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章
“爸爸,爸爸,你怎麼還沒起來,太陽要曬屁股了。”
夏雲帆起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來到客廳沒看到夏凡,廚房里也沒有夏凡做飯的影子,取替料理台前的位置的是早早就起來為一家大小熬粥的吳敏,甜甜地和吳敏道了早安後,便自己刷牙洗臉,然後去夏凡房間外敲門喊人。
“雲帆,先過來吃早餐,夏凡可能還在睡。”宋慶雲體貼地將夏雲帆拉走。
“爸爸是懶豬。”夏雲帆扁扁嘴,他都好多個小時沒看到夏凡了。
“你爸爸是懶豬,所以被一只大色,大灰狼壓得死死的。”宋慶雲順著夏雲帆的話說。
“大灰狼?誰是大灰狼?”夏雲帆天真地問。
“額……啊,阿姨炸的油條真香,走走走,我們去吃早餐。”宋慶雲連忙轉移話題。
聽到夏雲帆和宋慶的聲音,夏凡紅著臉將在他身上膩歪的鄭子昀推開,“別鬧了,雲帆他們都起來了。”
“我沒鬧,那麼久沒見面了,我抱抱你,親親你,摸摸你怎麼不行了?天知道我想你想的都快瘋掉,好不容易找到你,現在我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待在一起。”
鄭子昀被推開,十分不爽,赤裸著光滑的上身坐在夏凡腿上,頗有種“打死不走”的姿態。
被鄭子昀摟著很舒服,那是一個能讓他安心能給他滿足感的懷抱,昨晚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夏凡都沒發現鄭子昀身上竟然已經有肌肉了,胸肌微微隆起了兩塊,不太明顯,不過小腹上的肌肉线條十分明顯,如同經過精算測量,四塊腹肌完美地鑲嵌在那里。
鄭子昀曾經信誓旦旦地說過以後一定要練出肌肉,變成肌肉猛男,然後輕輕松松地抱起他上樓下樓,單手舉起他也輕而易舉。
肌肉是練出來了,抱他……
想起昨晚鄭子昀像拎小雞一樣將輕而易舉地將他拎起然後扔到床上,夏凡咬了咬唇,好像第二個願望也實現了,只是單手將他舉起,這個鄭子昀應該還做不到,別說鄭子昀舉他,就是他要舉鄭子昀,也不太可能。
“哥,你又走神了。”
看夏凡眼神飄忽,鄭子昀十分無奈,他怎麼覺得現在的夏凡腦子笨笨的,一天到晚走神,讓他覺得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夏凡這副模樣著實可愛的讓他欲罷不能,抱著夏凡親了一個早上都親不夠,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嘴唇一定腫了。
“啊?”夏凡回過神,對上鄭子昀戲謔的目光,臉又紅了,不禁唾棄自己,面對鄭子昀的時候他總是會控制不住地害羞臉紅。
他的臉皮就沒有那麼厚,和宋慶雲相處那麼久,也沒試過動不動就臉紅,只有和鄭子昀相處才會這樣。
鄭子昀手放在夏凡腰上,溫柔且不帶任何色情地按揉著,昨晚夏凡的腿被他架在肩膀上狠狠干了兩個小時,現在腰酸腿軟的提不起勁兒。
“嗯~”鄭子昀按摩的技巧還是那麼好,舒服的讓夏凡身子漸漸放松下來,腰腿也沒那麼僵硬。
“能起來嗎?還是要再睡一會兒?”鄭子昀問。
“起,起來。”
夏凡不猶豫地回答,父母還在外面,他賴在房間休息算什麼,而且,昨天一天沒出去,今天又起得那麼晚,大家一定知道他們昨晚在房間發生什麼事了,夏凡欲哭無淚,他一會兒要怎麼踏出這個房間。
“好,我給你拿衣服。”
鄭子昀翻身下床,從暖呼呼的被窩出來,皮膚不禁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鄭子昀抖了抖手臂,連忙走到衣櫃前,從衣架上拿下兩套衣服,從里到外,從上到下,抱著一堆衣服來到床邊。
深灰色的內褲洗了很多遍,顏色稍褪了,布料也磨得很薄,很明顯這條內褲的尺寸並不合適現在穿著的人,因為很緊,挺翹的臀部被內褲緊緊地包裹著,前面雖然軟著,但是因為布料被精水濡濕了,加上內褲太緊,所以從透明布料里能看到那雄偉的性器,龜頭的形狀也勾勒的一清二楚。
