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閃朝周麗萍左側的胸膛衝去,周麗萍絲毫未動,甚至嘴角好像還翹了翹,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刀尖噗地刺中她露著紅色嫩肉的左乳,在結實的肉團上一滑,竟穿透了大半個乳房,刺入了肩胛。
滿是刑傷的乳房給豁開一道大口子,鮮紅的肉翻了出來,鮮血呼地從乳房上和肩膀上涌了出來,周麗萍“啊……”
地慘叫一聲。
接著她拚命昂起頭,張開黑洞一樣的小嘴,嘶啞著嗓子含含糊糊地大罵:“膽小鬼……你快殺了我……你這個混帳……”
跪在後面的周雪萍猛地挺起身子,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在夾持著她的特務的手里扭動掙扎,高聳的胸脯劇烈地起伏。
她撕心裂肺地叫了一聲“麗萍……”
接著聲嘶力竭地怒罵起來:“黃克己……叛徒……漢奸……無恥……畜生……”
她嘶啞的聲音在封閉的屋子里回響著,震動著每一個人的鼓膜。
那兩個大漢抓住周雪萍的胳膊,死死地按住了她。
面對這慘不忍睹的血淋淋的場面,柳媚的心象被一只力大無窮的大手捏住猛攥了幾下。
周雪萍淒慘的叫罵聲讓她幾乎難以自持。
她悲憤地抬起頭,眼看著遍體鱗傷的周雪萍象落入陷阱的小動物一樣無助地掙扎。
她差一點象周雪萍一樣怒吼起來,但理智在最後一秒鍾阻止了她。
但積聚在胸中的悲慟已無法阻擋,柳媚的眼睛模糊了,“哇……”
地一聲悲淒地哭出聲來。
黃克己被四處噴濺的鮮血嚇傻了,他驚恐萬狀,已經處於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瘋狂地拔出刀子,幾乎是閉著眼又掄起一刀。
嘭地一聲,這次刀鋒刺入了周麗萍柔軟的小腹,貫通單薄的身體扎在她身後的柱子上。
他連擰帶搖,死命地把刀拔出來。
刀鋒過處,周麗萍的肚子被他豁開了一個大口子,腸子呼嚕嚕地流了出來。
鮮血從周麗萍的嘴里淌出來,她吐著血沫罵聲不絕,但叫罵聲越來越微弱。
黃克己徹底瘋狂了,似乎變成了一個沒有意識的機器人。
他的手機械地再次舉起來,又朝周麗萍的胸膛刺去。
這次他刺中了左胸,動脈給刺斷了,血呼地噴濺出來。
周麗萍嘔了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但她還在喘息、鼻子里冒著血泡,還在艱難地往外吐著字。
她的血幾乎流盡了,臉色變的白的嚇人。
黃克己瘋子似的哇哇叫著再次揮刀,誰知腳下一滑,嗵地有聲跪在周麗萍腳下滿地的血泊中。
他的頭撞上了她血淋淋的身體,弄的自己滿頭滿臉都血乎乎的。
周佛海皺了皺眉,丁墨村看見了他的表情,忙對後面說:“廢物!去幫他一下!”
吳四寶衝了上去,接過劉大壯手里還在滴血的刀,繞到柱子後面,伸手攬住周麗萍頎長的脖子,另一只手飛快地劃過一個弧线。
周麗萍呃的一聲,一串血泡從脖子的破口出涌出來,身子猛地一激靈,象被抽去了脊骨,頭軟軟地耷在了胸前。
柳媚在痛哭中聽見周雪萍悲慘地叫了一聲:“麗萍……”
立刻就泣不成聲了。
看到這慘烈的場面,她自己也淚流滿面。
幾個特務衝上來按住了滿身是血、還在大喊大叫胡亂揮舞著刀子的黃克己。
他們下掉他手里的血淋淋的刀子,連推帶搡把他弄了出去。
另外幾個特務跑過來,七手八腳地解下了兩具還散發著溫熱的血淋淋的女屍,放在早就預備好的擔架上抬了出去。
幾個特務抬來幾桶清水,正要衝洗鮮血橫流的地面,被周佛海制止了。
他需要這血腥的場面給後面的人更大的震撼。
周雪萍跪在地上為妹妹和戰友的慘死哭的死去活來,根本不顧下面就要輪到她自己。
當行刑的場地收拾完畢,幾個特務朝她們走過來的時候,正痛哭不止的柳媚的心通通地急速跳了起來,四肢卻一下軟的好像不會動彈了。
特務們直奔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的周雪萍和柳媚,七手八腳地把她們架了起來。
周雪萍這時仍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似乎剛剛意識意識到死神已經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猛一抬頭,用嘶啞的聲音朝著坐在一邊的周佛海等人大叫:“狗漢奸……賣國賊!……你們豬狗不如……死無葬身之地!”
柳媚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把她往刑拄那邊拖。
聽到周雪萍痛快淋漓地痛罵敵人,她的心象被什麼絞著那樣疼。
她幾乎衝口而出,在走向生命盡頭的最後一分鍾痛罵眼前這群民族的敗類。
但一個沉穩的聲音再次回響在她的耳際:“你的秘密要帶到墳墓里去!”
這是她領受潛伏任務時上級給她規定的鐵的紀律。
周雪萍受這麼重的刑不就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嗎?
自己忍受這麼多屈辱不就是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嗎?
絕不能在最後時刻出賣同志、出賣自己。
柳媚的腦子似乎一下清醒了起來,這時她清楚地看到一個幽靈似的影子飄了過來,站在了她的面前。
又是那個陰險毒辣的丁墨村。
丁墨村見柳媚只是痛哭不止,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不甘心地眯著小眼盯著柳媚滿是淚痕的臉指指哭的死去活來仍罵聲不絕的周雪萍說:“柳小姐,要和你的上級共赴黃泉了。斷魂橋頭,你沒有什麼要向周小姐交代的嗎?”
柳媚的心一沉,隱隱約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她猛地抬頭,朝坐在一邊的周佛海大叫:“周先生,黎子午血口噴人,你要給我作主啊!”
丁墨村的臉一下變成了豬肝色,抬手就要扇柳媚的耳光。
這時周佛海朝身邊的一個特務耳語了幾句,那個特務快步走到丁墨村旁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丁墨村向泄了氣的皮球,立刻放下了手。
但他仍然裝腔作勢地指指地面朝架著柳媚的特務吩咐道:“讓她看著,先執行了姓周的再說!”
特務們把柳媚仍按跪在地上,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把周雪萍向剛才綁過周麗萍的刑架前拖過去。
周雪萍好像忽然醒了過來,她止住了悲聲,朝架著她的特務厲聲道:“畜生,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同時拚命的掙扎,試圖擺脫特務粗壯有力的胳膊。
沉重的腳鐐在地上拖的嘩嘩響。
劉大壯見她仍然不屈地掙扎,衝上來擰住她的胳膊,同時抓住她旗袍上撕裂的破口,刷地往下一扯,撕下半邊衣襟,露出一大片傷痕累累的身體。
小李子則從後面掐住周雪萍的脖子,揪住衣領,嚓地把整個後背都撕開了。
短短幾秒鍾,周雪萍身上破爛的旗袍就被他們撕扯的一絲不掛。
她氣喘噓噓、一絲不掛地站在妹妹的血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