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容駕車離去,半個小時後,我回到了碧雲山莊。太陽西下,陽光已沒有白天那麼炙烈,幾個小美女紛紛出動,在清澈的娘娘江里玩耍。
我在一眾小美女中看到了喬若塵那苗條的身影,遠遠望去,她似乎在跟小君比賽誰最先游到對岸,兩人幾乎同時躍入江中,幾乎同時浮出水面,只見水花翻滾,劈波斬浪,岸邊歡呼雀躍,游到到江中,喬若塵開始領先。我會心一笑,轉身離去,比賽的結果已成定局,獲勝著非喬若塵莫屬。
其余美嬌娘都在,上班的提前下班,開店的早早打烊,經過昨晚的慰勞,美嬌娘們個個容光煥發,艷麗動人,我像仆人似的挨個把她們請到壽仙居,也包括了王鵲聘,屠夢嵐,柏彥婷,薇拉這幾位媽媽輩,姨媽就不用請,她一直在廚房張羅著,幾道拿手菜還不是黃鸝杜鵑能掌握火候的。
豐盛的晚餐開始了,一片鶯鶯燕燕,燕瘦環肥,大家剛想敬酒,黃鸝像兔子一般跑進來,神色緊張,氣喘吁吁地來到姨媽身邊,在姨媽耳邊嘀咕什麼,眾人都驚詫,都看著姨媽。
姨媽先示意黃鸝坐下吃飯,然後看向我,大大方方道:“安妮來了,在停車坪,你去接她進來吃飯。”
飯廳里一下靜下來,我心亂如麻,緊張得大氣都不喘,也不敢看美嬌娘,急忙離席,朝停車坪跑去。
四盞柔和路燈照射下,停車坪並不黑暗,我一眼就看到一輛保時捷開著大燈停在停車坪的正中央,四周也是保時捷車隊,所以謝安妮的保時捷在停車坪里很和諧。
可我的心砰砰直跳,謝安妮的到來很意外,不過我也想見她,一個多月不見,小妮子似乎成熟了,她穿這碎花式寬肩上衣,緊身牛仔褲,清爽迷人。我拉住她的手,笑眯眯道:“安妮,快停好車,跟我進屋吃飯,我媽特別叮囑的。”
出乎意料,謝安妮沒有隨我走,她靠著保時捷,輕聲道:“我爸爸說你今早來過我家。”我一愣,只能點頭說是,腦子急轉,已猜出謝安妮為何突然來了,她盯著我沉默了片刻,幽幽道:“我媽媽聽了後就哭,她叫我來找你,求你原諒她。”
“發生什麼事?”我郁悶極了,假裝不知道翁吉娜為何哭,心一軟,暗道:她還知道哭,還有救。
謝安妮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媽媽,她也不告訴我,她說你懂的。”
我擠出笑臉:“吃完飯再說。”
謝安妮忽然抓住我的手:“我哪里還有心思吃飯,中翰,我求你了,你跟我走,跟我回家見我媽媽。”
我冷冷道:“既然是你媽媽求我原諒她,那一定是她做錯了事,做錯事了就要被懲罰,我還沒懲罰她,就讓我去見她,原諒她,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給我兩天時間,等我不那麼生氣了,我自然會原諒她,你不願意吃飯,我也不勉強,你回去告訴你媽媽,我會原諒她,但不是現在。”
謝安妮哪聽過我說這麼狠的話,眼珠轉了轉,小聲問:“我媽媽偷男人,是嗎?”
