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突然出現,姨媽略感意外,似乎覺得錯怪我了,只是嘴上卻不依不饒:“他不管不問也是不對。哼,你這個李香君不在家里待著,就知道整天纏著你哥,真不懂事。”
說到最後,姨媽已完全是一副嗔怪、愛憐的語氣,與對我的嚴厲態度簡直判若雲泥,我好不妒忌。
“家里又沒人,幾個同學說來又沒來,我在家都快悶死了。”
小君噘著小嘴,一路小跑,偎依在姨媽身邊。不知道是不是春潮未褪,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幾縷濕漉漉的秀發剛好擋住她的眼簾。
姨媽愛憐地撥開小君眼前的秀發,柔聲道:“我看你也別叫同學來了。過幾天你爸爸就回來,我們一起回家。哎,還是家里好,在這里真不習慣,要不是等你爸,媽早不想待下去了。”
“我還不想回去。”
小君嗲嗲地撒嬌,我卻大吃一驚,無心欣賞小君的嬌慵美態,焦急地問:“爸過幾天回來,這是真的嗎?”
“那當然是真的,早上我剛與你爸通了電話。”
姨媽牽著小君的手坐在沙發上,我發現小君與母親的神似度超過以往,就連眼神都差不多。
“不知道爸帶什麼禮物回來。”
小君的眼睛眯成兩道彎月。
我真是又驚又喜,這消息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姨父必定安然無恙。既然姨父沒事,那趙紅玉所說的都是假話,沒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中,我自然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要我放棄KT?嘿嘿,我暗暗冷笑,KT是我的王國,我的女人都在這里,我豈能隨便放棄?可是,如果姨媽所言是假的呢?我不敢去想,這段時間公司面臨的巨大壓力已令我筋疲力竭。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自己難以承受外來的壓力,我為何不找姨媽幫忙?
我苦著臉走到姨媽面前嘆息:“媽,我也跟你們回去算了。”
“回去?那公司誰顧?”
“看不看都無所謂了,現在麻煩大了。”
“快說說。”
空氣彌漫著清新劑的味道。郭泳嫻做事仔細,空氣清新劑能掩蓋一些異味,但無法掩蓋我內心的忐忑。姨父的安危、公司的境況,都讓我心焦。
等郭泳嫻牽著小君離開,我迫不及待地把從趙紅玉那里所知道的一切向姨媽稟報。當然,與趙紅玉的風流我不會提一絲半毫。
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姨媽,姨媽正全神專注地傾聽我的陳述。我本來心無旁驁,但眼睛卻意外發現姨媽的裙子上不知何時沾一片奶油,那地方剛好就在臀側。
我隨口告訴姨媽,她大驚失色,慌慌張張站起吆喝:“快,拿濕毛巾來。”
我暗暗好笑,女人愛美真容不得一絲一毫的敗筆。姨媽塗擦裙子時,我注意到她竟穿起黑色絲襪,黑得很淡的絲襪,很配她一身的衣妝和黑色的高跟鞋。
這是我第一次見姨媽穿黑色的絲襪,以前她只穿單一的肉色,我驚嘆姨媽的巨大變化。這大城市的環境果然能輕易改變一個人,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感到一絲燥熱。
“中翰,你幫我瞧瞧有沒有其他地方沾上奶油。”
姨媽左顧右望,還轉半個身把肥美的臀部對准我。
看著這個弧起的滿月,我有些恍惚,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後面好……好像也有……媽,你真不小心。”
“愣著干什麼?快幫媽擦掉呀!”
