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元春篇(中)
元春從浴室里出來,見屋里齊整干淨,床上被褥疊得有棱有角,地上也被收拾了一遍。
當下也沒說什麼,只含笑問了聲:“寶玉,她就是你的小朋友麼?”一邊走著,一邊用半干的毛巾撥甩濕發,換了身白色衣裙後,整個人鮮亮動人,裊裊婷婷的一股少婦味。
寶釵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卻被寶玉在背上推了一把。
元春歪頭斜看了一眼,見她穿一身碎花青衣裙,有些緊小,卻顯得清純朴素。臉兒豐潤,氣質內斂,是那種含蓄嫻靜的女孩,卻不知她剛才怎會跟著寶玉胡鬧。
有意無意中,笑了一下,寶釵羞得藏縮到寶玉身後,暗中又擰了寶玉一把,寶玉反正破了臉,卻有些憊賴,衝元春呲牙咧嘴,嘻嘻直笑,被元春狠狠白了一眼。
幾人在屋里呆了一會,寶玉提議上城里最熱鬧的東街口逛逛,順便在那吃午飯。元春本來沒什麼興致,卻很喜歡寶釵,想買些什麼送給她,於是幾人就下了樓,打了輛車,往東街口去。
元春坐在前頭,寶玉和寶釵坐在後面。寶釵因剛才羞人的事向寶玉找帳,兩人在後頭絮絮叨叨、輕聲細語。元春見了,嘴角含笑,只裝著聽不見,往窗外瞧去。
相隔數年,省城又建了不少高樓,路也寬敞許多,道旁的綠化帶新而規整,好多地方似曾相似,卻煥然一新。元春心頭不禁有些茫然,這次之所以回來,就是太久沒有回家了,想念記憶中那些糟雜破舊卻又十分溫馨熱鬧的感覺,可是一切似乎都悄悄的變了。
香港那個家,先生這幾年把生意上的事全推給了她,整天優哉悠哉的,會朋友、逛酒吧,回家很少說話。公婆呢,除了吃飯打麻將是什麼事都不愛搭理的人。元春除了做事,似乎跟那個家沒太大關系,總算她還精明能干,一家子表面上保持著對她的客氣和尊重。時間一長,就有一種長期在外做客的孤獨感,身心疲憊,空空落落,倒象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夾雜著一絲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
這次下決心回來一趟,究竟能找回什麼,元春現在自己也不清楚了。
“姐,到了!”寶玉拍了拍元春的肩膀,把她從沉思中喚醒了。
元春向司機擺了擺手,幾個人下了車,先找了個地方吃飯,逛了半天商業街。
元春給寶釵買了幾件衣飾,自己挑了幾樣小東西,就給寶玉嚷嚷著催回酒店了。寶玉怕元春剛回來,累著,回酒店坐了一會,就忙送寶釵回去,留下元春一個人休息,約了明日一塊去鼓山玩。
鼓山位於省城東郊,為省城著名的風景區。幾個人趕到山腳時,已近中午。暑期的游人特多,狹窄的山道上擠滿了人,夏天游人穿得都很少,衣裳薄透,姑娘們更是色彩鮮艷、花枝招展,望眼看去,彎曲的山道上五顏六色、熱鬧非凡。