夏凡沒想到鄭子昀是穿他的內褲,看著自己的內褲穿在鄭子昀身上,夏凡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好像,是期待了已久的情景突然在眼前出現,激動,喜悅,還有淡淡的羞澀。
“這內褲真小,緊的我快透不過氣了。”
鄭子昀扯了扯內褲邊緣說,他習慣裸睡,不過昨晚他擔心自己又會色心起,就把內褲穿上,是難受了點,不過想到這條內褲是夏凡的,興奮都來不及,哪還顧得上難受。
這條內褲是衣櫃里最舊的,也就是說夏凡穿過最多次,包裹著夏凡的翹臀,蜜穴,還有可愛的小陰莖最久的一條內褲,鄭子昀一眼就看中了這條內褲,要不是尺寸真的太小,他都想一直穿著。
“你……你怎麼穿我的?”夏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线。
鄭子昀彎下身子,將嘴巴湊到夏凡耳邊,曖昧地說:“因為……這是你穿過的。”
“轟”的一聲,夏凡感覺自己臉燙的一定能夠在上面煎雞蛋。
“你,你快把衣服穿上,一會兒該感冒了。”
夏凡手忙腳亂地將鄭子昀推開,觸摸到鄭子昀冰冷的肌膚,才發現鄭子昀還赤裸著身子,忙催促道,房間里有暖氣,不過不穿衣服還是很容易感冒。
調戲不能太過,否則會適得其反,鄭子昀調戲夠了,就聽話地將衣服一件件穿上,他早就冷得不行,剛才只是為了在夏凡面前耍耍威風。
夏凡的衣服對鄭子昀而言有點大,不過冬天,大點長點也無所謂,反正一件羽絨服穿上,里面穿什麼別人都看不到。
鄭子昀打算自己穿好後就把他昨晚給夏凡脫下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可惜,夏凡不懂他的心,早就偷偷摸摸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在他穿衣服的期間也快速地把衣服穿好,等鄭子昀轉過身的時候,夏凡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上。
鄭子昀穿了夏凡的拖鞋,而且沒有給夏凡拿襪子,自從生了夏雲帆後就變得懼寒的夏凡只好將腳放在被窩里繼續取暖。
“你穿的真快。”鄭子昀失望地說。
“啊?”夏凡懵懂地抬起頭。
鄭子昀嘆了口氣,怎麼辦,夏凡好像越來越呆了,上輩子他經常聽公司里的人說一句話:一孕傻三年,難道,夏凡也是?
鄭子昀:“你還要再睡嗎?”
夏凡搖搖頭,“不睡了。”
鄭子昀:“那你是要我抱你下床?”
夏凡在被子底下動了動腳,不穿襪子真的很冷,哆嗦著說:“還沒穿襪子。”
鄭子昀失笑,“襪子放在哪里?”
夏凡指著衣櫃下的抽屜說:“那里。”
鄭子昀走過去,拉開,慢慢一抽屜的襪子,少說也有一百雙雙,真是驚到他了,夏凡才兩只腳,穿的了那麼多嗎?
款式都是單調的,顏色倒豐富點,黑色,白色,淺灰色,深灰色,深藍色,淺藍色,六種顏色的襪子整齊地擺滿了一抽屜。
鄭子昀是個不講究的人,家里的衣服隨便塞,襪子隨地扔,習慣地隨手抽了一雙出來,動作太大,襪子都弄亂了,看著挺不舒服,就將襪子一一擺好。
將襪子遞給夏凡,夏凡剛想拿,鄭子昀就將手抽了回來,笑嘻嘻地說:“我幫你穿。”
夏凡瞪了鄭子昀一眼,“不用了,快點給我。”
鄭子昀不依,掀開被子,直接抓住夏凡的腳,嘶,真夠冰的,一直在被窩里暖著,怎麼會冷成這樣,鄭子昀也不拖拉,忙將襪子給夏凡穿好。
腳被鄭子昀抓住的時候有點癢,不過穿上襪子暖和多了,夏凡舒服的呼了口氣。
鄭子昀疑惑,夏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冷了,以前大冬天的穿兩件衣服也到處跑。
扣扣扣
正想問夏凡,就聽到敲門聲,夏凡緊張地抓著被子不好意思回答,鄭子昀便揚聲道:“誰啊?”
“子昀,小凡醒了嗎?要不要起來吃早飯,我熬了粥,炸了油條,還做了小凡喜歡吃的面條。”吳敏聲音不重不輕地問,語氣里滿是溫柔。
夏凡拼命點頭,鄭子昀笑了笑,“剛醒,正穿衣服,媽,你們先吃,就不用等我們了。”
吳敏走後,夏凡揪著被角,問:“爸媽真的同意我們的事了嗎?”