姨媽大聲命令,隨手把濕毛巾扔給我。我接過濕毛巾時,不停地在問自己到底想干什麼。我沒有答案,而是忐忑地走向那完美的圓臀。
“這里、這里有一些。”
我按捺內心的狂燥,小心地為姨媽擦拭她的後臀。
隔著毛巾,我顫抖的指尖能感受到那片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豐滿,我情不自禁地向杜撰出來的奶油擦了又擦:“哦,那邊……那邊也有。”
“怎麼會這樣?一定是在蛋糕店里碰到的。真氣人,剛買的裙子馬上就毀了。”
“嗯,估計是裙子太好看了,有人故意把奶油弄上去。”
“要是讓我逮住那個人,我一定廢了他。哎哎哎,不要這麼用力,輕點擦,一條裙子好幾千塊的。”
“媽,我放在你房間的錢應該花完了吧?等會我再拿一點給你。”
“嗯,夠孝順啦。只是你這樣大把大把地給媽花錢,媽現在都開始變質了,多年的艱苦朴素都讓資產階級的物質生活給腐蝕掉。哼,都怪那臭小君,一天譏笑我是土包子。中翰,你說媽是土包子嗎?”
“一點都不土,媽越來越時髦了,有時間你應該去楚蕙的內衣店里坐坐,和你的干女兒唐依琳逛逛街。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穿什麼就穿什麼,我想過不了多久,媽就會比現在時尚一百倍。”
“噗哧。”
姨媽掩嘴失笑,她小聲問:“中翰,你說媽這條裙子好看嗎?”
“太好看了,只可惜黏上了奶油。”
“怎麼?還沒擦干淨嗎?”
“就……就快了,就快了。”
“真是的,一件小事情都做不好,怎麼能做一個領導幾百個人的總裁呢?”
“我這不是向媽請教嗎?”
“別一天到晚就知道貧嘴。告訴你,你找哪個女人風流媽管不著,但你千萬別招惹楚蕙。”
“我……我可沒招惹她,但我想知道為什麼。”
我心中嘀咕,何止招惹了蜜糖美人,現在她連我的孩子都懷上了。哎,真不知該如何處理。
姨媽道:“她媽媽很厲害。”
我微微一驚,手上越擦越用力:“有媽厲害?”
“咯咯,那肯定比你媽差了點。擦好了沒有?怎麼感覺你在摸……磨磨蹭蹭的……不對……”
姨媽豁然轉身,兩只大眼筆直地瞪著我。
“怎麼了?”
我假裝鎮定,但姨媽突然轉身和奇怪的眼神簡直把我嚇個半死。
姨媽柳眉倒豎:“沒什麼。小翰,你小心點,別胡思亂想,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我沒有胡思亂想啊!媽讓我不招惹誰,我就不招惹誰。”
心跳如鼓,但我仍然能鎮定自若。
“哼。”
姨媽慍怒地又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拿著毛巾跑向洗手間。一捧冷水澆上頭後,我燥熱的情緒才得以平復。望著洗手盆里那條幫姨媽擦拭過裙子的白毛巾,我暗暗發出感嘆,感嘆這個世界上最結實、最美麗的屁股。
從洗手間出來,我膽戰心驚地觀察姨媽。她端坐在沙發上,微慍的臉泛起淡淡的紅暈。我相信她已有所察覺,所以她發出警告,不過既然沒有把事情捅破,我也裝作糊塗。誰讓一直朴素的姨媽突然間過度到美艷絕倫的魅力女人呢?
如今的姨媽舉手投足都有非凡的誘惑,這種誘惑與小君對我的誘惑一樣,難以抵擋。
姨媽似乎也在觀察我,她的臉色陰晴不定,若有所思地沉吟半晌才淡淡地問:“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以前在科技公司,我放棄過。但這次,我不想放棄。”
“這才像個男人。”
姨媽稍露贊許的眼色,不過語氣隨即嚴厲起來:“你應該把心思用在事業上,別一天到晚只知道盯著公司里的那群小女孩。凡事要多思考!你如果仔細想想,就知道那個趙紅玉的話有諸多漏洞。假如你爸真被挾持了,他們何必那麼急不可待地逼你走?再說,以你爸現在的身份級別,就算被人挾持了,那也是一件外交大事。”
“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但趙紅玉知道很多,包括爸這次秘密去吉隆坡。所以、所以……”
“也不能都怪你,這個趙紅玉確實知道不少,她利用她所知道的一些機密。”
姨媽柳眉一挑,冷笑道:“看來何鐵軍那件事情還沒結束。既然你爸的任務都能泄露,就說明國安高層有人暗中扶持趙紅玉。現在你要嘛抽身事外,要嘛離開公司。”
“我不想放棄KT.”姨媽點點頭:“這還用說嗎?就算你要放棄,媽也不同意。”
我焦急地搓了搓手:“那我該怎麼辦?公司每天都要應付各種各樣的麻煩。”
“怎麼辦?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能怎麼辦?”