元春今天穿的是休閒寬幅T恤,布料上是女性睡袍上常見的那種柔美花紋,內地較少見,看上去感性嬌媚。前胸雙乳尖尖,寬衣下顯得嬌俏逗人。下邊穿著彈力薄褲,貼肉緊繃著大腿,將兩瓣屁股和大腿的豐滿曲线勾勒無遺,頭上戴一頂太陽帽,換了個人似的,把寶玉看呆了。
只有帽沿下的那張臉孔,還是寶玉認識的。那張臉笑了一下:“寶玉,傻看什麼!”透著股調皮和得意,領先上了台階。
寶玉迷迷糊糊,天啊,這是我姐姐元春麼?回頭看了一眼寶釵,寶釵也在抿著嘴笑呢。
元春今兒刻意想放松一下心情,爬起山階來也特別輕快。寶玉被甩在後邊,向上看上去,就見兩瓣翹臀在T恤的半掩下一左一右的挪移,後背隨著步子歪出一道道褶皺波紋,顯得腰部豐盈動人。透出股比這天氣還火熱的彈力和性感。忽然,腦中閃現一張畫面:元春趴臥在山階上,兩手撐地,臀部高高翹起,寶玉自己站在後面,狠狠的弄聳——
寶玉回過神,吃了一驚:自己怎會有這股荒唐的念頭?所幸四下一看,人群熙攮,表情各異,誰也不曾注意自己腦中想些什麼念頭。
到了山腰的涌泉寺,幾個找了個塊大石頭坐下休息,寶玉從袋里取了礦泉水遞給元春和寶釵。元春還好些,寶釵卻累得香汗淋淋,解開了衣領的一個扣子,敞開來吹著風,臉兒紅撲撲的,濕發貼著耳鬢,顯得帶點狼狽的嬌艷。
寶玉正呆看呢,忽聽得有人叫:“寶釵!寶釵!”隨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無袖小背心的短發女孩從那頭跑過來,一邊叫著,一邊格格笑。定睛一看,原來是寶釵同班的史湘雲,這女孩寶玉見過幾次,特別活躍,常跟男生一塊玩,據說有次喝醉了酒還和四、五個男生同睡一屋,第二天醒來,既不害怕也不害羞,支使這個給她端水洗臉,那個給她買早餐油條,一屋人侍候了她半天。
史湘雲蹦過來,拉著寶釵的手:“你們剛上來嗎,我都從山頂下來啦。”忽閃著眼睛看了元春一下,又見寶玉在一旁呆看,叫:“寶玉!你真不是東西!”
寶玉嚇了一跳:“怎麼啦?”
史湘雲說:“你看寶釵這兒全是汗,你也不幫著擦一擦,怎麼做男朋友的!”寶玉順著她手指,果然看見寶釵前胸衣口處,雪白的肌膚上爬著幾道汗水,竟真的扯了紙伸手去擦,被寶釵啐了一聲,將手打開,史湘雲哈哈大笑。
寶釵反身追著她擰,兩女擠在一塊,一會在那嘀嘀咕咕半天。寶玉和元春含笑看著她們。
完了,史湘雲奔過來:“寶玉!我把寶釵帶走了啊,坐我家的車回去!”
寶玉見寶釵含笑站在那,知道她一向怕爬山,於是笑:“哼!把我女朋友拐走,你可得賠一個!”
史湘雲笑咪咪地將臉湊上:“我怎麼樣,哈哈!”
寶玉見她眼鼻聰麗,小背心前兩只小乳均勻逗人,不由心神一蕩,笑:“好吧,就你了!不許賴!”
