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思這個死小子居然想從你嘴里面套東西出來?哼!還想利用你干掉何炳章他們!這王八羔子簡直是在做白日做夢!憑他那白痴樣都想當皇帝?呸!就算他斷子絕孫都別想當成這個皇帝!他以為憑他那點實力就能夠翻天?真是太小看我們兩宮了吧!哼!不把我放在眼內也就算了吧!他也不想一想有什麼舉動能夠瞞過大宮主?他那些花花腸子早就被大宮主看得一清二楚了!”
靠在躺椅上的江曉雲狠狠地咒罵著隱宗宗主,這已經不知道是她今天多少次痛罵王明思了。
在這樣說著的時候,她的眼睛卻緊緊盯在江寒青的身上。
江寒青坐在她的旁邊很是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他當然知道江曉雲明是在罵王明思,實際卻是在警告他不要有類似的謀反圖謀。
如果早知道和江曉雲見面就是來這里受訓的,他也就推辭不來了。
昨天晚上被師父王明思攔住談那一會兒話,江寒青知道了他試圖除掉何炳章、張四海等人的意圖。
不想損失掉這幾個能夠控制一定兵力的幫手,他一大早便派人去通知何炳章等人,要幾個人最近一段時間格外小心。
想不到他派出去的是一個手下人,回來的時候卻還帶多了一個士兵回來。
原來卻是何炳章派來的,說是要請江寒青過去,主子急著要見他。
江寒青明白那個所謂的“主子“就是指的江曉雲,以為她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便風風火火地跟在那個引路的士兵左拐右繞趕到了這里。
想不到江曉雲其實早就知道了王明思的陰謀詭計,這一次叫江寒青過來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純粹就是為了指桑罵槐警告他一番。
江寒青想要離開這里去辦自己的事情,可是江曉雲卻一點也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江曉雲不提,他自然也不好提出來,免得得罪這個厲害的女人。
心里想要跟她親近一番吧,旁邊那兩個侍女卻又連一點退下去的意思都沒有,顯然江曉雲今天並不想跟他干那檔子事情。
江曉雲清楚地看見江寒青翻白眼的動作,卻完全不理會他不耐煩的情緒,繼續一個人起勁地罵著。
那話多得就像是要將多年的悶氣一朝發泄完似的。
江寒青見她這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罵不完的,知道急也沒有用,便也靜下心來,不再急著要走。
不過心里卻很是奇怪,不知道平時辦事十分俐落的神女宮主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羅嗦。
還好,就在他感到百無聊賴的時候,身邊的丫鬟解救了他。
這個丫鬟適時地遞過來一杯剛泡好的鐵觀音,撲鼻而來的香味讓江寒青已經昏昏欲睡的頭腦立刻為之感覺一爽。
緩緩接過茶杯,他先使勁聞了一下杯中茶水散發出來的香味,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才將茶杯送到嘴邊輕啜了一口。
就是這小小的一口茶水,入口之後卻讓嘴巴里立刻充滿了濃郁的香味。
江寒青舔了一下嘴巴,仔細品味著這舒服的味道。
奸半天之後,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將頭向後仰靠到椅背上,居然就閉目養神起來,好像十分清閒的樣子,完全不理會還在絮絮叨叨的江曉雲看到他這傲慢的動作會有什麼反應。
他以為自己這動作會讓江曉雲感到不悅,甚至有可能會發發脾氣。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看到他這屋里的輕視動作,江曉雲卻沒有絲毫不悅的表示,反倒是呵呵輕笑了兩聲之後停止了自己長篇大論的講演。
江寒青睜開眼來奇怪地看著江曉雲,不知道這女人今天如此反常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江曉雲見到江寒青睜開眼望著自己,顯見得是十分奇怪的樣子,得意地抿嘴一笑,一言不發地端起茶杯默默暍起茶來。
江寒青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出聲間道:“宮主,您今天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發這半天牢騷吧?”
江曉雲聽江寒青這麼一問,放下了手中茶杯,卻還是不肯出聲,只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江寒青。
江寒青見她這樣子,更加確定她是故意耍花樣,今天叫自己來一定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他想要再次出聲詢問,一轉念間卻又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天江曉雲這架勢擺明了就是在耍他,他越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就越不會讓他輕易弄明白。
他自己不去間,就不信江曉雲會不說出來。
心里這樣一盤算,江寒青便又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江曉雲的表演。
果不其然,江曉雲見江寒青始終不肯再睜開眼來,就自己主動開了口。
“寒青,你想知道今天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叫你來的嗎?”
