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之余,幾乎陷入了絕望,傳說七步流星刀洞穿敵手的身體後,對手還能跑七步才倒地,故有七步流星刀之名。
沈懷風搖了搖頭:“朱總管如今為皇上的肱骨,位高權重,怎能隨便離開京都,但你也不要失望,他的弟子來了。”
“弟子?”
我好生失落。
沈懷風詭異一笑:“你一定想不到,朱總管唯一的弟子就是若公主,她已學到了七步流星刀的真諦,眼下只是欠缺點火候,再過得兩年,若公主的七步流星刀一定爐火純青,青出於藍勝於藍。”
話音剛落,沈懷風身後不遠,一塊巨石後冒出了一位妙齡女子,我凝神望去,正是若公主,眨眼間,若公主如幻影般移到了沈懷風身側,鬼魅之極,我不禁暗暗吃驚。
“沈橫骨,朱老頭能做我的師傅,那是他的福氣,就他那兩下子也不見得有多高明,連一個奴婢都殺不了,你就別替他到處吹噓了,省得我臉上無光。”
若公主厲聲道。
沈懷風臉色大變,慌忙應答:“臣有罪。”
單純筆淡淡道:“臣拜見公主。”
卻不下跪,估計情勢所逼,不敢有絲毫大意,一雙鷹眼依然盯緊我。
我深深呼吸幾下來平復內心的躁動:“這麼說來,閔小蘭是你李若塵殺的了。”
單純筆一聲叱喝:“大膽。”
若公主卻微微一笑,朝單純筆擺了擺雪白的柔荑:“不錯,閔小蘭是我殺了,楊瑛是我殺,黃鸝也是我殺的,馬夫也是我殺的……咯咯。”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頓覺得天旋地轉,渾身劇烈地抖起來,一股腥味從胸腔涌上嘴里,又被我硬生生地吞下,驟聞噩耗,我仍竭力克制我自己,如果我回頭看馬車的話,眼前這三個人會抓住機會對我雷霆一擊,但我知道,以若公主的凶殘,她既然殺了閔小蘭,就不會輕易放過楊瑛和黃鸝。
“為什麼,她們與你有仇恨?”
我平靜地看著若公主,心底里期盼殘劍烏木進攻,我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准備。
若公主冷冷道:“無冤無仇,只是她們與你親近,凡是與你親近的人都得死,唐貴妃,杜鵑,都必須死,當然,除了李香君,她畢竟是我姐姐,你想娶她麼?下輩子吧,告訴你一個大喜事,皇上喜歡上了李香君,他冊封李香君為貴妃,咯咯。”
“你……你說什麼?”
仿佛晴天霹靂,我拒絕相信,但我的心經受不起如此沉重的打擊,一陣狂怒,濃烈的腥味涌上口腔,我來不及吞咽,有一縷溢出了嘴角。
若公主笑了,笑得傾城傾國:“不明白?那我就仔仔細細地告訴你,父皇近來勤於修道,想做神仙,我買通幾個臭道士,讓這些臭道士游說父皇,說只要娶了李香君做妻子,就能得道成仙,父皇本來就喜歡李香君,她人長得美,舞跳得好,父皇當然十二分願意了,咯咯……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父親想娶女兒做妃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可是,這萬一將來李香君為父皇誕下一個孩子,那該叫什麼呢,咯咯,笑死我了……”
“你……你比蛇蠍還毒百萬倍,我殺了你。”
我失去了克制,我在暴怒中猛烈出擊,若公主臉色一變,雙手彈射出十幾道亮光,身形急退而去,單純筆的殘劍與沈懷風的烏木閃電迎來,向我劈出石破天驚的一擊,勁力衝撞,刮起了狂飆,一聲巨響,三人分開,單純筆的殘劍在顫抖,沈懷風的烏木在哆嗦,而我的雙腳已深陷泥土半尺,翻滾的氣息直衝嗓子,我一聲咳嗽,噴出了一大鮮血,來不及喘息,三道凜冽的光亮又直撲面門,我大駭,雙腳深陷無法左右閃避,只能直衝而上,避過了三把小刀,可身形還沒落下,又有三道光亮激射而來,可怕的是,一股狂濤般的劍氣從我左側掩殺過來,身右側,烏木的呼嘯尖銳而迅疾,我意識到死亡的來臨,胸中狂熱,立即祭出同歸於盡的打法,身體在空中翻騰,用身體接下了三刀,左拳揮擊殘劍,待劍身一緩,我猛撲單純筆,用勁全身的功力對他拼命一擊,“噗”一聲,我的右腿被重物擊中,劇痛瞬間傳來,但我全然不顧,右拳迅猛擊出,重重地擊中了單純筆的小腹,砰的一聲,他連退了十余步,我左腿急彈,彈出了三丈外。
沈懷風怔怔地看著我,眼神是如此不可思議,又是如此恐懼,他不敢追擊我,因為他害怕變成單純筆。
