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叫得到的越不容易就越珍惜嗎?”
等菜都上來了,田東華才邊吃邊講。
“你是說讓我Play hard to get?”
玉倩皺了皺眉,“你傻啊?現在是他不要我。”
在她心里,侯龍濤的行為無異於拋棄自己。
“不不不,不是任何事情都是關於你的,”
男人搖了搖手指,“淨化器是‘東星’的主打產品,是利潤最豐厚的一塊兒,占了全部盈利的九成兒以上,但你給侯總創造了太好的條件,你幫他把路都鋪平了,平時他基本就不管淨化器的事兒,從來不為生產銷售的問題勞神,因為有了紅頭兒文件,他完全不需要為銷路操心,坐等收錢就是了。”
“廢話,現在‘東星’已經上軌道了,根本就不再需要我幫忙兒了,再說你剛才不是說不能碰那個淨化器嗎?”
“是啊,我不讓你碰淨化器,除了剛才說的那個宏觀原因外,還有一個微觀原因,從頭兒至尾,這個淨化器沒有多少侯總的心血在里面,但錢他一點兒沒少掙,而且侯總這個人啊,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你把淨化器掐了,雖然他肯定是心疼的,但他還真不一定就能到受不了的地步。”
“那什麼能讓他既受不了又不會恨我啊?”
“哼哼,”
田東華搓了搓下巴,略顯陰險的一笑,“‘東星’除了淨化器之外,在北京還經營著很多網吧、飯館兒、歌舞廳、酒吧、保齡球館、台球兒廳一類的娛樂性場所。那些地方,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是天天被公安、工商、稅務的查,就算根本沒問題,也不會再有客人上門了,更何況還不是根本沒問題呢。”
“你是說…”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在這些東西上的投資有多少?一年的利潤又有多少?全加在一起,撐死了不過一個億吧?我肯定我還說多了。哪怕是全封了,全倒閉,不過是一億的損失,”
玉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你說他連每年少掙幾個億都不在乎,他會為了一個億難受?你自己說說,是你白痴,我白痴,還是他白痴啊!”
“等我說完你再罵,不行嗎?侯總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娛樂場所上,你去看過嗎?‘東星’的每家網吧、酒吧,等等,都已經初具規模,都是上檔次的,都是他心血的結晶,但每個月一結帳,那些地方都只是略有盈余,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在人力資源上的開銷出乎尋常的巨大,光我知道的,僅僅是那幾家網吧的工資單上就有三百多人的名字。現在‘東星’在北京和上海各有一個工廠,里面所有的員工,加上銷售、行政職員,也不過五百多人,其中還包括北京廠子里的一百名保安。”
田東華在說“保安”兩個字的時候,用雙手做了一個引號兒的手勢。
“這麼夸張?三百多人?”
“冰山一角兒,不過他養了這麼多人,居然還能保持有盈利,一方面說明他確實有頭腦,另一方面更說明他真是把自己全部,至少是大部分的才華、心血都傾注在上面了,不論是在管理理念、經營方式,還是在市場運作方面,他都盡了全力。”
“我怎麼不知道他對生意那麼用心啊?”
玉倩越來越覺得自己對於侯龍濤了解得並不全面,可每有一點兒新發現,就越覺得他多一點兒值得自己喜歡的。
“侯龍濤這個人,我還沒徹底的琢磨透,他永遠都不把自己的全部暴露給任何人。”
田東華這話像是在回答玉倩的問題,卻也像是在跟自己說,他有點兒走神兒了。
“侯龍濤?”
“侯總,呵呵。”
田東華臉上的肌肉極其輕微的一抖,尷尬的笑了笑。
“哼,他養那麼多人干嘛?想造反嗎?”
“你知道外面的混混都叫侯總什麼吧?”
“太子哥嘛,名字倒挺響亮,不過撐死了就是個賊頭兒。”
玉倩對侯龍濤在黑道兒上的名聲並不得意。
“每個人成長的歷程不同,價值觀也就不同,我想侯總是希望成為地下秩序的維護者,進而制定人,最低限度,他要得到黑道兒的尊重,所以他需要建立勢力強大、穩固的地下帝國。”
田東華的眼中光華一閃。
“你黑社會的小說兒看多了吧?這可還是共產黨的天下呢,決不會再有杜月笙出現的。”
玉倩有點兒不耐煩了,“說了這麼半天,就因為他為那些小本小利的買賣付出了大量的心力,我就能用它們使他就范?”