我繃著臉:“你別亂問,與你無關。”
“是蔣阿姨的老公,蘇市長對嗎?”謝安妮追問。
我頓時默不作聲,心里別提多別扭了,眼前又浮現翁吉娜和謝安琪被蘇強奸淫的場景,其實翁吉娜偷情並不讓我特別生氣,而是謝安琪失身才令我憤怒,我有殺掉蘇強的念頭,可他偏偏又是蔣程程的老公,蘇東梅的爸爸,我不可能下毒手。
可萬萬沒想到,謝安妮接著說:“他曾經想非禮我,被我打了一個耳光。”
“什麼?!”我勃然大怒,要謝安妮把經過細細講一遍。
謝安妮被我的憤怒嚇到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那天蔣阿姨要慶祝蘇強當了市長,他們專門單獨請我們全家人去伯頓酒店的中餐廳吃飯,大家都很開心,小東梅也去。吃完飯後,蘇市長說要盡興,就拉我們去旁邊的夜色酒吧唱歌。”
“爸爸身體不好,又上了年紀,平時九點就要上床睡覺,就推說不去了,要媽媽陪我和安琪一起去玩,我好久不去夜色酒吧了,那天又正好是周末,我就特別想去,媽媽和安琪見我想玩,加上蘇市長一再勸,我們就去了酒吧,碰巧見到陳子玉,他主動簽單,讓我們免費玩,我不感激他,但能免費玩,我們當然願意。”
“喝到十二點的時候,蘇東梅困了,蔣阿姨就先帶蘇東梅先回家,她們離開酒吧沒多久,我上洗手間,出來後,蘇市長攔住我,死皮賴臉地拖我進一個空包廂,還想脫我衣服,我很生氣,就打了蘇市長一個耳光,可能被激怒了,他想要非禮我,我幾次奮力掙脫,大喊救命,危急時刻,小貞突然打開包廂進來,蘇市長不敢再放肆,趕緊跟我道歉,說喝多了,求我原諒,我趕緊逃跑,說喝多了不舒服,叫媽媽和安琪一起回家。”
聽到這,我握緊的雙拳微微松開了,如果謝安妮也淪陷,那蘇強活不過明天。
謝安妮一聲嘆息:“第二天,小貞來看我,說那晚上蘇市長和媽媽在包廂唱歌的時候,他偷偷摸了媽媽的屁股,媽媽沒拒絕。”
我平靜問:“除了那晚,蘇市長還騷擾過你嗎?”
“沒有了,不過,他經常打電話給媽媽,我都接過好幾次他打來的電話。”謝安妮凝視著我,撅起了小嘴,可憐兮兮說:“中翰,如果你是因為這件事,我很遺憾,雖然是媽媽不對,但我希望你原諒她,她很喜歡你的,經常在我面前夸你。”
“夸我什麼?”我沒好氣。
謝安妮道:“夸你厲害,夸你女人多。”
“這有什麼好夸的?”我訕訕說。
謝安妮嘆道:“你的女人好多,個個都漂亮,我還以為我嫁到你家,會是最漂亮的,現在看來,恐怕沒地位了。”
我心軟了,恨意減了大半,張開雙臂把謝安妮抱在懷里,她吐氣如蘭,撒了個嬌:“呐,你女人這麼多,不缺伴,不缺愛,媽媽就很無聊,她也是寂寞了才讓蘇市長乘虛而入,你出差那麼久,如果偶爾打一個電話給我媽媽,關心她,她肯定不會紅杏出牆。”
我驀地緊張:“我也沒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話問不下去了,想也不敢想。
謝安妮嬌笑:“之前沒有,以後難說,除非你盡快娶我,這里人多熱鬧,我不寂寞,就不會做紅杏了。”
我心想謝安妮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最在乎男人的關心,一絲愧疚油然而生,我不禁感嘆,不是我樂不思蜀忘了打電話回家,而是身不由己,組織的紀律嚴禁我與家人聯系,為了國家,為了完成使命,我做出任何犧牲都是應該。
懷中的女人抱我越來越緊,這時,遠處有白影晃動,我凝目細看,小聲道:“我妹妹過來了。”
謝安妮觸電般離開我懷抱,旋即鑽進保時捷里,朝我招招手:“我走了,明天我要見你,否則……”引擎轟鳴,車子快速離去。
白影蹦蹦跳跳來到我面前,我忽然覺得,除了我的小君之外,整個上寧市沒有一個女孩梳兩條羊角辮,皎潔的夜色下,她可愛又美麗,兩只迷人的眼珠子不停轉動:“哼,見到我就跑,再怎麼心虛,丑媳婦也終究要見姑奶奶的。”
我暗暗好笑,論輩分稱謂,小君確實是謝安妮的小姑。
“你會喜歡她的?”
