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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38章 西行

英雄難過美人關 太陽雨 8513 2024-03-03 00:30

  雕花大床“咯吱”作響,兩具曲线玲瓏的少女軀體柔若無骨,細膩的肌膚溫潤如玉,粉嫩的光澤驚心動魄,猶如一枝並蒂白蓮,傲然盛開。

  被夾在中間的方學漸上下其手,口舌互動,如魚得水。

  初荷的軀體不住發抖,雙目緊閉,蛾眉微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豐盈的胸部波濤洶涌,兩團雪球在男子灼熱的掌下翻來滾去,身子漸漸化成一汪春水,癱軟在他的懷中。

  在方學漸的指點下,一雙纖細的小手伸下來,握住了那條粗大的春筍。

  小昭綿軟的手掌和濕熱的唇舌在他身上四處逡巡,引逗著男子越來越強的欲望和渴求,像積蓄一池的奔騰狂放的洪流。

  方學漸全身的快樂神經遲鈍又敏感,沸騰的血氣一點點朝下身聚集,鐵棒一樣的陽根灼熱如火,膨脹欲裂。

  明亮的燭光透過芙蓉紗帳,照在初荷线條柔美的雙腿上,光滑潔白的肌膚細膩得猶如象牙。

  方學漸心跳如鼓,翻身坐起,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兩條修長圓滑的大腿被慢慢扳開,美女神秘的方寸之地芳草如茵,風霜雨露凝結其上,閃爍出晶瑩的光芒。

  小昭張開兩條雪白手臂,從側面抱住他的腰身,螓首鑽到他懷里,靈巧的舌尖輕輕掃過方學漸的乳頭,從肌肉發達的胸口蜿蜒而下,滑過雜草叢生的小腹,爬上橫梁一般的紅玉長簫,細細吹奏起來。

  方學漸身子一抖,熱血如沸,下身更見挺拔茁壯,把兩條豐潤優美的白玉大腿架到自己的肩上。

  兩朵害羞的紅雲飄上初荷的臉頰,眼睛水汪汪的,全身滾燙如沸,一縷妖艷的媚惑氣息從她粉紅色的肌膚上散發出來,勾人魂魄。

  美女的身體在小幅度的輕輕抖顫,平坦的小腹光滑如鏡,豐盈的圓臀飽滿如鼓,大腿上的細嫩肌膚晶瑩如玉,菲薄得幾乎呈半透明狀,幾條淡青色的細小脈絡清楚可見。

  初荷微微地弓起柔軟腰肢,雪白的胴體在男子飢渴的眼中勾勒出一道美麗絕倫的弧线。

  嬌嫩的大腿根部亮起了水波一樣的光澤,方學漸的中指小心奕奕地穿越濃密的森林,爬山涉水,沿著一條緊閉著的粉紅隧道仔細探尋溪流的源頭。

  處子飽滿的神秘花園陡然有外客闖入,身子劇烈一抖,初荷的眼睛微微張開,汗水沁出額頭,口中發出一聲哭泣般的嗚咽。

  在一片春光明媚的三角洲內躲藏著一條鮮嫩的細縫,兩邊水草豐美,溪水丁冬,兩片晶瑩粉紅的飽滿花唇緊緊地閉合,圓潤而嬌嫩,方學漸的手指敏捷地劃過紅艷的隧道,緩緩地鑽入桃花洞口。

  初荷面紅如火,喉嚨深處不斷地擠出煩惱的聲音,兩片玉臀頻頻閃躲,粉紅的細縫間卻羞答答地滲出了絲絲玉液,像一只破了點皮的水蜜桃,亮晶晶的果汁沾在手指上,閃爍著淫糜的光芒。

  方學漸的另一只手掌揉捏著小昭滑膩的圓臀,手指不時掃過嬌羞柔弱的菊花門,總能驚起她的一陣顫栗,細密的牙齒輕輕磕碰男子的陽根,挺立的旗杆便會在她口中上下搖動,氣勢恢弘。

