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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章 太平展家

楚氏春秋(成人版) 佚名 11274 2024-03-03 01:00

  楚名棠坐在馬車內,輕輕掀開窗簾,看著這熟悉的街道,不由長嘆一聲。

  終於要離開平原城了,為了這一天,他整整等了十余年。

  此時天剛微亮,但路兩旁還是站了一些百姓,靜靜地看著太守大人的車隊。

  楚名棠任太守期間,賞罰分明,治理有方,平原城日漸富庶,城中百姓是感受最深的。

  聽說太守大人要調往京城,頗有幾分不舍,不一會兒,人越聚越多,但卻井然有序絲毫不亂。

  車隊到了城門口,平原郡內百官在此已等候多時。

  楚名棠走下馬車,與繼任太守寧方謙為首的幾個官員寒喧一番。

  寧方謙的女兒已與楚軒定親,原本准備楚名棠從江邊大營回來後便成親,卻不想楚名棠這麼快就調往京城,此事只好耽擱下來,等楚名棠到了京城安定下來後再做定奪。

  楚名棠和寧方謙是多年老友,又是准親家,相互之間客套話便少了許多,楚名棠對寧方謙交待了一番,向眾官和百姓們拱拱手,重新登上馬車。

  為了楚名棠此行安全,寧方謙又從平原大營調了三千軍士,隨著楚府的二千家將一齊上路了。

  依楚名棠的性子,他並不想打擾沿途的官府。

  但楚太尉上京赴任,途中各郡府豈敢怠慢,早就打聽清楚太尉大人的行程,楚名棠每到一處,當地官員離城十里相迎,楚名棠也不好駁地方官員面子,只好隨他們去了。

  楚名棠轉念一想,皇上聖旨只是催促自己早日離開南线大營,卻並未明確限自己何時到京,何況自己既然要到朝中為官,能對地方官員多了解一些也是好的。

  於是楚名棠索性放緩行程,一路暗察民情,也對那些官員也了解了七八成。

  楚錚卻郁悶無比,算起來這是他到這世界以來第一次遠行,很想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但王秀荷對他看管頗嚴,整日督促楚錚讀書寫文章。

  王秀荷這個女人對自身的人設定位拿捏很准,廳堂之上,她是端莊高貴的楚夫人;子女面前,她是和藹可親的好娘親;床榻之上,她是風騷淫蕩的美熟婦。

  在楚錚面前,王秀荷的感情就復雜了,說不清,道不明,而且楚錚給她有時天真痞懶,有時成熟老練的錯覺,故而在楚錚面前,王秀荷一直都很迷茫。

  母子倆隔一個多月再見面以來,王秀荷就是一副嚴母架勢,有錯必罰,母子二人絕口不提三伏夜的事,好像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王秀荷借口楚錚《龍象伏魔功》已第四層大成了,該多讀書寫文章了,其實是王秀荷覺得三伏夜楚錚那些調情的本事可能是跟吳安然學的,故而不想楚錚多去吳安然那里。

  一說到作文章,楚錚想想都頭疼,這個時代流行是駢文,講究的是語句結構的平行和對偶,格式大都是四六句式,即四字句對四字句,六字句對六字句,對平仄和典故運用嚴得苛刻,偏重追求華麗的辭藻,用的最多的詞語是顏色、金玉、靈禽、奇獸、香花、異草等,過於追求形式整齊、詞句駢偶,為了適合四六句式的需要,

  往往要割裂詞語, 如”楊得意“說成”楊意“,”鍾子期“說成”鍾奇“,王秀荷所推崇那些名家所寫的駢文作品有些用典過多, 堆砌成篇, 不僅使文章繁冗,而且使內容隱晦難懂,楚錚如讀天書。

  他原本是個理科生,對文學方面原本涉及不多,對什麼駢文更是聞所未聞,所知道的也大都是一些唐宋名家的詩詞,前些年也曾做夢憑此也許能混一個大文豪之類當當,卻沒想到這些在這世界根本沒用。

  楚錚怎麼也想不通,項少龍怎麼就憑那幾句半吊子詩就能讓別人把他當成帝王新星,可他偶爾露個一句半句就被王秀荷拎著耳朵訓斥,說什麼詞不達意、對整不工。

  他真希望能投胎於唐朝,他所知的一些宋代詩詞還能派上些用場,而不用象現在這樣都要從頭學起,更讓他痛苦的是明知道所學的東西是落後的已被淘汰的,卻不得不學,就象明明可以用一大堆又好又方便編程軟件,卻偏偏被逼著死記apt語言。