“我不喜歡。”小君飛快回答。
“那你喜歡誰?”我色迷迷的打量著小君,吊帶小背心,超短小熱褲是小美女們流行的打扮,也是小君最愛的打扮,味道各有不同,小君這麼穿,沒有絲毫騷的感覺,凱瑟琳這麼穿,就是健康的體現,楊瑛這樣穿,那誘惑還是蠻大的,而喬若塵這麼穿,就完全配得上“小妖精”三個字。
“誰都不喜歡。”小君的心情似乎並不佳,不知是不是游泳輸給了喬若塵的原因,奶子大影響泳速實在說不過去,喬若塵的奶子也不小。
“哥也不喜歡?”我揉揉鼻子,每次見小君,我的鼻子就發癢,因為她很在意我的鼻子,動不動就威脅打我的鼻子。
“討厭還來不及。”小君嗲嗲吼。
“那你不吃飯跑出來見我干什麼?”我笑問,莫名其妙的樣子。
小君冷冷道:“看你的媳婦有多丑。”
“她不丑,但絕沒有姑奶奶漂亮。”我喜歡逗小君,但不會胡亂惹她生氣,此時她火氣很旺,我得哄哄她。
小君一聽,一百度的火氣至少減了七十度,“這還用說嗎?天下有幾個比姑奶奶漂亮的。”我乘勝追擊,繼續哄:“確實沒幾個,那喬若塵在姑奶奶面前根本不算個事。”
“那是。”小君的眼角迅速上彎,就差沒笑出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小君的火氣來自喬若塵,心中一動,我眉飛色舞地獻上一計:“如果明天再跟若若比游泳,要揚長避短,不要跟她比短距離,要比就比長距離,比游十次來回江兩岸。”
我判斷小君跟喬若塵的泳技在仲伯之間,而喬若塵常年練習飛刀,手臂的爆發力是驚人的,短距離游泳上,別說小君,我也難以企及。但喬若塵傷愈不久,中氣肯定不足,耐力必定稍遜小君,如果游長距離,小君贏面很大。
“哎呀。”小君醒悟頓足:“我怎麼沒想到。”隨即咯咯嬌笑:“喬若塵啊喬若塵,看我明兒不贏你一回。”玉臂伸起,勾住我肩膀,嗲嗲贊道:“不錯,不錯,這段時間沒白想你。”
我色色道:“女人想男人就會濕,我可要摸摸看,證明小君的話是否真心。”
小君眨眨大眼睛,伸出三根嫩嫩的手指,嗲聲道:“這還用摸嗎,浪水長流,今天已換了三條內褲。”
“這麼嚴重?”我沒笑出來,快憋壞了。
小君正色道:“很嚴重了,不阻止的話,身體會脫水,脫水過多會死翹翹。”
“怎麼阻止?”我心急如焚的樣子,褲襠急劇發脹。
小君晃了晃羊角辮,吃吃嬌笑:“很簡單,拿東西塞住唄。”
“拿什麼東西塞?”我奇怪問。
小君馬上用雙手比劃:“最好拿這麼長,這麼粗的東西塞。”
我一看小君的比劃,頓時兩眼發精光:“天意啊,哥哥剛好有這麼個東西。”
小君撇撇嘴,一臉不屑:“我沒聽說,我只聽說哥有一株綠豆芽。”
“用綠豆芽來形容哥哥的東西,很傷哥哥的自尊。”我卷起了袖子,短袖也要卷,目光凶狠。可惜小君一點都不害怕,她忽然怒吼:“你還有自尊嗎,咱山莊里美女成群,雖然都比不上李香君,但也是人間絕色,你還不知足,三天兩頭就招女人,流氓成性了,我沒聽說大流氓有自尊的。”
我呆如木雞:“罵得好,哥哥盡量改正錯誤,剛才那位是以前認識的,屬於舊人,希望小君同學網高抬貴手。”
態度這麼好,之前又哄了她,小君的臉色沒有惡劣下去,她背負著雙手,仰頭看月:“我告訴你李中翰同學,小君心地善良,能忍則忍,不能忍也忍,她可以高抬貴手,也可以高抬貴腳,但別人就不會是善良之輩,知道我為什麼不吃飯,餓著肚子跑出來麼。”