  小昭吐出被唾液沾濕的紅玉長簫,微微別轉螓首,雙目之中嬌羞無限,水一樣的眸子里流淌著一種叫情意的東西,舌尖蜿蜒而上,含住他的耳垂,嬌聲道:“相公,初荷姐姐還欠你五百皮鞭呢。”從枕頭邊取過一幅白色的綢布,鋪在了初荷的白玉臀下。

  方學漸伸出手臂抱住她圓潤的細腰,“嘖”地在臉上親了一口,笑道:“小昭好乖,懂得相公的心思,這五百皮鞭那是少不了的。”中指輕輕一勾,緩緩退出處子的花園聖地,指上掛著一條長長的銀絲。

  初荷突然驚叫一聲,僵硬的身子高高弓起,全身顫抖,細汗淋漓如雨。

  方學漸火熱的陽根在小昭的牽引下,觸到了她最嬌嫩的少女禁區,熱氣灼人。

  細軟的絨毛間便是神秘的花園洞口,飽滿濕潤的陰阜上頂了條猙獰的火棍,上下滑動,觸目驚心。

  原本緊閉的粉色細縫被男子堅硬的分身劃開了淺淺的一道口子,神秘的幽谷中冰雪開始融化,晶瑩的溪水從里面緩緩流出,粗大的棒頭鮮艷如火,一點點擠入她的兩片嫩紅花唇,像一朵正在展開的靡靡春花,與地獄的魔鬼一同起舞。

  下體稚嫩的花唇慢慢扭曲、變形,初荷顏面緋紅,氣喘加急,高高的胸脯急促起伏,一副說不清楚是痛苦還是快樂的誘人姿態。

  蘭花似的芬芳隨著婉轉的呻吟在芙蓉帳內來回飄蕩,宛如天籟一般悅耳動人。

  “荷兒,睜開你漂亮的大眼睛,你不是說沒見過相公的裸體嗎?現在大好機會,仔細地瞧上幾遍,以後給相公畫裸體也生動些。”方學漸嘻嘻一笑,不住扭動腰身,火炭似的棒頭蜻蜓點水般蹂躪她濕漉漉的處女花唇,探入春水泛濫的河谷。

  “嚶”的一聲,初荷的臉面上嬌羞無限,睜大了迷蒙的眼睛,眸子中水光瀲灩,說不出的嬌媚動人,一開即合,十根手指深深嵌入絲被中。

  那方從未被人觸及的桃源聖地遭受男子粗魯而放肆的踐踏,一波接一波強烈的快感從山谷深處傳遍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肌膚泛出艷麗的桃紅色,似乎全身的細胞都燃燒了起來。

  方學漸的下身已膨脹成一根又粗又硬的大棍子,鮮紅的棒頭顫巍巍地昂首挺立,極是威武雄壯。

  小昭綿軟的小手握著棍子底端,指上用力,棒頭便沿著濕潤的細縫一陣滑動,逗得她嬌喘細細,汗如雨下。

  初荷的身子不住顫抖,豐滿賁起的陰阜微微抖動,已經分不出是渴望還是逃避。

  逗弄了半晌,小昭調整好棒頭,讓它在濕潤的花房口徐徐打轉,若即若離地不住輕輕觸碰,弄得她連呼吸都仿佛熱了起來,身體的欲求更加熾烈,晶瑩的玉液從壺嘴里洶涌地涌出,打濕了好大一片被子。

  “啊”地一聲,初荷輕呼出來,鮮艷的紅唇微微顫動,眸子半開半閉,眼神迷離動人。

  滿臉紅潮,一臉的嫵媚之色,灼熱的肌膚上滲出了顆顆細小的汗粒,大腿內側也變成汗津津的一片,散發出讓人血脈賁張的幽香。

  男子粗大的棒頭突如其來,已經侵占了少女幽谷的整個入口。

  從未接受過異性開墾的秘道溫暖而狹窄,一下子被粗魯的怪物占領,一種特別的滋味迅速傳遍初荷的全身,芳心亂跳,也不知是興奮,渴望,還是害怕?