五丈外,單純筆簌簌發抖,手中的殘劍插在泥土里,支撐著搖搖墜落的身體,一陣微風過,他終於支撐不住,噗通倒下,再也無法站起,絕望的眼神呆呆地看著那柄插在泥地中的殘劍。
我笑了,相信笑得很猙獰,一個武者無法把握賴以成名的兵器,那他只有死亡。
“嘔。”
我又噴出了一口鮮血,低頭一看,除了染紅的衣服,左肩,小腹,右腿各插著一把小刀,我不得不佩服如此精准的飛刀,七步流星刀確實不是浪得虛名,更嚴重的是,我的右腿廢了,膝蓋以下的腿骨已經粉碎,要不是我迅速點封右腿的穴道,我會被活活痛死。
誰也不願意輕舉妄動,慘烈的一幕震撼了活著的人。
天色已漸暗,一只小鳥從山林飛來,在空中盤旋了兩圈直飛沈橫骨,沈橫骨手臂一伸,一只信鴿穩穩地落在他肩上,沈橫骨拿下傳信,放飛了信鴿,打開傳信一看,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他想把傳信告訴若公主,可若公主遠遠地坐在一塊大石上,冷漠地看著我,手中不停地把玩一把利刃,對於奄奄一息的單純筆,若公主連看都不看一眼。沈橫骨不忍,撕掉傳信,剛想前去查看一下單純筆的傷勢,若公主卻冷冷道:“沈橫骨,你愣著干嘛,天快黑了,你想讓本公主在這荒山野地里喂蚊子嗎。”
沈橫骨憤怒不已,但很無奈,為人臣子,只能忠君,否則下場與我一樣,他嘆了嘆,緩緩朝我走來。
我在哆嗦,拼命地哆嗦,失血過多,我已岌岌可危,沈橫骨走到我一丈之內,眼睛盯著我的右腿道:“大將軍,你越堅持,害的人就越多,皇上已經非殺你不可了,你何必搭上別人的性命,我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剛才飛鴿傳信,何碧涵與一眾綠林人士在前方三十里處被禁軍副統領邱以豪帶領的兩千官兵悉數捕殺殆盡,何碧涵死了……”
盡管我不相信何碧涵死了,但這消息對我的打擊是致命的,我狂噴一口鮮血,仰望天空,心中萬念俱灰,緩緩舉起手掌,對著天靈蓋猛然擊下,撲的一聲,鮮血四濺,我整個身體緩緩倒下,臉面埋在泥地里。
“哎。”
沈橫骨一聲嘆息,只聽他朗聲道:“若公主,叛賊李中翰自戕了,請若公主吩咐。”
“哼,你等等,我射他兩刀,看看是不是裝死。”
“是。”
兩道風聲過,我的身體被扎入了兩把刀,其中一把竟然穿過我的腮幫,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似乎已死,沈橫骨又是一聲嘆息,緩步朝我走來,我分辨著兩人的腳步,計算著兩人的距離,我像一只野獸般等待獵物的靠近,一步,兩步,三步……
我忽然拔地而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朝若公主射出一把小刀,這把小刀是從我右腿偷偷拔出的小刀,雖然我不是飛刀好手,但近在一丈之內,就是神仙也無法逃脫我奮力一擊,若公主就在一丈之內,我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嬌呼,但我不去管,所凝聚的勁氣全用在撲擊沈橫骨,我垂死掙扎,竭盡生平所能,渾厚無匹的內勁包圍了沈橫骨,倉促生變,沈橫骨驚恐萬狀,他同樣狂吼抵抗,烏木擊中了我的肋部,我知道,肋骨盡斷了,可我抓住了稍縱即逝的機會,拳頭擊中了沈橫骨的下顎,骨頭的碎裂聲傳進了我的耳朵里,我沒有停歇,猛地拔出插在腮幫的利刃,朝若公主射出,又是一聲淒厲的嬌呼,她逃遁的身軀頓挫,搖晃兩下,緩緩地撲倒在地。
我哈哈大笑,仰天而倒,灰蒙蒙的天空上有幾只鷹鷲在盤旋,它們聞到了血腥,忽然,密集的箭雨射向天空,將幾只鷹鷲趕走,一隊隊黑衣人衝了過來,我看到了幾個有點印象的面孔,他們都是換裝的官兵,都曾經是我手下的士兵,我們一起征戰了半年,同甘共苦,可如今我成了他們的敵人,包圍圈越來越小,他們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槍,沒有人碰我,沒有人侮辱我,我氣若游絲,死亡即將來臨。
“讓開,把刀給我,我要把他剁成肉泥。”
包圍我的黑衣人讓出了一條道,臉色慘白的若公主奪過了一名士兵的大刀,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她的小腹下被鮮血染紅。
“噗。”