“侯總的那些小本小利的買賣不是為了掙錢,只是他達到目的的一樣工具,只要在他有生意的地方,那一片兒的刑事發案量就比‘東星’進駐之前有所降低,為什麼?因為他把當地原先大部分的不穩定因素都聚攏了,然後再加以約束,他把工作提供給游手好閒的社會青年,給了他們歸屬感。”
“那他倒是為社會做貢獻了,”
玉倩用的是一種諷刺的語調兒,“這種有益於大眾的事業我應該扶植才對啊,怎麼能扼殺呢。”
“哼,”
田東華瞟了一眼女孩兒,“你還不明白嗎?你能掌握他的夢想,你能讓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泡湯,天天都有警察去搞,那些黑道兒人物就會漸漸的疏遠侯總了,使他無法再控制局面,他作為一個已經立了萬的大哥,那種情況是讓他無法容忍的。”
“你怎麼會對這些底層的事情這麼了解?”
“我的成長軌跡和你不同。”
田東華擺弄著手里的茶杯,又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好,我就試試你的主意,哼,整到他關門兒。”
“別別別,千萬別,尺度一定要把握好,讓侯總賠錢,卻不能真把他逼到關張大吉的地步。”
“為什麼啊?怎麼這麼多這個那個的,也太費腦子了吧?”
玉倩想搞定侯龍濤,可真要她下功夫,她又有點兒犯懶。
“你想害人就得用腦子,你以為壞蛋好當啊?”
“誰想害人了?我這是挽救他。行行,快說吧。”
“簡單的說,你只要不把侯總手下的人都逼走,他就不會把網吧、酒吧什麼的Shut Down,可是那些買賣已經成了虧損的項目,他就需要用淨化器的利潤往里填。侯總是天生的生意人,而且他自信,甚至有點兒自負,你讓一個自負的生意人做賠本兒的買賣,時間短了他能忍,時間一長,那就是最難受不過的了。”
“有那麼一點點道理,就照你說的辦吧。”
玉倩站了起來,走到男人的背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華哥,你為什麼要幫我跟他重歸於好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鼓勵你對付他的,他死了我才高興呢。”
“唉,”
田東華拍了拍女孩兒的手,“玉倩,無論如何,我要為你著想,你開心是最重要的,為了你的幸福,我可以把我私人的感受拋到腦後的。”
“你剛開始的時候說不讓我碰淨化器,我還覺得是因為你在‘東星’有股份呢。”
“你老不把我往好的地方想,玉倩,你對我有沒有感情都無所謂,I am always here for you。”
“華哥…”
玉倩彎下腰,在男人的臉上親了一下兒,她的心現在處於最不設防的狀態,她的感性很脆弱,她真的希望侯龍濤能像田東華這樣關懷自己,“你對我好,我會記住的。”
女孩兒轉身離開了,過了十幾分鍾,田東華仍舊坐在那兒沒動,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他的眼神有點兒呆滯,右手死死的攥著茶杯,好像要把它捏碎一樣…
半個月的時間,“東星”經營的各種娛樂場所都受到了警方的特別照顧,遭到了比嚴打時期還要嚴格好幾倍的檢查,直接導致了客源的急劇流失,營業額直线的下降,甚至連剛開業時的水平都達不到了,就連“東星”的人員都有所流失。
很明顯,這都是拜玉倩所賜,但侯龍濤卻毫無辦法,好在她既沒有害自己的嬌妻,也沒有為難自己的兄弟、朋友,雖然他還不清楚女孩兒是不是要對付自己本人,但心里已經是很“感恩戴德”了。
侯龍濤不止一次的找到玉倩,想要用自己的誠意感動她,當然不是為了要她不再折騰自己的買賣,可每次不是被她頂回來,就是被張玉強咒罵、恐嚇。
幾天前,侯龍濤冒著一場瑟瑟的秋雨,在玉倩家的樓下站了一整晚,雖然手段比較老套,但也並非全無作用,女孩兒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決心,他一天不能把自己作為唯一的愛人,自己就會和他過不去一天,自然也不會和他重歸於好。
比較奇怪的是,馮雲那只女權主義至上的母老虎卻一直未對這件事兒做出任何的反應…
這段時間。玉倩的壓制還不是唯一讓侯龍濤煩心的事兒呢。
方傑又從日本回來了,自稱是公司的年假,想來北京跟老朋友聚聚,在他的召集下,他在北大的同學搞了一次午餐會,侯龍濤的嫦娥姐姐自然也在被邀之列。
如雲已經徹底的GetOver方傑了,因此心懷坦蕩,加上自己也想見見老朋友,了解一下兒他們現在的境況,就欣然前往了。
沒想到從那以後,方傑就好像是受了什麼鼓勵,隔三差五的就想請如雲吃飯,甚至想約她聽音樂會。
雖然如雲心里沒鬼,但她更是明白男人的心理,為了避免年輕的老公瞎想,也是為了不讓方傑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只是出於作為朋友的禮貌,應允了兩次,好在對方表現的還很規矩,只是聊聊商場上的見聞、生活中的趣事,只字不提重歸於好的事兒,完全沒有越軌的言行。
這樣一來,如雲對方傑的戒心也就稍稍解除了一點點,畢竟作過多年的男女朋友,雖然結局並不好,但現在大家都比當年成熟了許多,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親切感的。
光是這樣,侯龍濤就已經在暗地里醋勁兒大發了,只不過一方面他明白不能逼得太緊,一點兒自由都不給女人,很容易引起副作用的;另一方面,他對如雲對自己的感情很有信心,所以除了對愛妻更加關懷、愛護外,他並沒有采取其它什麼行動…
這天晚上,侯龍濤來到了“東星初生”的台球兒廳,因為這里不是“東星”名下的產業,生意上並沒有受到影響,這一段兒時間,他的心情一煩躁,就到這里來待會兒。
“四哥,”
二德子扔下球兒杆兒,“樓上辦公室里有你一個包裹,是田東華讓人送來的,說是不知道什麼人留在公司門口兒的。”
“嗯?公司?‘光大’?”