  棒頭的前進很快遇到了阻力,方學漸一挺腰身,衝鋒號驟然響起,挺拔的旗杆昂首吐舌,向前猛一傾斜,強行撐開了處子柔軟的夢想桃園。

  初荷雪白的肌膚變成了醒目的粉紅色,全身陣陣顫抖,突然尖叫一聲,道:“啊,好痛!”渾身劇烈一震,痛得哭了出來。

  一絲溫熱鮮紅的液體從棒子與秘道間慢慢滲出來,荒蕪的處女地第一次被男人的下體所開墾,初荷神秘的桃園聖地中雖有了一些濕潤,仍然顯得十分緊迫,方學漸愛憐地親吻她的全身,旗杆停在洞內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始緩慢地挺進。

  粗大的陽根徐徐後退,牽動著尚在滲出處女血的傷口,初荷疼痛不已,一面低低抽泣,一面捶打他的胸膛,方學漸伸手過去,用力地愛撫兩座雪白的山峰,腰身輕擺,下體不依不饒地緩慢抽動。

  美女初為人事,開始很不適應,片刻後苦盡甘來,開始輕輕地哼了起來,繃緊的身子慢慢放松,一張雪白俊俏的臉蛋飛上了兩片紅霞,花苞內溪水泛濫,情欲勃發,明亮的眸子里水汪汪的一片,越來越誘人。

  方學漸使出“九淺一深”和“左三右四”之術,血色長簫緩緩進退,在她體內輕輕跳躍,挑逗著美女敏感的快樂神經。

  初荷的呼吸漸漸變得輕快,牙齒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清澈的眼神一點點變得迷離散亂,膩聲道:“學漸哥哥,好癢,好難過,唔……”

  當方學漸的下身再一次惡狠狠地頂入那嬌小的玉溪隧道時,終於到達了初荷花房的最深處。

  美女芳心輕顫,感受著玉體最深處那一波又一波的至強快感,在一陣酥麻的痙攣中,少女那稚嫩柔軟的羞澀花蕊含羞輕合,與滾燙的棒頭緊緊地親吻在一起。

  一整夜高強度的肉搏大戰,方學漸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猶如一只忙碌的穿花蝴蝶,幾番起落,在初荷和小昭嬌嫩的花蕊上采來摘去,直到交了四更,一對新娘子被他折騰得再沒有半點力氣,軟綿綿地癱在床上,這才鳴金收兵,雲散雨收。

  初荷圓臀下的白色綢布被撒上了點點猩紅,猶如一朵迎雪盛開的臘梅,嬌艷得近乎觸目驚心。

  方學漸拿起綢布把兩位愛妻的下身擦拭干淨,拉過絲棉被子蓋在她們身上,又用毛巾擦淨自己的陽根,這才鑽到一對玉人的中間,左摟右抱,親嘴摸奶,溫柔地安撫一番。

  三人連番作戰,泄了好幾次精,精神疲倦之下,摟抱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日上三竿,天色已然大亮,陽光灑在窗台,斑斑駁駁地一片,新房中羅帳低垂,錦被深覆,三人貼胸交股,兀自高枕酣睡。

  方學漸是個孤兒,父母早亡,初荷和小昭用不著像一般的新媳婦那樣,過門的第二天需要早早起床,去拜見公公和公婆。

  方學漸的身子被光滑綿軟的玉臂雪股所纏繞,正睡得香,突然被懷里的一陣動靜驚醒,睜眼看見一張千嬌百媚的絕色容顏,美艷如花,臉頰上殘存著一抹動人的紅暈,彩霞隱隱浮動,散發出嬌媚的瑰麗光澤,一雙明亮的眸子正一動不動地望著自己,見他醒來臉上微微一紅,羞赧地避開目光。

  方學漸緊了緊抱住美女身子的手臂,胸前的肌膚立時感覺到了兩粒櫻桃的壓力,小巧稚嫩的相思紅豆軟里帶硬,在親密的廝磨中漸漸發脹,陣陣醉人的乳香撲鼻飛來。

  男子的手掌伸下去,揉捏她渾圓的迷人豐臀,嘴唇湊到初荷的耳邊,低聲道:“寶貝兒,昨天晚上那五百皮鞭可足數了麼?”