大刀揮下,重重地在我胸膛上砍了一刀,骨頭裂了,可我一點都不知疼,我在笑,看著若公主笑。
“噗噗。”
這兩刀完全砍在我的腰上,本已血肉模糊的身體更加慘不忍睹,很多士兵轉過身去,不忍再看,可我還在笑。
“你笑麼,我把你眼珠挖出來,我看你笑。”
猙獰的若公主扔下長刀,搶過士兵手中的長槍,對准我的臉扎了下來。
意外出現了,我單腿彈起,手臂疾伸,抱住了若公主,電光火石間,我已縱身而起,衝向泥坑陷阱,兵士呼喊著撲過來,可已來不及,我像摟情人似的緊緊地抱若公主,一同朝陷阱墜落,看到她恐懼的表情,我笑得更開心了,因為陷阱里布滿了尖鈎利刃,荊棘竹刺……
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我在無盡的黑暗空域翻騰,有知覺,無思維,受盡了無數的痛苦,漸漸地,我有了意識,第一時間就認為自己到了地獄的盡頭。
慢慢睜開眼,我否定了自己的判斷,因為我看到微弱的燈光,看到自己在一個透明塑料籠子的地方,然後我又沉沉睡下,往事如一幕幕電影在我腦海閃過,我又記憶起了我的女人,姨媽,小君,戴辛妮,楚蕙,唐依琳,葛玲玲,莊美琪,樊約,秋雨晴,秋煙晚,章言言,何婷婷……
再一次睜開眼,我發現籠子不見了,燈光依舊微弱,鼻子插著一根東西,難受之極,很快我又沉沉睡去,可當我第三次睜開眼時,我是被衝動驚醒的,有一個女人正趴在我褲襠下溫柔地吮吸,吮吸我的大肉棒,很熟悉的感覺,天啊,我沒死,我還活著,耳邊傳來嗲嗲的聲音:“玲玲姐,你含了好長時間,輪到我了。”
“再含一會,昨天辛妮含半小時,你怎麼沒說。”
聽到這個聲音,我知道是誰了,一定是葛玲玲,果然她吞吐了片刻,終於悻悻地站起來,小君笑嘻嘻地替換了葛玲玲的位置,俯下身,含住了我的大肉棒,我大為驚喜,因為小君居然不嫌髒,葛玲玲剛含完,她就接著含,不洗不擦,而且技藝突飛猛進,爽得我汗毛倒豎,突然,一聲尖叫:“啊……醒了,醒了,啊……醒了……”
接下來是更刺耳的尖叫,醫生來了,護士來了,亂哄哄的,醫生用電筒照射我瞳孔,用錘子錘我雙膝,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久,來的人更多,我的女人全部都來了,令我意外的是,姨父也來了,准確地說,他不是我姨父,他叫李嚴,是姨媽的同事,他們只是掛名夫妻而已。
我繼續昏睡,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長時間“可惜,他還是沒觸覺。”
姨媽幽幽一嘆,朝我投來無限深情的一瞥。
醫生安慰道:“別灰心,能睜開眼皮子就是進步,不過睜久了會累,你們記得幫他揉揉眼皮,他合不上眼皮,你們要幫他合上。”
“可是,為什麼他下邊可以硬起來呢?”
姨媽焦急問。
“哦,那是病人身體的本能,病人可能由於體質敏感,被子壓迫,尿急等各種原因,促使血液充塞海綿體,那地方就自然硬起來,但他本人無知覺。病人家屬,特別是與病人有過性接觸的女性,可以嘗試刺激病人的海綿體,使得病人加快體內的血液循環,從而刺激身體神經,或許有朝一日能讓病人產生觸覺,甚至恢復聽覺,嗅覺,等所有的知覺,我們和病人家屬都要有信心,耐心和愛心。”
我一聽,心里大罵,什麼狗屁醫生,我耳朵有聽覺,大肉棒被含,我特別舒服,這說明我大肉棒有觸覺,現在我很想射精,我快要爆炸了,天啊,我不是植物人。
可惜,姨媽聽不到我說話,她送走醫生轉回我身邊,一邊深情地望著我,一邊抓住我的手親吻:“中翰,你讓媽的心都碎了,求求你,快跟媽說說話。”
我急死了,只能心里大叫:笨媽媽,我最喜歡是什麼?是你的大白虎,我平時最喜歡什麼,就是跟你做愛,你和我做愛,我就醒得快了。
姨媽沒有聽到我心靈的呼叫,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述說著她對我的思念,關切,和苦惱,我很感動,也很疲倦,於是乎繼續昏睡,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長時間。
“滴滴……”
我被電話吵醒,病房里就只有姨媽,是她的電話在響。
姨媽在我面前接通,我忽然發現姨媽已經穿上冬衣,回想上次醒來時所有來探視我的人都穿上了冬衣,難道是冬天嗎?難道我已經在醫院昏迷好長時間嗎?