江寒青沒有理會她對自己的挑逗,繼續著閉目養神的動作。
江曉雲又等了一會兒見江寒青這回是鐵了心不理自己,便輕笑道:“好你個小鬼!居然跟本宮端起架子來了!好啊!好人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吧!”
江寒青這才睜開眼來,悠然道:“宮主,那您現在可以告訴小子,今天找我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了吧?”
江曉雲眨了一下眼,詭異地笑了一下道:“剛才跟你扯那些,不過是因為今天的正角兒一直沒有到,人家又閒得無聊,所以逗逗你罷了!”
江寒青沒有好氣道:“是!反正我從小都被你逗弄慣了的!”
江曉雲格格輕笑著正待說點什麼,外面卻突然傳進有一陣嬌媚的女人笑聲,隨後便聽到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道:“哎喲!青哥兒如今人長大不說,連脾氣都跟著大起來了喲!嘖嘖!不得了!讓奴家看看青哥兒現在是怎樣一副俊俏模樣!”
這說話的女人聲音聽上去格外清脆,聲調雖然不大,但是字正腔圓,就仿佛在人耳邊說出的一樣,聽得是清清楚楚。
江曉雲一聽到這聲音便面露喜色,站起身來向著外面朗聲道:“您終於來了!我們的貴客請到沒有?”
說話的時候,雖然見不到外面的來人,她的神態卻甚是恭敬。
江寒青這時也明白了那聲音的主人是什麼身份,急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垂手站到江曉雲身邊等待來人進屋。
“你們兩個是不是等不及了!尤其是咱們這小少爺,看來是等的很不耐煩了!那也沒有辦法啊!誰叫咱老太婆走得慢,只能惹青哥兒煩。唉!”
江寒青聽她這麼一說,正待出聲替自己辨白,卻見那外面說話的人已經慢慢走了進來。
那是一個身材高窕的女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七、八歲年紀,長得十分美貌端莊。
鵝蛋臉上端端正正擺著那高挺的小瑤鼻;紅潤小巧的嘴唇吐出的是那珠落玉盤一般清脆悅耳的聲音;頭上梳著一個飛天髻,上面別著一具做工精致的飛鳳簪;上身穿著一件龍鳳日月拗,下身則是一條山河地理裙;裙下微微露出三寸金蓮,鞋尖上卻鑲著拇指大一顆明珠。
整個人雍容華貴,儀態萬千,一看就是權貴之家身份高貴的夫人太太之流。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到這女人的長相,聽著她說話的聲音,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樣美麗高貴的少婦會自稱為老太婆,說不定還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利用這一點和她開一開玩笑。
可是江寒青和江曉雲兩人卻想都不敢這樣想,兩個人站在屋里誠惶誠恐地向那美貌少婦行了一個禮。
那美貌少婦這時已經盈盈走進屋內,向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就逕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江曉雲疑惑地向屋外看了兩眼,沒有見到有別人的在外面,忙轉頭問那個美貌少婦道:“怎麼……”
她想間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美婦人便揮手打斷了她的話。
“不用著急!人家答應要來,自然是會來的!”
向江曉雲這樣說了一句之後,美婦人轉頭仔細打量著江寒青,嘴里嘖嘖稱贊道:“哎呀!青哥兒是越長越俊。以後我都不敢跟你照面了,那可是自慚形穢啊!嘖嘖!真不愧是鎮國公江家的世子!”
江寒青尷尬地笑道:“大宮主,您這樣說可不是笑話寒青?叫寒青這張瞼皮往哪里放啊!”
原來這個美貌少婦便是聖門隱宗地位最高的人物,當代的“聖母宮“宮主。
聖母宮主哈哈笑了兩聲,轉頭對江曉雲正容道:“曉雲,你有沒有告訴青哥兒今天找他來是為了什麼?”
江曉雲忙回答道:“大宮主,我還沒有告訴寒青呢!這種事情還是您親口告訴他吧!”
聖母宮主點了一下頭道:“嗯!好吧!那我告訴青哥兒吧!”