  初荷感覺出有一杆堅硬的東西頂在自己的小腹上,芳心撲通亂跳,雙頰滾燙如火,鼻中“嗯”的一聲,晶瑩剔透的眼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聲音輕的像蚊子叫:“早足數了。”

  一只又尖又細的小手從方學漸結實的肉臀上滑下來,靈巧地捉住了輕輕跳動的男子陽根,小昭芙蓉般的秀麗面容從他的肩膀上探出來,笑道:“相公昨晚大展神威,上下左右,前後深淺,足足抽了八百皮鞭,初荷姐姐除了上繳罰款,還有三百皮鞭的債可討呢?”

  初荷嬌嫩的肌膚純潔得仿佛由冰玉雕琢而成,纖細圓潤的腰身微微地擺動,逃避棒頭火辣辣的挑逗,一對挺拔的雪白山峰飽滿而柔軟,顫巍巍地依偎在男子的胸前,嬌羞莫可名狀,顏面含春,兩排晶瑩的牙齒細如米粒,輕輕咬嚙他的肩頭。

  方學漸哎喲一聲,笑道:“幸虧小老婆記得清楚,我還以為昨晚只抽了三百皮鞭呢,哪知道反欠了大老婆三百皮鞭,小昭,你說相公該怎麼還這筆欠債?”

  小昭吃吃笑著,手腕一抖,血紅的棒頭掠過初荷下腹的黑森林,點上小巧精致的肚臍眼,說道:“這個還不容易,讓初荷姐姐抽相公三百皮鞭不就得了。”

  方學漸哈哈一笑,在初荷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這個主意最好,欠債還錢,欠抽還鞭,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公道,童叟無欺。來來來……相公躺在這里,等著親親大老婆的蹂躪手段,小昭一邊幫忙。”身子一滾,讓初荷的身子翻在自己的上面。

  初荷俏美的粉臉更紅了,雙臂撐在他的肩頭,胸前巍峨的兩座“聖女峰”垂掛下來,粉紅色的玲瓏蓓蕾嬌小可愛,輕輕搖蕩,艷光四射。

  她慢慢分開兩條修長的雪白大腿,擺動赤裸裸的嬌軀,跨坐在方學漸的腰身上,飽滿的圓臀高高翹起,在男子的手掌下變幻著奇特的形狀,滑膩綿軟的肌膚映出潤澤的迷人光暈,讓人怦然心動。

  小昭的小手握住男子粗壯的分身,手掌用力,火熱的棒頭在初荷嬌嫩的花房上前推後移,很快沾滿了晶瑩的玉露瓊漿,幅度漸大,不時滑過敏感的菊花門,粉色的股道濕漉漉的,一片水光透亮。

  初荷羞澀地閉上了雙眼,紅暈滿面,細眉輕輕皺起,光滑的胴體輕輕顫抖,秀靨上春色昂然,鼻中嬌哼連連,強烈的刺激幾乎讓她呼吸停頓。

  草叢中紅玉般的迷人花瓣若隱若現,上面汁液淋漓,羞答答地躲在美麗的神秘花園中,花房口液汁滴滴流下,直灑了方學漸一身。

  小昭靈巧的手指撥開纖柔卷曲的少女絨毛,艷紅的花瓣中滲出點點蜜露,粉嫩的玉戶上一片水痕,顯得光潤無比。

  分開兩片肥美的紅潤花瓣,露出濕漉漉的私人花園,茂密的水草下是一條涓涓細流,神聖的玉溪洞口儼然在望。

  初荷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響了,胸前堅實的雙峰動蕩有致,乳房的肌膚光潔如雪,嬌小玲瓏的粉紅蓓蕾含苞欲放,鮮紅的乳暈嬌羞初綻,嫵媚至極。