“嗯,我在醫院,等照看中翰的人來了,我就過市委與你商談,嗯,見面談。”
掛掉電話,姨媽怔怔出神,一臉憂慮,也許是要到市委,她穿得很莊重,一套灰色套裝,里面同樣是一件灰色的裹領毛衣,穿了這麼多,我仍然能看出姨媽的前凸後翹,尤其是大屁股繃得又翹又圓,好看極了。
唉,一聲嘆息,姨媽抓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聽到媽說話麼,聽到就眨眨眼。”
我拼命地眨眼,可眼皮一動不動,急死我了。姨媽幽幽道:“媽是無神論者,不信鬼神,可是這半年來,媽老是做怪夢,夢見你到處征戰,到處殺敵,可最後……”
我一聽,暗叫:什麼?半年了,我昏迷半年了?那我的碧雲山莊裝修好了嗎,小君選美得第幾名,楚蕙,秋雨晴以及王怡的肚子大不大?公司的狀況如何……
一切,一切我都想知道,可我仍舊動彈不得。
沉寂中,有人走進病房,我一看,哇塞,我的小君來了。
“媽。”
姨媽頗為意外:“噫,小君你不是要演出嗎,怎麼來了?辛妮呢?”
演出?小君要演出了?我更意外。
“媽,我不想去。”
小君撅著小嘴,束著一條馬尾,身上裹著一件黃色的羽絨衣,走進病房後,一雙大眼睛始終盯著我,似乎有無盡的委屈。
“為什麼?”
姨媽嚴厲起來,她隱隱猜到了什麼。
“我……”
小君欲言而止,姨媽怒道:“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我聽到這里,隱約猜到了什麼,怒火瞬間蔓延。
小君嘆了嘆,說:“演出完,他們就叫我們陪吃飯,吃飯時,要我們陪喝酒,等吃完飯了,還叫我們陪他們玩,我才不去呢,可是,拒絕了一次,二次,三次,總不能拒絕下去吧,我其實根本不想加入他們的影視培訓班,要不是哥簽了人家這麼多錢,我情願離開上寧回老家,天天吃面包,吃面條都行。”
姨媽釋然,愛憐地抱著小君道:“傻孩子,你也知道哥欠了人家很多錢,如今不比往日,你哥的醫藥費每天就要好幾千,這半年來的數字簡直就是驚人,幸好喬伯伯不催,哎,如果你哥還不醒,碧雲山莊只好拿去拍賣還債了,這碧雲山莊可是你哥夢寐以求的地方,他一定不舍得。”
我聽到這,氣得差點就暈過去,只有別人欠我錢,我欠誰的錢了?居然還欠到要賣碧雲山莊,這里面一定有陰謀,這下我反而不急了,逐漸冷靜下來,傾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如今我連動都無法動彈,著急也無用。
“現在我們還欠多少錢呢。”
小君走到我病床的另一邊,伸出小手撫摸我的臉。
姨媽思索了片刻,搖頭嘆息道:“媽前兩天才跟屠阿姨籌借了一億,如今還欠喬伯伯六億,唉,估計只有將碧雲山莊賣掉了才能還清,等清理完了債務,我們一起回老家,媽跟你天天吃面包,吃面條。”
我簡直無法形容內心的驚駭,昏迷了半年,我居然身負重債,六億,姨媽還幫我還了一億。
之前還了一億的債務?還要賣掉碧雲山莊賣掉才能還清?我不由得大罵姨媽與小君是白痴,就算我借債,我能借出這個天文數字嗎?
“媽……”
小君又欲言而止。
“你說呀。”
姨媽狠狠地瞪了小君一眼,我心又咯噔一下,小君說話爽快,欲言而止的話多為不妙,果然,小君一臉苦澀:“前幾天,孫家齊跟我說,如果……如果我嫁給他,他就幫我們還清所有債務,那我們就可以留下碧雲山莊了。”
姨媽沒有發飆,而是冷哼一聲:“媽最了解你哥,如果你哥醒過來,知道你嫁給孫家齊,他要麼殺了孫家齊後自殺,要麼就直接自殺,你覺得如何?”
我心中猛夸姨媽,這句話說到我心坎了,知兒者莫若母,天啊,發生了什麼事情,孫家齊居然有能力還清幾億的債務?我又激動了,很遺憾,我只能內心激動,我動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