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萍頑強不屈地挺立在行刑室的中央,但兩條腿卻不由自主地岔開著,柳媚從後面看去,周雪萍原先光滑潔白的後背上橫七豎八滿是紫紅的鞭痕和青紫的繩子捆綁的淤傷,兩條修長的大腿上布滿焦黑的烙傷和紫黑的血痕。
最可怕的是她幾乎給打爛了的屁股下面,岔開的大腿中間、原先肛門的位置上,是一個足有小孩拳頭大的焦糊的黑洞。
洞里瀝瀝拉拉地往外淌著黃湯,燒焦的肌肉邊緣上還掛著少許干硬的黃痂。
隔著黑洞,隱約可以看到兩片紫黑焦糊的肉唇無力地耷拉著。
柳媚傷心的哭了,她知道周雪萍受的刑有多凶殘。
這幾天她連排泄都不能自制了。
這對她這樣一個曾經如此聖潔高雅的女人是多麼殘酷啊!
周佛海看著直挺挺赤條條站在面前的周雪萍,從鼻子里噴著煙朝後面問:“這就是……”
華劍雄馬上趨前一步說:“共黨區委書記周雪萍。”
丁墨村忙不迭遞上一沓材料。
周佛海翻了兩翻,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也不看,只是抽出夾在案卷中間的幾張照片。
上面的一張是周雪萍剛被捕時照的,雖然帶著手銬,但那挺拔的身材,高聳的胸脯,修長的大腿,光潔的臂膀,特別是那張端莊嫵媚的臉龐,讓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不能不動心。
他翻到下一張,是她在刑訊室里,坐在一張粗重的椅子上。
她身上的旗袍已經給扒掉,光著大腿。
胸罩也給扒了下來,上身全部裸露出來,兩只豐滿的乳房傲然挺立著。
在她的眼睛里卻看不到一絲的驚慌和恐懼。
再看到下一張周佛海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是因為此時的周雪萍已經全身一絲不掛,人字形岔開雙腿吊在了刑架上,而是因為她光潔的大腿上掛滿了白色的黏液。
照片上隱約可見,在亂糟糟的恥毛下面,紅腫的肉縫咧開著小嘴。
他抽出最後的一張,先是一愣。
照片上是一個青春勃發的漂亮女學生,臉上露出俏皮的表情。
仔細端詳,在女學生的眉宇間隱約看出了剛才那幾張照片上女主人的嫵媚動人。
他翻了一下案卷,弄明白這是周雪萍大學時的照片,是她被捕後76號的特務們從檔案里翻出來的。
一張張看完照片,周佛海含住粗大的雪茄深吸一口,抬頭看著周雪萍仍然依稀可辨的秀美體態和俊俏面容,鼻子里噴著煙霧含糊地說:“是個人才,可惜了。執行吧!”
劉大壯和小李子聽到命令,一邊一個抓住周雪萍的胳膊,打開手銬,把她的雙手捆在前面。
他們剛要架起她的胳膊,周雪萍把身子一扭堅定地說:“別碰我!我自己走!”
說完她昂起頭,赤著身子艱難地邁步向剛剛綁吊過妹妹血淋淋屍體的柱子走去。
她走的很吃力,每次只能岔著腿挪動很短的一段距離。
滿是傷痕的柔弱身軀似乎拖不動沉重的鐵鏈。
但她堅定地一步步挪著,腳鐐拖在地上緩慢而沉重的聲音把屋里所有其他的聲音都壓住了。
特務們似乎都被周雪萍這種視死如歸的氣概震懾住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誰也不敢去碰她。
看著周雪萍赤身裸體岔著腿向前艱難挪動的身影,柳媚哭的死去活來,她再也看不到僅僅幾天前那個亭亭玉立、溫柔端莊的女區委書記了。
她真想大喊幾聲向這個可敬的上級作最後的告別,但她知道那是地下工作的紀律所絕對不允許的。
尤其是丁墨村剛才拙劣的表演讓她意識到,一個想讓她們前功盡棄的陰險陷阱就在自己的腳下。
她強壓住幾乎噴涌而出的悲憤,只能用痛不欲生的哭聲宣泄自己無法壓抑的巨大痛苦。
豆大的汗珠從周雪萍的臉上淌下來,她的腿抖的越來越厲害,每走一步下身都傳來傷口撕裂的鑽心疼痛。
她的排泄系統幾乎完全被酷刑毀壞了,任何輕輕的挪動,都會有不知是什麼的液體從下身流淌出來。
腿上濕乎乎的,這讓她感到羞辱。
但她還是要自己走完生命的這最後幾米路程,這是她的不可剝奪的尊嚴。
周雪萍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柱子下面。
她轉過身,無力地靠在了柱子上,渾身發抖。
劉大壯和小李子衝上來,手忙腳亂地把鐵鏈掛在周雪萍被捆在一起的手腕上,拉緊鐵鏈,將她吊了起來。
他們有意把周雪萍吊的高了一些,讓她的腳尖踮起來。
腳沒有綁,沉重的腳鐐墜的她的身子筆直。
柳媚這時才看清,周雪萍兩個乳房原先櫻桃似的乳頭都沒有了,乳房變成了兩個光禿禿的肉團。
血淋淋參差不齊的傷口說明,她的乳頭與其說是被刀割掉的,不如說是連割帶撕活活扯掉的。
她右乳的下側缺了一大塊肉,露著里面鮮紅的肌肉組織,還在淌著黃水。
從燒焦的傷口看,這一大塊肉是被燒紅的鐵鉗硬生生撕扯下來的。
她整個小腹和大腿根一片焦糊,胯下袒露著一個深邃的黑洞,連腋窩都焦黑一片,露著紅肉。
雖然受了如此殘忍的重刑,肢體已經殘破不堪,又被吊起來等候死亡的來臨,但她毫無屈服的表示,瞪著通紅的眼睛,喘著粗氣,毫無畏懼地盯著周佛海。