  顫巍巍的“淑女峰”活蹦亂跳,好像一對可愛又淘氣的玉兔。

  方學漸周身的血氣波濤洶涌,有些口干舌燥,兩只眼睛直盯著那兩粒熟透了的紅櫻桃,如痴如狂,雙掌驀地伸出,把兩只溫暖的大白兔握在手心,飽滿而酥軟的愉悅感覺電流一般刺入他的大腦皮層,小腹下的陽根猛地翹了一下,差點讓小昭把握不住。

  柔軟而卷曲的絨毛下是一片粉色的豐饒平原,養育著男人最初的夢想和最終的渴望。

  兩瓣肥美的花瓣中間是一道神秘的大峽谷,少女最珍貴的嬌嫩花蕊就深埋在峽谷的底端。

  玉門微啟,粗硬的男子陽根在洞外撥弄幾下,火辣辣的棒頭撐開兩片嬌艷的花瓣,慢慢鑽了進去。

  在小昭的幫助下,神醉心馳的初荷羞答答地第一次演練這招“女上男下”的“倒澆紅皮蠟燭”,你情我願,蜜里調油,正到了男歡女愛的緊要關頭,突然砰地一聲響,房門被人撞開,一個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老爺,奶奶,不好了,出大事了……”那丫鬟氣喘吁吁,撩起芙蓉紗帳,看見床上光溜溜的三人迭合在一起,正在行周公之禮,臉蛋一下脹得通紅,訕訕地放下帳子。

  這丫鬟身材豐腴,臉形如一輪圓月,方學漸認出她是伺候秦凌霜的小杏,急忙問道:“小杏,是姨娘奶奶的病情惡化了嗎?”

  “不…不是,老爺,姨娘奶奶,她…她突然不見了……”

  三人吃了一驚,匆忙分將開來,披衣下床,穿了拖鞋“踢嗒、踢嗒”下樓,跟在小杏的身後,往春蘭樓而來。

  初荷初為新婦,不良於行,才走出幾步,“哎呀”一聲,痛得面孔扭曲,額上刹時沁出一層冷汗。

  方學漸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急忙回身把她橫抱了。

  房中幽香依舊,紗帳高掛,絲被折迭整齊,卻已沒了丈母娘的蹤跡。

  初荷急得快要哭出來,方學漸把她抱上床,溫言安慰了幾句,在床沿坐下,叫過小杏細細地盤問了一番。

  昨晚是莊主大喜的日子,莊里的男仆婢女等酒宴散後,在閔總管的首肯下,一直鬧到三更才休。

  小杏吃了幾杯酒,早晨不覺起得遲了,趕著給秦凌霜打水梳洗,上樓卻已不見了她的蹤跡。

  方學漸腦中一團糟糕,和小昭對視一眼,兩人都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絲毫頭緒。

  秦凌霜傷病初愈,雖可勉強下地行走,但身子虛弱,沒人扶持的話,斷然不可能遠行。

  丫鬟打水上來,三人草草漱口梳洗一番,方學漸原本計劃“早操”之後,摟著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好好地洗一個鴛鴦浴。

  此時突變陡起,這種香艷得近乎荒唐的要求便不敢出口,抱起初荷綿軟噴香的身子,把她放進花藤椅,和小昭一起坐在旁邊的逍遙椅上。

  幾個婢女手拎盒子進來,分別是八盤干脯、八盤鮮果和八盤糕點,稀粥是一碗蓮藕百合紅棗羹,分別代表佳偶天成、百年好合和早生貴子之意。

  三人心情沉重,方學漸妙語如珠,笑話成串,仍然不能挽回頹勢,成親後的第一頓早飯便吃得有些乏味,

  用過早餐,丫鬟泡了三杯浙江嵊縣產的“泉崗輝白”上來。

  “泉崗輝白”是用高溫炒制而成的高山雲霧茶,外觀銀白,珍珠形狀,香氣內收,味道濃郁,茶色翠綠,與臨安的龍井茶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閔總管聽說了秦凌霜失蹤的事,早就等在門外,一見時機適宜便進來請安,方學漸微笑點頭,讓她在對面坐了。