說笑了一會,寶釵和湘雲先下山去了,寶玉湊到元春身旁:“姐,咱們繼續爬到山頂去!”元春笑了笑,拍拍寶玉腦袋,轉身先上石階了。寶玉拎著東西緊跟在後頭。
走著走著,突然寶玉怪喊幾聲,一下從元春身旁穿過,搶在前頭,轉過臉,得意地衝元春笑。元春抿了抿嘴,暗笑:“寶玉雖大了,猴性還不改。”
寶玉急走了一段,累得氣喘吁吁,依在道旁一塊豎起的石上,無力地朝元春笑。元春走上來,也停在寶玉身旁,胸前一起一伏,喘息不定。
寶玉將頭歪在她肩上,嘴里說:“不行了,不行了,姐姐借我靠一靠。”
元春腿腳發軟,喘笑著推他:“死寶玉,還靠我呢,姐姐腿軟得都撐不住了。”
寶玉站直了,指指肩胸:“那你靠我好了。”
元春笑:“好,累死你!”竟真的將身子半依在寶玉左胸,頭一仰,幸福地半閉了眼:“嗯,好舒服啊!”胸前兩個乳頭在衣下尖起來。
寶玉忍不住心跳了幾下,伸指在元春鼻上一刮:“舒服吧!”元春閉著眼笑。寶玉小心地將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兩人一刹那都有種暈忽忽的感覺。
元春臉兒紅起來,寶玉真想上去親一口。這時忽聽得路上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媽,你看他倆多親熱啊。”兩人慌忙站直身子,分開了,卻見那男孩手指著上面一對男女,正在摟抱親吻呢。
寶玉和元春眼神一觸,均有些不自然。沒有說話,接著往山頂爬去。
到了山頂,有個男孩正焦急地四顧張望,見了寶玉,走過來一笑:“能幫我們照張相嗎?”指了指崖邊站著的一個女孩。
寶玉點點頭,幫他們按了一張。那女孩甜甜地笑著走過來:“謝謝你!”瞟了一眼元春,又說:“你女朋友真漂亮,跟你很配哦!”
寶玉戲摟著元春肩膀,嘻嘻笑:“是麼?謝謝你夸獎。”元春推開他,笑:“胡鬧!”一個人走到了崖邊。
山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四面環顧,群山起伏,半個榕城盡收眼底。涼風吹來,渾身一暢,有種悶在水底探出頭來喘口氣的快感。元春久久望著山腳下,拼命呼吸享受這一刻。山頂的風不斷地吹在她身上,使長頭發飛起來,寬寬的T恤獵獵飄閃。
不知何時,手中停握著寶玉的一只手,就象小時候常牽著他一樣,兩人站崖頂,一起被風吹,一起被感動。久久的沉浸在一種似有似無的柔情中,懶得說話。就連不知不覺中,身子貼到了一塊,也不願動彈。
元春有兩滴清淚,在眼旁滴落,被寶玉的唇接住。柔情蕩漾中,寶玉下邊的東西暴硬,夸張地頂在元春的股縫中。
元春覺得自己的身子要被這一陣風兒吹化,軟軟的倚在身後那個年輕火熱的男性軀體內,股後有一處,滾燙地傳過一道電流,麻癢迅速的從下體向全身蔓延,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聽得耳邊一個男聲銷魂地“唔”了一聲,一雙手將自己的腰部死力圈緊,身子要被揉碎了,致命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下體熱濕開來,一股水兒蟲子一樣在大腿內側爬下。
忽然,那雙手移到胸前,狂亂地一陣揉搓,胸前雙乳象花朵被揉碎一般,扭曲得不成形狀,熱辣辣的留下一股蝕骨的舒服勁兒。那手又移到了腰旁,扶著雙胯一停,滿把滿把地向後抓擰著股肉,接著又繞到了大腿內側,小心地滑著手探摸,最後猛地扣進了她的腿間,元春感覺整個身子都被那只手提起來,魂兒飛出去,涌出一股水兒,濕了半條褲子。
醒過神來,寶玉喘著粗氣,在臉旁。元春心中一驚,側過頭,寶玉慌亂地避開她的眼神。元春停心靜氣,呆了一會,忽然轉過身,神色怪異,也沒理會寶玉,急急地往山下走去。寶玉嚇呆了,土頭黑臉,遠遠跟在後頭。
天色已經有些暗,元春深一腳淺一腳,剛才那陣奇異的接觸,讓整個天地搖搖欲墜,一切混亂得不可收拾。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害怕。可是心底下,更深的一個地方,卻似有一股忽悠悠的莫名的悲喜,一不小心,漫上來,就變成無法收拾的狂亂的喜悅,收控不住。
不知不覺,到了山腳。山腳的出租車都被人攔走,剩一堆人,站在那等最後一班公交車。
元春停下來,不禁有些茫然,回頭見寶玉失魂落魄地遠遠站著,不敢走近來。就像小時候,他做錯了事情,怕她責罵一般。元春心下憐惜,剛才自己的神色舉動,一定把他徹底給嚇壞了。
走到寶玉身前,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就像母親的手,一旦伸出,孩子就要落淚,寶玉哭了:“姐!”