姨媽猛地揮了一下左手,氣勢磅礴地打斷我的話:“你已老大不小了,也該有你的事業,我看KT就不錯。別人想搶,就看有沒有這本事了。哼。”
哇,我雙眼放光,姨媽的豪情令我驚嘆和佩服。這麼拽的口氣,連男人都少有企及。我深深被感染,但我依然很擔心:“媽,我覺得這次與以往不同,來查我們公司的部門涉及廣、權力大。”
“嗯。”
姨媽點點頭:“我們不要蠻干,要講策略,先弄清楚公司到底有什麼底細。這麼多勢力打我們公司的主意,一定有其原因。等會我們去見一個人,什麼情況都清楚了,公司的事情你就交給郭泳嫻。”
“媽好像很放心郭泳嫻。”
我有些意外。
“郭泳嫻的家庭背景我仔細查過了,很清白。何況你跟她關系不一般,你還能不信任人家嗎?”
姨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訕訕一笑算是默認一切。
“小嫻為了你連婚都離了,你要對人家好一點,就不知道你以後如何向戴辛妮交待。”
姨媽在替我擔心,我胸有成竹,當即表示郭泳嫻不爭名分。
“你放屁,媽是女人,女人心里想什麼我比你清楚。天下沒有一個不計較名分的女人,想當初……”
姨媽突然站起,把我嚇了一跳。只是姨媽的欲言而止令我納悶:“怎麼了?”
“算了,我們走吧。”
姨媽搖了搖頭,轉身走到窗邊,痴痴地看著遠方。
我不敢追問姨媽的過去,也許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親生父母的事跡一樣,姨媽不願意講,我問也沒用。目前我還是關心自己如何度過難關:“媽,我們要去找誰?”
姨媽神秘一笑:“去了你就知道。”
我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追問:“這個人很有本事?”
姨媽笑得更燦爛,連魚尾紋都悄悄露出來:“這個人不但有本事,還長得很漂亮。”
我很意外:“是個女人?”
姨媽柳眉急挑,對我大聲發飆:“怎麼?你瞧不起女人?”
我大驚失色,暗罵自己腦子進水,趕緊向姨媽賠禮:“不是、不是。”
“哼!見到那個人,你一定要強調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是你親媽。明白嗎?”
“明白?”
我愕然,想了半天苦笑道:“不明白。”
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小院,很普通、有點舊,甚至有點破落。在遠離市區三十公里之外的三七五干部休息所里,這種破舊的小庭院比比皆是。
站在小庭院的回廊前,我注意到回廊兩側合攏著幾排葡萄架,葡萄架上那些蔓延蔥郁的葡萄葉不僅可以遮陽納涼,也給暮氣沉沉的庭院帶來些許活力。
葡萄藤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安靜地坐在一輛電動輪椅上閉目養神,她似乎很享受這種靜逸。
我有些失望,畢竟婦人已老,再美的容顏也要屈服於無情的光陰。我小聲問道:“媽,她就是你找的人?”
“嗯,她叫屠夢嵐,是楚蕙的母親。你現在強敵環伺,要保住公司,就要想辦法個個擊破。我跟小蕙的母親關系不錯,看看能不能先把小蕙拉到我們這邊,至少公司的羅總會站在你這邊。”
聽姨媽的語氣,她應該早對公司面臨的一切有所關注也有所准備,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氣定神閒。
沒等我們走近,老婦人先睜開了雙眼。她的目光如水,靈動而單純,這是一雙少女才具備的眼神。
令我驚異的是老婦人看到我之後,那翦水般的眸子居然變得熾烈起來,就像被偷東西的人發現小偷一樣。
“這里的葡萄是甜的還是酸的?”