侯龍濤皺了皺眉,明顯不是熟人留的。
兩人到了樓上的辦公室,大胖、馬臉和文龍正在里面聊天兒呢,“我的包裹呢?”
“這呢。”
文龍把桌兒上的一個牛皮紙包裹往外推了推,“四哥,有沒有辦法對付玉倩啊?這半個月咱們就得賠了上百個吧?老這麼下去可不行啊。”
“我肏,你丫就別他媽的戳我了,為這事兒我都快煩死了,真不知道那小丫頭怎麼想出來的招兒。”
侯龍濤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文龍,他手里捏著郵包,從大小和感覺上判斷,像是盤兒錄像帶,打開一看,果然是錄像帶,還附著一封信。
“猴子,文龍說的可沒錯兒,你得抓緊解決。”
大胖把侯龍濤手里的帶子拿了過來,往錄像機里一插,“這是什麼啊?”
“我他媽哪兒知道。”
侯龍濤抽出了信瓤兒讀了起來,“‘侯老板,我無意中得到了這盤兒帶子,覺得很有價值,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獲得獨家收藏權,如果有,價格是二百萬人民幣,如果沒有,我就將它賣給電視台或是報社,最後期限是十、一。二百萬對於你這種一擲千金的大老板根本不算什麼,最好不要為此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我已經轉錄了好幾盤兒。我的電話是1368*******,不用查,是神州行的號兒’。干他娘,這是什麼啊?”
電視上已經有了畫面,是那天在高速收費站前,施雅在車里給侯龍濤口交的情景,從角度看,應該是收費站的保安攝像頭拍的。
“哈哈哈,咳、咳、咳,”
馬臉差點兒沒嗆死,眼淚都出來了,“四哥,咳、咳,你丫怎麼到處兒演毛片兒啊?”
“我肏,”
侯龍濤把信往桌兒上一扔,彎下腰,扭頭看著屏幕,“這…這他媽是什麼時候啊?”
他一時間都沒記起來。
二德子把信拿起來又看了一遍,“四哥,這他媽是敲詐你啊。”
“肏,”
文龍坐在那兒,用手搓著腦門兒,“呵呵呵,這他媽是哪個傻屄啊?這不是作死嗎?哈哈。”
侯龍濤把帶子從錄像機里退了出來,狠狠的把它甩到了牆上砸碎了,“奶奶的,偏偏在這時候給我填堵。”
“怎麼招啊?”
大胖點上煙,“是讓寶丁他們處理,還是咱們自己搞定啊?”
“給錢。”
“什麼!”
“你丫瘋了!”
“你他媽腦子進水了!”
“缺心眼兒啊!”
“別吵,別吵!”
侯龍濤坐了下來,“現在這個時候,不能節外生枝。”
“怕什麼,你不用出面,我們幫你擺平就是了。”
馬臉玩兒著自己的小折疊刀。
“我怕什麼?交給丁兒他們處理,就等於讓帶子落到了警方手里,現在他們處在一個很微妙的境地,他們手下的人我一個也信不過。你們知道這帶子里的女人是誰嗎?是施小龍他媽,哪怕陳倩會看到這帶子的可能性只有十億分之一,我也絕不能冒這個險。”
“不是說了我們來處理嗎?”
大胖殘忍的笑了笑,“那樣還更有意思呢。”
“我不知道玉倩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也許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控之下,如果她抓住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把柄,用來要挾我,你們讓我怎麼辦?一邊兒是我的媳婦兒,一邊兒是我的兄弟,我能放棄哪一邊?手心手背都是肉。”
“不會吧?玉倩不會那麼絕吧?”