  楚名棠此次暫住的是當地知府的府邸,只是占地不大,家將和平原大營的軍士都在府外守衛,今日楚名棠又去應酬了,楚軒楚原兩哥倆一早就不見了蹤影,楚欣楚倩兩姐妹倆在吳安然的陪同下逛街去了。

  ********************

  楚錚坐在書房手拿書本,神游四方,十分無聊,眼睛瞄向前方端坐的王秀荷,見她今日穿的是柳青色窄袖對襟襦衣,下著月白百褶羅裙,褶裙輕薄貼身,沿著翹臀撒下,將臀部裹出渾圓曲线,對襟襦衣被碩大的胸脯撐得鼓鼓脹脹,隨著呼吸而輕輕顫動,一如既往般掩不住的熟婦風韻撲面而來,楚錚小腹忍不住一陣燥熱,金剛杵蠢蠢欲動。

  王秀荷如何察覺不到他窺視的目光?立時便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負手來到楚錚面前,問道:“錚兒,這篇文章你可背熟?”

  馥郁芳香,豐滿的胸部突在眼前,楚錚怔怔看著,毒辣的眼光已穿透衣襟,看見被肚兜包裹著的飽滿豪乳,胸前一雙玉兔相互推揉擠壓,好像隨時都會從緊縛的胸襟里掙脫出來一般。

  楚錚的小心髒不爭氣地狂跳起來,心思隨著雪白高聳的雙峰微微顫動,隨口崩出一句:“熟透了!”

  察覺到楚錚在看她的胸部走神,王秀荷不由杏目一瞪,氣惱的要去找戒尺。

  “娘!不要啊!“楚錚說完,雙手摟到王秀荷的腰肢上不准她去拿戒尺。

  王秀荷驀然警醒,發覺自己已被楚錚攔腰摟入懷中!她心里飛快地盤算著,這小子想趁人之危啊,眼下還真不能跟他翻臉,怎麼辦?

  “頭好痛!“王秀荷揉著太陽穴,”錚兒,去給娘倒杯茶!”

  楚錚卻嘿嘿一笑,一下將她緊緊摟住,下體一頂,金剛杵結結實實地頂戳在王秀荷的腿間私處,王秀荷不由”呀“地一聲叫喚出來。連忙推搡楚錚的雙肩,羞道:“錚兒!不可如此…呀…”

  楚錚被她推得上身後仰,下體向前挺得更出,反推力致使王秀荷也後仰上身,挺出下體,兩人的下體緊緊地挺頂在了一起,金剛杵隔著布料緊頂在陰阜上,楚錚趁機又聳了幾下,這幾下頂得又准又著力,王秀荷”哎呀“兩聲。

  王秀荷連忙雙手去掰扯楚錚摟在腰際的雙手,沒有了推搡,楚錚埋入王秀荷的懷中緊摟著她的豐滿大臀部,對著豐滿的胸脯又蹭又啃。

  他才十三歲,身高只到王秀荷的眉眼部位。

  楚錚啃吻著娘親的胸頸,雙手在腰背撫摸,將王秀荷的羅裙撩起後摟住大肥臀就是一通揉捏旋磨……

  “好了,錚兒!“王秀荷退開一步,走到窗前,羞紅著臉說道。

  楚錚看了看轉身背對自己的娘親,見她不言不語又不動,霎時間領悟了過來。

  看著從娘親臂膀下收攏的完美腰线,完美的腰线被裙帶一束,形成盈盈一握的柳腰,柳腰下羅裙拱鼓而起,形成大而圓的臀部,臀部有多大?

  有多彈手?

  楚錚貼上去張開十指,慢慢按到肥臀上,王秀荷微微動了一下,並無其他反應。

  楚錚揉捏著娘親的大肥臀,色色地感受著她的滑膩和彈性。

  他把手伸進羅裙里,立刻傳來王秀荷威嚴的聲音:“不許脫!”

  楚錚淫淫應道:“不脫,肯定不脫!“說完已撩起羅裙,別在王秀荷腰際裙帶上,紈絝包裹著的大肥臀露了出來,更比剛才性感了數倍。楚錚雙手揉捏得更用力了,十指深陷了進去,似乎要揉捏出水來一般!