  小杏衝了一杯“泉崗輝白”給她,知道他們有事情商議,便和其他丫鬟關門出去。

  閔總管向三人道喜後,開門見山說起秦凌霜失蹤的事情,她已派人在莊子內四處尋找,人影沒見一個,連那只大鳥鷹都不見了。

  神色沮喪,山莊這次縹緲峰之行如果沒有秦凌霜帶路,多半只是徒勞地奔波一場。

  幾人的心里隱約都有一個念頭,秦凌霜安排好女兒的事情,乘著那只雪鷲,回天山靈鷲宮去了。

  只是她此次去能不能把龍小姐換出來,換出來後能不能平安回來,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靜默片刻,初荷的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突然抓住方學漸的衣袖,說道:“學漸哥哥,娘親是不是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方學漸拍拍她的手背,望了小昭一眼,說道:“不管怎麼樣,神龍山莊的這次天山之行總是不能免的,秦伯母的傷是個問題,如果她乘著雪鷲去,我們無論如何都是趕不上的,倒也不用太急上路。另外一個問題是她能不能把龍小姐換出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太大,到時候我們相機行事,希望把它們兩個都平安救回來。”

  閔總管點了點頭,道:“莊主說的是,天山在極西之處的‘亦力把里’,吐魯番、伊犁,甚至哈密都不在大明朝的管轄范圍之內,人生地不熟,再加語言不通,簡直寸步難行,如果不是去救小姐,原也犯不著去冒這樣的危險,只有身邊多帶銀兩,盼著能破財消災。”

  方學漸“嗯”了一聲,道:“閔總管,這兩天你辛苦一下,把行李准備好,順便和麻叔說一聲,我們後天就出發。借這次機會,我想繞道去老家走一趟,小昭跟著去,做了方家的媳婦,也該到公公婆婆的墳上去燒炷香,磕個頭。”

  小昭應了一聲,纖纖素手從青瓷碟子里捻起一只“糖炒板栗”,甜香撲鼻,剝出肉來喂給初荷。

  閔總管知道不宜久留,說了幾句閒話便告辭出去。

  方學漸站起來送她到門口,回頭吩咐幾個丫鬟去准備洗澡水。

  這一天是張平和小萍成親的日子,宴席開在城里的太白酒樓,老麻面子廣,各種各樣的賓客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把四十幾張大圓桌坐得滿滿當當,禮物堆得有小山一般高。

  初荷不宜行走,方學漸只帶了小昭過去祝賀,送給新郎新娘一對同心碧玉麒麟發簪,誠心祝願他們一世恩愛,白頭偕老。

  酒席之上無非嘻嘻哈哈,吹吹牛皮,講些朦朧曖昧的低級笑話,方學漸心里一直記掛著初荷,擔心她一個人在家郁悶,吃過新人敬酒後,找個借口和小昭回家。

  兩人爬上來時的馬車,車夫卻不知去了哪里喝酒,方學漸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動手,做一回馬夫。

  他的“神龍鞭法”雖然略有小成,趕車的技術卻實在差強人意,鞭子抽得啪啪作響,四匹馬卻一動不動,在原地甩蹄子打噴嚏,當他不存在。

  他猛然想起別人趕車的時候都要說口令,當下一拉韁繩,口中“駕!”的一聲,四匹高頭大馬聽了號令,陡然一齊發力,快速地奔跑起來,要不是方學漸的下盤功夫十分結實,差點被掀下車去。

  小昭一輩子沒搭過這等馬車,坐立不穩,倉促間抓住一塊攔板,車廂上下顛簸,辛苦了屁股。

  方學漸聽見小昭的驚呼聲,老臉難得地一紅,急忙用力一勒韁繩,想把車子拉停下來。

  方學漸內功深厚,這一下使力大了,四匹駿馬嘴上一疼,當下撒開步子,反而跑得更加急了,十六只鐵蹄敲在青石板的路面上,“得得”作響,清脆的蹄聲起伏錯落,在寂靜的夜里傳出老遠。

  在小昭的驚呼和方學漸的吆喝聲中,馬車轉出“太白酒樓”,只一會兒工夫就去得遠了。

  耳邊風聲呼呼,馬車沿著街道飛快前進,方學漸暗暗叫苦,前面就是河上的浮橋,這馬蹄如此用力,竹子做的橋面如何受得起?