“如果爸媽不同意,你覺得昨晚我們單獨待在房間這麼久他們會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鄭子昀反問。
“可……”夏凡低下頭,猶豫了很久,久到鄭子昀以為夏凡睡著了,才開口,“子昀,當初,我並不是想離開你,只是我們當時決定在一起真的太魯莽,沒有考慮過父母的感受,更沒有想過這個決定會給家人帶來怎樣重的傷害,媽,當時已經決定和我一起離開去美國,是我阻止了媽將離婚協議書交給爸的衝動。
媽一直含辛茹苦地養大我,好不容易得到自己的幸福,我做不到親手將它摧毀,如果要用我的愛情來換取父母的愛情,那麼自私的事,我,我真的做不出來,我不是沒想過給時間給媽讓你慢慢接受我們的感情,可是媽卻說她不想對不起你們,是你們給了我們一個家,給了我們前所未有的幸福。
我當時猶豫過,可還是放不下你,我想再和媽談談,卻看到了媽的孕檢報告,原來媽已經懷孕兩個多月了,因為我們的事一直沒有說出來,她不想要,她說要打掉那個孩子。
那是爸媽愛情的結晶,我怎麼忍心讓媽將他拿掉。
如果要失去那麼多才能換來我們的愛情,我只能選擇對不起你。
去美國,四年,我想分開四年或許對我們都是好的,也是一個考驗,如果真的能經得起時間與異地的考驗,我們也許會有再復合的機會,如果,沒有,那就說明我們真的不適合……
後來出了一點小意外,沒能趕上那班飛機,還讓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正好遇到了慶雲,他是一個很好的醫生,也是一個很好的大哥,當時就想,如果這個孩子能生下來,我就什麼都不念了,就陪著他長大,賺錢養他,供他上學讀書,看著他娶媳婦兒,就這樣,將你我的愛情結晶慢慢延續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或許會忘了我,我也或許會忘了你,到時候,彼此都放下的時候,就能再見面了,到時候,你有了妻子,我有了孩子,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家庭,爸媽也有新弟弟承歡膝下。
可是後來發現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我沒辦法面對那個已經結婚生子的你,看到你身邊站著其他人心就會很痛很痛,不是不想聯系,只是不敢,生怕會聽到你身邊已經有了其他人,那個專屬於我的位置已經被人取替了,而我,永遠只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永遠也不知道,就讓自己停留在曾經最美好的時刻,你還是我的,我也,還是你的。”
夏凡一說完就被擁入一個結實的懷抱里,濕熱的吻不斷落在他脖頸上,鄭子昀抓住夏凡的手放在他胸口,柔聲說:“這個位置,除了你,從來沒有人進來過,因為你,我多活了一輩子,這輩子就是為你而來,即使你不愛我了,這里也不會再裝下其他人,除非,你親手將他挖走。”
鄭子昀說過,他並不怨恨夏凡先放開手,因為要怪就怪他無能,他怨的是夏凡竟然能這麼狠心,這麼多年來,對他們一家不聞不問,仿佛早已將他們忘得一干二淨。
他在尋找的同時又在等待,等待的同時也在害怕,嘴上說不怕夏凡會不愛他,因為夏凡非他不可,可內心的恐懼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夏凡非他不可,而是,他非夏凡不可。
夏凡已經在他心里播下了種,萌了芽,逐漸開始茁壯成長,匆匆流逝的時光讓這個種子以驚人的速度長成參天大樹,盤踞著的老樹根深深扎在他心底。
一直以來都從他的心髒里吸取養分,時間越長,這棵情樹與心的關系便越親密,這樣的情況,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讓它繼續生長,要麼連根拔起,只是,連根拔起的話,樹還沒死,他的心也早死了。
大哀莫過於心死,心都死了,留下一句空殼又有何用,所以鄭子昀不舍得將這棵情樹拔掉,他在看,看這棵樹能長到多高,多大……
夏凡抬起手,放在鄭子昀腰上,慢慢收緊,將頭埋在鄭子昀胸前,哽咽著說:“對不起,子昀,我不是故意的。”
他沒想到他一直在糾結的困難,鄭子昀早已解決了,為他拔干淨里道路上的荊棘,為他填平了凹凸不平的黃泥路,為他修建了一條通完曙光的安康大道。
“我知道,別哭了,乖。”鄭子昀拍拍夏凡的背,哄孩子一樣哄著夏凡。
夏凡吸了吸鼻子,感到特不好意思,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整天哭鼻子,鄭子昀也是的,總是把他當成小孩子來哄,明明他就比鄭子昀大幾個月!
鄭子昀放開夏凡,用拇指輕輕為夏凡揩掉眼角的淚珠,“哥,你回來,就是我們全家最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