  “錚兒,你快點兒!“王秀荷的聲音充滿無奈。

  楚錚雙手抓住大肥臀用力往上一提,王秀荷劇烈地撲晃了一下,貝齒緊咬,雙手扶住窗櫺。

  楚錚松開手,掏出粗長梆硬的金剛杵,拍打、頂刺紈絝包裹著的大肥臀……

  楚錚從背後摟緊娘親,雙手將王秀荷的雙腿並攏壓緊,然後下身一挺,金剛杵從大肥臀下插入,龜頭從前面的雙腿之間鑽出,大翹臀瞬間被頂壓成了大扁臀!

  隔著紈絝,王秀荷都感受到了金剛杵的火熱與粗大,不由芳心一緊,花心一熱,泌出一股液體滲進小屄里。

  楚錚按住娘親並攏的雙腿聳插起來,開始是一下一下地猛聳,然後是越來越快,把整個大肥臀撞擊得”啪啪“直響!

  “好…好了…錚兒!“王秀荷想盡快結束。

  楚錚意尤正酣,抱緊娘親用力一挺,大肥臀被頂得往上移位,王秀荷的雙足都踮了起來。

  踮足的姿勢使王秀荷的雙腿並攏得更緊,大腿間的雞巴也就被夾得更緊。

  楚錚舒暢地呻吟一聲,說道:“娘!走一圈!“……為了盡快結束,王秀荷順從地踮著雙足、夾緊金剛杵、顫巍巍地沿著書房走了一圈。這樣的姿勢,帶給楚錚意想不到的快感,欲火更加旺盛。

  “好了!錚兒!“王秀荷低喝道。

  楚錚又聳刺了幾下,才把王秀荷扳轉過身來,從正面攔腰抱緊,下體重重一挺,金剛杵重重地戳住褲襠里的蜜壺口。

  又准又狠,王秀荷不由一聲大叫。

  楚錚繼續用力頂刺蜜壺口,搖動的龜頭徐徐鑽入,王秀荷被頂得又踮起了雙足,雙足不停地顫栗——

  “錚兒!不要…痛!“蜜壺口生疼,小屄里已有入侵的感覺,王秀荷連忙用力一推楚錚,兩人終於趔趄著分開。

  “好了錚兒,今日到處為止!“王秀荷揉著私處,正色說道。

  楚錚又撲了上來,王秀荷側身一閃,楚錚撲了個空。

  楚錚興奮地吼道:“別浪費時間,娘,很快就完了!“,

  王秀荷一怔之間,楚錚就將她抱了個滿懷,瞬即摟住大肥臀一聳,金剛杵從腹下腿間穿過,龜頭在臀下露了出來。

  “啪啪啪…“兩人下體碰撞的聲音比撞擊臀部大了許多。王秀荷閉目仰面,滿臉潮紅。

  “啪啪啪…“,楚錚緊摟著肉感的大肥臀,一邊喘息一邊聳挺,下體碰撞的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王秀荷羞得面紅耳赤,怕外面婢女聽見,便道:“錚兒,輕點兒,太響了!”

  楚錚興奮地喘息道:“娘…夾緊…要出來了…噢…“,王秀荷一聽,便立刻把金剛杵夾得更緊,不顧羞恥地對聳起來。

  “啪啪“聲戛然而止,楚錚將肉感的大翹臀重重一摟,一串舒暢的呻吟,一股又一股的白濁男精從王秀荷的臀下激射而出……總算結束了,王秀荷暗舒一口氣。

  看著對自己傻笑的楚錚,王秀荷正色說道:“錚兒,今日之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念你是練了《龍象伏魔功》,陽亢難受,娘就不作計較了,下次再不許這樣,知道嗎?”

  楚錚呵呵直笑,道:“孩兒謹記娘的教誨,但每天親個嘴總是可以的吧?”

  王秀荷聞言搖頭道:“錚兒,你我母子之間怎能做如此荒唐事!看來給你找妾室的事,娘要抓緊辦了。”

  “楚錚不滿地說道:“娘!你又扭捏起來,親個嘴算什麼。”

  事已至此,王秀荷不想惹惱楚錚,想了又想,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兩人立即親了一回嘴,才衣冠整潔地走出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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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荷要去洗浴,楚錚瞅准這機會,趁沒人注意,從花園翻牆出去了。楚錚已觀察數天,此時熟門熟路閃過兩隊巡查的士兵,徑直向鬧市去了。

  楚錚出府後剛拐了個彎,就碰見剛把楚欣楚倩兩姐妹倆送回來的吳安然。

  楚錚笑呵呵的打個招呼:“今天天氣不錯啊,師父用過飯了嗎?”吳安然默然不言。

  楚錚走過來拉住吳安然手道:“聽這里下人說城內個千山閣,是位退隱的御廚開的,名聲遠揚,既然都出來了,今天徒兒作東孝敬一下師父。”