  怔怔地提著韁繩,不知道該拉,還是該放,揮動馬鞭,想讓馬車拐彎,卻如何能夠?

  馬車上了浮橋,“得得”的馬蹄聲中,夾著“咯吱、咯吱”繩子拉緊毛竹的聲響,聽起來讓人心驚膽戰,好像這座浮橋隨時都要斷裂、散架開來。

  跑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浮橋已經搖晃得十分厲害,水波激蕩,下面的木樁子都似松動了一般。

  橋上沒燈籠,借著依稀的星光,方學漸突然發現對面有人牽了一匹馬過來,馬上隱約還坐著一人,個子矮小,料來是個小孩。

  他急忙扯開喉嚨,喊叫起來:“喂,喂,小心啊,這輛馬車瘋了,你們快避開!”

  兩邊相距不過才五丈,馬車的速度雖然有些減慢,片刻之後也將發生碰撞事件。

  浮橋越到中間越窄,四匹大馬齊頭並進,剩下的空間不多,回避的余地十分有限,如果真的撞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對面的人馬越來越近,馬上坐的是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連頭上的兩根衝天辮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方學漸眼睜睜看著慘禍即將釀成,一時手足無措,面上張口結舌,心中卻在飛快地念誦“阿彌陀佛”,趕著超度兩個即將趕赴西方極樂世界的亡魂。

  “往生咒”才念到第五句,忽聽對面一聲虎吼,一個粗壯的人影迎著馬車大踏步跑來,離馬頭還有五尺遠,足下一頓,猛地一個飛撲,身子迅捷地滾過溜滑的馬背,手臂一長,向方學漸手中的韁繩抓來。

  方學漸大吃一驚,只覺眼前陡然一黑,一團烏雲朝自己的頭頂砸落下來,手中一緊,那人的雙足分別踏上兩匹馬的馬背,右掌已抓住了韁繩。

  空中“啪”的一響,那人一提韁繩,口中長長地“吁”了一聲,馬車的速度驟然放緩,跑出十幾步,終於停了下來。

  方學漸抬頭望去,只見那人穿著一身粗布短打,身量比自己高半個頭,十分魁梧壯實,兩只銅鈴般的大眼在黑夜中兀自閃閃發亮,比天上最亮的星辰還要奪目。

  他心中喝一聲彩,抱拳道:“壯士好俊的身手,不知怎樣稱呼?小弟第一次趕馬車,不小心失了控制,虧得壯士解救,才沒釀成大禍。”

  小昭掀起簾子,從車廂里探出頭來,問道:“相公,怎麼回事?”抬頭看見馬背上站著鐵塔似的陌生人,“啊”的一聲,驚訝道:“你是誰?”

  淡淡的星光下,小昭光潔的肌膚透出玉一般的光澤,那人一眼瞥見,目光微微一滯。

  一聲不響地跳下馬車,回去牽了自己的坐騎,小心奕奕地從馬車邊擠過去,往另一個方向行路。

  方學漸心中羞愧,跳下馬車,很想趕上去說聲感謝,又怕對方不領情,正猶豫間,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小素,剛才你怕不怕?”

  “不怕,有解叔叔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一個清脆的童聲傳來,稚嫩的話語中透出小小的堅毅。

  那壯漢哈哈笑了起來,聲音粗豪中透出爽朗,不似南方人狹隘的胸懷,那小女孩也格格笑了起來,如一串風中的鈴鐺。

  小昭挑起門簾,也跳下車來,站在方學漸的身邊,問道:“相公,他們是什麼人?”

  “奇人。”兩人一馬的身影很快消融在夜色之中,方學漸許久才收回目光,朝她笑了笑,回過頭後卻不自覺地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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