姨媽眺望四周的葡萄藤。我暗暗好笑,姨媽有職業本能,嘴上問葡萄,眼睛卻悄悄地打量庭院的四周。小院二樓的一個窗戶里,有一位護士模樣的女人在向我們張望。
“酸死了。”
屠夢嵐一張嘴,她那沙啞的聲音我竟然有熟悉的感覺,特別她身上那慵懶的氣質與楚蕙如出一轍。我的心不禁劇烈跳了一下,楚蕙曼妙的身影又浮現在我眼前。
姨媽走到屠夢嵐面前,輕握住老婦人的手,柔聲說:“小蕙長得漂亮,我也酸死了,不如送給我。”
“那我們倆換換?”
屠夢嵐頑皮地笑笑。
“換什麼?”
姨媽雙眼連眨。
屠夢嵐朝我看了看說:“拿你兒子來換小蕙呀!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姨媽大聲道:“好,換就換。今天我就把兒子留下,以後小蕙就喊我做媽了。”
姨媽一本正經的樣子。我暗暗大贊姨媽會做生意,等楚蕙做了姨媽的女兒,我再偷偷跑開,讓姨媽白賺一個女兒,我也白賺一個楚美人,這是一箭雙雕的絕好生意!
“口說無憑。”
屠夢嵐的眼里閃出奪目的光芒,她狠狠地抓住姨媽的手,生怕姨媽反悔似的。姨媽也不含糊,爽快地回應:“立字為據。”
屠夢嵐擺擺手,“噗哧”一聲,盯著姨媽說:“當我老糊塗呀?立個字據有什麼用?到時候你兒子拍拍屁股走人,我一個殘廢還能攔他?再說你兒子不心甘情願認我做媽,我留下他也沒意思。”
“那嵐姐想怎樣?”
姨媽順從地看著老婦人。我目瞪口呆,這是我這輩子見過姨媽最乖巧的樣子。
“很簡單呀!讓你兒子行三叩九拜之禮,然後叫我媽就行。”
老婦人慢條斯理地說完,朝我狡黠一笑,那模樣果然與楚蕙有八分神似。
不過,屠夢嵐也太不知趣了,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豈能輕易下跪?
姨媽不置可否,她笑吟吟地對我眨眨眼:“中翰,嵐阿姨就是小蕙的媽媽,她一直想要個兒子。現在你就一償嵐阿姨的夙願,給她做兒子如何?”
“嵐阿姨好。”
我心里難堪至極。雖然並不是很願意,但姨媽使了一使眼色,我趕緊整頓服儀,准備跪下。
這時,從葡萄架外突然飄進一個身材曼妙的美人。美人聲音沙啞,手里還捧著一個很普通的白瓷水杯:“媽,你真舍得拿我和別人交換呀?”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我的蜜糖美人楚蕙嗎?也許是在她母親身邊的緣故,楚蕙的衣著特別朴素,不施粉黛。
簡單的七分褲和一件緊身T恤,充滿時尚花色的指甲也清洗得干干淨淨。返璞歸真的她少了職業味,更像一個楚楚動人的鄰家小姐姐。
意外的是,屠夢嵐見到楚蕙卻是滿臉怒容:“當然舍得!你任性倔強,根本沒有把媽的話聽進耳朵。什麼男人不跟,偏要跟那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羅畢。氣死我了!現在有人領養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舍不得?”
“媽,羅畢對我很好。”
楚蕙站在屠夢嵐身邊,幽幽地嘆了嘆。
“好什麼好?他什麼時候來看過我?對我都如此,對你還能好到哪里去?”