  吳安然哭笑不得,她對這徒弟真沒辦法。不過這幾天來她也呆得有些悶,也想出來走動走動,有自己陪著楚錚,應該不會有事。

  吳安然冷聲說道:“把手放開,難道你認識路。”

  楚錚笑道:“徒兒不認識,可它肯定認識。”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拋了一下,向路邊一個小孩說道:“帶我們去千山閣,這錢就是你的。”

  小孩兩眼放光,很痛快地把兩人帶到千山閣。

  千山閣生意果然火爆,底樓已經坐滿了人。楚錚看了看,向門口店小二問道:“樓上還有沒有雅間?”

  店小二有些為難道:“樓上也已經滿了,要不兩位在樓下與人搭個桌吧。”

  楚錚微微皺眉。

  這一世他在楚府可說是享盡榮華,不知不覺中已養成了富貴人的性子,一聽要與他人拼桌吃飯,總有幾分不情願。

  便回頭對吳安然說道:“師父,我們先到樓上去吧,也許有人快用完餐了。這邊實在太吵了。”

  吳安然倒無所謂,便隨著楚錚上了樓。小二見兩人衣著鮮艷,不敢隨意阻攔,只好也跟著過來。

  那小二倒並未說謊,樓上的雅間也均已坐滿,而且大都用餐不久。楚錚在過道里來回走動,頗有些不耐。

  突然楚錚在一雅間門前站住,凝神聽了聽,猛然將門拉開。

  小二嚇了一跳,暗暗叫苦,忙上前想對雅間內的客人陪不是。

  只見楚錚卻衝里面笑吟吟地說道:“好啊,你們也在這里。”

  吳安然走過來一看,只見楚軒和楚原坐在里面呆呆發愣。

  楚軒和楚原兩人如今也都有官職在身,楚名棠參與地方官員宴請時經常帶兩兄弟出席。

  那些官員不敢對太尉大人放肆,對楚軒和楚原就不客氣了,左一句年少有為,右一句俊顏才傑,將兩兄弟灌得不知東南西北,已經幾日未曾進食粒米,滿肚子裝滿酒水。

  今天好不容易溜到這等千山閣吃點清淡的小菜,不料卻被楚錚撞見。

  楚錚說完便不再理他們,徑直走了進來坐下。陪楚軒兩人過來的還有府中的管事李誠,連忙站起來為楚錚桌前清理一下。

  吳安然也不客氣,自尋位子就坐。楚軒和楚原對她倒不敢怠慢,忙起身行禮,並請他入上坐。

  趙國歷來尊師重教,吳安然是楚錚師父,也算兩人的長輩,連楚名棠也對她客客氣氣,況且兩人也知道楚錚一身功夫是由吳安然所授,見識了楚錚強橫得近乎變態的力量,兩兄弟對她也頗為敬重。

  楚錚一拍桌子,對門口小二說道:“把好酒好菜全端上來。”轉世以來,楚錚平生第一次下館子吃飯,袋中又不缺金銀,自然要把威風擺足。

  楚軒瞪了他一眼:“小小年紀就要喝酒?”

  楚錚笑道:“當然不喝了,酒是給師父叫的,小弟只吃菜。”

  千山閣生意雖好,但上菜速度仍很快,不一會兒就端上來五六個。

  楚錚和吳安然大塊剁頤,吃了半晌,見另外三人其不動筷,楚錚奇道:“你們怎麼不吃。”

  楚軒和楚原兩人看著滿桌大魚大肉,感到陣陣反胃。楚原強笑道:“你們吃吧,我們已經差不多了。”說完端過一盤素菜,吃了幾口。

  吳安然突然臉色一凝,放下筷子道:“你們小心些,有十幾人帶著兵刃上來了。”

  李誠有些緊張,起身站到門口戒備。

  楚錚聽了聽,有些不信:“哪有啊,師父你不會唬人吧。”

  吳安然氣道:“你以為你真能與師父比肩啊,現在應該聽到了吧。”

  楚錚仔細聽了聽,果然有些人上來了,但仍聽不出來人是否帶了兵器。

  吳安然借機譏道:“為師行走江湖多年,經驗豈是你這小孩所能比的。”