元春摟過他的頭,到胸前,柔聲說:“嚇壞了吧?”寶玉的頭在她胸上點了點。元春輕聲說:“姐姐不對。”寶玉搖了搖頭。
忽然間,元春感覺那久已失落的東西又回來了,忍不住摟著寶玉貼進懷中,心中溢滿親情和愛戀。在寶玉耳邊,自言自語般,輕聲說:“傻孩子,你對姐姐做任何事——姐姐都不會怪你的!”寶玉聞聲一震,抬頭看著元春,元春溫柔無限,輕嘆了口氣。
在公交車上,人群擠得轉不動身。元春面對面,擠在寶玉懷里。寶玉小心翼翼地回避著她身上敏感的部位,無奈車身晃動,兩人身子挨挨擦擦,下邊還是止不住硬了起來。
寶玉轉過臉,看著窗外,苦苦忍著。一會卻感覺肩頭一陣輕動,一看,元春將臉側著枕在他肩上,望著他,嘴角微微含笑。寶玉又驚又喜,輕輕摟上她的腰身。下邊一熱,奔突突的跳頂幾下。咬著牙,紫漲了臉,靜靜挨著。
一會兒,下邊卻悄悄有只手,在他漲硬的東西上,輕輕的摸了摸,寶玉咽了口唾沫,低頭看向元春。元春嘴角依舊微微帶笑,靜靜側枕著他肩膀,望向窗外。
側著臉的元春,肌膚滑嫩,眼鼻分明,勻巧生動,似一個溫柔動人的少女,沉浸在夢中。兩人默默相依,暗淡的微光中,有種難分難舍的纏綿與溫柔,暈忽忽的回蕩。
底下那只手,溫柔而靈巧,一會輕捏一下龜頭,一會安撫似的撫摩幾下。然後又探到最底,兜住了整個陰瓤,捧若珍寶,小心翼翼地揉動。伸上來,隔著褲子把整根陰莖扯一扯,似乎要探測它全部的形狀。終於,帶點猶豫地,無聲無息把褲鏈拉開,伸了進去,接觸到火熱滾燙的陰莖。
沒有布料的阻隔,手上肌膚那種女性的柔滑立刻使寶玉的陰莖跳躍了幾下,更加筋根暴露,莖身筆挺。那只手受驚了似的,呆了呆,才開始上下左右周圈探摸了一遍,握著整根東西套弄起來。
寶玉的呼吸粗重起來,摟著元春的手越來越用勁,接著手又滑了下去,在她豐臀上使勁抓捏,元春咬著唇,兩腿夾緊,手上也略加使勁,終於,寶玉的陰莖抖了幾下,元春忙把莖身壓進他短褲內,那處熱忽忽一大股濃漿噴涌,濕了整個褲頭。寶玉渾身虛脫似的,軟軟的站不住,幸好四周全是人,才不致倒下。
公車路過酒店,兩人下了車,在樓前的露天排擋,要了扎啤和炒面,寶玉早就餓壞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一盤炒面不夠,又要了一份。兩下吃完了,抬起頭,元春似悲似喜的望著他。接下來,該回房間了,兩個人忽然害怕起來,僵在那兒,誰也不敢吱聲吭氣,仿佛這兒還是安全的,房間里,是一個不可想象的深淵。
元春輕輕說:“你打車回去吧。”寶玉一時喘不過氣來,忽然想起:“我的鑰匙在上面!”元春點了點頭,兩人忽然輕松起來,提了東西,回酒店房里去。
電梯里,兩人默默無語,任電梯無聲無息地將兩人托起,有種不由自主的暈眩感。在那兒,元春房間里,誰都不知將會發生什麼事。只是一步步,控不住身子,向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