊接過:“謝咐伯父伯母。”
一陣凌亂腳步聲,謝家姐妹跑了出來,謝安琪驚慌失措道:“中翰,趙鶴來上寧了,現在就在凱利廣場那邊。”
翁吉娜一聲長嘆:“我猜得沒錯吧,他肯定追來。”
“安琪,你沒跟趙鶴商量?”我很奇怪。
謝安琪道:“我回家的時候,他都不在家,我收拾完東西後,就打電話叫出租車送我去電力局大院了,我有留字條給他,說要回家住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我毅然道:“那就去見他,我陪你去。”
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一個陌生且扎眼的電話號碼,尾數一連串阿拉伯數字8 ,我心里一陣狐疑,難道是趙鶴弄一個新的手機號打來?對謝東國夫婦說了句不好意思,我轉身接通電話,電話里傳來一個似曾聽過的聲音:“請問,你是李中翰李處長嗎?”
口氣還算客氣,我平靜道:“是我,你是……”
對方報上了大名:“我叫陳子玉,是你同事陳子河的大哥。”
我心一凜,陡然警惕:“哦,幸會,幸會,請問陳先生,有什麼關照呢。”
心念急轉,這陳子玉怎麼突然找上我了?
“應該說,請你多關照。”陳子玉依然很客氣。
我淡淡道:“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有時間見個面嗎?”陳子玉笑了笑,試圖讓我放下戒心,他是陳子河的大哥,應該清楚我和陳子河的關系很僵,我有戒心是人之常情。
我回了個客氣的笑聲:“不好意思,我人在上寧,不在源景縣。”
陳子玉驚喜道:“那更好了,我就在上寧,你在什麼位置可以告訴我,我前去拜訪你。”
我尋思這陳子玉如此急迫,一定有要事,我如果拒絕跟他見面,他可能以為我怕了他,心里暗暗冷笑,傲氣干雲:“等會我要去伯頓酒店見人,陳先生不如就去伯頓酒店,我們在大堂見面,你到了就給我電話。”
陳子玉馬上道:“好,伯頓酒店我熟悉,那等會見,我有你電話,你有我電話,我們不見不散。”
掛掉電話,我若有所思,他陳子玉是什麼人,我早知道了個大概,約他在伯頓酒店見面有幾個理由,首先,伯頓酒店就在夜色酒吧左近,陳子玉肯定知道,其次,伯頓酒店是我的地盤,中紀委辦事處就在那里,另外,酒店大堂有監視系統,服務生和酒店經理都與我熟悉,不是我懼怕陳子玉,而是要做到有備無患。
“陳子玉剛打來電話,約我見面。”我把陳子玉約見我的消息告訴了謝家上下。
他們一聽,都面露焦急之色,“他怎麼會找到你?”
謝安妮來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臂不讓我去。
我分析道:“應該是陳子河把我的電話告訴了陳子玉,他們是兄弟,就不知道陳子玉找我是不是為了謝安妮按理說,陳子玉不可能知道我是那晚救安妮出『夜色』酒吧的幕後主使。”
謝家上下聽了,又是一陣焦慮,謝安琪憂心忡忡道:“那個陳子玉明知安妮的身份了,還敢對安妮下手,就說明陳子玉不怕老趙,怪不得陳子河對我很輕佻,他只要知道老趙不在源景,就打電話給我,約我吃飯,唱歌,我從來都不去,但陳子河也沒放棄,偶爾還打一些肉麻電話來,我見他跟老趙來往密切,就沒跟老趙提,現在看來,就算陳子玉不對安妮下手,陳子河也會對我有企圖。”
翁吉娜瞄了謝東國一眼,幽幽嘆道:“紅顏若不成為禍水,就一定要找有能耐的男人,否則只會被壞男人覬覦,媽生了你們兩個就從來沒安心過,你們越漂亮我就越操心。”
這番話有暗諷謝東國的意思,他心虛地垂下了目光。我隱忍內心的怒火,柔聲安慰道:“別擔心,沒人能傷害安妮和安琪,你們先休息,等我見了陳子玉再去見趙鶴。”
翁吉娜柔柔說:“我和東國去見趙鶴,先跟他談談,安琪不好開口,我來開口,談不攏再說。”
“不好。”我眉心緊鎖,猛搖頭:“趙鶴知道安琪離家,一定氣急敗壞,他有可能怪罪你們,還是等我和你們一起去。”
“放心,他怎麼說也是我女婿,不會對我們怎樣的。”翁吉娜堅持。
我想起昨晚她談起與趙鶴之間的私情,心中頗為郁悶,也不好阻欄了,“那安琪就不要去。”我語氣堅定,抬頭看向謝安琪。
她輕輕頷首,“嗯”了一聲,兩只迷人大眼晴已泛紅,真的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我又叮囑了翁吉那幾句便離開了謝家,聞著海水的腥潮味,我心情既沉重又憤怒。
