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霜醒得早,窗外還只蒙蒙亮。
這一晚,她留宿在白天德的寢宮,睡的卻不是床,脖子上套了一個金色的銅圈,一根細繩將她拴在床腳邊,這使她意識到,自己同狗窩的海棠一樣,只不過是男人的一條母犬而已。
狗鏈的長度只夠她翻身坐起,呆呆地看著四周。
白天德睡得正香,四肢攤開鼾聲如雷,在他的大腿間,小女孩腦袋枕著男人的大腿,小嘴巴還貼在男人的肉棒上面。
昨晚,雲雨數度之後,阿月將小女孩抱了回來,小女孩看來是習慣了,一來就自覺地將他們下身的汙穢一點點舔干淨。
這個雪白粉嫩的娃娃怎麼越看越像海棠啊,沒錯,小了好幾號的海棠,比她媽媽長得白,天生的美人胚子,從小就生長在魔窟,真是可憐。
她也從男人口中知道了阿月的身份,名義上是這個城寨的總管,管理女奴和內務,又不似只是總管那麼簡單,更奇怪的是還要在那些兵丁們面前赤身裸體,真是難解而瘋狂的地方。
日上三竿,男人醒了。
阿月帶頭,昨日見到的如意、奚煙等幾個美麗女子依舊裸著下身端著不同的物是進得門來。
阿月將熟睡的小女孩抱了出去,如意俯撐在白天德胸口上方,拿溫潤的奶子給他擦身,奚煙爬在他的胯下,叼住男人的肉棒,白天德卻一腳將她蹬開,衝阿月掃了一眼。
阿月蠻腰扭了一扭,媚笑道,“今天我男人要來了哩。”
白天德看起來非常受用,調笑道,“正是你男人來,老子才搞得一次是一次嘛。”
阿月當然不會當真在乎,不待男人說完說上前干活了,她的舌功甚好,套弄下來,男人的陽具頭像一把紫黑小傘堅硬地張開來,剛被踢開的奚煙乖巧地鑽到下面,舌尖在卵蛋和屁眼間來回添弄,直至早起的第一注精在阿月的喉管深處爆發。
如此這般之後,白天德披衣下床,“咕嚕咕嚕”喝下一大碗鮮奶(冷如霜想起了那些母牛),奶水擦手臉,清水濯淨,才神清氣爽,長嘆一聲,“美好的一天哪。”
他斜睨了始終象局外人一般旁觀的冷如霜,“在這里是不是看見了不少熟人哪?比如說司馬夫人。”光腳板將奚煙的頭按在地上,在她光潔的臉蛋上揉來揉去。
奚煙當年也是沅鎮有數的美人,此時那姣美的面孔卻被踐踏在男人腳下,蹂躪得不成人形,偏生還得強露笑意,比哭還難看,口中輕輕喚道,“主人,煙奴知錯了。”
“放屁,老子還沒開口,你就曉得哪里錯啦。霜奴,司馬南出賣了你男人,老子算是替你報了仇吧。”
冷如霜無言,憶起往事,心中波瀾起伏。
“記住了,下次要學會這樣子伺候。”白天德道,又轉向阿月,“霜奴交給你調教一下,老子溜狗去了。”
冷如霜在被阿月帶去沐浴的途中,正好瞟到了既將出寨門的白天德,手上挽著兩條粗繩,一根系著一頭凶猛的大黑犬,另一根系著一個四肢著地膝行的赤裸女人,後背上紋著整幅的刺青,古銅健美的肌膚給陽光鍍上了一層蜜色的光輝。
狼狗顯得十分興奮,在主人身前身後跑來跳去,女犬一直拖在身後,但很柔順,一步接一步爬得從容自然,桃型屁股高高撅起來晃啊晃。
阿月鄙視地說,“看到了吧,吃了藥就乖了,賤。”
一整天,冷如霜沐浴,剃毛,更衣,熏香,換上一件做工精細卻短至肚臍的貼身小衣,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剛刮干淨的隱私處涼嗖嗖地極不好受,也極為難堪。
室外勞動的女奴還有塊布包住下身,遇到的那些侍女雖也不著下裳,但上衣下擺勉強也能遮住半邊屁股,唯獨對她如此苛待呢?