扭過頭來,聖母宮主向江寒青道:“青哥兒,你還記得“聖女門“嗎?”
江寒青聞言大吃一驚道:“什麼?聖女門?當然記得了!怎麼?難道今天有什麼事情跟她們有關嗎?”
聖母宮主微笑道:“我們今天約好和聖女門主在這里會面!為了對付顯宗和王明思那叛徒,我們要和聖女門聯手抗敵!”
江寒青被她這一席話弄得是頭暈眼花,傻乎乎間道:“我不是在做夢吧?要和聖女門聯手?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聖母宮主道:“這有什麼呢!大家為了打敗共同的敵人,合作一下又有何妨!”
江寒青從來沒有想到過隱宗的人會和聖女門聯手,所以腦海中一時還是不能接受聖母宮主的說法,轉頭迷罔地看了一下江曉霎,見她表情岩肅,這才開始相信這是確有其事。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江寒青結結巴巴地間道:“大宮主,您怎麼……會想到和聖女門聯手?您又是怎麼和她們聯系上的?”
聖母宮主笑道:“本宮怎麼和聖女門聯系上的,你就不用多管了!至於怎麼會想到和聖女門聯手,那還不簡單?王明思那小子圖謀不軌,他手下又控制著本宗大部分的力量,我們不找個援手怎麼能夠和他對抗?何況除了他以外,旁邊還有那虎視耽耽的顯宗!哼!正好本宮主機緣巧合打聽到聖女門剛剛經歷過內訌實力消減過半,而在京城附近設立的一個分舵又剛被顯宗的人摸上去給挑了。本宮主估計她們也正在考慮尋找幫手,便想辦法和對方接上了頭。哈哈!雙方果然一拍即合,決定聯手對抗顯宗和王明思這兩個強大的敵人!今天我們便是約來聖女門主,讓她和你這位隱宗宗主正式見面!”
大吃一驚之下,江寒青微怒道:“大宮主,那樣不是將我的身份暴露給了聖女門!您……這……唉!”
聖母宮主格格笑道:“你急什麼呀?聖女門主承諾要替你保守身份,連她門中親信都不會告訴。”
看江寒青一臉的不以為然,江曉雲在旁邊補充道:“寒青,你放心!聖女門近三百年來雖然陰謀詭計迭出,但是她們門主承諾過的事情卻無一沒有遵守!”
江寒青見二人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悻悻道:“但是……我可不是隱宗宗主啊?”
江曉雲聽他這樣一說,頓時怒氣涌起火爆地說道:“王明思那小子陰謀利用本宗力量當上皇帝,然後再回頭毀滅本宗。哼!這樣的叛徒還能繼續當宗主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宗現任的宗主!”
江寒青啼笑皆非道:“我已經是宗主了?哈哈!這麼草率就被立為宗主的,我應該是本宗歷史上的第一個吧?嗯!對了,我還是最勢單力薄的宗主!”
聖母宮主冷笑道:“有本宗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兩宮全力支持你擔任宗主,你怎麼會是勢單力薄?被兩宮宮主確認的宗主,又怎麼會是草率?”
江寒青見她臉色鐵青,眼光閃爍不定顯得很不友善,知道她被自己剛才那番話傷到了自尊,害怕再多說些什麼更加刺激這個老妖婆,連忙唯唯答應不敢再表示異議。
聖母宮主冷靜了一下情緒道:“我知道你對本宗和聖女門聯手的事情很是奇怪。其實我們這次之所以和聖女門聯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聖女門前一段那次內訌!”
江寒青訝然道:“為何有此一說?”
聖母宮主正要回答,卻又突然收聲不語,兩眼放光往房門的方向看過去。
而江曉雲的身形已經如鬼魅一般飄到大門前,向屋外冷冷道:“可是門主聖駕光臨?”
江寒青此前根本沒有任何驚覺,這時凝神靜聽卻仍然沒有聽到什麼聲音,知道自己功夫跟此等絕世高手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心里不由直暗叫慚愧,這時房外傳來山陣悅耳的溫柔女聲:“兩位宮主前輩果然非浪得虛名之輩,天下能夠在十丈之外就聽出本門主行蹤的,恐怕也就只有兩位了!實在是佩服!”
江曉雲淡然一笑,也不見她怎麼動作,只是身形一閃便從房門口退回了房中。
聖母宮主則用傳音人密的功夫對江寒青道:“來人就是聖女門主!她門內內訌的事情,你今天先別問了!以後我再告訴你!”