我默默搖頭。
小君冷哼:“你以為我想見丑媳婦麼,丑媳婦想見我差不多,我跑出來是想透露一個壞消息給你。”
“壞消息?”我瞪大雙眼。
“你麻煩大了,你前腳剛離開壽仙居,若若後腳也跟著離開,離開之前,她跟媽媽說了一句話。”小君學喬若塵的語氣,惟妙惟肖道:“媽,我不吃了,我不舒服。”
我猛撓頭,心想這是哪門子壞消息。
“噼噼。”小君一轉身面對我,蔥嫩食指幾乎戳到我鼻尖:“自從住進碧雲山莊,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吃飯的時候中途離席,這說明喬若塵同學非常生氣,我小君生氣只會半天一天,喬若塵就不同咯,據我對她十幾年的觀察了解,至少十天半月不會理你。”
這話我必須同意,喬若塵就是那種可以生氣十天半月的女人,人無完人,總會有某個缺點。
小君憤憤道:“本來嘛,若若不理你,你活該,關我屁事,可是,她會把氣撒在我們身上,我尚且逃不過她的折磨,小蘭和瑛子就更不用說了。”
“不會這麼夸張吧。”
“夸張?”小君的鵝蛋臉露出驚懼之色:“若若現在完全就是女魔頭的形象,行動鬼魅,嗖嗖嗖就能飛到江對面,前些天嚴笛姐姐發現山莊有蛇,不是毒蛇,是一般的蛇,結果,若若滿山的找,還跑到江對岸去找,一天時間,抓了四十多條蛇,據她說,還殺死了很多蛇,嚇得大家說不出話來。”
“後來呢?”我心底不禁發毛,別說嬌滴滴的女人,就是大老爺們也對蛇發。
小君道:“後來媽媽教訓了若若,讓若若把蛇放了,說蛇是吃老鼠的,不能殺,說實話兒,蛇和老鼠我都怕,但我更怕老鼠,於是,若若就老老實實地把其他蛇放了,不過,大家俬下對若若又怕又佩服。”
我笑了笑,很不以為然:“佩服就好,用不著怕,若若也沒傷人。”
“傷人了。”小君冷哼,手臂指著娘娘江一揮,嗲嗲說來,原來這里一帶風景好,天氣一熱,娘娘江成了旅游勝地,很多人沿著娘娘江玩耍,周支農在沿江公路的入口設置了警示牌,一般人見到警示牌就不往前走了,偶爾也有些人一直闖進來,平時都是嚴笛去攔截,規勸闖入者離開,盡心盡責地保護了碧雲山莊。
“那一次,若若主動去攔截,嚴笛姐姐不放心,就叫我和小蘭,瑛子一同跟去,那些闖進來的人坐著小皮艇,四五個男人,他們對我們的阻攔不屑一顧,先是對我們說下流話,然後又說什麼率土之濱,已非皇土,我們管不著,其中有個男人竟然拉下褲子小便在江里,惡心死了。”
我大皺眉頭,如果換我在,那小艇上的人都不會好受。
小君接著說:“若若表面不動聲色,可眨眼之間,她就飛到了小艇上,噼里啪啦,扇了那個小便男人的幾個耳光,還用刀子割了那個男人,割了好幾刀,有割大腿的,有割手,還割了那人的脖子,動作很快,幾秒鍾就飛回了岸邊,把那些男人嚇得鬼哭狼嚎,調轉小艇就跑。我和小蘭,瑛子很害怕,害怕那個被割的男人會死掉。”
“死了嗎?”我手心都是冷汗了。
小君譏笑:“當然沒死,如果死了,你就只能去監獄看她了。”
我松了一口氣,又皺起眉頭:“太狠了,這里的風景又不是我們的私人土地,能勸離就勸離,勸不了就由著人家,怎能傷人?”
