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有點失望的是,這雙襪子一點異味都沒有,似乎還散發著一點點清香。
我不甘心的把絲襪含在嘴里品了很久,直到什麼味道都沒有了,才整理整理這些衣裙收起來。
走出浴室,斜倚窗口,望著月亮發呆,胡思亂想。
回到小姐的寢室時,賽馬已經結束了,屋里一片狼藉,三個小姐好像都挺累,王莫愁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指揮手下的侍女和銀珠給她揉肩,李冰霜靠在沙發上,撫著胸口喘氣;小姐倚著柳搖,紅暈未消,銀月跪在小姐旁邊捶腿,看到我來了,就趕緊使眼色提示我不可以站著,要爬起來。
此前,銀月早就叮囑過我,當著客人一定要收斂收斂平時的張狂,一定不能隨便站起來,不然小姐臉上無光。
為了避免小姐難堪,我順從的跪在紅地毯上,緩緩爬了進來。
這時小姐說道:“都乏了吧,睡覺睡覺,明天再玩。”
李冰霜說:“紫煙果然不喜歡熬夜。好,我在哪睡?”
“那邊還有兩個臥室呢,你倆一人一間。”
王莫愁笑道:“等等啊,我睡覺有個習慣,得有兩個侍女陪著才行。懷里抱一個,腳後踩一個。”
小姐說:“好辦,你不是帶來了一個麼,再從我這里挑一個過去好了。”
王莫愁看了看我們幾個,笑道:“還是要銀珠吧。”
銀珠忙在她腳上吻了一口:“奴婢從命。”
李冰霜說:“那我也挑一個吧。”
小姐歪頭問道:“怎麼,你也習慣抱一個踩一個?”
李冰霜說:“嘗嘗鮮嘛。”
於是她選來選去,最後向我一指,說道:“這個面生,就這個吧。你叫什麼?”
我有點手足無措,趕緊跪伏在地答應:“回稟小姐,我叫雪兒。”
“好,就你了。”這時不但銀月她們不放心,小姐也有點不放心,叮囑了一下:“去吧,好好伺候,做事細心點。”還特意加了一句:“對做客的小姐要格外殷勤。”
一路上沒經李冰霜允許,我都沒敢站起來,一直爬到臥室,和那個侍女一起服侍她睡覺。
我剛要伸手去幫李冰霜脫衣服,就被她的侍女劈頭打了一掌:“你還沒有洗手,不要碰小姐。”
我是誠惶誠恐,又洗了洗手,才小心翼翼的捏住李冰霜的衣服,輕輕扯了下來,都沒敢抬頭看李冰霜的臉。
這時那個侍女幫李冰霜解下脖子上的護身佛,李冰霜說:“護身佛上的字已經磨掉了,我不要了,扔掉吧。”
侍女猶豫了一下,說:“小姐,這個小金佛已經戴了三年,所以字都不清楚了。三年來每天都掛著它,不用說您,連奴婢我都看它很親切了,還是留著吧?”
“扔。”
“是……”侍女不敢再爭辯,只好把這東西扔了。
我唯恐服侍不周,又輕聲說道:“小姐,要不要奴婢給您用舌頭按摩腳呢?可舒服了。”
李冰霜淡淡的說:“弄得腳上全是口水,髒兮兮的,我才不要。”
“是。”
原計劃是那個侍女去李冰霜懷里睡,我躺在她們腳下睡,我剛脫下幾件衣服,敏感的侍女就冒出一句:“雪兒,你身上好像有點異味啊。”
“啊?真的嗎?”
她湊近我聞了一下,又說:“真的。你有多久沒洗澡了?”
“大概一個星期了吧。”
李冰霜驚詫的說:“什麼?你好髒啊,居然一個星期沒洗澡?!”
我聽了有點發傻:“小姐,對不起,我這就去洗。”
李冰霜一揮手:“算了算了,一個星期都不洗澡的髒東西,讓我怎麼踩你。不要你了,去莫愁那邊吧,把銀珠換過來。”
我趕緊跪伏在床上賠禮:“實在抱歉,小姐,原諒我這次吧,我會洗干淨的,求求您給我一次機會。”
李冰霜面無表情,只是揮了揮手:“你走吧。”
我又羞慚又難過,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紅著臉,拜別李冰霜,去王莫愁那邊了。
王莫愁也還沒睡覺,我在門口跪下,爬進屋來,小心的說明來意,銀珠聽了,不禁莞爾一笑,回頭看看王莫愁,王莫愁笑道:“冰霜姐姐就是愛干淨。好,那麼你留下吧,銀珠可以去了。”
“是,奴婢銀珠拜別小姐。”銀珠恭敬的在她腳背上吻了一口,然後服侍李冰霜去了。
我生怕再惹人生氣,就跪在王莫愁腳旁,什麼都不敢說。
王莫愁笑道:“別拘謹,我沒那麼挑剔。你去倒杯葡萄酒來給我。”
“遵命。”我送來酒,王莫愁抿了一口,說道:“你叫雪兒是吧?多大了?”
“再過兩個月就十九歲了。”
“噢,跟我差不多。”
“奴婢不敢跟您相提並論……”
“你知道我叫什麼嗎?我叫王莫愁。”又一指旁邊她那個侍女:“這個人是我的丫鬟,她叫金秀明,二十三歲了。”
我又向金秀明深施一禮:“秀明姐姐好。”她忙忙還禮。
王莫愁又說道:“我要睡覺了,來幫我脫衣服”
“是。”我和金秀明一邊一個服侍她。
王莫愁面含微笑,打量了我一會,忽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