  楚錚不再反駁,他知道吳安然江湖經驗豐富,既然說得如此肯定,此事必然不假。

  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大漢腰挎佩刀,大喇喇地說道:“千山閣已被展府包下,你們幾個速速離開。”

  說完,看也不看站在門口的李誠,轉身走了。

  楚軒和楚原臉色一變。

  兩兄弟自幼在平原郡長大,雖不能說是仗勢欺人之徒,但也不是好相與之輩,剛才那大漢如此無禮,兄弟倆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見。

  楚原沉聲道:“李管事你坐下,我們繼續吃飯。”

  楚軒並不說話,他雖比楚原敦厚些,但人家已經欺到頭上了,他也不至於忍氣吞聲。

  楚錚悶在府里多年,難得出來,見有人居然找碴上門,一想到飯後居然還有場好戲可看,不由大感興奮。

  過了沒多久,那大漢在外面轉了一圈又回來,見這幾人仍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雙目一瞪:“你們幾個怎麼還不走?”

  楚原頭也不抬道:“滾,叫你們主人來說話。”

  那漢子大怒,罵道:“他媽的你們什麼東西。”舉步上前就准備掀桌子。

  吳安然昔日也是囂張慣了的人物,見此人舉止粗魯,曲指連彈,桌上兩根筷子嗖嗖飛出,貼著那大漢鬢邊飛過,深深沒入牆內。

  這還是他近年來修身養性火氣大減的緣故,否則這兩根筷子就要了那人兩顆眼珠子。

  那大漢回頭一看,登時面如土色。楚家兄弟和李誠擊掌大聲喝彩。

  那大漢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

  楚原取過兩酒杯,示意李誠為三人倒上酒,和楚軒起身道:“吳先生神功驚人,能得先生為師,實是五弟之福,我們兩兄弟敬先生一杯。”

  吳安然微笑將酒飲盡,道:“雕蟲小技耳,只可用來嚇嚇那些狂妄之徒,何足掛齒。”

  楚錚撇撇嘴,並不說話。

  篤篤。

  一青衫人站在門口,向屋內抱拳道:“在下太平展府管事厲丘見過各位,先前下人有得罪之處,敬請諸位原諒。”

  說著偷偷斜眼看了看那齊根沒入牆內的筷子,不禁臉露驚異之色。

  吳安然突然想起了對方的來路,暗笑自己久不入江湖,道上的事差不多都快忘了。

  太平展府乃是北趙武林六大世家之一,當代家主展風樓是白道有數的宗師級高手之一,祖傳武功“飛天七擊”威振天下。

  吳安然雖已了解對方是何許人,卻並未放在心上,即使展風樓親至,她也未必怕了,何況只是個小小管事。

  而且那些白道世家家大業大,歷來對官府十會忌諱,吳安然才不信他們膽敢得罪當朝太尉的公子。

  那青衫人厲丘見無人搭理他,心中微怒。

  他江湖經驗豐富,目光老到,見吳安然坐在首座,年紀為眾人之長,而且雖作女冠打扮,但仍有幾分江湖氣息,上前行禮道:“這位大俠,厲丘此番有禮了。”

  吳安然把玩著酒杯,慢吞吞地說道:“俠?在下可當不起。”

  厲丘一愣,說道:“那這位……先生,我家大少爺准備在此宴請一位遠道而來客人,這客人地位尊崇,來歷非常,因此想包下千山閣,請先生看在太平展府的面上,包涵一二,這桌酒錢就算上我們展府賬上好了。”

  一旁的李誠看兩位少爺臉色不善,喝道:“那就讓你家少爺來說話,你還沒資格。”

  厲丘強抑心中怒氣,冷笑道:“諸位朋友是不把展府放在眼里嘍,我家少爺是何等身份……”

  楚原一拍桌子,喝道:“那你知我們是何等身份?”

  楚軒也有些不快,道:“出去,叫你家主子過來。”

  厲丘見這幾人聽自己報出展家仍不為所動,不由惱怒,可掂量了下自己決非那中年女冠之敵,只好冷笑一聲:“那就請諸位稍候。”

  楚錚連忙吃了兩口菜,拿起面前的空盤子運勁扔向厲丘,笑道:“順便把空盤子撤了。”

  厲丘下意識伸手將盤子接住,沒想到一股大力涌來,措手不急之下,連退好幾步跌出門外。

  厲丘臉色大變,心知就算那小孩都自己未必能敵,只得帶著眾人下樓去了。

  楚原見那厲丘被楚錚一個盤子就砸了出去,有些羨慕,起身身吳安然拜道:“吳先生武功如此高強,不知能否教小子一二。”