小君猛點頭:“對啊,我把這件事告訴媽媽,媽媽也差不多這麼說,你猜若若如何頂嘴?”
“她敢頂嘴?”我大驚,怪不得姨媽對若若的態度不好,我都不輕易對女王頂嘴,哎,這也正常,喬若塵年紀尚小,人情世故尚嫩。
小君雙手叉腰,又學著喬若塵的語氣,“她說這是在保護生態,維護國家環境資源,如果放了那些人進去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來這里玩耍,人來多了,必定弄髒娘娘江,破壞碧雲山莊四周的環境,於公於私都不允許。”
咦,這番頂嘴的話可是有理有據,有氣節,不是刁蠻鑽牛角尖,我好奇問:“媽怎麼說?”
小君道:“媽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吭聲就走了,應該是默認若若的處理方法,這事在山莊傳開了,大家就開始怕若若了,雖說她維護了咱們山莊,但她敢對人動刀子,萬一以後遇到不識抬舉的,若若手起刀入,白的進去,紅的出來,腸子嘩啦啦地流……”
“喂。”我呵止小君,她咯咯嬌笑,我隨口問:“小君怕若若嗎?”
小君揚起下巴,舉起粉拳:“怕個屁,我也很勇敢的,我不會飛刀而已,如果那些人再闖進來,我一拳一個,統統打爛他們的鼻子。”
我豎起大拇指夸贊:“嗯嗯,小君武功蓋世,一統江湖。哥先去哄哄若若,回頭跟小君學幾招武功,誓將壞人的鼻子全打爛。”盡管小君可愛迷人,但此時我的心思都全在喬若塵身上,似乎她的口碑不好,不是做錯了什麼,而是方法激進,總的來說,她不夠圓滑,得罪了姨媽。
小君意外地揪住我衣角:“沒用的,你哄不了她,不如現在就跟我回房間學武功,包現學現會。”
“她都沒吃飯。”我好為難,也好心疼喬若塵。
小君狠狠跺腳:“我不吃飯沒見你關心我,烏龜王八蛋,等會人家要換內褲了,萬一人家脫水嚴重,是有生命危險的。”
“你先去吃飯。”我已經顧不上小君的強烈暗示,拔腿就往永福居跑,身後是小君的叫罵:“綠豆芽……”
推開喬若塵的房門,又見她在寫東西,見到我,她又慌慌張張藏起來。我心中狐疑,臉上笑眯眯的走過去,喬若塵拿起薄毯蓋住腦袋,不理我。
我苦笑著坐在床沿,一字一句地解釋:“她姓名謝,叫謝安妮,身高比你矮點,年紀二十六,認識她好長時間了,絕對不是新歡,若若的話,我是謹記的。”
喬若塵沒有理我,側撅著屁股給我,我好想摸。
“若若……”
呼的一下,薄毯掀開了,喬若塵像機關槍似的對我發飆:“我不是生你氣,我是生你媽媽的氣,她口口聲聲說不允許你再招女人進來,現在她食言便罷了,她還心安理得,不顧及大家的感受,你沒看戴辛妮的臉色有多難看,凱瑟琳有多難過,她們都是愛你的女人,你媽媽在乎嗎,她很輕描淡寫地叫你去迎接那個安妮,這合理不,還有,你媽媽徵詢過大家嗎,我無所謂,但你媽媽至少跟戴辛妮商量。”
我一愣,心知喬若塵說的是理,姨媽霸道決斷,以前沒人敢攖其鋒,如今有點不一樣,有人敢挑戰姨媽了。姨媽無論如何都是為了我,有時候確實不講理。為了維護碧雲山莊的和諧,我必須充當潤滑劑,左右逢源。
