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謝析回來那日起,雨斷斷續續地竟然沒有停過,一路下到了端午。
這一下不要緊,直接泡爛了大半已經灌漿的麥子。
好在縣府糧倉充盈,供全縣人吃上個一年半載都不成問題。
賑災款子已經報了朝廷,估計秋收時也就送到了。
縣里百姓領了衙役挨家派發的口糧,左右也不用干農活,索性一個個挨家挨戶串門打起了馬吊,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舒坦。
唯一的問題是,鄰近幾個縣城遭了災的飢民聽說永靖這邊糧多,一股腦兒地全涌進來,圍在縣城牆根下,黑壓壓一片哭求著陳默溪開倉放糧。
陳默溪沒有辦法,也只能在城牆根支了施粥處,每日熬上幾十桶,填了飢民的肚子,又不致吃光了留給自家縣民的份額。
這日上午,依舊是陳默溪親自領著衙役們在城外給流民施粥,而趙杏兒則和章南燭一起,各自帶了幾個醫鋪的學徒,分頭給那些躺在牆根下的老弱病殘免費診脈送藥——都說大災之後必有大疫,這災已經起頭了,瘟疫不可不防。
“大娘,你這病不礙的,就是泡多了泥水吸了太多濕氣,脾氣不舒暢,漚出些癢疹來。二成子,你替她上些清風膏。”
趙杏兒替一位手腳起滿了疹子、水泡撓得都爛掉的嬸子看完,囑咐弟子替她好生上藥包扎,自己則提了藥箱繞過城牆拐彎,去看那里還有沒有病到沒力氣領粥的災民。
黃泥地沾了雨水,爛濕成一團,走幾步那腳上的泥便沾成沉甸甸一大坨,墜得人走都走不動。
她於是只能三不五時地停下來,扶著牆根拿腳去蹭牆邊的石頭,刮下來那層黃湯湯的爛泥再跺跺腳甩干淨。
估計被她落在身後施針上藥的幾個學徒也是這樣,半天工夫竟然一個跟上來的都沒有。
趙杏兒內心默默嫌棄了半天,終於走到一處流民自發搭建的草棚。
大約是都跑去排隊搶粥了,此刻草棚里半個人影也見不到,空余了滿地亂糟糟的破爛草鞋、席子之類,散發著濕墩布捂久了一般的潮臭氣。
趙杏兒捂著鼻子,進來確認了一遍確實沒有病人,轉身剛預備離開,卻見到幾個身子骨甚是高大、此刻卻面黃肌瘦的男人走進來。
一見趙杏兒,這些人瞬間兩眼冒光,衝上來把趙杏兒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個開口道:“趙大夫,您可算來了!求您跟知縣老爺商量一下,多給咱老百姓開倉放些糧食如何?這一天就兩碗粥的,我們可是真熬不下去了~~”
這樣的話,這些天她不知道聽了多少次。
趙杏兒面露難色地搖搖頭,無奈地嘆口氣道:“不是你們陳大人不想開倉放糧,是這糧食實在不夠。今日給你們發上十個白面饅頭,明日大家就得扎著脖子一起挨餓。不這樣省著些來,實在挨不到朝廷的賑災糧送到啊!”
幾個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些不忿的神色。
其中一個眼角和嘴角都下垂的男人干脆剜了趙杏兒一眼,酸溜溜道:“自己縣的人十斤十斤地發糧,到我們這里倒哭起窮來了。當真是個人自掃門前雪,只要自己城里的百姓別餓死、能保住自己這頂烏紗帽,知縣老爺才不管我們死活呢!”
“放你的狗臭屁!”
趙杏兒雖是個有耐性的,卻是萬萬聽不得別人汙蔑自家人,一口香唾便啐到了那人臉上,惡狠狠罵道:“這糧倉里的糧食本就是我永靖縣百姓繳的稅糧,如今還到他們手里去,難道還有錯了不成?!你們有本事去找自己家知縣鬧事啊?怕是知道那侵吞公糧的貪官不好惹,如今看我們陳大人心軟便蹬鼻子上臉了!”
“這群狗官,一個個都是看著老百姓忍飢挨餓、自己吃得滿嘴流油的狗屄玩意兒,我看你們知縣也沒什麼分別!”
為首那男人罵得不解恨,朝地上“呸”地吐了口濃痰。
趙杏兒懶得同他們議論,翻了個白眼道:“沒其他事就讓開,還有其他人等著我瞧病呢!”
卻不想那道人牆堵得更嚴實了,五六個男人把趙杏兒個小女子圍在中間,眼睛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
“這小娘們兒倒是白淨,胸脯屁股上都是肉,一看就知道沒挨過餓。”
一個三角眼腫眼泡的男人死死盯著趙杏兒那高聳的胸脯,獰笑道,“這當官兒人家的老婆我可從來還沒日過呢,今日不如就讓我們開開葷!”
趙杏兒被他笑得發毛,後脊梁骨直冒涼氣兒,硬著頭皮道:“你是下雨下得腦子進水了、發了痴顛不成?光天化日的連王法都不顧了?知縣老爺可就在城北門施粥呢,幾十個衙役,要拿你們就是一眨眼的事!”
“城北門離這兒可有三里地呢,如今拖你家男人的福,大家都擠在那兒搶粥喝,怕是到天黑了都顧不上回來這棚屋看一眼~~”為首的男人似乎也動了邪念,嘿嘿笑著手便衝趙杏兒胸脯抓過來,“左右不過是一條爛命,死之前能給知縣老爺戴上頂綠帽子,也算值了!”
“你、你放開我!!混蛋!!!”
趙杏兒終於失了冷靜,踢打著去躲那男人的咸豬手。
然而,對方雖說已經瘦成一把骨頭了,力氣還是比她個小女子大,何況五六個對她一個,沒一會兒功夫便把她牢牢鉗制住,嘴也捂上了,腥臭的黃泥味兒直往鼻子里鑽。
“小娘們兒還挺帶勁,平日里知縣老爺日你時你也叫得這麼歡?”
男人摸了摸被她抓傷的臉,暗罵了一句,兩手扯著趙杏兒領口,一下子把小衫連著底下的肚兜一起撕開。
兩個水蜜桃兒形狀的飽滿奶子一下子從領口跳脫出來,顫顫悠悠的,粉嫩的乳頭被潮濕的空氣激得起了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操,這奶子真他媽大,比城西娼館的紅兒都大了。”
一旁鉗著她胳膊的男人,看著眼前的美景眼睛都直了,伸手便一把捉住那團豐乳,揉捏著,滿足嘆道,“這當官兒家的老婆就是不一樣,奶子嫩得跟水豆腐似的。光是日這奶子都不知道有多帶勁。”
“老六,你是個蠢的不成?有了屄,誰還日奶子?”
另一個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貪婪地望著趙杏兒,伸手便去撕她的褲子。
趙杏兒不斷踢蹬著掙扎,不小心踹到男人腿上,被那人反手打了個耳光怒罵:“老實點!不然哥們兒幾個切了你的奶子燉肉湯喝!”
這話一出,趙杏兒瞬間老實了。
於是褲子也被撕扯著脫下來,雪白的屁股整個地露出來,被幾只髒兮兮的手揉捏著,惡心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為首的男人掰開她兩條腿,擎著雞巴擼了兩下便想上陣,卻忽然停下來,看著趙杏兒罵道:“真他媽晦氣,竟然是個來癸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