  吳安然看看楚原,在楚府這麼多年,對他也不算陌生,有時覺得這小子的脾氣倒滿合自己心意的,當年若是收了他當徒弟,自己倒可以免得受那麼多氣。

  可惜當年被楚錚天賦所迷惑,到頭來收了個小魔星。

  吳安然猶豫道:“以二公子的資質,學武倒是塊好材料,就是年紀大了些,吳某盡力想想辦法吧。”

  楚原大喜,當即想跪下拜師。

  吳安然攔住他,道:“三公子且慢,容吳某再思量一番,找到適合三公子的練功心法再說。況且拜師是件大事,需大人同意方可。”

  楚原想想有理,便不再堅持。楚軒在一旁雖也有些眼熱,但他向來以父親為榜樣,志向是在朝堂之上,學武之心倒比較淡泊。

  一個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下太平展仲謀求見。”

  楚原笑道:“剛才都已來過兩次,何必如此嬌情,進來吧。”

  “既然如此,展仲謀打擾了。”說完,一個白衣青年緩步走了進來。

  楚錚暗暗喝彩,這青年簡直符合他心中完美少年俠士的形象:一身白衣,相貌英俊,手持折扇,彬彬有禮。

  不過現在才初春,拿把扇子也太早了點吧,還有這名字,“生子當若孫仲謀”,看來他家老爸對他期望可真高。

  厲丘原本跟在展仲謀身後,此時上前一步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武林四公子之首,太家展家大公子展仲謀。”

  展仲謀挺直腰板,張開折扇輕輕扇動,微笑地看著眾人。

  可令兩人失望的是根本沒聽到熟悉的“久仰”聲。

  吳安然是不屑說,楚軒和楚原對江湖習俗一竅不通,況且一個地方豪紳的兒子還未必能讓他們看得上眼。

  楚錚則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厲丘,剛剛這白衣小子已經自報過家門了,還用得著再這麼正經得介紹嘛,“武林四公子”?

  這也太俗了些。

  展仲謀的折扇漸漸扇不動了,咳嗽一下道:“方才府中家人過於失禮,敬請諸位見諒。”

  楚錚懶懶地說道:“這句方才你身邊那位已經說過了,換點新鮮的吧。”

  展仲謀仔細看了看楚錚,有些不大相信剛剛就是這小孩用盤子將厲丘砸出門外的,笑道:“這位小兄弟真有趣。”

  楚錚見他老氣橫秋,心中不喜,低頭繼續吃菜。

  李誠見三位少爺都不再說話,起身拱手道:“這位公子,我家少爺在此千山閣用餐,貴府屬下三番兩次前來驅趕,不知這太平府是沒有王法,還是你們展家說的就是王法。”

  展仲謀有些尷尬,道:“太平府乃我大趙國領土,當然有王法。但本公子要接待貴客,想要包下千山閣也是征得此地管事之人許可,付足了金銀,才命下人告知客人的。”

  李誠冷笑道:“是告知嗎?在下看來是逐客吧。”

  厲丘怒道:“你只不過是個下人,膽敢對我家公子如此放肆,難道不把太平展家放在眼里嗎?”

  李誠傲然說道:“太平展家,好威風、好氣勢。嘿,可在下還沒聽說過。”

  李誠說的倒是實話,他在楚府多年,與之打交道的全是官宦人家,太平府展家在武林中聲名赫赫,但在官府中人眼里看來,只不過一介富紳而已。

  可對展仲謀和厲丘來說,等於是當面挑釁。

  兩人見吳安然和楚錚施展武功,只道眼前這些也都是武林人士,其它人家哪有十三四歲的小孩就具有這等武功的。

  既然是武林中人,居然當面如此侮辱展家,兩人頓時大怒。

  厲丘首先忍耐不住,上前一掌劈向李誠,口中罵道:“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奴。”

  話音未落,厲丘眼前突然一花,只見那中年女冠擋在李誠面前,不由心中一凜,忙虛晃一招,縱身向後退去。

  吳安然神色木然,見厲丘想逃,右手突然如電伸出擒住他手腕,運勁一抖。

  只聽一聲慘叫,一條身影騰空而起撞上屋脊,房頂塵土簌簌而下,又一聲悶響,厲丘已重重地平摔在地上。

  楚錚也一聲慘叫,指指桌上的菜道:“師父,你用這麼大勁干嘛,你看全是灰塵,還怎麼吃啊。”