阿月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釋道,“別介意,規矩就是這樣,男人最大,女人是奴隸,身上的一切器官都是為男人服務的,在奴隸中間,又分三六九等,母牛最下等,在鴉片園勞動的女奴次下等,侍女比她們要高一等,而你,比她們再高一等,算是最高級的女奴了,這個區別,一是看你們脖子上掛的頸圈,分金銀銅鐵四色。”
冷如霜低頭看,才注意到自己瑩白如玉的脖子上懸掛的果然是一只金色的細環,而那些侍女們掛的是白銀環。
阿月卻沒有環。
阿月續道,“二是看衣裳的長短,一般來講,除了外出,包括我在內,沒有主人的特別命令,在寨里都只能光著屁股喔,”她笑了笑,“銅鐵兩色的女奴都可以供士兵們隨意玩弄,金銀女奴不可以,為了平息士兵的怨氣,主人規定了越是高等的女奴,衣裳越穿著少,方便士兵們飽飽眼福,他們也可以隨時要求你做一些事,卻不可以動手動腳,更不能強暴你,否則懲罰很重的。記住了,不要怕他們,也不要得罪他們。”
聽了這些話,冷如霜害怕地躲在房里不敢出來,但吃飯是礙不過去了,只好穿著這一身惹火的衣裳,躲躲閃閃地出了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出門這被兩個剛下崗的兵丁擋住,兩眼放光,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
“咦,哥們,新來的哩,真是漂亮,還是光頭。”
“聽兄弟們說昨天來了個尼姑,怕就是你吧。”
冷如霜本能地並攏雙腿,兩手交叉遮住羞處。
“是個金圈。”一個人提醒道。
“操,好的都讓老大霸掉了,掃興。干不成,看也看個盡興,騷貨,把手放開,一條腿擱到扶欄上,自己把騷穴掰開,……快點,慢吞吞的。”
兩個腦袋湊在冷如霜的胯下細細觀賞,評頭論足,鼻子噴出的熱氣都癢癢地撲到了她的花瓣上。
“哇,這個洞好小,還是鮮紅色,肯定用得不多。”
“屁股也好窄,怕是生不出男娃。”
“這你就看走眼了,劉太太早就生了個男娃,你沒看到那個小雜種,跟他老子一個樣……”
冷如霜一陣陣眩暈,高高舉起一條腿,分開女人最羞恥的地方,給這些狗樣的家伙瞧,還要如何忍受他們的淫詞穢語,真是又羞又憤,難以堅持。
好在白天德過來了,將他們喝走,幫冷如霜放下酸麻的腿,拍拍她的柔肩,“委屈了吧。”冷如霜心頭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淌了出來。
“習慣就好了,等會隨我出去接個客人。”
日暮時分,冷如霜被帶到了寨門口,過一會,白天德乘坐著一輛雙輪小車出來了,小車做得很秀氣,類似於冬天滑雪的雪橇,拉車的非馬非驢,正是那條威猛的狼狗和頸肩上新套了拉車繩的海棠。
海棠爬行過來,垂著頭,根本沒看冷如霜一眼。
白天德招呼冷如霜坐上車,抱在懷里,一只手直接就插進了她的大腿之間撫弄,另一只手持著一根長鞭,在空中呼嘯一聲,啪在落在海棠緊實的屁股上,打出一條血痕。
聽到鞭響,狼狗箭一般地竄了出去,本來是膝行的海棠也只得將腿抬高,屈著膝快速爬動起來。
人車沿著紅色的田野壟間向遠方奔去。
男人口中荷荷作響,連著幾鞭都抽打在海棠身上,每一鞭,海棠都禁不住哆嗦一下,然後加快速度,從四肢著地到兩腳奔跑,雖然沒有直立,但身體貼著地面越跑越快,胸前飽滿的乳房有節奏地上下顛動,雪白的頭發向後飄動,落日余暉下,像一頭美麗的雌獸在廣袤的大地上狂奔。
大約走了兩公里左右,他們來到一個山口,海棠與狼狗都已累得近乎癱瘓,海棠全身大汗泠泠,一停下就躺倒在地爬不起來,狼狗也是吐出舌頭大喘氣。
迎面已有幾個人在等待,看他們的模樣都非善類。
白天德下車,摟住為道的家伙大笑,“昌兄,好久不見,想死兄弟了。怎麼樣,做老大的滋味還是好吧。”
申昌嘴角一咧,“哪有你老兄滋潤哪,財富如山,美女如雲。”
“這話說得難聽,咱兄弟這麼多年連手,我的不就是你的嗎?更何況,我這就走了,這一攤子都交給兄弟了。”
“真的要走嗎?”