屠夢嵐大怒。
“來了你也沒給人家好臉色,他當然不敢再來。”
楚蕙倔強地辯駁。雖然激動,話調還是不慍不火、慢條斯理,好像在朗誦一篇文章。只是那雙飽滿的玉峰起起落落,似乎在宣泄內心的委屈。
我克制醞釀半天的嫉妒情緒走向前,恭敬地站在屠夢嵐面前,向一旁的楚蕙笑了笑,伸手示意要接過那只白瓷水杯。楚蕙愣了一下,還是把水杯交到我手里,我恭敬地把水杯捧到屠夢嵐面前:“嵐阿姨您請喝茶。”
“嗯,謝謝。”
屠夢嵐頓時轉怒為喜,她一手執著水杯,一手抓我的手掌笑問:“你叫李中翰?”
“是的。”
我恭敬點點頭。
“你和小蕙早認識?”
“嗯。”
我又恭敬地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追她?”
屠夢嵐問這麼尷尬的問題依然笑容可掏。
“我……我認識楚蕙姐晚了一點,她已有了男朋友。”
我只能這樣回答。
屠夢嵐雙眼再次發亮:“不晚、不晚,就是嫁了還可以離婚,何況小蕙還沒嫁。”
“媽。”
楚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我窘迫至極,雖然平時臉皮厚,但這場面卻難以抵擋。瞧向姨媽,見她抿嘴竊笑,我的膽氣也壯了一些:“嵐阿姨,楚蕙姐與羅畢情投意合,我可不敢胡來。”
“不敢?哼。”
屠夢嵐臉色突變,口氣也變得冷淡許多:“上一次我聽到小蕙與羅畢吵架時提到你的名字。我雖然老了,聽力還沒老;不但聽力沒老,眼也沒花,羅畢提到你名字時可是又怒又妒,而你剛才看小蕙的眼神,可不像看一般的朋友。”
屠夢嵐喘了喘,瞪著我問:“我說得對嗎?”
“這……”
我腦袋嗡嗡響,一點頭緒都沒有。抬頭看看姨媽與楚蕙,她們也呆愣當場,不是眼珠子睜得大大的,就是嘴巴張得大大的。
“媽,你……你胡說什麼呀?”
楚蕙第一個反應過來。她一撅屁股,閃出葡萄架,轉眼間就不見蹤影。而姨媽也清醒過來,她輕咳一聲:“嵐姐,這無憑無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剛才的猜測,我如果只有七分把握的話,那現在,我就十足肯定,肯定你的寶貝兒子與小蕙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系。真是老天有眼呀!你方月梅今天自動送上門,也省得我去找你。哼,今天我們就把這事給說清楚了。”
“嵐姐,先不說這里面有沒有誤會,就算他們年輕人一時衝動,做了不懂禮數的事情,那也是彼此心甘情願。如果真這樣,那也……那也好好說、慢慢說。”
姨媽不知道是安慰屠夢嵐,還是數落屠夢嵐,焦躁間也不忘記對我怒吼:“你傻愣著做什麼?快跟嵐阿姨解釋清楚呀!”
“我,我……”
我脹紅著臉,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猶豫,姨媽也明白了,她是何等敏銳之人,見我吞吞吐吐,已了然於胸,只是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狠狠瞪了我一眼。
哎,本來是來解決問題的,沒想到問題沒解決,又添了新麻煩,難道這都是風流惹的禍?
“中翰,媽口渴,你去找喝的。真是的,這里的人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
姨媽翻了翻眼,突然氣鼓鼓地看瞪著屠夢嵐。我知道姨媽是故意支開我,她與嵐阿姨之間一定有她們解決問題的方式,有我在當然礙手礙腳。
我瞄了表情嚴肅的屠夢嵐一眼,趕緊跑開。經過葡萄架的瞬間,我似乎聽到那沙啞聲音:“搞什麼名堂?明明是兒子,戶口上怎變侄兒了?他結婚了沒?”
我疑竇叢生,剛想停下腳步偷聽姨媽與屠夢嵐的談話,可不遠處一道帶有蔑視的冷漠眼神令我打消想偷聽的念頭。
我走進屋子,迎著冷漠的眼神走去。漸漸地,那冷漠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我感覺到一絲愜意,因為我堅信楚蕙喜歡我。
“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喔!要堅定地否認我們的關系。”
楚蕙溫柔的眼神中居然帶點靦腆,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這不是她的強項,懶洋洋的性感才是她特有的韻味,可這種害羞依然令我心跳,她依靠在窗邊弱不禁風的樣子令我憐惜。
“我們有什麼關系?”