“你誤會了,謝安妮沒有進來吃飯,她突然有急事來找我,我媽媽並不知道她來,謝安妮來這里,是因為她家里發生了一件大事,她姐姐被上寧市副市長蘇強強奸了。”
我撒了個謊,主要目的是掩飾姨媽的霸道。
喬若塵大吃一驚,馬上從床上彈起。我嚴肅道:“身為紀檢干部,我不能無動於衷,我現在就去她家,看看能做點什麼。”
喬若塵抓住我的手,焦急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暗暗叫苦,深感這喬若塵不是一般的難對付,以後在她面前說假話得小心謹慎,別到時無法自圓其說。嘴上笑道:“不用,這不是一般的事,涉及政府官員的事,都很敏感,你不適合參與,再說了,你是小姑娘,又這麼漂亮,去哪里都引人注目,不好辦事。”
“我認識一些當官的……”
“今非昔比,喬羽死了,人走茶涼。”我張開雙臂,我把喬若塵抱下床,柔聲勸:“聽話,快去吃飯,別餓壞了身子,然後……”
“然後跟你媽媽認個錯。”喬若塵罕見的溫順,雙目幽藍,長睫毛美極了。
我微笑,心里不得不承認喬若塵很聰明。
※※※
肚子餓壞了,只好去纖體中心找周支農陪我吃飯,順便問他要那頭冠。到了纖體中心的側門,周支農早已等候,一個多月不見,朋友之情厚重了許多,我們很高興地擁抱一下。
進入暗室,寬大的玻璃牆里,一大群美女正在做健美操。我對美女沒興趣,只對玻璃牆下的一張寬長桌上擺放著的燒雞熟肉,各類鹵菜感興趣。周支農倒上了兩杯紅酒,張倩倩端上了花生米和一盤醬鴨,滿滿的一桌子全是肉,彷佛我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粗莽人士。
“中翰,隨意點啦。”周支農笑嘻嘻的遞給我一杯紅酒,我哈哈大笑,舉杯就喝:“男人吃肉喝酒,不需要多講究。”說完,與周支農落座,一起狼吞虎咽。張倩倩不知什麼時候離開,暗室里就只有我和周支農,吃了幾口,他拿出了一只錦盒放到我跟前,我打開一看,錦盒里赫然是一頂古香古色的精美頭冠。
周支農道:“按你說的,沒有增添,沒破壞,就純粹翻新,翻新的是位老手藝人,他說這頭冠是無價寶貝,有靈性。”
“謝了。”我把錦盒合上放在一邊。
“跟我客氣什麼。”周支農與我碰了一杯後,指了指玻璃牆,笑道:“怎樣,要不要叫兩個下來陪你?”
我夾了一塊扣肉,趕緊搖手:“不了,養養眼就算了。”
“改正歸邪了?”周支農調侃我。
我長嘆:“是力不從心了。”說完,與周支農相視大笑。
喝了半瓶紅酒,老練的周支農小心翼翼問:“有事?”
我佩服周支農,我一直臉色如常,可周支農能看出我有心事,我敬了他一杯:“新任的副市長蘇強把謝東國的老婆睡了,又把謝安琪給睡了。”
周支農愕然:“安妮沒事?”
“幸好沒有。”
周支農抓起一團紙巾胡亂擦了擦嘴,目露狠色:“中翰,只要你吱聲,我幫你碎了這狗娘養的,我管他什麼市長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