江寒青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卻聽聖母宮主已經朗聲道:“門主過獎了!說起來門主大駕光臨,本宮和江宮主卻沒有能夠親自出迎,實在是失禮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已經出現在了房門口,向著隱宗兩位宮主斂衽盈盈行了一禮。
“大宮主太客氣了!兩位宮主在聖門里位高輩尊,就算是顯、隱二宗的宗主在兩位面前都不敢稍失尊敬。聖女門雖說多年來和顯、隱二宗互有仇怨,但是畢竟也是聖門分支。本門門主和顯、隱二宗宗主算起來也就份屬同輩,這樣一來兩位宮主怎麼都應該是晚輩的尊長!晚輩又怎麼敢勞動二位大駕出迎呢?”
在她這樣說話的時候,江寒青一直站在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她。
這位聖女門主全身籠罩在一件十分寬大的長袍之中,臉上則戴著一塊覆蓋住整張臉的金色面具,完全看不出她的長相和身材是什麼樣子。
但是她的聲音聽起來溫婉柔順,十分悅耳動聽,讓人相信那張面具下的臉也一定是十分的美麗。
聖女門主在向兩位隱宗的宮主行過禮之後,才將目光投向了江寒青。
當她看清楚江寒青的長相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都覺察到她那長袍遮蓋著的身體突然顫抖了兩下,顯見得是十分的吃驚。
聖母宮主和江曉雲對望了一眼,試探地問道:“看來門主是認識本宗的新任宗主?”
聖女門主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不錯!天下認識江少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這也沒有什麼吧?”
江曉雲不悅道:“門主能夠認識寒青,當然是在權貴門中的人了!如今門主既然知道了寒青的身份,是否也應該表露一下您自己的身份,以示合作的誠意呢?”
聖女門主輕笑兩聲道:“誠如兩位前輩所料,晚輩確實是在朝廷權貴家族中出身的人。不過兩位宮主明鑒,不是晚輩沒有誠意合作,實在是本門門規所限啊!”
聖母宮主面無表情道:“貴門有什麼規矩,居然使得堂堂門主不能以真面目見人?”
話中已經帶著不滿的諷刺味道,不過聖女門主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笑著回答道:“大宮主息怒!說來二位可能不信,本門中從來就有一個規定,門主不能將真面目暴露給本門以外的任何人見到,除非……”
江寒青好奇道:“除非什麼?”
聖女門主遲疑了半晌,低聲道:“除非她與隱宗宗主結為合法夫妻!”
江曉雲聞言之下嘿嘿冷笑道:“門主這解釋也太牽強了吧?貴門門主和敝宗宗主結婚夫妻才能以真面目見於世人,那不是貴門歷任門主就從來沒有見得了人的?”
聖女門主不悅道:“宮主,晚輩尊重您是前輩才跟你說這些的!宮主不信也就算了,何必嘲笑於晚輩?晚輩可以對天發誓,今夜所言沒有半句虛言!”
聖母宮主見聖女門主動了真怒,忙出聲安慰道:“門主不必動怒!實在是門主的解釋太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所以難怪江宮主有點不信!”
聖女門主靜默了一會兒,見江曉雲沒有再多說什麼,便接著道:“敝門的這項規矩是由當年創派祖師劉欣仙去之前留下遺言給確定的。不要說兩位前輩不相信,就是晚輩乃至敞門過去的歷任門主都是一直想不通。按說劉欣祖師當年恨透了貴宗的人物,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她臨去世居然會給繼承者定下這麼一條古怪規矩!”
聖母宮主想了一會兒幽幽道:“其實想來也有一定原因!本宮暗自揣測劉欣前輩的意思也許是這樣的。她當年也曾是本宮的前輩,後來由於種種原因叛出本宗。雙方雖鬧得水火不容,但她骨子里應該還是將自己當作聖門的子弟,只是她開始並沒有意識到而已。等到她去世之前回首前塵種種,才突然恍然大悟過來,此時心中已經有了後悔之意。但是她老前輩從來就爭強好勝,想來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所以便為後世繼承者定下這麼一條規矩,希望後世子弟能夠有人明白到她的本意,了卻她回歸聖門的心願。“聖女門主默然想了一會兒,轉頭對江寒青道:“您放心!既然貴宗這樣信任我,連宗主的真實身份都告訴我了。我自然應該有所表示,保證合作的誠意。“江寒青聽她如此一說,嘿嘿一笑老練地回答道:“聖女門主二日九鼎,本宗既然決定與貴門合作,自然不會對貴門有絲毫懷疑!”