我似笑非笑。
楚蕙一愣,頓時臉現怒容:“什麼關系也沒有。”
我大笑,還有點幸災樂禍:“來不及了,你母親目光如電、料事如神。再說你剛才沒有解釋,整個人羞答答的,只怕連一個笨蛋都能猜出我們的關系非同一般。”
我嘆了一口氣:“你媽可不是笨蛋。”
楚蕙很吃驚地看著我:“我哪里羞答答了?我沒羞……我……”
我仔細打量楚蕙,靠得很近,聞到了她身上幽香的氣息:“那你為什麼臉紅?”
楚蕙伸手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我……我臉紅嗎?也許是天氣熱。”
我壞笑:“心虛了吧,你的皮膚哪能看出臉紅?分明是你覺得臉發燙。”
“我……我說了,是真的天氣熱。”
楚蕙這次是真的臉紅了。因為我距離她很近,她的T恤有點短,我看到了性感的肚臍眼。
“房子開著空調,你覺得熱那就有可能是發燒。來,讓我摸摸看。”
我關切地摟住軟軟的水蛇腰,如蜜糖般的肌膚在我手中就像一段絲綢,光滑有彈性。
我沒有摸楚蕙的額頭,而是直接把手伸進她的T恤里,挑開薄薄的胸罩,揉搓飽滿的乳峰。
楚蕙表現出強烈的抗拒,這在我預料之中,但抗拒中,她銷魂的呢喃卻在我意料之外:“李中翰,你……你的手摸什麼地方?”
都這個時候了,她說話依然不緊不慢。
“小蕙,我想你。”
我吸吮楚蕙圓潤的下巴、舔弄她光滑的脖子、挑逗她水滴般的耳垂,還把我的身體貼緊她的嬌軀,擠壓她胸前另外一邊挺拔的乳峰。
楚蕙的呢喃越來越急促:“我警告你,這是我媽媽家,二樓有護士。”
“那就別讓護士發現。”
我拿出無賴的手段。對付淑女,無賴總能出奇制勝。
“李中翰,我一直……一直對你有好感,但你現在別太過分了。”
“既然對我有好感就別抵抗。把好感轉化為喜歡,把喜歡轉換為喜愛,把喜愛轉化為感情。”
“噢……你,你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得到葛玲玲?”
楚蕙打了一個冷顫,因為我正搓擰著她的乳頭。
“差不多,但對你我溫柔了許多。”
楚蕙的反抗沒有那麼激烈了,我當然溫柔許多。看著飽滿的乳房在我手中隨意把玩,我心曠神怡。
楚蕙的水蛇腰還在扭,只是力氣已大大削弱,她一邊喘息一邊問:“知道杜大維為什麼這麼恨你嗎?”
我苦笑,原因早已心知肚明,不過我還是裝傻搖了搖頭。
楚蕙咬咬牙:“那是因為你勾引了他的妻子。你知道嗎?葛玲玲跟杜大維已經沒有性生活了,你害了葛玲玲。”
我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是內疚,到最後卻是欣喜:“這是真的嗎?幸好,幸好你沒有受到傷害。”
楚蕙瞪了我一眼:“哼,你何止害了我,你害我更深。”
說著說著,她欲言而止,眼睛半眯起來。因為我的手揉到她另外一團乳房,她的乳頭剛一觸碰我的手指就挺立起來。
我掀開她的T恤,聞著醉人體香。一陣胡亂吮吸,我才悄悄地問:“傷害了楚蕙姐,我很抱歉,告訴我怎麼補償?”
“噢,你尊重我,不調戲我就……就是補償。”
楚蕙的眼里柔情似水,綿綿愛意一覽無遺,我動情道:“這不是調戲,這是愛。楚蕙姐,我真的喜歡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