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在旁邊默默的看了一會,等小夕哭聲逐漸低下來,才扶她坐下,輕聲說道:“小夕,你是個堅強的人,經歷過很多挫折的,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樣傷心呢?是失戀了嗎?”小夕點點頭,抽抽噎噎的說起了失戀的經過。
我聽了半天,把這些碎片拼湊起來,才理清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小夕早在四年之前就認識了這個男朋友,名叫薄擎。
一同復習,一同考試,兩個人上的又是同一所大學,無話不談,親密無間。
但是隨著薄擎學習成績的一路領先,加之越來越俊朗的外貌,喜歡他的女生也逐漸多了起來。
大約就是在我和小姐去大學借宿的那幾天前後,他們的關系已是日趨淡薄,小夕一個星期都見不著男友一次。
後來,小夕聽人們傳說傅華也和薄擎交往了,就帶著幾分惱火去質問傅華,卻找不到她。
過了兩天,學校就找個罪名,把小夕開除了。
離開大學,到了憶沫,做侍女的日子很難出門,能見男友的機會也就更少了。
這次華夫人有事去無常市,小夕忙不迭要跟著去。
到那邊辦完事,送走夫人,小夕就匆匆去找男友。
她手里有薄擎家的鑰匙,打開門之後,卻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
她曾經的男友,此時一身赤裸,正與一個同樣赤裸的女子在床上纏綿,兩條雪白的美腿被架在他的肩上,他還抱著小腿和腳舔來舔去,十分陶醉。
小夕又驚又氣,一時呆呆的立在那里,像個木頭人一樣愣住了。
那個女的倒不客氣,赤著身子走過來,抬手“啪”的在小夕左臉打了一巴掌:“誰讓你闖進來的?”
小夕忍不住淚如泉涌,顫聲說道:“擎擎,她是誰?”沒等薄擎應答,那個女人就打斷道:“她就是小夕吧?你原來的女友?”
“是,是的。”女人冷不防一腳踢在小夕腿上,疼的小夕站立不住,跪在地上,她又說道:“過來,打她幾個耳光,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薄擎坐在床上,磨磨蹭蹭,猶豫不決。
那個女人又連聲催促:“快點!”於是,在小夕悲痛,失望,驚愕的目光注視下,薄擎真的走過來,在小夕的右臉扇了一巴掌,說道:“把鑰匙留下,你走吧。”
小夕捂著臉,抬頭看看這兩個人,還沒說什麼,就被他們推出大門。
小夕流著淚回了家,越想越痛苦,哭了一夜,第二天就病了。
匆匆打了針,還沒退燒,小夕就回到憶沫。
聽完這些,我也氣得想哭:“這種見異思遷人根本不配你愛他!”小夕睜大朦朧的淚眼,說道:“不可能,小雪你胡說!他一定還是愛我的!”
我被她說的無言以對,沉默了好久,才說道:“那個女的叫什麼?”
“趕走我的時候說了,她叫小莉。”
“……小莉?干什麼的啊?”
“以前是足療院的,現在是什麼會計。”
“什麼?”我心下一動,急忙問:“這個小莉的長相,身體特征,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根據小夕的回憶,兩相對照,一點都沒錯,這個小莉正是以前欺負我的那個按摩女。
確定是她以後,我又是怨恨,又是驚詫,說道:“原來是這個小莉?好久沒見她了。”
“莫非是你在足療院的同事?”我微微笑道:“是啊。不但欺負過我,還把李茵姐姐弄得很慘很慘呢……”
小夕擦擦眼淚,說道:“什麼?跟茵茵姐又有什麼關系?”
我低下頭,把兩只手放在兩邊臉上,沉思了一會,抬頭笑道:“沒什麼,以後我慢慢和你說。看你氣色不好看,一定是病還沒好吧?”
小夕點點頭:“自從遇到那件事,我就沒吃過飯,也沒睡過覺,現在渾身都難受。”
“先休息一會吧,我陪你。”小夕說道:“不用了,我還得去見見夫人,報個道呢。”
“先跟我去見見小姐吧。”
推門進去,小姐放下書說道:“雪兒,拿包茶葉都這麼久?”一回頭看到我們兩個,又說道:“呀,是小夕?”
小夕深深一躬:“奴婢拜見小姐。”
小姐忙跳起來扶住她:“千萬別這樣,你是我們的恩人啊。哎?臉蛋怎麼這麼紅?發燒了嗎?”
小夕點點頭,低頭一言不發。
我說道:“小夕她……遇到了很多麻煩事。帶著病回來的。”
小姐忙說道:“快休息一會。我這個床就很舒適,在這里睡吧。雪兒去給她拿一點藥?”
小夕忙說:“不用不用,我還要去夫人那里報到呢。”
小姐拉她坐在床上,說道:“剛好我要去我媽那里,順便給你說一下就行。雪兒,好好照顧小夕啊。”
“是。”
小姐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們兩人。
我幫小夕脫了外面的衣服,給她吃了藥,說道:“你放松休息一會吧,我知道你心懷怨恨,別著急,慢慢來,以後我幫你報仇。抬腳,我給你脫襪子。”小夕一臉疲倦和迷惑,遲疑片刻,抬起腳來,我單腿跪下,輕輕褪下她的白棉襪,脫到一半才看到,右腳踝那里有紅紅的一小片,好像是被血染的。
我抬頭說道:“受傷了?”小夕點點頭:“回來的時候,腳下打晃,磕在石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