  吳安然已多年未與人動手,方才牛刀小試,心中正爽,不料卻被楚錚擾亂興致,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展仲謀又驚又怒,走到厲丘身邊看了看他的傷勢,發現他的右臂已經斷成七八截,不由暗暗膽寒,眼前這中年女冠武功之高是他平生僅見,自己萬萬不是對手,只有拖住他暗中派人找父親來。

  展仲謀回頭向門外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領會得,偷偷地下樓去了。

  李誠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冷笑一聲走到窗邊,衝街上兩人打了個手勢。

  那兩人是楚府的車夫,原本在樓下吃飯,展府中人驅逐食客時,兩人見主人還在樓上,不想惹事便出了酒樓。

  此時見李誠衝他們示意去叫人,其中一人從馬車上解開馬匹便往家將營地去了。

  屋內展仲謀向吳安然拱手道:“閣下武功高強,展某自愧不如。不知展府與閣下有何冤化,竟對我府中管事下如此重手?”

  吳安然淡淡說道:“他既然先出手了,那就體怪在下不客氣了,不下重手,難道要給他撓癢癢嗎?”

  展仲謀頓時無言,只好拱手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吳安然,不過料大公子也沒聽說過。”

  展仲謀苦心思索,的確從未聽說過這名字。

  中原武林不象秦趙齊吳四國那樣各據一方,仍然相互來往,武功高強之人根本沒把邊境關卡放在眼里,但“魔秀士”的真名通常只有魔門中人才知道,展家雖然交流甚廣,但仍不知道吳安然是何許人也。

  展仲謀看了看窗外,時辰已經不早了。

  心中暗暗叫苦,他約的那人恐怕快到了,可眼前這事根本無力解決,就算父親來了,與這吳安然動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分出勝負的。

  如此一來,他在那天仙化人般的姑娘心中形象要大打折扣了。

  楚錚看看滿桌菜肴意猶未盡,只是上面沾滿了灰塵無法再吃了,只好站起身來道:“兩位哥哥,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雖然看眼前這展大少爺不太順眼,但王秀荷午休也快醒了,再不回去就有麻煩了。

  說完便向門外走去。

  展仲謀伸手一攔,道:“且慢。”

  楚錚斜了他一眼:“不知武林四公子之首的展大公子還有何見教?”

  展仲謀聽他語帶嘲諷,心中暗怒,道:“諸位傷我展府的人,不給個交待就這什麼走了?”

  展仲謀其實寧願他們就此離去,他好接待那位貴客,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展家的顏面不能就此沒了,況且也已經通知了自己父親,若父親來了鬧事之人全都走光了,他如何向父親交待。

  楚軒和楚原本想也就此算了,他們也沒心思和一地方豪紳計較,可見展仲謀如此不知進退,楚氏家族豈容如此冒犯,殺機頓起。

  吳安然有些憐憫地看著展仲謀,當時真正的世家閥門權勢熏天,是後世難以比擬的,上能把握朝政,下則橫行一方,各地有才能之士只有投入世家門下,才有可能出人投地。

  當年楚名棠和郭懷二人實屬異數,楚名棠原本就是楚氏族人,雖不得楚氏重用,但也從未投向其他世家,郭懷與他情同手足,向來惟楚名棠馬首是瞻。

  楚名棠日後仕途一帆風順,主要還是因為娶了鎮遠侯王烈的長女之故,加上楚家宗主楚天放雖未扶植楚名棠,但念他畢竟也是楚氏族人,從未刻意打壓他,楚名棠因此對楚天放也是心存感激。

  而郭懷則是全憑在北疆的軍功讓眾世家無話可說,趙明帝才能將他提拔起來。

  如今楚名棠已是楚氏家族最灸手可熱之人,又是當朝太尉,剪除展家這樣一個只有百十號人的小家族易如反掌,展仲謀居然還不知死活,步步相逼。

  吳安然暗暗可惜,太平展家也許從此就不復存在了。

  楚錚冷眼看看展仲謀,並不理會,仍向門外走去。

  展仲謀一橫步,仍攔在楚錚面前。

  楚錚哼了一聲,右腳橫掃,踢向展仲謀腿彎之處。

  展仲謀閃身後撤,躲開這一腳。

  楚錚右腳落地,趁勢向前跨步上前連出三拳。

  吳安然在一旁長嘆一聲,這三拳並不花巧,只是速度奇快、力量極大而已,可即使換了她也別無他法,只能硬接憑功力取勝。

  自己這個徒弟對武學領悟確有獨到之處,看來用不了多久便可成為一代宗師,只不過不是血影宗的宗師。

  展仲謀勉強接下第二拳,只覺得氣血翻涌,眼冒金星,連忙借力向後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樓下大堂里,剛想調息一下,卻見楚錚已趕到他面前,又一拳打來,楚錚的對敵宗旨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步步緊逼致敵於死地,換句話說就是痛打落水狗,決不能讓它再有機會上岸咬人。