文龍覺得自己跟玉倩相處的還算不錯呢。
“她自己是不會,可那小丫頭身邊兒有不少勾心斗角的高手兒,她現在又不那麼得意我,很難說會不會發展到那一步,呼…”
侯龍濤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四哥,那種玩兒敲詐的人可都是貪得無厭的,你給了第一次,他就敢要第二次,你給了二百個,他就敢要四百個。”
“是個業余的,你看他那封信,就是個業余的。”
“那又怎麼樣?貪是人的天性,職業的還有可能知道見好兒就收,越是業余的就越不知道放手。”
“我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
侯龍濤知道二德子說的有道理,而且很有可能會成為現實,可比起另外幾種可能性來說,他不得不冒這個險,“只希望這二百個夠他揮霍一陣兒的,只要我把眼前的問題處理好了,哼,搞我?”
“打算怎麼辦?”
“等會兒。”
侯龍濤撥通了信上的手機號兒,以自己助理的身份和對面的男人談了談條件,等他結束了“談判”他的臉都發青了,“媽的,說我是個斯文敗類,是個偽君子,哼,老子是真小人。”
“什麼來頭兒?”
“誰他媽知道,文龍,把那封信的邊緣剪下來,交給王剛,我要知道上面全部有記錄的指紋的來源。二十六號晚上交錢,聽我布置,我倒要看看那個傻屄有幾個腦袋。”
侯龍濤的牙根兒都癢癢了…
星期五晚上6:00,侯龍濤、武大、二德子和文龍就開著一輛H2出發了,他們並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一路上不斷被敲詐者的電話指示的左轉右轉,每次一結束通話,文龍都會用手機通知“預備隊”快8:30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進入機場高速前的臨時停車帶,四人下了車,做出一副抽煙休息的樣子。
“四哥,”
文龍指了指前面的收費站,“就是在那兒拍的吧?里面的人應該有參與。”
“嗯。”
侯龍濤仰頭吐出一口煙兒,從兜兒里掏出開始奏國歌兒的手機,“喂?”
“侯老板,你到了嗎?”
“到了。”
“款子呢?”
“帶著呢,照你說的,全放在一個大書包里。”
“好,你把書包從上面扔到下面的樹林兒里。”
“什麼?你讓我把書包從高速上扔到下面的樹林兒里?”
侯龍濤用一種難以相信的口氣把對方的話重復了一遍,從眼角兒的余光可以看到文龍已經在撥電話了。
“別廢話,你照我的話做就是了!”
“我的帶子呢?”
“我拿到錢,會通知你在哪兒取貨的。”
“不行,一手交錢一手交…”
“你信不過我也得信,我說話算數兒,一定不會再用帶子為難你。”
“好,我信你一次,不過我警告…”
“行了,侯老板,趕緊吧,我的耐心快沒有了。”
侯龍濤把手機收好,打開H2的後艙門,從里面拽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大書包,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重量不小。
二德子過來幫忙兒,兩個人把書包悠了起來,扔過了一人多高的水泥護欄。
小十分鍾之後,文龍先收到了“預備隊”的匯報,說是有一個背大書包的男人從樹林里出來,上了一輛輔路上停著的奧拓,“給我盯住了他,要連跟三天,確定他的住處、身份,不要碰他,有什麼異常的,隨時通知我。”
與此同時,侯龍濤收到了短信,讓他去光大大廈的前台取帶子,一共六盤兒。
“走吧,別他媽在這兒耗著了。”
武大已經鑽進了H2。
“王八蛋,我先讓你美一陣兒。”
侯龍濤臉色陰沉的上了車…
兩天之後,敲詐者的身份就搞清了,是一個叫金小松的無業游民,現年二十八歲,家住平谷縣郊,其二十四歲的女友高苗苗在機場高速收費站工作,兩人處於同居狀態。
從王剛處傳回的資料也證明了以上的情況,金小松曾兩次因盜竊罪分別在1996年和2000年被判處一年半和兩年的有期徒刑,所以警方的指紋庫里有他的存檔,他在刑滿釋放後,一直也沒有正經工作,在家待業…
同一天中午,也就是十、一長假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方傑又打電話到如雲的辦公室,請她吃午飯。
侯龍濤上午並不在辦公室,他被叫到工商局接受處罰去了,原來昨天工商在查他的一家酒吧時,發現兩條兒假中華,其實那是伙計自己買來走面兒的,並非出賣品,可人家本來就是為了找碴兒去的,哪兒還管那麼多。
侯龍濤心里本來就正堵的荒呢,等一回到辦公室又聽說如雲又被方傑請走了,一股醋勁兒“嘡”的就竄到腦頂兒上了,“你個王八蛋,還沒完沒了了!”
他向月玲問清了如雲的去處之後,罵著就離開了國貿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