“是啊,金三角那邊我新辟的基地已經成形,而且氣候土壤還有周邊環境都比此處更好,不出十年肯定會成為一個中心。”
“那就是說交給兄弟我的是一個空殼羅。”
“說笑吧,我白某什麼人你還不清楚,我只帶走這兩個,”他指了指一側的海棠和冷如霜,“其它的一切包括今年的收成、渠道統統歸你,還不夠意思嗎?
不是你老弟,我還舍不得放哩。”
“哈哈,剛才是跟老兄開玩笑啦。話說回來,你雖然只帶走兩個,可是最頂尖的兩個啦,老弟我看著可有些心癢癢的。”
白天德心中暗罵,恨不得一巴掌摑死他。
五年前,他與申昌達成秘密協議,共謀干掉了榜爺,申昌取代榜爺坐上了龍頭老大的位置,而白天德則專注於鴉片種植。
兩人狼狽為奸,把一個毒品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但又互有心結,互相提防,時時想侵吞了對方。
此時,中國境內的軍閥混戰漸息,但新的內戰又起,戰火一路燒到了湘西邊境。
白天德隱約預感到危機來臨,早在兩年前有計劃移師海外,正好將這一塊棄給申昌,滿足他的狼子野心。
經過這麼多年的打拼,白天德已城府深沉,儼然有了一方霸主的派頭,聽了申昌的屁話雖是不快,卻微微一笑,避重就輕道,“這個好說啦,老弟有興致,今晚就叫她兩個陪你玩個盡興。”
男人說話間,女人和狗都遠遠避在一旁,申昌帶來的人散在四周,眼睛紅紅地盯著兩個衣不遮體的女子。
申昌和白天德走了過來,只聽到申昌道,“………小弟剛才所言都是玩笑而已,玩笑而已,為了給老兄餞行,費盡心力,特地找來了件禮物。”
話音剛落,從林後轉出來兩個漢子,費力地抬著一只麻袋。
麻袋落下,解開,一個光溜溜的女人滾落在地,周身讓繩索捆得死死的,嘴里塞了布條。
白天德驚訝地說,“咦,是銀葉這小婊子呀。”
申昌得意地說,“這可叫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手下無意中探聽到有個女人在瘋狂地找你尋仇,連基地的情況都摸了個大概,我想這還了得,你的事就是老弟的事,就叫人把她綁了來,這婊子很潑辣,費了點手腳。”
“我記得那時她還干掉了我的一個副官,我下令要處死她,後來打仗就把這事給擱下了,記得那時這婊子還有一身病哪,怎麼還沒死嗎?”
“誰知道呢?許是老天開了恩,自己治好了吧。反正老子怎麼拷打就是不開口。”
白天德獰笑道,“這可是老天對我開了恩,叫她又落回我手里,兄弟,正好臨行沒什麼節目,今晚就叫你看場好戲。”
五年的光陰在銀葉的身上還是打上了印記,她已不復當年的小女孩了,仇恨更是將一張俊臉刻畫得刀削一般尖硬,她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還是盡力扭動,忽然,看到了趴在地上仰著頭望向遠方的海棠,呆住不動了,眼淚流了下來。
冷如霜也正在望著海棠,順著她的視线看過去,山崖邊,正有著一簇怒放的海棠花,莖為傘,葉為裙,望去似亭亭少女,胭脂般的花朵在殘陽下如血一般鮮紅,似秋一樣悲涼,在冰冷的山崖間、凜冽的寒風中瑟瑟抖動,顯得是那麼的獨立、倔強,而又是那麼的淒艷,悲涼。
這是海棠的命運嗎?抑或在她們共同的命運?
她們都是那麼的美麗,驕傲,曾經也一度擁有過尊榮的生活和未來,如果生在和平年代,她們都該是多麼的驕傲幸福的人兒啊。
是什麼讓她們在突然之間輸掉了這一切,輸得這麼徹底,這麼深重,以至於一回首也難見百年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