“翡翠一品”離秦美紗的海天別墅並不遠,我開著寶馬順路過去看看她,沒想到,將近海天別墅時,我就在海邊公路上看見秦美紗開著一輛嶄新的咖啡色敞篷瑪莎拉蒂,載著朱小月,何婷婷慢慢前行,似乎在教兩個小美女學開車,我悄悄跟上,猛按喇叭,兩個小美女發現了我,一陣驚呼,我哈哈大笑,停下車,與朱小月,何婷婷左擁右抱,秦美紗見到我,自然是眉飛色舞。
“就在這里練車啊?”我有些好笑。
秦美紗攏了攏被海風吹亂的秀發,不好意思道:“這里是路盡頭,往來的車輛和人都不多,只有到了盛夏,來玩海水的人才會多起來,我乘這時候教教她們,能教多少是多少。”
“注意安全啊。”我柔聲叮囑一句,忍不住吻了吻秦美紗的紅唇,兩個小美女也頓足撒嬌,我自然一並都吻了。
“回家吧,我熬了湯……”秦美紗兩眼水汪汪,身上穿得不多,鼓鼓的胸部在花點柔姿杉里若隱若現,一眼就看見白色乳罩
我吞了吞唾液,還是拒絕了:“改天了,我還有急事要辦。”
“嗯。”秦美紗風情的雙眼掠過一絲失望,輕聲道:“你忙去吧,有時間再過來。”
我暗暗嘆息,滿腹柔腸,沒見秦美紗她們我自然沒這麼兒女情長,見了她們,尤其是見了秦美紗那幽怨的眼神,我就難以克制自己的情感,瞄了瞄四周,見人跡稀少,又見秦美紗穿著是松緊帶的休閒運動褲,色欲頓起,輕輕將秦美紗拉到我的寶馬旁,讓她雙手扶住寶馬車的車窗,把屁股撅起來。
秦美紗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吃吃嬌笑著,不停道:“會不會讓別人發現啊……”
我才不管這麼多,壞笑中扒下秦美紗的休閒褲,連同蕾絲小內褲也一同扒下,露出雪白肥美的大屁股,我掏出及時腫脹的大肉棒,對准肉穴試著插入,沒想到,濕噠噠的,不需要任何調情,我下身一捅,將大肉棒插入了進去,秦美紗長長地呻吟,大屁股翹得更高。
兩個小美女目瞪口呆,倉促之間只能背轉身,我哈哈大笑,揚言道:“婷婷,小月,幫看看啊,有人有車過來,就提個醒。”
何婷婷忍不住頓足:“我們是在替你們放哨嗎?”
“等會你們也有份。”
我一邊笑,一邊扶臀狂抽,啪啪作響,此時,海風頗大,呼呼刮來,啪啪聲並不見得多響亮,幾個在海邊戲耍的人絲毫不注意這邊的旖旎。
“我才不要呢。”
小月大蓋,她和何婷婷都穿著短裙,正好讓我輕松戲弄,只是小女孩對性欲遠不如秦美紗這般強烈,加之新車剛到手,她們的心思更都放在瑪莎拉蒂上,這會又與何婷婷吼吼喳喳說起車子,完全不理會我在干著秦美紗。
幾十下強力衝擊,秦美紗連呻吟都沒了,溫暖的肉穴時而收縮,時而松放,我放慢了節奏,秦美紗又開始呻吟了,黏滑的浪水流到了豐腴的大腿,她在顫抖,顫抖中呻吟:“喔,好舒服,中翰,為什麼每次和你仿做愛特別舒服。”
我壞笑:“你跟誰做不舒服?”
秦美紗並不怕我吃醋,扭了扭大屁股,嗔道:“我跟誰做都不舒服,就是跟你做最舒服。
“我生氣了。”
貼著幽香的鬢角,我輕輕地吮吸秦美紗的耳朵,往她耳孔里吹氣,雙手掀起她的上衣,潛入滑溜玉背,解開了乳罩後扣,將一只大號白色蕾絲乳罩脫了下來,舉手一扔,扔給了兩個小美女,猝不及防,大號乳罩扎中了何婷婷的腦袋,一陣鶯燕責罵,兩個小美女竟然將秦美紗的乳罩放在各自的胸前比劃,惹得她們咯咯嬌笑,秦美紗啐了我一口,說我頑皮我扶穩肉臀,又是一輪猛烈密集抽插
秦美紗嬌吟不止:“真夠狠的,這麼用力會插爛的,聽話,別氣啦,有時間就多回來,我介紹你認識更多美女。”
我心頭一蕩,放緩了速度,只是用力貼著她的屁股碾磨:“認識這麼多干嘛?我只要秦美紗就夠。”
秦美紗吃吃笑道:“你這樣說我很開心,明知道是假話,我也開心,昨天榮程程打電話給我,特別問起你喲。”
“問我干嘛?”我不禁好笑,彷佛食髓知味似的,這程程倒對我念念不忘了,她姓榮,我暗暗記下了。
秦美紗嗔道:“你別裝蒜,你和吉娜,程程的事,我都清楚,那天的八位太太,除了吉娜,程程外,其他六人你也機會的。”
我又驚又喜,來海天別墅打牌的八個美婦,確實個個都美貌如花,心中一動,小聲問道:“那位劉太太可以嗎。”
秦美紗輕笑,淡淡魚尾紋掛上眼角,嫵媚風情令人陶醉,“等會劉太太就來我家喝湯,我就奇怪,你為什麼看不上劉太太,她應該是八個女人中最漂亮的,當然,跟你好上的吉娜和程程也不錯。”
我心頭大悅,握住兩只大奶子輕揉:“聽美紗姐這麼說,我必須常回家看看了。”
抽動重新加速,秦美紗仰起頭靠在我身上,嬌柔道:“中翰,對不起,我替璐璐跟你說對不起,但責任不完全在她,璐璐全跟我說了,是你姨媽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