聖女門主噗哧輕笑道:“江少主這麼相信本門,那我們可更是非得有所表示了!”
頓了頓,見隱宗在場的三人都沒有說什麼,聖女門主繼續道:“江少主,您的姨媽陰玉姬府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茹鳳的女人?皇帝身邊有一個非常得寵的妙姬,您也應該清楚吧?”
江寒青滿瞼詫異之色道:“什麼?這兩個人……難道都是……”
雖然看不到聖女門主的表情,但想來她是十分得意的,因為她說話的語氣中都流露出輕微的笑意:“不錯!這兩個人都是本門的核心成員。將這兩個人的身份坦白給了貴宗,不知道貴宗是否還懷疑本門欲雙方合作的誠意?”
聖母宮主輕笑道:“本宗對門主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門主可不要誤會了!”
轉過頭看著江寒青,她嬌笑道:“青哥兒,你不是還有事情嗎?今天也跟門主打了個照面,剩下的事情就讓我們來處理吧!你快回去忙你的吧!”
江寒青心里很是不爽:“媽的!死老妖婆,為了讓聖女門的人相信自己,居然將我的身份暴露出來!哼!反正將來出了事,我是肯定死了,你們卻溜之大吉,屁事都不會有。好!現在面見過了,雙方要商量計劃了,你們就要趕我走!呸!分明就是只想利用我,卻絲毫不想讓我知道你們的陰謀詭計!”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表面上他當然裝作若無其事,迅速起身向兩位宮主行了一禮,恭敬道:“兩位宮主,那寒青就先行告辭了!”
他說完之後,向聖女門主打了一個招呼,便不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江曉雲今天選擇這個會面之地位於永安府城中一個叫做鳴玉坊的街區。
這里也是永安府里出了名的風月場所。
他們剛才所待的那個房間就在一家妓院的後院里。
江寒青走出那個院子的後門便置身於一條繁華的街道上。
熙熙攘攘的人群,竄來竄去招呼客人的青樓女子,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聲音,搞得人頭暈目眩。
江寒青看著眼前這亂七八糟的景象,心里暗自佩服兩位宮主居然能在京城中找到這種地方作為暫時藏身的地方。
江寒青雖然在永安府中待了多年,可是到這種地方來卻還是第一次,所以在街上走著的時候就不免好奇地東張西望起來。
突然一個人從路邊一家妓院里走了出來,低著頭順著街道急匆匆地走了下去,那熟悉的身影讓江寒青頓時愣在了當場。
“那不是二叔那家伙?他在這里干什麼?嫖妓?或者是……”
江寒青正在疑惑的時候,卻又見到一個年輕女孩從里面走了出來,也一樣行色匆匆地跟自己擦肩而過。
“這……這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見過啊?”
江寒青心里嘀咕著,開始絞盡腦汁苦苦思索自己是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突然一個名字竄到了他的腦海中:“李飛鸞!”
不錯她就是那個從邱特回來的時候跟在身邊的女孩李飛鸞,在去安平山寨之前她藉口要到臨川看父親先行離去了。
江寒青心里感到深深的疑惑:“她怎麼會出現在京城,而且是從一家妓院走出來?二叔也是從那里面走出來的,難道里面有什麼秘密?又莫非他們中間有什麼聯系?”
想進那家妓院看一看,但是想到里面烏七八糟的情形,江寒青嘆了口氣還是忍住了這種衝動。
“事情也不急在這麼一時,等回頭再派幾個人過來查探一下!”
江寒青這樣打算著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後來的一段時間他專門派人來這里蹲點調查,自己開始也過來盯梢了奸幾天,可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得到。
江浩天沒有再來過這里,至於那個李飛鸞也同樣不見了蹤跡。
連續幾天沒有動靜,江寒青也沒有了什麼興趣。
他派了幾個手下在這里監視有無可疑人物出現,尤其是嚴密注意江浩天有沒有來過,自己就將這件事情逐漸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