  只可惜楚錚先前只和吳安然對練,實在沒有機會進行實踐。

  展仲謀勉力伸手去擋,這拳正擊他掌心,展仲謀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出,直向後摔去。

  正在此時,千山閣大門走進來一男二女三人,那男子見此景不由一聲驚呼,如大鳥般掠起,在空中接住了展仲謀,一擰身又落回原處。

  吳安然和楚家兩兄弟也已走下樓,吳安然久聞太平展府的絕技“飛天七擊”是在空中攻擊對手,見來人輕功如此高明,在半空中仍能回旋自如,知道是展府當代家主展風樓到了。

  展風樓見懷中兒子雙目緊閉,嘴角鮮血直流,心中痛急交加,雙目噴火怒視著楚錚,道:“你是什麼人,為何……”

  展風樓話語突然停滯,手一軟,差點連兒子都摔在地上,忙將他交給身後家人,快步上前走到楚錚身後,向楚軒和楚原長揖到地:“草民展風樓拜見二位公子。”

  昨日太平知府宴請太尉大人,展風樓作為太平府的士紳之首捐了不少錢財,也才被邀請參加了,但只是遠遠見了楚名棠一面,用餐時也排在太平府大小官員之後,坐在偏廳一角。

  後來楚軒和楚原兩人被官員們圍著敬酒時,展風樓仗著自己和太平府一些官員還算較熟,也混進去敬了楚軒和楚原兩杯酒,只可惜當時楚家兩兄弟已經喝得暈頭轉向,根本沒聽清展風樓是如何介紹自己的,不然今天這事還不一定發生。

  展風樓面朝地等了好久,卻不聞有人叫他起身,不免又驚又怕。偷偷抬頭看去,只見楚家兩位公子全盯著隨他而來的兩個女子,目不轉睛。

  展風樓有些奇怪,莫非兩位公子看上自己帶來的兩女子了?

  連忙起身為雙方介紹道:“二位公子,這位姑娘姓趙,單名一個琪字,這位是趙姑娘的師妹趙敏,兩位姑娘都是我大趙國葉門的傳人。”

  吳安然一聽“葉門”二字,忍不住咦了一聲。

  楚錚見楚軒和趙琪兩人神情古怪,心中暗想這頓飯吃得值,不僅飯後打了架,還有一段言情劇可看。

  展風樓又向趙琪和趙敏說道:“兩位趙姑娘,這兩位是當朝楚太尉的公子……”

  那位叫趙敏的姑娘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楚錚道:“那你是誰,小小年紀居然能把展公子打得這般狼狽,真是了不得啊。”

  楚錚看了看這個叫趙敏的女子,也許叫小姑娘更恰當些,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模樣俏麗,舉止大方,眉目間較趙琪更有股雍容華貴之氣。

  楚錚有種直覺,這女孩不是個好相與之輩,而且她的名字也讓他想起前世里一本武俠小說中他所討厭的女主角,心中有些不舒服,便扭頭不理她。

  李誠也是認識趙琪的,見那趙敏能與之相伴,且氣度不凡,不敢怠慢,道:“這是平原楚府的五公子。”

  展風樓一聽,嚇得手腳冰涼,剛才看見楚軒和楚原兩兄弟後,他只盼楚家兩位公子與這小孩不是一路的,沒想到這小孩非但也是楚太尉的公子,自己兒子居然還跟他動手了。

  展風樓唯一慶幸的是受傷的是自己兒子而不是眼前這位少爺,不然知府大人都要親自帶兵來鏟平展家了。

  趙敏眼睛一亮:“原來是你啊,那就難怪了,想那林風言都傷在你手下,展公子敗得不冤。”

  楚錚見她認識自己,想必是趙琪跟她提過,不好再不理人,笑道:“這位姐姐好。”

  趙敏見他模樣俊俏,倒有幾分喜愛,說道:“小弟弟你也好。”

  楚錚邪邪一笑:“小弟弟?”,瞥了一眼趙琪,只見琪郡主也眼神躲閃地望向他,不知是想起什麼,滿面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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