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沉璧一回來往那兒一坐,陳懷先眼睛都不用抬,就知道她剛碰見了什麼事。
什麼哥哥,就是個混蛋。
陳懷先說大嫂過來打會兒吧。
陶沉璧瞪他一眼。
陶晰過去問她,“二姐你怎麼了?好生氣。陳二哥特別會玩,哄得咱媽和咱姐姐可高興了。”
陶沉璧說怎麼?他把我那點兒底子都扔出去了?
“沒,他會喂牌,自己卻也不怎麼吃虧。真是好能耐。”
陶沉璧一戳他腦袋,“學點兒好,學學你姐姐,真心實意,坦坦蕩蕩,孝老奉親。”
陳懷先一推牌,笑著說,“大姐的手氣真棒,我算是輸得心服口服了。陶晰快過來替我,我不行了。我要喝口茶水壓壓驚。”
陶晰跳著過去,陶沉璧這就要走。
陳懷先說大嫂別忙,剛回來就要走?坐會兒埃
“我累了,我睡覺去了。”
陶夫人說你帶著懷先走吧,客房就是你房間旁邊那間。你給懷先去你屋搬套床褥,都是新的。
“那您為什麼不直接給他鋪好呢?”
“我這不沒想到懷先不著急走嗎?也不很麻煩,你別耍性子。”
陶沉璧心說不是我耍性子,娘你這是給他陳懷先整治我的機會。
她有氣無力地招呼陳懷先,“走吧二叔。”
陳懷先這邊兒還跟大伙兒行禮呢,“先走一步。”
倆人剛邁出屋門,陶沉璧就一聲長嘆,“要罵我趕緊,我准備好了。”
“你耳環呢?”
陳懷先確實很敏銳。
“劉襄舟那兒呢。”
“你們還挺快。我以為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你不要陰陽怪氣的。”
他倆並肩走著,陳懷先走在里面,比陶沉璧高了大半頭。
他語速慢悠悠的,自帶一點兒從容的貴氣,“我沒有啊,我平時也這樣。我原以為你弟弟陶晰不好對付,誰成想來了才知道,這兒還有個劉襄舟。你嘴真嚴,這人我可從沒聽過。今日一見,卻又是私定終身,又是陰錯陽差的,真是好可惜一段緣分。你叫我來干嘛的?來給你當三媒六證的?要不是說好了不走,我今天晚上可能就連夜回去了。”
陶沉璧低頭,停住腳步,“那二叔回去吧。慢走不送。”
陶沉璧摸著自己身上,忽然摸到了劉襄舟扔進去的那只耳環,她掏出來,快墊幾步,很用力地扔進了水塘。
陳懷先看著她,“你這種腦子有毛病的,是怎麼活這麼大的?”
“你腦子才有毛病。”
陳懷先說,“說真的,你家人現在可是都把姓劉的當姑爺看了,你說著喜歡我愛我離不開我,你倒是打算給我個什麼名分呢?你們女孩兒家需要名分,我也得要一個。”
陶沉璧都要煩死了,“我哪想到是這個情況呀……你愛走走吧,你邁出我家門,我就也不回陳家了。”
“留在這兒給劉襄舟當續弦?給他家那個兒子當後娘?”
陶沉璧推門進了自己屋,陳懷先也跟進來。
陶沉璧要給他拿被褥,陳懷先卻說先坐坐,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